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工程技术大学教育研究 2/2009
①虽然世纪年代对外汉语教学界受专门用途英语S 启发而开始进行专门用途汉语教学，但S 作为术语最初
见于王若江(3)特殊目的汉语教学实践引发的思考,《语言教学与研究》,3年第期
试论专门用途汉语体系的构建
翟乃刚
(上海工程技术大学国际交流处 上海201620)
摘 要 在国家推行“汉语国际推广战略”的新形势下，学界应对对外汉语教学的内涵和外延重新审视。受专门用途英语(ESP )理论的启发，本文将对外汉语教学体系内的商务汉语、科技汉语、中医汉语、法律汉语等归为专门用途汉语范畴，并进而提出需构建专门用途汉语体系。
关键词 专门用途语言；专门用途英语；专门用途汉语；对外汉语教学
一、专门用途汉语的客观存在1.理论依据
20世纪60年代的后期，伴随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结束，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科学技术及经济迅猛发展，在世界各国日益频繁的交往中，英语成为最普及的交流工具。在这一发展进程中，人们学习英语的目的也由单一性向多样性发展，它逐渐与职业、学业和就业等相关的多种需求联系起来。正是为满足不同学习者的多种学习需求，欧美英语教学界出现了一种新的教学思潮，即专门用途英语ESP(Eng lish for Special Purpo s)。ESP 根据不同研究方向，包括商务英语、科技英语、医药英语、法律英语等等。
理论上讲，发展较为成熟的ESP 是整个专门用途(Special Purpos)语言教学体系中的一个分支。无论哪种语言，其专门用途教学所遵循的教学原则是相通的。“诸如特殊用途的法语、俄语和汉语的教学的存在都是
建立在与ESP 教学相同的理论基础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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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Peter Stev ens 1986)甚至在各种语言的专门用途教学研究都如ESP 般成熟之时，我们可以构建专门用途语言(Languag e fo r Spe-cial Purpos)教学理论体系，探索总结其中具有普遍意义的部分，反过来又可服务于各语言的专门用途教学。当然，此为后话。如上所述，专门用途汉语CSP ①
(Chine for Special Purpos)(下称CSP)与ESP 一样，同样作为专门用途(Special Purpos)语言教学体系中的一个重要分支而客观存在。
外表英语
2.事实依据
正是基于上述理论分析,“20世纪80年代初，对外汉语教学界受国外专门用途英语教学ESP(Eng lish f or Special Purpos)的启发，试图在汉语预备教育和汉语进修教育中开办经贸汉语、理工汉语、中医汉语等不同模式的专门用途语言教学。”(张黎2006)
在此背景下,1982年北京语言大学的前身———北京语言学院和北京外贸学院联合编写了《外贸洽谈500句》(李杨2000)。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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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最早的商务汉语方面的教材，同时也标志着CSP 以商务汉语②
为开端在国内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领域出现。
②此处不考虑商务汉语与经贸汉语的区别。二者严格意义上的区分参见杨东升，陈子骄(2008)辽宁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卷第3期
③根据S 理论，英语教学包含两部分即S (f S )和G (f G )，比附此理论，我们提出对外汉语教学包括S 和G 两部分。
二、专门用途汉语教学的发展
在ESP 理论的启发下，国内对外汉语教学界自20世纪80年代初以商务汉语为开端进行CSP 教学探索。至今，已经走过了将近30年的发展历程。通观CSP 的发展，我们可以发现大体呈现出以下特点:CSP 体系尚未建立，总体发展滞后、内部发展极不平衡。available的用法
1.CSP 体系尚未建立
