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系统功能语法术语应用于英语教学的思考
杨炳钧
摘要：语言研究中术语的发展变化也要遵循从具体到抽象、又从抽象到具体的规律。系统功能语法以兼顾抽象与具体的理论及其特有的一套术语解释了语言，使人们更加深入地理解语言的意义与功能。为此，我们考察了应用系统功能语法理论及术语解释《英语语法大全》(Q ui rk et al)未能论述清楚的某些问题的可行性。考察表明，系统功能语法术语更具有解释力，应用于英语教学不仅是可行的，还有利于推动英语教学的发展与完善，提高我们对语言内在意义与功能的理解。
关键词：系统功能语法术语；英语教学；可行性
中图分类号:G623.3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2643(2000)0120080205
1.有关研究和实践
柏拉图(Plato)利用类推将词分为名词和动词，后来特拉克斯(Dionysi us Thrax)将词进一步细分为名词、代词、冠词、动词、形容词、副词、介词和连词。该分类高度抽象概括，除数词和叹词被分别归入名词与形容词或副词外千余年来未曾有多大变化。说其抽象是因为这种分类几乎可用来描述所有人类语言。基于这抽象化的词法研究，语法学家们逐步把英语句子基本结构也抽象为“S P”(主语+谓语)的结构，再分
为S V,S V O,S V C, S V OO,S V OC,S V A,S V OA七大类(Qi2 urk et.al.,1985；章振邦,1997)。该句法分类同样也适用于大多数语言。类似的抽象有助于高度概括地把握语言的普遍现象、普遍规律。问题在于高度概括了的语言形式难以使人们剥茧抽丝般深入理解语言内在的意义与功能。系统功能语法(以下简称S FG)以其特有的一套术语从抽象返回具体，以兼顾抽象与具体的方式解释了语言，使人们在把握语言形式的同时能深入理解语言的意义与功能。
实际上，早在1995年，悉尼大学的Geof f W illiams与Joan Rothery及R uth French就合作研究关于十一岁儿童学习如何使用功能语法术语，探讨把S FG术语应用于英语教学的问题。据The Daily Telegraph(Dec.11, 1996)报道，该做法曾遭到澳政府禁止，后来又获准采用。这篇取名How f unctional gram2 m ar w orks的文章(Beikof f,1996)报道说,“参与者”、
“过程”、
“词汇链”等术语将重新引入语法书以替代传统语法术语“名词”、“动词”等。Haberf iel d公立学校已在实践。该校的R uth French在语言课教学中引入了S FG术语。例如，教授学生“In week three,our class went to the A ust ralian M uum”时作了如下分解: IN WEEK THREE:This phra is called the“circumstance of time”,meaning when the action happens.It is also the“theme”of the clau,which is also the writer’s“point of de2 parture”.Circumstances of time are also found in“recounts”,which is when we discuss some2 thing that happened.
OUR C LASS:This is a“participant”(it is also the“actor”in the action process).
WENT:This is an“action process”. The process are split into smaller process types,such as“material”,“mental”and“ver2 bal”.“Went”is a material process,while “thought”would be a mental process and “said”would be a verbal process.
