从“孤岛”走向城市——建筑城市化背景下的空间设计策略From islands to cities——space design strategy under the urbanization of architecture 曾橙（重庆大学建筑城规学院，重庆400045）
摘要：城市化背景下的建筑设计并不是新生事物。但最近几年以来，中国城市化出现新的特点，本文试图梳理出当下“建筑城市化”的定义和目标，以及在这一背景下的建
筑空间设计策略，并对其未来发展趋势做出总结。
关键词：建筑城市化；城市建筑；空间；联系
Abstract：Architectural design is not a new thing in the background of urbanization.But in recent years,China's urbanization has emerged new features,this paper attempts to sort out
the current definition and objectives of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city,and in this context
of building space design strategy,and to make a summary of its future development
trends.
Keywords：Architectural urbanization；urban construction；space；relation
1背景
中国在改革开放之后经济发展突飞猛进，城市化水平已从1990年的18.96%提高到2014年的54.77%（2011年是中国城市化进程中一个值得特别关注的时间节点，中国城镇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首次超过50%）。数据上的快速攀升，标志着中国从几千年传统的农业社会进入到了以城市发展为增长点的新的历史阶段。城市化继工业化之后，成为推动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巨大引擎[1]。
亚里士多德曾说：“人们为了生活来到这个城市，为了更好的生活而居留于这个城市”。这段话形容的就是一个城市化的过程和实质。不管是从地域上还是阶段上来说，城市化的实质上就是人类在历史长河一定阶段中所出现的一种居住形式[2]。2010年上海世博会的主题“城市，让生活更美好”同样暗示了决策者希望达到的某种城市化局面。因此，城市化过程与人最直接的关联就是人们赖以工作、生活和娱乐的城市和建筑空间的积极健康发展。
诗歌朗诵比赛城市毫无疑问是人们居住、交往、工作、娱乐和寄托情感的地方。然而，在追求城市化的几十年后，我们发现原来所理想的城市模型如今给我们带来的却是诸如喧闹、压抑、拥堵和孤独等一系列“城市通病”。我们需要反思的是，如何才能改善这种亚健康的建筑与城市化局面？
城市设计必然要受到诸如政治、经济、社会、规范等多种因素的影响，并且由建筑塑造出来。城市是由若干建筑或建筑群组成，建筑个体有机的组织形成了城市主要的物质结构。建筑是社会发展和文明
进程最直观的视觉载体，城市创造精神与物质双重文明。可以说有什么样的建筑，就会有什么样的城市；同样地，每座城市独特的精神和气质也会影响建筑师赋予城市建筑的文脉承传。因此，在当前城市化的复杂背景下，建筑与城市的关系不再是前者决定后者抑或后者决定前者的单一模式，而是二者相互联系、相互影响的辩证关系。这就要求当下的建筑要成为“城市的建筑”，而非不考虑城市空间的“建筑的建筑”，设计者应该在建筑设计中树立城市观[3]。
2建筑城市化的定义和目标