对外汉语教学，包括一般用途汉语(或称普通汉语)———CGP，即Chine fo r General Purpo s ———教学和专门用途汉语———CSP ———教学两部分③
。前者历经发展，研究成果颇丰，体系逐步完善。无论是面向对外汉语教学(CGP)的汉语本体研究，汉字及各语言要素语音、词汇、语法的教学研究；还是吸收各相关学科研究成果而形成的教学理论研究，对外汉语(CGP)自身理论体系的构建，都取得了丰硕的成果。CSP 作为对外汉语教学体系的有机组成部分，虽经近30载的发展，但除却屈指可数的“只言片语”外，鲜见有专门从CSP 体系角度来研究者，无论宏观还是微观。我们所收集到的研究“火花”仅有如下一些:
陆俭明在“对外汉语———商务汉语教学研讨会”上提出的那样,“进行汉语国际推广，汉语教学的专项研究迫在眉睫，需要进行商务汉语、中医汉语、法律汉语、儿童汉语等不同专项的教学研究，也需要针对不同国别、不同语种的专项研究，还需要进行长期汉语、短期汉语、速成汉语的专项研究”。此处的专项研究，实质上就是CSP 。
第二届“商务汉语教材建设与教学实
践”研讨会上，与会专家提出“通过学术研讨会，更好地认识当代各种语言学理论和教学
日的英文
法在商务汉语教学研究中的作用，科学地把握借鉴西方ESP 理论和建设专门用途汉语语言学理论的关系”。
翟乃刚(2007)“中医汉语与目前国内对外汉语教学界存在的商务汉语、旅游汉语、科技汉语等都可纳入CSP 体系，从属于整个对外汉语教学体系而又区别于一般对外汉语教学。”“学界关于CSP 理论的提法并未形成，通过CSP 的视角来考察相关部分的教学及研究尚属于尝试性的。”“因而，有必要在CSP 理论的框架下构建专门用途汉语教学体系，这对于促进其教学、科研，适应实际需要大有裨益。”
这恰恰说明了CSP 体系尚未建立，发展缓慢；甚至可言对外汉语教学界对CSP 与CG P 的对立统一性存在之意识非常薄弱。
2.总体发展滞后、内部发展极不平衡就目前而言，商务汉语、旅游汉语、理工汉语(科技汉语)、医学汉语(中医汉语)、法律汉语等皆可列入CSP 体系之内。综观上述CSP 体系成员的教学及研究现状，我们可以说在CSP 总体发展滞后的特征下，又呈现出内部发展极不平衡之特点。具体表现在:
(1)商务汉语“一枝独秀”；借鉴为主，兼有创新
CSP 框架内，具体研究成果最为集中、也最为显著的非商务汉语莫属。如上所述，国内对外汉语教学界CSP 教学探索发端于商务汉语。此外，其研究领域涉及以下几个方面:
1)商务汉语的本质特征探索
应该说，对商务汉语本质特征的探索以借鉴ESP 相关理论及研究方法为主进行，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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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E P E P English or peci al Purpos E P English or eneral Purpos C P C P 40
有对商务汉语自身特点的总结与思考。
根据ESP理论，专门用途语言的所谓的“专门”是指“目的”而并非指“语言”本身(陈莉萍2000)，它是一种to me
基于学习者需求的语言学习途径(范谊1995)，实施专门用途语言教学的前提与基础是需求分析。ESP的需求分析最初主要是“目标情景分析法”(TSA: target situatio n analysis)，后来又出现了“教学需要分析法”(pedagog ic needs analy sis)，包括8个方面的内容(韩金龙2003)。不过，专门用途语言教学的需求分析总体上可分为两个方面：目标情景分析和学习需求分析。目标情景分析是分析“学习者在目标情景中所必须要做的事情”(陈莉萍2000),“旨在调查分析目标情景中的交际状况和学生应达到的水平，从而确立学生的交际需要及其实现方式，如将来语言使用的场合、目的、方式和语言技能、功能、结构以及交际类型(如口语/书面语、正式/非正式)等”(韩金龙2003)。学习需求分析是分析“为了学会某目标语学习者必须要做的一切”(陈莉萍2000)。
opposites
商务汉语教学研究也围绕上述理论展开。张黎(2006)对商务汉语需求的目标情景(包括目标情景中的交际活动和交际技能)进行分析；并提出了商务汉语学习需求的五个差异。廖陈林(2007)运用ESP“目标情景需求分析”理论和方法，实施了在商务汉语教学领域的实证型研究，通过调查分析出了每一个调查对象在工作中用汉语进行交际时所需的微观功能。陈芳，郭鹏(2008)亦认为“需求分析是进行商务汉语教学的前提”。
可喜的是，我们对商务汉语自身本质特征的探索在“引进来”的同时也有所创新。
在界定何为商务汉语时，赵金铭先生认为商务汉语是特殊目的的汉语，商务汉语是专业汉语，不是普
