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注版李庄案二季庭审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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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注版李庄案二季庭审实录

为权利而斗争

李庄二季冤案庭审实录解析版

段万金

[陈有西按]段万金是西安律师，一位刑辩业务造诣

很深的优秀律师。因为参加了中国人民大学律师学院

的首届刑法班的进修，听过我的课，一直称我为老师，

其实是不敢当的。我们只是好朋友、好同行。段玉裁

注《说文解字》是中国古文字学中的名著，现在我也

向大家推荐这个“段注”《庭审实录》。

杨学林律师的李庄庭审实录发表后，很多不是专门

学法律的朋友在我网上留言，希望我进行法律解读，

让大家知道法庭控方、辨方、被告、法官各方哪些行

为是符合中国法律的，哪些行为是违反法律的。我觉

得这个建议很好。因为对于法学院的学生，以及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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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刑事法庭进步的人们来说，李庄案是第一次如此

全方位地展示了法庭真相，确实是大学课堂里无法学

到的活的法律。

为了让大家听懂李庄案，知道法庭将发生的争议焦

点，我在李庄案开庭前一天就发表了《李庄案二季旁

听助解》四篇，展示了管辖法律和相关的证据规定、

妨害作证罪的法律构成要件等，为大家了解全案关键

点起了好作用。为庭审直播提供了完整的基础。庭审

中我对各方表现和观点，法庭外的情况（如杨金柱事

件和旁听证事件），进行了微博直播。让大家看到了

中国的活的刑事法庭。

现在请万金律师对庭审实录进行释法点评，这样就

更加完整了。我相信对于大学的刑诉法课程建设，自

学刑诉法的人，特别是一些有志于刑事辩护的刚入道

的年轻律师，认真阅读领会这份解读，是会很有裨益

的。

当然，我建议万金律师后续的解读会更注重现有法

律依据的展示，这样会更有力。这项工作很费精力，

我很忙没有时间进行，感谢万金如此快就写出了一部

分。我想大家一定会感谢他的贡献的。这篇“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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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作为全国人大法工委刑法室的专家们起草《刑

事诉讼法》修正案时的重要参考材料。

[段万金按]刚刚看完陈有西老师转发的李庄二季

冤案庭审实录完全版，感觉心潮澎湃，思绪万千，眼

睛又有些湿润的感觉。李庄律师,是的，他的确到目前

为止，还是我们律师中的一员，而且是我们的老大哥

甚至前辈。通过这个法庭实录，我对李庄律师有了更

深的了解。他的敬业、他的博闻强记、他的逻辑思维

能力等等凡是律师影都具有的最优秀的能力都在他身

上一览无余，我简直有点崇拜他了。不多说了，刚接

陈有西老师的命令，让我配合法条搞一个解析版让不

懂该法律的人都能看明白，于是我就仓促上阵，先搞

一个出来，我还会先后慢慢的进行润。

另外，在看的过程中搞不懂得可以留言发问，

我会耐心做好解答，很仓促，不足甚至错误之处请谅

解。

李庄“漏罪”案庭审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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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学林

杨学林按：该记录为辩护人助理在法庭上所作的记

录，庭后又根据记忆进行了补充。经辩护人杨学林审

阅，但未经其他出庭人员审阅。如有误差，以人民法

院的庭审笔录为准。

时间：2011年4月19日9时30分至4月22日10

时30分

地点：重庆市江北区人民法院第一法庭

被告人：李庄

指控罪名：辩护人妨害作证罪

审判机关：重庆市江北区人民法院

审判长：黄诗战 审判员：李先镛 代理审判员：黄

静

书记员：范登虎 郑旭

公诉机关：重庆市江北区人民检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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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诉人：检察员：何明中代理检察员：孙琳 陈荣鹏

辩护人：斯伟江 上海大邦律师事务所律师

杨学林 北京市首信律师事务所律师

2011年4月19日9时30分：

书记员宣布法庭纪律后，控、辩、审人员入场、被

告人到庭。

审判长：现在开庭。被告人，何时收到的起诉书及

开庭传票？

李庄：2011年4月12日收到开庭传票。

（斯伟江举手）

审判长：辩护人有何意见？

斯伟江：我方提出管辖权异议没有得到法庭书面答

复。

审判长：管辖意见可在辩论中发表。介绍公诉人、

辩护人身份。被告人李庄有何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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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庄：无意见。