伴随着城市与建筑的相互促进与发展，建筑设计的内容日趋复杂化，建筑城市化的倾向也越来越突出。此外，越来越多的大型城市也要求一种能够串联城市各主要功能要素的复合结构。城市发展对建筑提出的新要求就是对传统建筑类型和功能单元的叠合重组，实现多种功能交叉并存的综合体系统[4]。对于建筑、城市的一体化，可以预测的是未来建筑设计的概念将不仅仅再局限于单体建筑设计的层面，其设计范围将继续不断扩大，甚至扩张至城市的整体尺度。正如“Team10”所言，在当代，城市将愈来愈像一座巨大的建筑，而建筑本身也愈来愈像一座城市。
城市化，是指随着一个国家或地区社会生产力的发展、科学技术的进步以及产业结构的调整，其社会由以农业为主的传统乡村型社会向以工业（第二产业）和服务业（第三产业）等非农产业为主的现代城市型社会逐渐转变的历史过程。包括人口职业的转变、产业结构的转变和土地及地域空间的变化[5]。
从“城市化”的概念不难引出“建筑城市化”的定义。所谓建筑城市化，就是在保证建筑自身空间形态完整性的基础之上，其内部功能和外部环境的调整，建筑从“孤芳自赏”的单体设计层面向城市视角下“集约型立方体建筑”转变的过程，融人城市的肌理与物质结构，纳入城市空间的有机秩序中，并体现与建筑周边城市生活的协调性以及城市结构的统一性。
建筑城市化的目标则是组合建筑内部功能与城市基本功能单元，在相互交融与渗透的过程中提高整体功能效率，使建筑与城市达到最佳的配比关系：空间上高效化，整体功能最优化；形态上集约化，建筑形体最大化利用；环境上满足城市功能需求、情感需求、审美需求以及文化内涵等多种附加目标。强化建筑与城市的整体性和关联性，从而保持城市特有的地域场所性和文化多元性。
总之，建筑城市化将是未来建筑设计突破自身局限并且寻求新发展的必然趋势之一。
3建筑空间的城市化设计策略征信报告
当代城市建筑功能的日益复杂，越来越多的城市生活发生地由室外转入室内，建筑室内空间成为了城市公共空间的延续，人们室内活动的增多，促进了建筑空间的城市化发展。促使这种转变的原因，主要源自人们对功能的需求。现今社会生活中，人们追求一站式的生活方式，从而出现了大量的城市建筑综合体（包括商业综合体、文化建筑综合体以及交通枢纽综合体等）。
在当代一些大型建筑中，设计者往往会通过借鉴城市中的广场、街道、庭院等要素来组织建筑内部环境空间，创造了与城市相类似的公共活动空间，从而模糊了建筑与城市的界限。从建筑设计的角度来看，我们更应该积极引入城市设计的概念，将城市生活的发生地从室外引入室内，以主动的设计策略延续充满活力的城市公共生活，赋予建筑空间新的生命力。
3.1强化建筑和用地的开放性
这种开放性原则也可以理解为建筑与城市相结合的场所精神。强化城市空间与建筑的结合，创造多种城市生活发生的可能性，只有这样才能延续公众的城市记忆，以记忆代替历史，强化人们对于城市的归属感和认同感。正如《场所精神：迈向建筑现象学》中所谈到的：“建筑没有什么不同的“种类”，只有不同的情境需要不同的解决方式，藉以满足人生在实质上和精神上的需求。”[6]
从建筑设计的角度考虑，综合体建筑或者高层建筑的底部应该开放，使其“公众化”，辟出室内或半室内空间，强化与城市的结合，作为城市公共活动空间供公众享受。这些大小不一，形态各异，功能多样的公共空间既是某栋建筑的，也是属于城市的，它们与城市道路、人行天桥、街区花园等其他城市空间融为一起，保持了城市界面的连续性，形成连续通畅的城市环境。一般有以下三种基本设计原则：
后退，公共建筑物后退红线一定距离，留出广场绿地，创造一定的生活场景；
内凹，将建筑底层平面向内凹进，在建筑入口形成缓冲空间，引导人流；
架空，将建筑底层全部或部分架空，利用其空间形成广场，塑造丰富的空间界面。香港极端的地理条件，高密度的人口，迫使这座城市不得不急切地向上发展。正是香港的这种规模，与多数其他生存环境完全不同，并提供了一种所有垂直城市相类似的生活方式图景：高层建筑以一种相对独立的姿态，将周围的环境排斥在外，变成一个缺乏与外界联系的城市孤岛。然而，香港之所以演变成今天立体城市的典型代表，是因为在地形的限制下，建筑拜托了对地面的依赖，重新定义了地面的多种形式，以积极的姿态向城市开放，模糊室内外界限，以多层次的地面层、立体的交通体系，将城市建筑有机串联起来，形成了香港现在开放、立体的城市化。
