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理财
NVESTMENT AND FINANCE 外商直接投资对我国制药行业的技术进步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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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实证分析
江南大学孟凡茜
摘要：全球医药制造行业不断壮大，中国凭借多年摸索发展和外商直接投资成为全球第二大医药市场，国产药产品技术附加值有所提 升。本文首先分析中国近年来医药制造行业外商直接投资状况；然后从产业前后向联系、研发活动当地化、示范与竞争效应三个方面 定性分析得出FDI 对我国制药行业起到积极作用；进而使用一元线性回归模型初步判断二者关系，发现模型解释度不够，由此引出 灰色关联度分析，
得到结论：在各项影响因素中，外商直接投资的影响仍然很大；最后基于上述分析，给出相关对策建议。关键词：外商直接投资医药制造行业技术溢出效应实证分析
▲图1 1999-2015年医药行业F D I 合同项目数及实际利用外资变化趋势
数据来源：《中国高技术产业统计年鉴》
目标省市
项目数投资总额（单位：亿美元）
上海
63
28.3
北京32
11.3
江苏28
22.9
广东15
9.5
浙江
11
7.4
▲表1 2006-2015年医药制造行业F D I 目标地区分布
一、中国医药制造行业现状分析(一） 中国医药制造行业概况根据中国高技术产业统计分类体系， 本文所分析的医药制造业为髙技术产业， 包含化学药品制造、中药材及中成药加工、 生物制品制造三小类，数据测算口径同上。
近十几年来，随着我国国内医疗体制 改革、人口老龄化加快，作为朝阳产业的
医药制造业快速发展。2018年我国医药制 造行业的利润额为3094.2亿元，较2011 年的1494.3亿元仍增长了约10.96%。
然而我国医药制造业仍存在一些问 题：基础薄弱、自主创新能力短缺、对高 新技术产品进口依赖较深感抱歉
大，进而导致医药 制造业技术水平无法满足国际市场的髙质 量需求：此外，新冠疫情对于中国医药制 造行业发展的影响也不容小觑，2020年一 季度，医药企业都遭遇不同程度的停工停 产和物流管制，个别中小企业甚至面临资 金链断裂和倒闭的风险。然而疫情带来的 并非消极影响，目前国内已加速研发新冠 疫苗，国家财政向医疗行业倾斜，人力财 力资本的大力输入或将进一步推动医药制 造行业的技术创新。
(二）
外商对中国医药制造行业直接投
资概况
作为较早吸引外资的医药制造fi 1业， 医药制造近年来吸引的外资数量较为可
全国教师管理观，我国广阔的消费市场与相对低廉的劳 动力成本吸引外资纷纷涌入。
1、投资总量
1999年至2015年，该产业累计外商 直接投资项目4365个、实际利用外资137
亿美元，这16年的增长趋势如图1所示:
元帝可以发现，尽管新合同项目数呈递减趋势，
但实际利用外资额却不断攀升，由此推断， 我国医药行业FDI 质量逐步提升，外商投
不离不散资由“以量取胜”转为“以质取胜” _
2、投资形式
外商直接投资形式的技术溢出效应由 弱至强分别为：外商独资经营、中外合作 经营、中外合资经营、与东道国建立夕卜部 研究机构四种方式。外商对我国医药制造 行业的投资形式以独资经营、与东道国建 立外部研究机构为主。2019年12月28 曰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基本医疗卫生
■KB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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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2011-2018中国制药企业及工业开发新产品经费
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
:)|H资么业医药行业投资额^<•(单位：亿元）I
201111115206.9
201214976264.75
201317124273.64
201419354294.11
201516020347.31
201617785447.91
▲表2指标及数据
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中国高技术统计年鉴》
C 9830.112 4340.159 2.26492 X 20.38206 13.77623 1.479509
Prob.
