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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构造
一、研究语言起源的法
二、原始语言的特点
三、语言起源于歌唱
四、声音与意义相结合
五、评价及影响
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21,02,64-70
叶斯柏森论语言的起源
黄弋桓肖娅曼
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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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叶斯柏森在"语言论:语言的本质、开展和起源"中,通过追溯语言历史的法,在分析原始语言构造特点的根底上,提出了语言起源于追求娱乐和爱情的歌唱。这种声音的混合物最开场仅仅是情感表达的叫喊,后来转变成专有名词,声音与意义相结合,而通过"隐喻性转移〞,这种表达能够用于其他场合而使语言得以继续开展。时至今日,叶氏的理论仍具有学术价值和现实意义。
关键词：
叶斯柏森;语言起源;歌唱;转变;隐喻性转移;
作者简介：黄弋桓(1979—),年度总结模板女,江人,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博士研究生;
作者简介：肖娅曼(1958—),女,人,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教授。
基金：大学2021年中央高校根本科研业务费工程"汉语复辅音声母问题的浑沌语言观解释〞(skqy202136)
Jespern's View on the Origin of Language
Huang YihuanXiao Yaman
College of Literature and Journalism, Sichuan University;
Abstract：
In Language, Its Nature, Development and Origin, by tracing the history of language and
analyzing the structure of primitive language, Jespern concludes that language originated from singing stimulated by play and love. At first, the binations of sounds are just howls of emotions, and then the expressions transform to proper names, bining sounds and ideas. Language can proceed further by a metaphorical transference of the expression to similar situations. Until today, Jespern's theory still has academic value and realistic significance.
Keyword：
Jespern;the origin of language;singing;transformation;metaphorical transference;
奥托·叶斯柏森( Otto Jespern,1860 -1943) 是丹麦著名语言学家,主要从事英语语法和语言理论的研究,对普通语言学和语法学有重大的奉献。近百年来,他的一系列著作一直被视为语言学历史上的经典文献。威廉·拉波夫( W. Labov) 在评价20 世纪最重要的三位语言学家时就说: "索绪尔被认为是本世纪影响最大的语言学家,梅耶是历史语言学最出色的语言学家之一,叶斯柏森是其著作在当代被最用心去阅读、最注意去引用的语言学家。〞对这样一位伟大的语言学家,了解其语言思想的全貌很有必要,例如叶斯柏森对语言起源的问题就有着浓
厚的兴趣,恩斯特·卡西尔( EnstCassirer) 曾说过: "奥托·叶斯柏森或是对语言起源这个古老的问题仍保存着强烈兴趣的最后一位现代语言学家。〞叶氏关于语言起源的观点,主要见于他在1922 年出版的专著"语言论: 语言的本质、开展和起源"( 简称"语言论") 第四编"语言的开展〞下所专辟的一章"语言的起源〞,该章虽篇幅不大,但容相当丰富,共分十六小节,包括: 引言、前人的理论、研究法、语音、语法、语言单位、不规那么现象、原始部落、语言开展的规律、词汇、诗歌和散文、富于情感的歌曲、原始唱歌、接近语言、最早的句子、结语等,动漫少女对语言的起源做了颇有价值的分析和论证。