斯伟江：法官，你没有问是否申请回避的问题。

审判长：被告人是否申请回避？

李庄：我认为，回避与管辖同样重要。我是否申请回

避，是没有意义的。关键的是本案管辖权的问题。我

同意我的辩护人提出的管辖异议的问题，本案应由犯

罪行为地管辖。刑事案件由侦查机关进行是……申请

公诉人员、审判人员回避的问题，我就不提了，但我

同意辩护人的观点。

段律师解析：以上主要谈到两个问题，即管辖权和

回避申请权的问题。

对于管辖权异议，我国刑事诉讼法只规定了具体的

原则，但是并没有规定司法机关违反管辖权之后犯罪

嫌疑人被告人以及律师的救济权，也没有规定司法机

关接到被告或律师提出管辖权异议后的具体操作规

程，实践中，凡是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很少有自己提出

管辖权异议的能力，如果请律师介入，律师也没有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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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赋予的有效的救济途径，通常都是通过控告反映材

料等类似于信访途径让更高一级的权力去纠正或迫

使违法者自己纠正。但是由于没有强制性的救济性法

律规定，律师或被告提出管辖权经常效果甚微，因此，

刑事诉讼法的修改应当对此有明确的内容，像民事诉

讼法一样，一旦提起管辖权异议，司法活动应立即中

止，请法院裁决，裁决结果出来后依照结果进行处理。

对于被告人的申请回避权，我觉得刑事诉讼法在一

定程度上是形同虚设的口惠而实不至，刑事诉讼法规

定，被告人有权申请法官书记员公诉人回避，公诉人

审判长还分别需要法院院长检察长决定，但是，这只

是被告人的权利，辩护律师没有此项权利，被告人长

期被关押，在开庭的时候告知他回避的权利有多少意

义？被告如果是同性恋，而法官最憎恨同性恋是不是

需要回避？因此，应当提前告知被告人，并将审判人

员的详细资料告知被告人以供被告人判断。

当然，在本案中，如果没有管辖权的话，那么审判

人员公诉人也就没有指控审判的合法性了。在本案中，

李庄的表态是对的，不谈管辖光谈回避是没有意义的，

遗憾的是并没有穷追猛打，应当通过申请回避权把管

辖权的问题引向深入。李庄应当一个接一个的提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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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申请，一定要把这个程序走一遍，先申请审判长，

让他院长决定，再申请其它法官、书记员，让审判

长决定，再申请公诉人，由检察长决定。

因为这个案子已经不是李庄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所

有律师所有被告乃至中华人民共和国全体公民的事

情。一定要通过这样的方式使刑事诉讼法修改的时候

在完善申请回避权方面在增加管辖权异议的途径方

面，让法律成为一个可操作的依据。

杨学林：我在庭前曾经提出5项书面请求，包括申

请十五位证人出庭、请求法院依职权调取证据等，现

在请求法庭当庭给予答复。

审判长：法庭会在适当时间给予答复。

段律师解析：实际上，按照刑事诉讼法，控方证人

是不需要律师申请出庭作证的，刑诉法第第四十七条

规定，证人证言必须在法庭上经过公诉人、被害人和

被告人、辩护人双方讯问、质证，听取各方证人的证

言并且经过查实以后，才能作为定案的根据。法庭查

明证人有意作伪证或者隐匿罪证的时候，应当依法处

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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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证人不出庭，控辩双方如何讯问？在最高法的

司法解释里面，还有更具体的规定，本来，让证人出

庭作证是公诉方天经地义的义务，但是奇怪的是，在

我国司法实践中，几乎证人从不出庭，辩护律师没有

办法，只好申请控方的证人出庭作证，实际上，只要

法庭是独立审判的，在没有特殊情况下，法官会做出

最最基本的判断，那就是书面证言无效。至于证人保

护问题，那是国家立法的配套制度问题，与遏制公权

力滥用和保护基本人权相比，是次要的问题。我国的

民事诉讼证据规则已经非常明确，证人必须出庭作证，

否则只要对方否认，法官甚至连理都不用理，即使在

封建社会，县太爷也要把证人传到法庭让双方对质，

县太爷在一旁察言观，决定打谁的板子，我们现在

的刑事证明标准实践中真的不如民事证据证明标准，

甚至不如封建社会！那些为证人不需要出庭作证辩护

的法学家真的是，没法说。

关于审判长说“法庭会在适当的时间给予答复”，这

纯属敷衍塞责，外交辞令玩到法庭来了！刑诉法第一

百五十九条规定，法庭审理过程中，当事人和辩护人、

诉讼代理人有权申请通知新的证人到庭，调取新的物

证，申请重新鉴定或者勘验。法庭对于上述申请，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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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作出是否同意的决定。法律关于新的证人都需要做