0.0862 0.2131
| R-squared0.353686Mean dependent var16062.33 I Adjusted R-squared0.192108S.D. dependent var2849.133
S.E. of regression2560.881Akaike info criterion18.79529
Sum squared resid26232451Schwarz criterion18.72588 Log likelihood-54.38588Hannan-Quinn enter.18.51742
F-statistic 2.188946Durbin-W atson stat 1.294204 Prob(F-statistic)0.213098
▲表3线性回归结果
与健康促进法》中更加严格明确了医药安 全标准及合作要求，因此外商未来的投资 形式或将更多转向与我国企业合资或合作 等方式，将本土化作为未来扩大市场占有 率的重要发展战略，
3、投资来源与去向
资料显示医药制造业FDI来源大多为 发达国家，其中美国占比最大:
关于投资去向，除北京外，FDI集中在东南沿海经济发达地区，由此可看出外
商直接投资选址规律，高速发展地区的人
力资源质量更高，更便于技术转移，而西
部地区的医药制造行业因FD[无法渗透其
中而发展缓S。
二、外商直接投资技术进步效应分析
(―)定性分析
外商直接投资的技术进步效应可分为
直接效应与间接效应，由于外商目前对我
国医药制造业投资各种方式并存，且上文
已涉及，这里仅讨论间接效应,
1、分支机构与当地公司的联系
该效应主要表现是为满足跨国公司
要求而帮助当地前后向关联企业提高技
术水平外商直接投资的技术溢出效5V:
不仅表现在医药制造业本身，也带动了
医药相关行业技术的提高，这是因为跨
国公司希望降低在东道国的生产及运输成
本.，例如医疗器械行业，作为医疗制造
的前向产业，在FD1的支持下，2011到
2018年销售量和专利数分别增长308.56%
和374.12%，换言之，技术含M和产业附
加值以高速增长。
近儿十年来，我国医药产业基地数M
不断增加，且在生产加工、仓储物流、金
融服务等产业不断创新，提供多样化服务，
包涵政策咨询、知识产权等，打造完整医
药制造产业链，而多个资源高度聚集的“医
药生物谷”.园区配套体系不断健全，同
时也为我国吸引更多外资，形成技术促进
效应的良性循环：
2、研发活动当地化
尽管早年间跨国制药企业对我国进行
直接投资时合资企业大多生产一些一般性
产品或专利过期的药品，但近年来跨国公
司逐渐意识到，只有增加合资企业产品的
技术含W:，才能获得双赢局面。随着外商
直接投资项目资金的增加，我国制药产业
研发基地逐个建成，例如：辉瑞、诺华、
阿訇的意思是什么罗氏等研究中心，并与欧美等地生物医药
产业地K建立长期战略合作关系。此外，
我国知名高校也增设药物研究所，如上海
药物所、旦药学院等科研院校，为制约
行业的发展不断注入新鲜活力我国医药
制造业工业企业开发新产品经费近年来也
不断上升，2018年医药制造业研发经费
占全国工业总研发经费的4.4%，如图2所
示近年来一直呈上升态势：
3、示范与竞争效应
投资理财
NVESTMENT AND FINANCE 医药制造业外商
直接投资
医药制造业外商投
资工业企业存货
2016 年0.8782650.813254 1.65786 1.403667 1.1576492015 年 1.0042340.840562 1.77675 1.189749 1.0829052014 年 1.1350120.9034420.7397620.941797 1.0041512013 年0.93949 1.066860.5944520.7431590.9272992012 年
1.042998
1.375882
0.231176
0.721628
0.827997
▲表4均值化影响因素
|医药制造业外商直接投资
C PCI-S 收录药学科技论文篇数
理工农医学校数医药制造业外商投资工业企业存货
0.72554
0.425891
0.624572
0.785041
▲表5影响因素关联度