T O THE AUSTRAL IAN MUSEUM:This is a“circumstance of place”,or where the ac2 tion took place.为你服务
Ruth French的做法是积极的，但完全摈弃传统术语值得商讨。胡壮麟在1999年8月11日至13日于中山大学举行的“语篇与语言的功能”国际会议上指出，用系统功能语法替换传统语法没有必要，但把系统功能语法思想与术语应用于语言教学定会有很大助益。Mark Durie指出，当前很严重的问题是编写语法教材的人并不一定受过语言分析训练(The Age,29April1997)。SF G是一崭新语法理论体系，更要要求教师熟悉该语法。因此有三点需要说明，首先，作为兼顾具体与抽象、有相当难度的语法体系，其主要教授对象不是小学生。其次，上述Ruth French的做法只采用了SF G中的及物性分析，远未涉及其它术语。再者，应用SF G术语并非是要全盘否定传统语法术语。况且，将术语应用于教学只是该语法体系教学应用中的沧海一粟。
2.可行性探讨
理论可否付诸实践取决于理论对普遍问题和特殊现象的解释力。SF G术语能否应用于教学也取决于该理论体系对语言的解释力。Randolph Quirk等学者编著的《英语语法大全》A Comprehensive Grammar of he English Language(1985)(以下简称CGEL)被公认为一部当代英语语法权威巨著。该书采用语料库技术，广泛汲取了结构语法、转换生成语法的研究成果，也吸收了少量SF G的研究成果。CGEL未能广泛汲取SF G理论研究成果是有其客观原因的。M.A.K.Halliday著的SF G 代表作《功能语法导论》(A n Int 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 m ar)与CGEL同于1985年首版,CGEL显然无能为力。那么,SF G术语及其解释方法能否更好地解释CGEL未能满意解释的问题呢?即应用SF G术语于教学中是否可行呢?我们试就以下几方面加以考察。
2.1关于句型
CGEL采用了结构语法提出的句子分类，把句子类型分为七种，即SV,SVO,SVC, SVOA,SVOO,SVOC,SVOA。这种划分具有较高度的形式化，但对句子意义的理解无多大帮助，甚至有时会导致意义前后矛盾。有以下几方面表现。该书把Most people consider the books rather expensive(CGEL,p55)当作SVOC结构，而把He got her to put the car in the garage(CGEL,p994)当作SVOA结构。The hou became demolished和The country became independent被当作同一句型。据黄国文(1998,12-16)和Fawcett(in press)的剖析，上述以consider和got为主要过程的两句属同一结构，都是传统语法的SVOC结构: (1)
Most people consider the books(to be)rather expensive
感觉者过程
载体过程属性
现象
He got herto putthe carin the garage
动作者过程
动作者过程目标环境成分
目标
而以become为主要动词的上述两例表面形式上属同一结构，但意义大不相同，本质结构并不一致。及物性分析表明,The hou be2 came demolished有一个显性参与者(The hou)和一个隐性参与者(something)，属非中动语态，具有主被动关系；而The country be2 came independent涉及了一个参与者(the
country)，未有任何被动意义，属中动语态。表达意义有差异，那么形式上即使再相近也只是形式上具有相似性，不能将它们等同。
甚至利用SF G的及物性分析，我们可以区分结构完全相同而意义不同的句子(参见黄国文,1999)。照传统语法分析,He broke the window与He likes the gift是同一结构，即SVO，而且它们都是主动句。而SF G通过及物性分析找到了它们之间的差异，从功能语法的术语及其分析我们可以认识两者本质意义的不同，前者是物质过程，后者是心理过程。
(2)
He broke the window
行为者过程目标
He likes the gift
感觉者过程现象
Quirk等人认为，状语有任意性(obligato2 ry)和强制性(optional)之分，强制性状语删除后会影响句子的可接受性。比如:Helen kisd Henry on the platform与Sharon put the books on the platform两句。前
一句中的on the platform是任意性的，后一句中的on the platform是强制性的。这种分析没有给我们指明方向，只是就句论句。SF G认为，上述前一个句子中,on the platform是环境成分(cir2 cumstance)，后一个句子中的on the platform 是过程的参与者，其参与者角色是“处所”(lo2 cation)，这是由于put这个过程要求表“处所”的参与者角色(黄国文,1999:106-115)。这样，通过及物性分析，就可较为轻易地把握表面形式成分相同而意义不同的结构的差异。
句型分析中,CGEL划分句子成分时是在句子的层次上立论的，没有传统语法中的定语，定语被当作是短语的一部分。这种划分有利于取其主干舍其枝叶。如:繁体翻译
(3)The tall girl standing in the corner who became very angry becau you uncooked over her glass after lyou waved to her when you entered is Mary Smith.
