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台州乱弹传统剧目《借妻》中戏曲的表演程式一一虚拟性

浅谈台州乱弹传统剧目《借妻》中戏曲

的表演程式一一虚拟性

浙江台州乱弹剧团 318000

在中国戏曲的表演程式中，虚拟性是一个独具特、夸张唯美的舞台表现样

式，它是中国戏曲反映生活的基本手法。在戏曲表演中，运用以虚代实、以虚化

实的手段来引发观众的联想和想象，营造超越生活自然形态的，更富审美价值的

意境。戏曲的虛拟性首先表现为时空虚拟。即把舞台有限的空间和时间当作不固

定的、自由的、流动的空间和时间。在舞合上，一个圆场，就走了十万八千里；

几声更鼓，就已夜尽天明；几个人，就是千军万马。其次是场景虚拟，即无须设

置什么硬景软景，按照需要，舞台就可以或是江面海底，或是山间岭上，或是金

闺绣楼，或是破屋废窑。再次是动作虛拟，即通过形体表演来表现某一行为。舞

台上无门，却可敲门；舞台上无梯，却可上楼；舞台上无船，却可越江渡河。戏

曲的虚拟性以生活为依据，假中见真，又美化了生活，比生活原状显得更传神，

更凝练，更鲜明，更优美。虚拟打破了舞台表演的种种局限，大大丰富了表现生

活的可操作性，具有极大的美学价值。同时，它也是中国戏曲表演体系中最核心

和最富特的组成部分。在《借妻》中，其虛拟的表现手法不仅运用的巧妙合理，

而且体现的活灵活现。

在台州乱弹传统剧目 《借妻》 中，虚拟性的运用使其整体舞台画面充满了

流畅的简约美，整台人物形象富含着夸张的个性美，整个故事情节彰显着跌宕的

真情美。该剧讲述的是英年丧妻的秀才李文秀，为了筹措路费进京赶考而到岳父

王贵家中借贷银两，并索回当年送给亡妻的定情信物青铜宝镜。不料却被王贵以

重新娶妻才能退还为由而赶出家门。李文秀走投无路自寻短见，幸被好心的张古

董救下。为助秀才拿回宝镜，求取功名，张古董情急之下竟想出了把自己的老婆

赛西施借给秀才的荒唐主意。心地善良的赛西施虽不情愿，但了解真相后，毅然

挺身而出，与李文秀假扮夫妻，智斗王贵，结果闹出了一场“假洞房、真结婚”

的人间喜剧。我在剧中饰演的就是张古董。通过张古董假借妻，真帮忙的故事，

颂扬了诚实善良、见义勇为、助人为乐、成人之美的时代精神，抨击了欺贫爱富、

为富不仁、见困不帮、势利刁难的陈腐观念。

首先，《借妻》里虚拟性运用体现在虚拟场景的转换中。在《借妻》的场景

设计中，几扇简易古朴、素朴雅致的流动门窗，穿花纳锦，五彩斑斓的门帘贯穿

着全场。既有烟雨江南楼阁的唯美诗意，又有传统戏曲的厚重简约。随着几扇流

动门窗位置的不断变化，随之不同的场景也就变幻出来，店铺、荒郊、大街小巷、

院落阁楼等。同一舞台，赋予演员不同虛拟的表演场景中，演绎着在不同环境下

的喜怒哀乐与家长里短。我饰演的张古董就在流动的门窗中进进出出，时而上大

街吆喝生意，时而挑着空担走在林荫小道，时而进房，时而出院，来去自如，变

化莫测。其次就是时空虚拟的转换。在《借妻》虛拟的表现手法中，空间的虚拟

体现的犹为精彩、突出。用更鼓之声表现舞台时间更替的变化始终维系着全剧的

表演。在《借妻》第六场假洞房中，利用戏曲时空的虚拟性，在同一时空下，完

成了四种不同空间，不同的氛围下的嗔笑怒骂，悲欢喜乐。整个舞台，张灯结彩，

熠熠生辉。舞台中央，洞房花烛地，鼓乐喧天。赛西施和李文秀困在里面如坐针

毡，骑虎难下。舞台上台角，洞房门口处，轻佻欢快。老王贵翘着二郎腿亲自把

守，幸灾乐祸，得意洋洋。舞台下台口，后院厨房中，五味杂陈。仆人阿喜拽着

张古董，推杯换盏，放肆豪饮。阿喜酒兴高至，酩酊大醉，而张古董却有苦难言，

借酒浇愁。舞合后上方，小楼闺房内，愁云惨淡。王贵二女儿小凤望着夫的洞

房，怊怅若失，郁郁寡欢。戏曲虚拟的巧妙运用，勾勒出了一副啼笑皆非，妙趣

横生的生动画面。不仅使剧情更加的紧凑明了，增强了戏剧的矛盾效果，也使人

物个性更加鲜明，表演的形式更有新意。最后就是人物动作的虚拟。在《借妻》

的二场中，李文秀因借钱无路，投奔无门而想自寻短见。在昏黑的树林中，错把

张古董的扁担当成了可以上吊的树。张古董为了解救李文秀，只能拎起扁担。那

头是一心赴死，以为魂归幽冥的李文秀在暗自嗟唶；另一头则是拎着李文秀的张

古董不敢多动，深怕把李文秀真给吊“死”而在胆战心惊。一边在声讨世道不公，

一边在宣扬人间美好。两人在行动中模仿各种吊“死”的滑稽表情，载歌载舞。

画面不可思议，动作忍俊不禁，唱词亦庄亦谐。即寓教于乐，又抨击了当时世态

炎凉的社会风气，还褒扬了劳动人民真、善、美的传统美德。

虚拟性的合理巧妙运用，使复排后的《借妻》与传统剧本相比，在故事情节

的安排和人物形象的塑造上，都有一些新的突破，既体现了历史文化遗产的继承

性，又展示了当代文化发展的创新性。这种独具特的表演模式不仅丰富了戏曲

本身，更诗意化了戏曲在舞合上的表现力，也大大提升了传统戏曲在这快速更新、

日新月异的社会中的审美观。在这多元化元素并存、快速发展的当今社会，台州

乱弹要想在传统元素中独占鳌头，在多元化的市场上保有自己特、风格的一席

之地，那也要在传承中寻创新，在创新中求发展，这样台州乱弹才能生生永久不

息，代代薪火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