apparatus遍汉语，是在商务环境中使用的汉语，是具体的应用，是普通汉语教学不能替代的，教学目的是普通教学难以完成的。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刘乐宁先生认为商务汉语是专业汉语，是一种具体的工作语言。这种语言的许多词语、结构和语用特征是通用汉语课堂中学不到的，必须专门讲授和实践。中山大学的周小兵先生认为商务汉语是专用汉语中的一种，属于职业外语。杨东升，陈子骄(2008)则认为“我们认为商务汉语是有别于普通汉语的一种专门用途汉语，它以商务活动为场景，解决商务交际问题。商务汉语不是商务加汉语，也不是汉语商务，它贯穿于企业经营管理的各个环节，包括经济、贸易、金融、财务、管理、投资等多方面内容。”
杨东升，陈子骄(2008)还论述了商务汉语具有的交际性、专业性、与一般用途汉语的高度融合性、庄重性、与文化的不可分割性等特点。
2)商务汉语的教材建设及研究
1988年秋，当时的北京语言学院来华留学生二系开始开设经贸班，同时开设了外贸口语和外贸写作两门课程，所用的教材《外贸口语30课》和《外贸写作》于1991年由北京语言学院出版社正式出版，这是最早的供长期进修汉语的学生使用的商务汉语教材。
之后，随着越来越多外国企业培训需求的急剧增加，国内外的中文学校纷纷开设商务汉语课程，这极大地促进了商务汉语教材的开发。据丁安琪(2004)统计，截至2003年，国内共出版了30种商务汉语教
材；而据张黎(2006)调查，仅2004年至2005年就出版了10套。笔者发现近几年相关教材亦不断推陈出新，发展迅猛。质量如何暂且不论，单单从商务汉语教材的数量及开发速度也能明显地反映出商务汉语教学的巨大市场需求和发展潜力。
针对商务汉语教材的研究也同步展开，李忆(1999)介绍了《国际商务汉语》的总体构想与编制原则，杨东升(2003)、袁建民(2004)、张永昱(2004)等则对商务汉语教材的建设提出了各自的构想。
3)商务汉语的教学实践及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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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市场需求也极大地促进了商务汉语的教学研究。其中既有对商务汉语教学理论的宏观构想，如黄锦章(2004)、马箭飞(2004)；亦有对教学法及教学手段的探索与思考，如刘丽瑛(1999)、洪玮(2001)、朱黎航(2003)、罗燕玲(2003)。
4)商务汉语测试的开发及研究
语言教学的发展必然产生语言测试的需求，商务汉语考试作为检验商务语域的汉语交际能力的考试便
自然产生。各相关院校纷纷自主进行的商务汉语测试研发，如李柏令(2005)。由北京大学HSK(商务)研发办公室主持开发的HSK(商务)于2005年5月28日在北京大学通过专家验收，得以推广。
(2)CSP其它成员教学实践及研究,“尚显单薄、亟待发展”
1)旅游汉语
旅游汉语的教学及研究以上海师范大学对外汉语学院为中心。石慧敏(2001)从“语言、旅游、文化”相结合的角度出发，提出了“旅游汉语”教学这个新课题，对“旅游汉语”教学的性质、意义,“旅游汉语”的基本特性、教学内容及教学目标等几方面进行了初步的论述，认为“旅游汉语”教学应该成为对外汉语教学中一个有机的组成部分。此外，中国汉语水平考试[HSK(旅游)]作为中国汉语水平考试四个专项考试之一，由上海师范大学研制并于2005年6月通过了鉴定。
2)理工汉语(科技汉语)、医学汉语(中医汉语)、法律汉语等
近年来，随着中国科学技术的发展，汉语热持续升温。来华学习理工科技类、医学类、法律类等专业的外国学生人数逐年攀升。业的外国学生人数逐年攀升。根据我们的经验，这些学生大都在完成约一年的汉语进修以后直接进入专业学习。然而，他们在一二年级总是很难适应以汉语为主要媒介语的专业学习，不时有学生出现多门课程不及格、被迫退学的情况。为了让这类学生能尽快适应专业学习，理工汉语(科技汉语)、医学汉语(中医汉语)、法律汉语等课程应运而生。
然而就目前而言，学界对此环节的杂乱状态，或束手无策，听之任之；或已初步探索却步履维艰，完全无法适应实际的教学需要。马国彦(2004)对此有清醒而透彻的论述，他认识到了我国目前专业前汉语预备教学的不足，即在基础汉语学习和入系进行专业学习之间缺少了一个过渡阶段，并提出要重构这个过渡阶段。“过渡阶段教育就是这样一个基础平台，是连接语言培训与`专业本科教育'的平台”。他提出要建立“专业本科教学模式下的汉语预备教学”。此可谓切中肯綮。
三、专门用途汉语体系的构建
1.构建体系的必要性