但是，该句的意义并非The tall girl is Mary Smith所能完全体现的。SF G分析类似句子时，先确定The tall girl is Mary Smith是个关系过程，然后再以层递方式对the tall girl 的修饰成分加以分析。
可见,SF G用“感觉者”、“过程”、“现象”、“载体”、
“属性”等参与者角色术语解释句子及其；类型，把句子划分为六个基本过程类型。利用“中动”与“非中动”语态来区别形式相同的结构。这些术语与分析能够使我们脱离形式束缚，兼顾语言的形式与意义，更有效地分析并把握语言。
2.2关于语态
Quirk等学者利用递差分析，在CGEL中把被动语态分为主要被动语态、半被动语态和假被动语态(CGEL,p167-171)。该分析以程度为基准，而程度高低变化不一，难以确定。SF G则以参与者为基准，过程只与一个参与者有关且不涉及其它参与者的属中动语态；涉及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参与者的属非中动语态，非中动语态又分为主动语态和被动语态。即被动语态必须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参与者，无论是隐含的还是显现的。实际分析时CGEL 采用是否可转换成主动语态和是否可添加“委托者”(agent)的方式判断被动语态，实质上这与SF G以参与者为基准异曲同工，但前者显得更复杂。
据SF G，被动语态至少有两个显性参与者，且以过程或动作目标为话语出发点，如: This violin was made by my father。(CGEL, p167)其中参与者有this violin和my father，过程made的目标this violin成为话语出发点，即主位。如果两个参与者只有一个是显性的、且过程的目标(显性参与者)为话语出发
点，那么该语态属CGEL所指的半被动语态，如:We are encouraged to go on with the pro2 ject。(CGEL,p168)该句中参与者we是显性的，而且是过程encourage的目标，另一参与者(results)是隐性的，可由by the results使之显现。CGEL所指的假被动语态实质上就是SF G的中动语态，只涉及一个参与者，如:The building is already demolished。(CGEL,p169)很明显，找参与者关系比变换语态和添加“委托者”更加简便,SF G的术语及解释方法更为简洁，易于把握。
有些结构表面上是同一结构的主被动形式，但实质意义有很大差异(如例4)。在解释这类问题时，传统语法无法清楚说明(4)a与(4)b的区别。
sick
(4)a.We can’t teach Mary.
小学生英语谜语b.Mary can’t be taught.
据SF G，若以(4)a为主动句，那么Mary can’t be taught by us可以是其被动式，而不是(4)b。若单独考察(4)b，那么隐性参与者可以是people。问题是Mary can’t be taught by people可能意味着Mary can be taught by ani2 mals3；即使变换参与者角色为Mary can’t be taught by somebody也与Mary can’t be taught 的意义有差异。这种情况下,SF G从语境入手进行理解，避免钻牛角尖。SF G认为,(4)a 具备两个参与者，是典型的主动语态,(4)b只有一个显性参与者角色，属中动语态，且隐性参与者是否是we要视具体语境而定。因此，参与者角色与语境的思想使我们更加深入地理解语态，并区分某些传统语法未能满意解释的语言现象。
2.3关于情态动词
CGEL对情态动词的划分主要按形式标准进行，如下所示(CGEL,p137):
(a)主要情态动词can,could,may,
enough怎么读might,shall,should will/’ll,
would/’d,must
(b)临界情态动词dare,need,ought to, ud to
(c)情态动词习语had better,would
rather/sooner,be to,have got to等
(d)半助动词have to,be about to,be
able to,be bound to,be going to,be
obliged to,be suppod to,be willing
to等。
(d)链接动词appear to,happen to,get
+-ed分词,keep+-ing分词等
(e)主要动词+非限定小句hope+to不
定式,begin+-ing分词等
SF G认为，这种划分仅提供了一个类别关系，一则缺乏对它们各自意义的描述；二则未能涵盖情态状语(modal adjunct)。情态状语的用途与情态动词一样重要。首先，情态状语所表达的意义与情态动词意义可以重合，如:They must have known与They certainly knew两句。其次，即使同属一类的情态动词，它们所表达的情态与意态关系程度也不同。