从香港的经验中，我们可以看到开放性在建筑与城市的良性互动之间所起到的关键作用。将城市引入到室内空间，将建筑空间融入到城市中，分担城市的公共功能，建立一个整体性、开放性、复合性、文化性、效率性、舒适性、标志性的公共空间是建筑城市化设计的目标，同时也是塑造整体的城市公共空间，实现城市生活一体化的目标[7]。
3.2增加建筑和用地的可达性
“可达性”这一概念最初在城市交通规划领域被提出，用以描述某一场所和周边其他场所的相对接近或者分离情况，进而反映出这一场所满足人们对某种活动的需求的难易程度
[8]。正是“可达性”——场所所具有的满足活动需求的可能性及潜在的经济和社会交往活动的机会，吸引着人们来到城市空间并参与其中的各种公共活动。
这种可达性也可以理解为一种可穿越性，人在心理上会因为感觉被接纳而产生对环境的亲切感或者某种程度上的归属感。对这种城市空间的感悟，源自传统的村落和城市格局。在欧洲的一些传统城市，其建筑以及建筑之间留有许多可以自由穿行的巷和院，城市空间成了市民及游客可以自由选择和享受的空间；中国诸如婺源理坑、丽江大研古城等传统的古村落同样如此，建筑之间尺度宜人的街巷，人们自由地穿行其中，可以在这种曲折萦回中到达任意想要去的地方。虽然建筑内部的功能早已随时代更迭，但这种灵活松动的布局形式却被完整地保留至今。在这种可达性带来的良性推动下，人们都自
银黄含化滴丸觉地爱护其身处的环境，使城市变得越来越好[9]。
实现城市建筑的可达性包括两个方面的标准：使用者的行为可达性和视觉可达性。行为可达：便利的交通条件能够缩短使用者到达建筑或城市开放空间的时间感。所以在设计过程中，要尽量减少空间组织在使用者行为上的阻碍作用；
图1传统垂直城市高层建筑的模
式（左图）和香港奥海城高层建筑
模式（右图）的对比
视觉可达：表明的是使用者对建筑空间可识别度的情况，成功的空间组织不仅是只满足
使用者行为上的可达性，更要有较好的可视性和可识别性。
你若懂我该有多好
为了实现这种可达性，建筑单体设计在处理其主要公共功能部分时，要尽可能多的与其他城市元素建立必要的联系，从而为大众提供可自由选择和活动的在建筑内部得到延续的城市公共空间。这些空间可能在高层建筑的底部空间、屋顶花园或连廊等不同的部位节点。
克服困难的事例
亚历山大在他的同名著作中认为“城市并非树形”，而是多层次叠加的半网络模式，演示了城市活动之间关系的本质。他论证的主要观点是：城市服务和设施是共生的，它们不可能彼此孤立地存在。无论是在城市还是建筑中，各要素由于邻近之利以及连接并导向它们的空间形态，它们相互作用。
一个建筑或环境，当它与城市之间建立了一种紧密的联系之后，就会成为一个区域的公众核心，吸引更多的市民或参观者，从而进一步加强城市与人的关系[9]。这样的互动关系将会为建筑以及城市的发展提供充分的舞台和空间。
3.3增强建筑设计过程的大众性
建筑作为与生活联系得最紧密的艺术和技术的综合表现形式，受大众文化的影响，也必然应该反映当代人的大众性情感。
建筑活动可以看作一种大众参与性的活动，建筑本身除了给公众提供生存活动的实体空间和形态上的视觉观感以外，还是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相互联系的重要纽带。所以，社会上的一部分人通过建筑这个媒介就与另一部分人形成了一种相互影响的关系，在这种关系下传递着关于建筑物所承载的生活方式、审美方式、文化特征等信息内容[10]。因此，从这个角度来理解建筑，实际上是研究人与建筑之间关系的一种新方式，并更多地体现出对人的关怀，即建筑的大众性情感，所以建筑师应该更多地深入生活，深入到大众当中去，让每一个即将诞生的新的建筑都在一个完整的健康的关系中诞生出来，
成为一个鲜活的大众与城市生活之间的媒介。
这就要求建筑师、城市设计者要设身处地的为用户群体的使用需求、生活习俗和情感归属着想，并且在设计过程中主动向社会学习，做到公众参与设计[11]。公众参与的意义在于，它关注的是城市建设咏白海棠
中最没有发言权，同时又是直接指向设计对象的普通大众。任何公民，都有表达自己想法和意图的同等权力。只有做到了真正的大众参与性，才有可能改变目前自上而下的决策模式，给建筑设计以及城市设计过程注入新鲜的血液。