语言起源是一个古老的话题,一直吸引着人们的关注。鉴于叶斯柏森本人在语言学开展中的重要地位,加上"语言论"一书目前尚无中文译本,也无人对叶氏论语言起源的观点进展介绍,基于此,本文尝试系统介绍叶氏论语言起源的观点。
一、研究语言起源的法
早在叶斯柏森之前,就有不少学者提出过关于语言起源的各种假说,1770 年,德国学者赫尔德( J. G. Herder) 更是凭"论语言的起源"一文获得了柏林普士皇家科学院奖,他认为语言来源于人的心智,在语言起源的问题上持人类根源说。与之不同,在叶斯柏森看来,要解决语言的
起源问题,关键是要解决语言系统中"声音与意义是如结合在一起的〞,由此他在"语言论"一书中详细论述了声音与意义的结合过程。他首先评价前人提出的摹声说、感慨说、叮当说和哟嘿嗬说,认为除叮当说不正确外( 它的提出者自己都放弃了这一假说) ,其他几种假说"能局部解释语言的起源,但仅仅是局部,甚至不是最重要的局部———语言的主体还未曾触及到〞, "它们只关注到人类个体,没有考虑到语言是人类交际的手段〞,语言是社会现象。他分析说,摹声说、感慨说和哟嘿嗬说都假设"在语言出现之前,人是不能说话或沉默的,这从生理学的角度来说解释不通〞,因为"人的发音器官只有在使用中才会越来越灵活,不会因为一次使用就已完善〞。既然这些假说都不能解释清楚语言的起源问题,叶氏认为应该另寻出路,事实上,他相信自己发现了一个全新的、更有可能成功的法。
在讲这个法之前,叶氏先评价了一般用来研究语言起源的两种法,即研究儿童语言的习得和研究原始部落的语言。他指出之所以采用这两种法,是基于这样的考虑: 根据生物进化论的观点,个体的开展与种系的开展是相吻合的,最好看的网络小说包括人在的动物胚胎发育史,重演了整个动物系统由低级到高级的开展过程,因此研究儿童习得语言的过程可能会发现人类创造语言的过程; 而原始部落的语言研究是建立在一个假设的根底上,即原始部落的语言应该最接近原始语言。但在叶氏看来,这两种法都存在缺乏: 儿童学习语言,学的是声音与意义已经结合起来的
语言,他们面临的是有组织的语言系统,与原始语言情况不一样; 即便是最落后的部落,其语言的演化也已经历了多个世纪,因此他们的语言并不同于原始语言,不过原始部落的语言倒是可以用来证实对原始语言的某些猜测。叶氏认为,研究语言起源最有成效的法,是从语言的历史这一事实出发,他说: "我推荐并一直采纳的法就是,最大限度地将我们现代的语言追溯到历史及我们所掌握的资料允的限度〞, "如果通过这一过程,我们最终回到初始的发声阶段,这些发声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语言,而只是某种先于语言的东西———问题就已经得到了解决。〞因为从初始的发声到有意义的声音,"这种转变( transformation)是可以理解的〞。可见,在叶氏关于语言起源的观点中,"转变〞这一概念十分关键,但这种转变是如发生的" 弄清楚该问题至关重要。叶氏先是试图拟构原始语言构造的面貌,从语音、词汇和语法等面来推测原始语言的特点。在此过程中南京旅游路线,他总是借助那些古老的语言来证实他的推测。
二、原始语言的特点
在"语言论"一书里,叶氏主要从语音、语法、词汇三个面讨论了原始语言的特点。
在语音面,叶氏认为"原始语言通常包含各种各样难发的音〞,他举例说如今多数语言都没有的吸气音,在原始语言中却广泛地使用,这一点南非某些语言可作为旁证; 而在梵语、古希腊
语和古拉丁语等语言中发挥着重要作用的声调和音高重音,实际有效汇率现在"不再突出〞,甚至在"逐渐地消失〞,"这一点产生了意义深远的影响〞,从这些例子可以反证出原始语言多半有复杂的声调系统。他说: "众所知,声调的上下起伏是受强烈情感变化的影响造成,继而又会影响到句子的抑扬顿挫。〞在叶氏看来,原始语言的语调变化也十分频繁, "原始人说话比现代人说话更富有感情,更像是音乐或歌曲〞。他认为这一点同样可以得到今天语言情况的支持,比方欧洲来的旅行者都对非洲不同部落所使用的语言印象深刻,认为他们讲话类似于唱歌,在日常交流中,音乐化的程度很高。叶氏推测说:"曾经有一个时期,说话就是唱歌,或者说这两种行为还未分化开来。〞跟一般认为语言开场于单音节词根的观点完全相反,叶氏认为人类语音是沿着由繁到简的道路开展的,"像梵文、古波斯语等语言里都存在着大量冗长的多音节,时间越靠前,多音节越常见〞,语音"从多音节向单音节开展〞。由此叶氏总结出原始语言在语音上的三个特点: "音节冗长、语音难发、是唱出来而非说出来的。〞
在语法面,叶氏认为"原始语言比现代语言形式更丰富〞,因为不管是动词还是名词自身都带有一些修饰语,即一个词由多种成分综合在一起构成,而后来的语言那么将这些成分分解出来,用独立的形式来表达。他举了拉丁语"cantavist〞一词来做说明,该词最初包含六种意思:( 1) 唱歌;( 2) 过去完成时; ( 3) 虚拟语气; ( 4) 主动语态; ( 5) 第三人称; ( 6) 单数,后来的