一方面，由于FD 丨促进国内合资制 药企业获得高额利润和经济效益，我国本 土制药企业可以更直观方便地学习其先进 管理经营理念、营销模式、生产技术。自 1997年默克在中国上海建立分公司后，其 先进的经营理念不断渗透给合资企业，“保 存和改善生命”和高度诚信也深深影响本 土企业。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上海绿谷制 药有限公司不断发展壮大，在充分吸收外 商品牌内涵后，以“只做人类最期盼的药 物”为口号，专注于慢性病药物的研究， 最终实现产品差异化，位列上海市高新技 术企业、上海市民营科技百强企业及上海 市工业集团五十强企业之一。
另一方面，外资的进入一定程度上不 可避免地挤占了国内的市场即挤出效应， 本土制药企业为保持市场份额并获得更多 发展机会，必然主动加大研发投入力度， 提高自身的技术创新水平，提高经营效率 包括上文提及的增加开发新产品投资、建 立研发中心、提高设备制造水平等，都是 竞争效应的体现，它引导本土企业合理配 置资源、高效利用政府及外商扶持资金， 主动分析企业自身的发展瓶颈，一
定程度
提升企业成长速度。
结合上述对FDI 的定性分析，初步判 定外商对我国医药制造企业的直接投资对 制药行业的技术外溢效应为正向，接下来 仍需要实证分析做进一步判断
(二）定量实证分析分析
本部分采取一元线性回归分析及灰色 关联度分析方法，探究外商直接投资对医 药制造行业技术进步的影响大小
1、一元线性回归分析
在指标选取上，本文选取2011至 2016年国内医药制造业高技术产业专利申 请数（单位：件）来反映制药行业的技术 水平，并将其作为被解释变量，用Y 表示。 由于我国统计年鉴及商务部并不单独统计 外商对华医药制造行业直接投资额，因此 本文使用三资企业医药行业投资额（单位： 亿元）来代替该指标，三资产业即中国境 内设立的中外合资经营企业、中外合作经 营企业、夕卜商独资经营企业，据上文分析, 该三类企业能够较为全面地涵盖外商对华 制药行业的投资形式，因此该指标具有准 5:1性及有效性，作为解释变量，用X 表示。
由表3可知，FD 1每增加一亿元，专 利数增加约20件。然而P 值为0.2131, 大于检验水平a =0.05，因
此解释变量与
被解释变量的线性关系不显著，且即样本 可决系数为0.35，说明模型的拟合优度较 差，FDI 对于医药行业专利数量的解释能 力弱，其他因素对于我国医药制造行业技 术进步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下文将通过灰 色关联度方法进一步分析包含FDI 在内的 其他因素对于医药行业技术进步的影响^
2、灰色关联度分析
基于以上分析，我国医药行业技术进 步受到的影响因素较多，且我国对于医药 制造业相关数据统计起始较晚，数据时间 跨小。因此本文采取灰色关联度分析法， 通过建立两个系统判断外商对我国医药制 造行业的直接投资与其他因素对我国相关 产业技术进步的相关性。
本部分选取2012年至2016年FD 1、
CPCI -S 收录药学科技论文篇数、理工农
医学校数、医药制造业外商及港澳台商投 资工业企业存货为影响因素研究的数据依 托，作为比较数列。参考数列为制药行业 专利数。
首先将2012至2016年的数据进行汇 总，因各因素单位不同，先对原始数据进 行预处理以去除量纲的影响并缩小数据范
围以便计算此处使用均值化处理，即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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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元素除以对应指标均值，结果如表4所
Zl^o
计算处理后的比较数列中各元素与 参考数列相应元素的关联程度。记参考数 列为x0，比较数列为x l,x2, x3, x4。
求比较数列各因素与参考数列对应因素的 绝对差值，最小值为0.0122，最大值为0. 8118。再根据公式W xCKkXxKk))：计算，1,k,P取0.5。最后求各个比较数列的 平均值即关联度，结果如表5所示。