3.4建筑内部空间功能的混合性
日本建筑师古谷诚章在小布施町图书馆、茅野市民館等诸多设计作品中希望营造的是一个能让人感到幸福的建筑，那么何谓幸福？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能够通过建筑设计的手段将各种基本的功能重新整合叠加，塑造各种能够预见的在建筑内部发生的生活场景，从而避免了单一功能空间的乏味，让使用者能够发现建筑空间的趣味性，这才是真正的幸福感所在。
功能主义建筑出现之初是为了摆脱建筑形式的束缚，沙利文提出的“形式追随功能”认
图2建筑设计与大众性之间的关
系（作者自绘）
为建筑设计应该由内而外，且必须反映建筑形式与使用功能的一致性。毋庸置疑的是功能主义对推进现代建筑的发展起过重要作用。但是从当前建筑城市化的背景来看，严格的功能分区满足不了大众追求一站式体验的生活方式。人们需要的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功能空间，而是一种由不同规模的节点组成
的相互辐射的复杂系统。两个以上的活动构成的领域之间的相互作用依赖于积极的联系。例如，我们都看到过书店、DVD 商店、咖啡店和电影院之间成功的相互作用。
简•雅各布斯在《美国大城市的生与死》一书中，对差异性及多样性在激发城市活力的过程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做出过详细论述，指出“城市的多样性以混合用途为基础”。雅各布斯主张混合开发的模式，她认为城市是各种物质和社会元素整合在一起的。在当前城市化背景下的建筑作为一个复杂的系统，它同样需要有尽可能多的错综复杂的功能相互混合来满足人们各种各样的生活需求[12]。
与之类似的实践也常常出现在远离城市中心的地区。由于缺乏完善的公共资源的支持以及周边环境的相对严酷，这些地区往往需要在建筑中营造出一定的类似于城市的“多样性”，这便使得建筑本身成为了所谓的”微型城市”，也即建筑的城市化。
建筑的功能混合是城市高速发展的产物，城市建设者们必须要面对的趋势。这种多层次复合功能的建筑蕴含着巨大的潜力，以积极的姿态迎合这一必然潮流，发掘出其对城市发展与公共生活的正面影响，是今后我们所要努力的一个方向。
3分钟小故事
3.5建筑空间的城市文脉传承与发展
建筑和城市一样都是有着一定功能、结构和形象的个体。城市与建筑又在不段地满足社会需求，不断更新。因此，建筑设计不仅关乎建筑个体，还会对城市周围区域产生一定的影响[13]。城市建筑不仅美化着人们的生存环境，更重要的是它还改变着人们的生存空间。城市建筑的存在形式影响着人们对城市的识别和感官，包括色彩、质地、机理等要素，都深深地影响着大众在城市中的生活状态。
然而目前国内城市建筑的形态设计存在着一定的问题。伴随高速城市化进程而来的后果就是现代化建设的气魄和速度，建筑大批量的生产，尤其是以房地产开发为主要导向的建筑类型大量的充斥于城市的中心和边缘，一栋栋标准化的高楼如雨后春笋般落地生根，形成了“千城一面”的格局，极大的破坏了所处城市的地域文脉。城市的地域文化被淡出，留下的只是越来越相似的面孔。
城市文化在每个历史时期所留下的点点痕迹，日积月累地形成了城市文化脉络。因此，城市文脉是特定的人类种群在一座城市长期建设发展中形成的历史的、文化的、地域的氛围和环境，反映出特有的生存状态和生活方式[14]。建筑是城市集体记忆的物质载体，是城市事件的发生地。作为城市中最基本的功能单元，城市建筑应该在整个城市的变化中传承某些共同的根本性特征，从而保持城市文化的认同感。
所以，如何在当前城市化的背景下，保证不被同化的建筑设计，是我们应该反思的一个问题。建筑存
桥梁工程施工在的形态是城市文化以及城市精神最直接的表达，城市文化和建筑存在形态的图3成都来福士广场图4北京当代MOM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