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学研究
粗口的文化翻译策略
----以金庸武侠小说《鹿鼎记》为例
刘丽玲
（南京工业大学外国语言文学学院，江苏南京210000）
摘要：本文采用翻译目的论对《鹿鼎记》的英译本（Minford1997（中的粗口翻译进行研究，分析总结翻译策略和方法，指出译文的合理性与不妥之处，找出粗口翻译的应对策略。
照片像素关键词：粗口武侠小说《鹿鼎记》翻译策略
1.引言
所谓粗口，就是“粗俗的话”，即“粗野庸俗”的谈吐（中国
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2000）。一般而言，粗口
夹杂着攻击性，能够表达说话人的愤怒、抱怨、惊讶。根据其
功能，哈佛大学心理学教授Stephen Pinker在《思维素材》（The
Stuff of Thought）一书中将英语中粗口分为五类：
表1英语中粗口的分类
类型功能实例
直白、非委婉的粗
话
不委婉，致使听话人受到挑衅。Take a hike.
咒骂、辱骂侮辱责骂他人。You stupid jerk!
粗话习惯语无目的，单纯为引起听话人的注意。Holy shit,you are nut going tu believe what I just saw.q老板
强调性的粗话借粗口强调某件事。Fuck you ths fucking fucker!
发泄性的粗话每当碰到一些糟糕的事情，人们通常
会说一些粗话表自己的不满情绪。
Dammit)I got ths final an-
swee wroug.
此外,Pinker（2007）还根据粗口涉及的内容将其分为五类：1）与鬼神相关（例如,da m n,h el l）;2）与排泄物或身体器官相关（例^H,shit,piss）;3）与疾病、死亡和身体残疾相关（例如,pestilence,pox）；4）与性相关（例如,fuck）；5）与不喜欢的人相关（例如,cra c ker,ch in k）。
粗口是语言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世界上大概没有哪一种语言文字带粗口、脏话的分，汉语自也不例外（黄粉保，1998R B erg en（2016）对比了全世界7000余种语言中的咒骂习语，发现粗可在类型、用法和使用频率上存在广泛的差异性。换言之，语言与文化的差异可能导致粗口使用上的不对等，给翻译带来了巨大的挑战。本文拟对金庸小说《》中的粗口文的。所《鼎记》作为研究对象，主要是因为其中存在大量带有情绪性的粗口表达，这些粗口表达被用来刻画书中人物的性格特征，表达人物的喜怒哀乐，使小说中虚构的人物能够贴近真实世界里的人物刻
2.《鹿鼎记》中的粗口
相庸的其说，《鹿鼎记》中粗口出现的频率更高（152例）。是说主人的的。《鹿鼎记》的主人公韦
小宝自幼未受过文化教育却机敏狡黠。他本是扬州城的一个小混混，因救助江洋大盗茅十八后得京，混入宫中，成为康熙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三于出身低贱，性顽劣堪，幼年时期就混迹于市井当中，此粗口往往“信手捻”。令人称奇的是，他的满嘴粗口非但为的绊脚石，反而令步步升，权财兼得，且多红颜相随，堪称人生赢家。爆粗口的原大分为下几点：
2.1韦小宝未受过系统正规的学堂教育
只是一个市井人，不曾会接受过任何学堂教育的他，只能从民间文化和生活中获得人生经验和社会经验，树立属于自己的价值观。正如陈墨在《金庸说人》中所的：“的，而正的：是的生活，是的整个生和文下的人间现。的，文为何物，能、自然、任何思想和精神负担适应着种，按的游规、生活。”
2.2粗口表现出韦小宝的狠劲、泼皮劲
的第一相就得与，当一名私盐贩当的一时，身而，怒：“，死，
八，就，手手生，手，，下，。”，当时的十，能在自己的人时，一，的性
得在时，奋力反抗。一学为，为的心理能一是非的手、罚，令，也令得，恢复心理平衡。既是被压抑、愤怒的宣泄，又是一种自克制的表。《》中的在无法通过体与衡时，粗口的方式对施暴
反击。
2.3韦小宝以粗口掩饰内心的恐惧与无奈
心理学家Joyce Brother曾说过，各种形式的粗口脏话其
实都是为掩饰恐惧而戴上的面具。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很容易受到威胁，而他本能的自卫行为，就是使用污言秽语#韦小宝撒泼发狠骂粗口的背后，隐藏着心虚、恐惧、无奈和无力感。他常常以满口粗话充好汉，自我壮胆。
2.4韦小宝以粗口占对方便宜
韦小宝以粗口占取对方便宜，其实跟阿Q的自我安慰一样，是一种“精神胜利法”。汉语粗口很是以占取对方便宜为的的，人的，自对方的长辈就是占了别人最大的便宜。
根据者的，（》中韦小宝使用了152例粗口。参照Pinker对英语粗口的，笔者将韦小宝使用的粗口为五类：1）神;2）
关;3）与伦理关系有关；4）与令人讨厌的动物有关;5）用以贬低对方的话。
3.粗口实例翻译与分析
笔者将分析《鹿鼎记》中出现的这五类粗口及其译文，探讨涉及的文化翻译策略#
3.1与鬼神或历史传说有关
无论何种民族，语言中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粗口是与鬼神或历史传说相关的。与鬼神相关的如“扫把星”“瘟神”等，与历史有关的如“鸡鸣狗盗”。下文列举《鹿鼎记》中的几个相关实例进行分析#