结果显示，对我国医药制造行业技术 进步影响最大的是医药制造业外商投资工 业企业存货，其次是医药制造业外商直接 投资，理工农医学校数、CPCI-S收录药 学科技论文篇数分列第三、第四。据此分 析，外商直接投资对于我国医药制造行业 的正向影响仍然十分显著，而高校数量和 教学质量也是技术进步的重要原因。由丁•制药行业是一门操作性较强的产业，因此 理论研究对技术进步的影响较小，由此可 见，相关科研不能仅停留在理论层面。以
上分析也给我国制定相关政策建议提供了
思路。
三、制药行业利用外资提高技术水平 的建议
(一）大力引进外资，提高外资质量
假头发首先，可加大政策优惠力度，在税收、
融资、外资管理方面为跨国企业提供优惠 政策，例如用免税优惠、技术补贴等政策 来吸引新设跨国合资企业聘用中国员工，
促进我国制药从业人员学习新技术，通过 当地雇员培训和雇员“跳槽”间接对制药 行业产生技术溢出效应。但注意要在在扩 大对外开放的同时坚持互惠互利原则，创 造公平竞争的投资环境。
其次，要提高引入外资的质量，即筛 选对我国制药行业发展有力的直接投资，
设置合理的市场准入政策，加强监管力度。例如鼓励合资企业生产属国外的有效专利 项目、国内尚无能力生产而国内潜在需求量大的项目、引入后能显著降低成本和增
加竞争能力的项目。限制国内已有同类的
并基本满足市场需求的药品项目、技术含
量低且已有较大出口量的药品项目、环境
污染严重或不利于可持续发展的药品项目
等。
最后，不仅要积极引入外资，更要充
分吸收和利用外资，尽管跨国企业会对制
药技术有所保留，但吸收技术外溢的能力
仍应大力培养。从本土企业入手，其研发
能力和R&D投入都会影响技术外溢的吸
收能力.：国家可以采取财政政策如财政补
贴和货币政策如优惠贷款以刺激本土及合
资企业加大研发投入，从而增强吸收技术
夕卜溢的能力。
(二） 完善制药知识产权保护制度
为提高我国制药科研人员研究及跨国
公司投资积极性，我国可调整针对该行业
的知识产权保护制度。可以采取以下举野生草鱼
措：第一，适度延长医药行业专利保护
期限，以便技术研发人员收回前期大量
的研发资金并吸引外商以技术入股的形式
来投资技术密集型制药产业，一方面提升
我国制药行业整体的技术水平；另一方面
形成制药行业技术研发良性竞争但该政
策需把握“度”。第二，力口强有关部门知
识产权监管力度，坚决抵制、严厉打击仿
制药商，必要时可为制药企业提供侵权法
律咨询服务以维护企业合法权益。
(三）加强人才引育及自主创新能力
目前中国吸引FDI的优势已由廉价的
劳动力转变为高素质人才，但显然我国制
药行业人才稀缺严重。企业和政府应积极
响应“人才强国”战略，力争做到“人才
强企”，以各项优惠政策留住外商优秀人
才，以教育改革培育本土制药精英。
人才引育方面，首先，根据上文实证
分析，医药科高校的数量增加对提高制药
行业技术水平的正向影响作用较大，因此
国家也可投入资金兴建药科大学或扩大已
有院校的规模与国外医药院校合作举办
论坛和交换项目，为本土学生打造游学交
流的机会，注重培养学生动手实操能力。
其次可举办相关制药创新创业竞赛，筛选
既能灵活运用制药知识又具备经营管理能
力的复合型人才。同时逐步提高制药行业
人均可支配工资水平，使毕业生愿意留在
制药企业。此外政府可以完善人才引进机
制，为吸引更多国外制药人才、团队及项
目提供更多福利优惠政策。
相比国外，我国的制药企业处于后发
地位，林毅夫曾说“发展中国家如果懂得
利用后发优势的话，经济增长的速度会比
发达国家高”“不见得要新发明，只要把
其他国家用过的成熟技术和产业引进，那
就是创新产业升级”。由此看来，想要
充分发挥中国制药业的后发优势，必定
要合理、高效利用外商直接投资此外应
仔细思考中国的后发优势究竟为何，窃以
为是完整的产业链，前文分析FDI使我
国制药业前后向产业发展迅猛，接下来
我国的发展重点应是继续孵化制药产业园
区，打造成熟产业链，使中国制药业立于
不败之地。r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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