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个人财产婚后所得收益的归属

夫妻个人财产婚后所得收益的归属

张瑞峰

（西南政法大学法律硕士学院４０１１２０）

【摘要】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进步，婚姻法对夫妻个人财产婚后所得

收益归属的认定也愈加合理，将投资收益及主动增值认定为夫妻共同

三、夫妻个人财产所生收益归属之再判断

财产，将自然增值认定为个人财产。但对于个人财产婚后所得的孳息

却不加区分的认定为个人财产，不免为其一大瑕疵。对于所得的孳息，

应当同样坚持以“夫妻协力”作为判断其归属的标准，区分天然孳息与

法定孽息予以规定，蒹坚持“生产主义”的原则作为确定天然孳息归属

的标准。

《婚姻法司法解释（三）》第５条将增值分为区分为自然增值与

主动增值，并将自然增值，即通货膨胀、供求关系变化等市场因素

造成的物或权利价格的提升的为人为的增值规定为一方个人财

产。实际上在区分自然增值与被动增值的时候，所

考虑的正是“夫妻协力”，即一方个人财产是否是因配偶他方或双

方支付的时间、金钱、智力或劳力而增值的。

关于孳息与投资收益区别之争，主要在于租金。房屋等出租

后，往往需要投入更多的管理和劳务等，由此而产生的收益与法定

孳息以及投资收益均有相似之处，以至于二者混淆。最高人民法

院在《婚姻法司法解释（三）》第５条中，倾向于将租金作为经营性

收益看待，故将其作为投资经营的收益而认定为共同财产。但这

样解释，笔者认为有些牵强，一概将租金作为投资收益有待商榷。

方所有的房屋婚后出租获取的租金如何认定？笔者认为，

应当区别对待，并非将房屋出租获取租金的行为均能成为“投资”。

尽管随着经济的发展，有一些家庭或者个人拥有不止一处房产，并

且利用闲置房屋出租获取租金，但其并不同于专职于从事房屋租

赁而获取租金的营利活动，而仅仅是对“物”的充分利用。因此，对

于将个人或家庭的闲置房屋出租获取的租金宜认定为法定孳息；

只有以出租房屋为业，将租金作为主要收入来源方可认定为投资

收益。

尽管同一性质的孳息或同一类型的收益未必都体现配偶的协

力，配偶一方没有对另一方婚前财产做出直接贡献，但是在婚前财

一

【关键词】孳息；增值；夫妻协力；生产主义

一

、

问题的提出

２００１年修正后的《婚姻法》在坚持婚后所得共同制为法定夫妻

财产制的基础上，根据社会经济发展的需要，注重保护夫妻双方的

合法财产权益，在缩小夫妻共同财产范围的同时，明确了夫妻一方

个人财产的范围。第ｌ８条规定：“有下列情形之一的，为夫妻一方

的财产：（一）一方的婚前财产；（二）一方因身体受到伤害获得的医

疗费、残疾人生活补助费等费用；（三）遗嘱或赠与合同中确定只归

夫或妻一方的财产；（四）一方专用的生活用品；（五）其他应当归一

方的财产。”尽管修正后的《婚姻法》对夫妻共同财产范围、夫妻个

人财产范围以及约定财产制规定的较为全面，但是并没有明确规

定夫妻一方个人财产在婚后所得利益的归属。

尽管随着婚姻法的不断发展完善，对于夫妻一方个人财产婚

后所得收益权属的规定也愈加明晰。但是，对于孳息与自然增值

是否应当如《婚姻法司法解释（三）》第５条之规定，一概属于夫妻

方个人财产？对此，不无争论，在《婚姻法司法解释（三）》出台之

前即已有之；《婚姻法司法解释（三）》的出台之后也没有能够平息

对该问题的探讨，主要在于夫妻一方婚前个人财产婚后所得“孳

息”是否可以不分天然孳息与法定孳息一概归属夫妻一方所有。

因此，本文主要对夫妻一方婚前个人财产婚后所得“孳息”的归属

进行讨论。

二、“收益”范围的界定

尽管学界通说认为夫妻一方个人财产婚后所得收益主要包括

孳息、投资收益和增值三种类型。但，无论是实务界还是理论界，

对“收益”范围的认识并不一致。主要在于知识产权所得收益是否

可以作为夫妻一方个人财产婚后所得收益的一类。

本文赞成通说，将夫妻一方婚前财产婚后所得收益划分为孳

息、投资收益和增值三种。孳息是指原物所出之收益。孳息又分

为天然孳息与法定孳息。前者指物依自然而产生的出产物、收获

物；后者指物依法律关系而产生的收益。投资，是指企业或者个人

以获得未来收益为目的，投放一定量的货币或实物，以经营某项事

业的行为。本文所讲的投资收益仅指狭义的投资，即将货币或实

物投放于企业以获得利润；而将房地产投资、银行理财投资等将货

币投放在某些产品上以期获得收益作为增值予以讨论。

尽管将孳息、投资收益和增值作了如上分析，但问题并没有得

到充分解决，特别是一方个人财产所得孳息归属的认定。对于孳

息所有权的归属，《物权法》第１１６条已有明确规定。有学者解释

认为：“在法律适用层面考虑，物权法与婚姻法同属于全国人大制

定的法律，但物权法是新法，婚姻法是旧法，新法应优于旧法。因

此，按照物权法的规定精神，夫妻一方的财产在婚后产生的孳息仍

然属于一方的个人财产。”依笔者所见，在婚姻家庭中，将孳息所有

权归属夫妻一方个人财产是欠妥的。

一

产所有人对婚前财产付出劳动时，配偶另一方因而也就承担了更

多的家务劳动。基于承认家务劳动价值的理念，理应将婚前财产

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因付出劳动而获得收益归属于夫妻共同财

产。对于婚前所得财产的增值或其他个人财产的增值作为个人财

产还是共同财产时，要考虑该增值是否有他方的贡献，无论是之问

贡献还是间接贡献。

根据《婚姻法》及其司法解释规定的精神，实际上仍是承认夫

妻一方个人财产投资收益以是否蕴藏着“夫妻协力”作为判断其归

属的依据。一方个人财产在婚后投资所生的收益原则上规定其为

夫妻共同财产，而将自然增值例外的规定为夫妻个人财产，即是将

“夫妻协力”作为其判断依据的体现。对于孳息，《婚姻法司法解释

（三）》第５条之规定则有待商榷。在婚姻家庭领域，在保护夫妻个

人财产的同时，应当兼顾另一方的合法权益，将孳息之归属区分天

然孳息与法定孳息予以讨论，并适用英美法系的“生产主义”原则

认定天然孳息的归属，进而与投资收益、增值归属的规定契合，从

而寻求法律内部以及法条之间法理的一致性。

综上所述，应将投资经营所得的收益、主动增值作为夫妻共同

财产，法定孳息、被动增值作为个人财产。至于天然孳息，则应当

考察其获得是否得益于“夫妻协力”，分别确定其归属。但必须注

意的是，“夫妻协力”不仅仅包括对收益的直接贡献，同时还应当包

括对收益的间接贡献。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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