通过上述对专门用途汉语教学及研究的发展历程的梳理，我们深刻而清晰地认识到必须审慎而全面地构建专门用途汉语教学及研究的理论及实践体系。此领域滞后的现状无法应对外汉语发展的新形势。
2005年7月20日到22日，由中国国家对外汉语教学领导小组主办的第一届世界汉语大会在北京召开，大会的主题是“全球化背景下的汉语和汉语教学”。
为适应汉语国际推广的新形势,2006年3月，国务院办公厅转发了教育部等11个部委《关于加强汉语国际推广工作若干意见》(国办发[2006]17号)，国家对外汉语教学领导小组更名为国家汉语国际推广领导小组，并由陈至立国务委员担任组长。国务院17号文件从国家战略的高度，阐明了汉语国际推广工作的重要性和紧迫性，提出了汉语加快走向世界的指导思想、总体规划及政策措施。
therock从单纯的对外汉语教学上升到提升国家软实力的“汉语国际推广”国家战略，对对外汉语教学界而言，机遇与挑战并存。机遇在于，藉此契机，势必会全方位地拓宽对外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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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及研究的发展空间；挑战在于，如何尽快集中精力，突破难点以适应新形势的发展。汉语国际推广战略视野下的专门用途汉语体系的构建便是其中之一。
u turn2.如何构建专门用途汉语体系
爱情公寓3主题曲歌词要而言之，作为对外汉语教学体系有机组成部分的专门用途汉语体系，其构建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我们认为，至少应在教学设计、师资培养、教学理论及教学法、教材编写、测试等方面有所构架。
吕必松(1986)(1990)先后结合语言教学总体设计的基本理论对对外汉语教学的总体设计问题进行了探讨。“语言教学要做好总体设计。所谓语言教学的总体设计，具体说就是在全面分析语言教学的各种内外因素、综合考虑各种可能的教学措施的基础上制订出最佳教学方案，对教学类型、教学对象、教学目标、教学内容、教学原则以及教师的分工和对教师的要求做出明确的规定，以便指导教学大纲的制订、教材编写(或选择)、课堂教学和成绩测试、使各个教学环节成为一个互相衔接的、统一的整体，使全体教学人员根据不同的分工在教学上进行协调行动。”
我们不妨结合上述“语言教学的总体设计”理论，对专门用途汉语体系进行初步梳理与构架。
(1)教学类型
从教学任务看，属于汉语预备教育；从教学组织形式看，则一般是班级教学。
(2)教学对象
不同于工具目的、职业目的以及其他目的的留学生，他们是受教育目的，需要与中国学生一起完成专业本科学习的特定群体。具体说来包括:(a)基本没有学过汉语，零起点的学生。(b)学过少量汉语，词汇量为600左右，基本没有表达能力的学生。(c)国别上以日本、韩国、泰国、越南等汉语文化圈国度居多，也有少量欧美、非洲国家学生。()年龄上则既有高中生、大学生，也有成年人。
(3)教学目标
通过一年的教学使学生具有初步的汉语言技能(听、说、读、写)和初步的交际能力，掌握一定的语言知识，能满足日常生活、学习及一般社交场合的需要。学习结束时，应通过课程考试并达到汉语水平考试初等C级水平，同时具有听专业课、阅读专业材料、进行专业交谈的初步能力。其中的过渡阶段，既不同于汉语基础阶段，也不同于本科专业学习阶段，其过渡性决定了这一时期的教学目标既要重视汉语运用能力的提高，又要开展专业基础知识的传授，在两条线上为留学生的本科教育做好准备。
(4)教学内容
(a)学习全部汉语语音知识，朗读、说话的语音语调基本正确。(b)学习3000左右词汇，讲授词语基本义项、常用义项及用法。
(c)学习初级阶段全部语法点(项)。(d)学习汉字笔顺、笔画和部首规则。根据“专业本科教育”的重构模式，过渡阶段相当于本科专业一年级，教育主体的特殊性与专业学习的实际需要决定了过渡阶段的教学内容应包括两个方面：第一，汉语言语技能、言语交际技能的进一步提高；第二，专业基础知识的学习。
(5)师资要求
专门用途汉语教学对象以及教学内容的特殊性决定了其教师应该熟悉第二语言习得尤其是汉语作为外语或第二语言教学的理论、教学方法、教学技巧，并要求教师在相关本科专业领域有一定造诣。简而言之，这一阶段的教师必须是复合型人才，能够把对外汉语教学原则、教学技巧与专业知识讲授统一起来。
(6)教材编写
教材编写是一个综合性的系统工程，专门用途汉语教材区别于通用汉语教材，它在传授一般的语言知识的同时，凸现知识的系统化和专业规范化；重视学科基础性和时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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