⑴
原文你两位老人家去见了阎王，又有谁回去通风报讯哪？（金庸白992）
译文
Now that the two have gone翻 hell，翻report翻King Yama,there'11be 中one lef,W tell1ha oWere where wa are l(Mi中)翻,9990)
例（1）是小宝装哭把两个盐贩骗去被茅十八杀死后对
他们说的话，其中的“见阎王”是粗口。“见阎王”即“死”，多用于令人生厌的人身上，带有一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在功能上可看作“直白的、非委婉”的粗口；在翻译策略的选择上，译者采用意译，将之译成"have gone to hell，to report to King Ya-ma”#“阎王”一词起源于印度神话，后被引入佛教，“Y ama”一词正是其梵语说法，并非英语国家的人常用，如果不使用“hell”这个常用词，那么英语读者恐怕
遮盖纹身图案难以理解何为“见阎王”#Minford仅仅用了“hell”一个词，不仅跨越了文化障碍，还流畅表达了原文作者的意思#
⑵
介绍成都原文你如要我叫你老爷，你才理你r（金现,1992）
五香炸鸡
译文M e call yaw"因”?Yae记关b a finding!,Minfore,1990)
例（2"中的“鬼才理你”，意思是“只有鬼才会听你的，我是个人，我当然不会按你的想法办事”#这句话没有攻击对方的意思，在功能上属于“直白的，非委婉”的粗口#在翻译策略上，Minford采用归化翻译，译为“You must be kidding!”，符合英语读者的阅读习惯#
32与排泄物有关
的粗口，不论是从视觉上、听觉上还是嗅觉上都让人感到不适，用这样的词攻击他人，往往是在贬低对方，给他人抹黑#《鹿鼎记》中多次出现这样的话语：
(3)
原文
抓住他头发，一把提了起来，只闻得臭气冲天，却原来梁王慌得狠了，
屎尿直流！（金庸,1992）
译文
He grabbed him by tha hair and yanked him out.Tha fellow stank t?high
heaves:he'd bees scared he'd gone and pisd himsYf,and thee
pooped略his pants.(M i nfo r e,1990)
(4)
原文
他走到门口，便听到海老公的咳嗽之声，问道:“公公，你好些了吗??
海老公沉声道:“好你个屁！快进来功9问庸,1999）
译文
As he drew near the entrance,he heard the old fellow coughing."Goong
一goong?Are you feeling any better?"''Better my ar!"muttered the
eunuch."Get a move on,will you!"(MiMbrd,1997)
“屎尿直流”和“好你个屁”都是粗口#一般来说，对别人说“打得你屎尿直流”，带很强烈的侮辱和攻击性，能上属“咒骂、辱骂”一。但此处表“梁王”的小，只是作者对事实的，属粗口，能上只能“直、非委婉”的粗口#译者“屎尿直流”为“he'd gone and pisd himlf,and then pooped in his pants”#值得注意的是，者选用的是成，为当的是韦小宝所发的事，“梁”当挤井口已经是“屎尿直流”的状态#虽然“屎”“尿”二字是直，但总体来，译者用的是#（4）的“好你个屁”“不好”，但直“不好”语强烈#“屁”只是一种口表达，非的人“屁”，不具侮辱和攻击性，只能是“直白、非委婉”的粗口#译者在这里采用的是意译，保留了原的、语感#
3.3与伦理关系有关的粗口
汉语的很粗口都一起，对的达到侮辱攻击对方的#
(5)
原文再哭，再哭，老子踢死你！（将庸白公于）
译文
Stop略Shut up!Or中11reallf give you somethin,to关about!(Min-
fud,1990)
例（5"中，“老子”一词虽是粗口，却没有侮辱攻击对方的意思，在功能上只能算作“直白、非委婉”一类。译者将“老子”译成“I”，其实并未凸显原文中粗口的功能#英文中很难找到合适的词与之相对应，因此，译者只能采用“归化”的翻译策略。
⑹
原文
那些贩盐的转眼又来，我力气未复，可得避……避他娘的一避。（金
庸白99于
译文
Th e y'11be back a ny moment.中ve eo stren-th led.I must het away from
them.(Minfore,1990)
例（阎中法有娘的”这句粗话是比较常用的，从功能上看，这个词作为副词由说话人随口说出，没有实际意义，属于“粗口习惯语”一类#正因为它没有实际意义，这一词在译文中并没有得到体现，译者采用的是省译的方法翻
3.4与令人讨厌的相物有关
汉语当中一些粗口是将对方比作令人生厌的动物，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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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小如鼠”“狗腿子”。下面通过《鹿鼎记》中的例子具体分析。