SF G认为，广义的情态系统包括意态，情态动词仅仅是该系统中的一些体现形式。说话者对命题有效性的判断、或要求对方承担的义务或要求表达个人意愿等都是通过情态系统来实现的。SF G首先按程度将情态动词分为弱、中、强三类，并比较了情态关系和意态关系(Halliday,1994:91)。
此外,SF G依据主观取向和客观取向的明确性对情态和意态类别作了归纳，指出情态的高、中、低三级量值。这一系列思想与术语冲破了对情态动词的传统分析，我们不仅可藉此掌握传统意义上的情态动词，还可以了解其它表达情态关系的词，如情态形容词(certain, probable等)、情态副词(not,never等)以及用来表达情态状语的情态副词(always,certainly 等)。SF G对情态动词的透彻剖析较全面地展示了形式与意义的有机结合，能使我们更加有效地把握并应用情态动词。CGEL若能汲
取这些内容及术语以解释情态动词，那么我们对情态动词的理解与应用必然会更进一步。2.4关于使役结构首先要说明的是，关于使役结构的界定语
言学界仍然有争议，我们参照一些学者(如黄国文,1998)的做法，暂时把传统语法中的SVOC 当作使役结构。
CGEL 发展了结构语法所提出的分析句子的方法，把句子类型分为七种，但对SVOA 和SVOC 结构的分析常混淆不清，如例(1)及
例(5)、
(6):(5)We kept him off cigarettes.(CGEL ,p56)
(6)They kept him in bed.(CGEL ,p55)
Quirk 等把(5)、(6)中的划线部分都当作“状语”，但这些“状语”并不具备Quirk 等人指出的状语基本特征(CGEL ,p50)。传统语法对宾语后的形容词应当看作补语还是状语也
有争议。张道真先生曾把(7)中的形容词视作
“状语”(沈世云,98:40);Quirk 等人则把(7)的形容词看作补语，而把(8)中的hot 当作状
语(ibid )。
(7)She pushed the door open.
(8)We can drink it hot.
pron
有研究者认为，无论形容词、名词、介词短语或副词，在复合宾语及物动词的宾语之后是用来补充说明宾语的。形容词表示宾语的某种属性，名词则对宾语作某种解释，而介词短语或副词表示处所(包括位置、方向、时间)(何
桂金,1993:54-55)。
不过，这仍然难以回答例(7)与例(8)之间的差异。那究竟如何区分形容词作状语和形容词作宾语补语呢?即如何确定句子是否是使役结构(SVOC 结构)呢?如果确定了句子为使役结构，那么类似上述的争议就不再是争议了，因为使役结构中动词宾语后的成分为补语，不是状语。Fawcett 在他的“Semantics :a Handbook for the Systemic Functional Analysis of English ”(in press )一书中指出，有“施动者”
(Agent )才有“使役”，有“使役”关系才可能当
作使役结构。他把使役结构中的动词都看作
supplement主要动词，第二个动词嵌套于第一个动词，补语部分被当作现象(Phenomenon )。如:(9)
英语免费翻译
Ivy
stopped
herlf reading the letter
施动者过程现象
黄国文认为，分析使役结构需根据主要过程(由限定(主要)动词体现)的意义来决定过程类型。参与者可以是“感觉者”和“现象”,
“动作者”和“目标”,“载体”和“属性”等。充当
补语的成分在语义上与一个句子表示的意义
非常相近，因此可根据它们表示的意义配给参
与者角色。如:(10
)
Henry heard Helen saying t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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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者心理过程
讲话者言语过程讲话内容
现象
(黄国文,1998:16)
依据黄国文的分析，我们认为宾语与宾语补语之间的关系是内嵌于整个句子的，属于内包。如:
翻译 google因此，我们可以对例(5)、(6)、(7)、(8)作类似(10)的功能分析以检验它们的类别。对于使役结构，由于宾语与宾语补语之间的关系是内嵌，可以在它们之间添加to be 构成小句，而且主要动词和小句动词之间有明显的先后顺序关系，这种顺序不可改变的。功能分析表
明,(5)、
(6)、(7)的宾语与宾语补语之间可以添加to be 构成小句，且We kept him 与him to
(下转第45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