语言那么倾向于使用单独的形式来表达某些意思。也就是说,动词所具有的人称、数、时态、语气等语法畴要借助于它本身之外的其他形式来表达,这也反证了原始语言的音节为冗长,因为一个词并不像今天的词一样单纯,而是包含了多种成分。但是叶氏提醒说,不能从"综合〞这一术语的词源义position或putting together得出"原本独立的成分组合在一起〞的结论,并由此认为"分析先于综合〞,因为"今天看来能分析或分解的成分,在早期都是无法分析、不能分解的〞,勾死人这些成分紧紧粘在一起,是一个整体。语言是从综合型向分析型开展的,即"从密切相连的、不规那么的聚合体向自由的、规那么的、可组合的独立成分开展〞。既然原始语言是综合型的,词大多由多音节组成,词义也比较复杂,叶氏推断那时词与句之间的界限并非今天这样清晰,有时一个词就是一个句子,他认为拉丁语"瓷碗cantavist〞就是词句不分的"句词〞( a ntence-word) ,而且这种情况仍保存在爱斯基摩语和北美洲某些语言里。此外,原始语言存在大量不规那么、例外、歧义等现象,叶氏认为这与原始人的心理特点有关,他评价说我们的祖先不能表达清楚看似平常的观点,他们的心智还未系统化,语言没有逻辑性。总之,原始人的思维必定不如今天人类思维这般精细。但叶氏批评了那种认为原始语言十分简单的观点,他指出原始语言非常繁杂、密,这一点可以从原始部落的语言得到证实。
在词汇面,叶氏认为原始语言的词汇量比较丰富,原因有二: 一是原始人只关心他们感兴趣的
面,原始语言的词都表达具体和特殊的事物,每个事物就要用至少一个词来表示,词汇量无疑会大大增加。也正是因为词最初表达的都是初级概念,因此最初的语言没有类名。另一个原因是受迷信影响,叶氏认为出于迷信,原始人防止在一些场合如战争中、捕鱼时或在某些节日上使用某些词,他们认为语言存在禁忌,如果没能遵守相关规那么,会惹怒神灵或是恶魔。因此,在多场合,他们都用两个或更多的词来表达同一个事物,而后来的人只保存了其中一种说法。因为原始词汇表达的是具体、有形的概念,所以它们"更能引起人的联想,更加生动,更加形象〞,"更具有诗的特性〞。但叶氏也指出,原始词汇虽然较为丰富,但根本词汇很贫乏,缺乏以囊括需要表达的所有事物,因此隐喻就显得格外重要。原始人以比喻的式来使用词或短语,用诗性的语言来表达思想,这些都可以由某些部落语言存在大量的比喻和各种各样象征性的短语以及讽喻式的表达来得到证实。他进一步发挥说,正如在文学中诗先于散文一样,诗的语言也先于散文的语言。按照叶氏的观点来理解,语言并非植根于生活的散文性,而是植根于生活的诗性。
这样,通过追溯语言历史的法,叶氏拟构出了原始语言的特点: 词汇具体形象,语音复杂,富于音乐性,词句不分,表达的思想容较为贫乏。
三、语言起源于歌唱
拟构出原始语言的特点后,叶氏据此展开了他关于语言起源的论述。他分析说,原始人并非如摹声说或感慨说假设的那般沉默寡言,相反,他们总是喋喋不休,但并不特别在意说出的词的意思。叶氏认为原始语言跟婴儿刚开场学说话时没有连续的哼唱和低声吟唱有相似之处,这种简单的曲调本身可能使吟唱者感到快乐,它只是一种消遣式,还"未曾与思想联系起来〞,"语言的起源与娱乐有关,发音器官也在这种闲暇时候的歌唱中首先得到了锻炼〞。由于原始语言缺少表达抽象概念的词语,"假设要将其当作表达思想的工具,它显得复杂难懂、效率低下〞,但叶氏认为这不是问题,因为思想不是原始语言"最渴望表达的〞 ( crave for expression) , "情感和本能才更为原始也更加强大〞。在叶氏看来,能够触发语言产生的最强大的情感绝不是饥渴,因为饥渴之类"只代表了个人感受和为了生存需要付出努力,这种平淡无奇的生活需求只能够产生单音节的感慨词、痛苦的叫喊、满意或不满意的咕哝声〞,它们都"不能再进一步往前开展〞。
到底是什么触发了语言的产生呢" 叶氏说应当从诗性的生活中去找答案,他断定语言刚开场不是肃的,而是跟快乐的游戏和热闹的狂欢有关。他认为最强烈的情感因素中爱情无疑排在第一位,正是爱情激起了歌唱,而歌唱又促成了语言的产生。在原始社会,女性通过嬉笑来吸引男性的注意,男性那么通过唱歌跳舞来吸引女性的注意,语言就产生于人互相求爱的过程中。
当然,叶氏也指出爱情不是激发歌唱的唯一情感,任一种让人冲动的情感都有一样的效果,比方战争胜利或狩猎成功,感慨祖先的丰功伟绩,甚至是看到一只胖狗。按照他的描述,歌唱是为情感释放提供了一个出口。综合叶氏的观点,在他看来,语言起源于追求娱乐或爱情的歌唱,这种歌唱"多数是即兴发挥〞,只是受到情感的刺激, "几乎都是些没有意义的音节〞,因此"歌曲最开场表达的容既不深奥也谈不上明智〞。叶氏还引述了其他学者的观点来证明自己的这一推论,如弗朗茨·博厄斯( F. Boas) 就说:"即便初期的叙事诗已了无踪迹,抒情诗总是存在的,它可能由无意义的音节构成,或者大局部由这种音节构成,偶然点缀着一些表达某种观念或感觉的词,它们能激起情感的表达,诸如与战争相关的事迹、情感、爱情,甚至是对大自然的赞美等。〞为了增强说服力,叶氏还用格陵兰岛的爱斯基摩人、毛利人、非裔黑人以及其他部落歌曲的情况作为佐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