⑺
⑻
原文“你敢打我妈！你这死乌龟、烂王八，你出门便给天打雷劈，你手背手 掌上马上便生烂疔疮，烂
穿你手，烂穿舌头，脓血吞下肚去，烂断你肚
肠h (金庸,1595)
胆"
"You 与2 hit my mum, you rottev tulle! I hope you' 2 shuck by light
ning an- your hands fall off, I hope your tongue rots, your belly fills wit) pus , your gup drop out, you —" (Migorl , 1290)
原文王八蛋，你们不敢进来，老子就出来一个个杀了。(金庸,295)译文
Turtle 一 spawn ! If you ' 2 too scared )o come in , tUev I ' ll come out and kill she p- of you! ( Minford, 1990)
以上两例都把人比作“乌龟”“王八”。在汉语中，“乌龟”
“王八”指代的是同一种动物，将人比作“乌龟王)2”具有很强 的侮辱性，在功能上属于“辱骂、咒骂”。译者将这两例分别直
译为"rotten turtle ”禾[I "turtle-spawn ” # 例(7)既用了 直译，又用
了省译，因为在中文中“王八”指代的就是“乌龟”，所以译者此 处没有重复翻#
没有考虑到是，原文 词重复使
用，是为了达到增强语气的目的，译者如此翻译，语义上虽没 有缺失，语感上却稍有差别，但这可以忽略，无伤大雅。
3.5贬低他人的粗口
(9)
原文我操你十八代祖宗的臭盐皮。(金庸，选可)译文
Sou t)e p- of you, you ang all your foul pickle) aaceshrs ! (MinforO,1290)
韦小宝说他人是臭盐皮，这是基于对方是私盐贩子的 身份，是对对方的羞，
“
、
”。在翻
策略，译者采
恍然大悟的反义词
是交翻译，以“y o u ”替“臭盐皮”虽不影响读 解，但言上却略有失色。
4.结语
本文从目的论的视角对《鹿鼎记》英译本中粗口的功 (上接第47页)业大赛”等竞赛平台，以黄梅戏为参赛主题,
创新构思戏曲文化教育的方案。例如，成立黄梅戏文化少年 宫、开办黄梅戏趣味讲座、戏曲社团公益活动等。黄梅戏是
非遗保护与文化教育融合的一大瑰宝，是艺术综合的多元 体，既有音乐的清脆和舞蹈的柔美，又有融合了人文情怀和
历史传说的喜怒哀乐。
四、结语
挖掘黄梅戏的艺术内涵与文化脉络，以学科理论和实 践经验为
，
与 家传播交流的新型艺术教育模式，促 与 家 一步化，为非遗文化与传艺术 新融合
# 新时代艺术文化教育 ，结合第15届中国一东盟“文
痛风的治疗方法化遗 的保护、传 与 开 ”的 主题， 融合文化 遗 保护与艺术教育传 一
，
流和 主题的艺术教育方 ， 构 有新 的
如何通分—“红铜鼓”黄梅戏艺术
体#
能、翻译策略和方法进行了考察。武侠小说《鹿鼎记》里出现
粗口，正是使得这部佳 久不衰重要组成部#恰到
好地使 些粗口，不但能够使人形象更加鲜活，而且
够起到推动故事情节
# 阅读文 程中，如果不理解这些粗口，读者就很难读懂这部著作，更别提
人
了。 为，粗口有
和
之处，粗口的翻译方法选择不 文法和句子结构，而是要合具体 境
更恰当的翻方法，保留原文的
韵味，为读呈现一部
#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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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李爱菊.传统戏X 进校园意义及实践探究[J ].戏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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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夏军，肖家燕.取材本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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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 ——以京师同 例[J ].江汉大学学报：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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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2020年度广西高等教育本科教学改革工程 项目《以“非遗大师梦工坊”为创新创业教学平台培养地方 高校卓越应用型人才的研究与实践》(编号:2020JGA2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