出是否同意的决定，更何况控方提出的本应当天经地

义出庭作证的证人呢？

李庄：我要补充一点，根据《刑事诉讼法》第18

条的规定，本案由重庆公安机关侦查，我是没有异议，

但是本案的审判地应是犯罪行为地法院。

审判长：被告人李庄，你已经表明了态度。

审判长：现在开始法庭调查，请公诉人宣读起诉书。

公诉人：（宣读起诉书）。

（公诉人宣读完毕，杨学林举手）

审判长：辩护人有何意见？

杨学林：审判长，我请求启动非法证据排除程序。

审判长：阐述理由。

杨学林：被告人李庄于2010年2月9日被重庆市第一

中级人民法院以“辩护人伪造证据、妨害作证罪”终审

判处有期徒刑一年零六个月，执行期间2009年12月

12日起至2011年6月11日止。根据《中华人民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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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刑法》第四十六条之规定：“被判处有期徒刑、无期

徒刑的犯罪分子，在监狱或者其他执行场所执行；凡

有劳动能力的，都应当参加劳动，接受教育和改造。”

这里的“其他执行场所”，是指《中华人民共和国监狱

法》第十五条第二款之规定：“罪犯在被交付执行刑罚

前，剩余刑期在一年以下的，由看守所代为执行。”

李庄在被交付执行刑罚前，剩余刑期还有将近一年四

个月，不属于以上应当在其他执行场所服刑的情况，

应当依法在监狱内服刑。而本案侦查机关违反法律的

规定，在将李庄送往监狱正在办理入监手续时，即将

其带回重庆市第二看守所关押。因此，重庆市第二看

守所是对李庄的违法关押地点。

鉴于公诉机关提交的被告人李庄的四份讯问笔录均

在重庆市第二看守所调取，应当认为其取证地点不合

法。由此导致该四份笔录为非法证据。

、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国家安全

部和司法部联合制定的《关于办理刑事案件排除非法

证据若干问题的规定》第二条规定：“经依法确认的非

法言词证据，应当予以排除，不能作为定案的根据。”

而起诉书将上述被告人的讯问笔录作为定案证据。《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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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办理刑事案件排除非法证据若干问题的规定》第五

条规定：“被告人及其辩护人在开庭审理前或者庭审中，

提出被告人审判前供述是非法取得的，法庭在公诉人

宣读起诉书之后，应当先行当庭调查。法庭辩论结束

前，被告人及其辩护人提出被告人审判前供述是非法

取得的，法庭也应当进行调查。”

据此，辩护人特在公诉人宣读起诉书后，依法提出

本申请，望法庭予以批准。审判长，我这里有书面的

请求书，现提交法庭。

审判长：法警，将辩护人提交的书面请求书提交法

庭。公诉人有何意见？

公诉人：首先、公诉人认为公安机关搜集证据的程序

完全合法，能作为证据使用。、最高人

民检察院、公安部、和司法部联合制定的

《关于办理刑事案件排除非法证据若干问题的规定》，

对本案完全不适用，其他意见在以后答辩中具体陈述。

其次、对李庄的关押地点也是合法的。

审判长：辩护人有何意见？

斯伟江：公诉人没有对是否是违法羁押地讲明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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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诉人：提请辩护人注意，公诉人现在并没有举出

任何证据，辩护人不能针对证据提出质疑。李庄关押

在看守所是合法的，因为其身份是双重的，公诉人提

请注意。

审判长：辩护人不要发表重复的观点。

斯伟江：公诉人的说法与证据矛盾。

杨学林：补充一点，坚持请求启动非法证据排除程

序……

审判长：非法证据排除的问题不必重复，由合议庭

进行评议……合议庭评议后认为，公诉人针对辩方非

法证据排除的理由成立，辩护人的要求不予准许。

段律师解析：什么叫非法证据？

令我们羞愧的是，我们国家在2010年五部委才颁

布两个刑事证据规则，正式提出了非法证据的概念，

即使这样，这个非法证据的概念范围还非常狭窄。《关

于办理刑事案件排除非法证据若干问题的规定》仅仅

确立了非法言词证据排除规则，当然，《关于办理死

刑案件审查判断证据若干问题的规定》还确立了物证

等证据排除规则，但主要使用对象为死刑案件，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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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发文时在通知上加了一句“办理其他案件时，参

照本规定”，但是实践中，司法机关会适用吗？

《关于办理刑事案件排除非法证据若干问题的规定》

第一条：采用刑讯逼供等非法手段取得犯罪嫌疑人被

告人供述或采用暴力威胁等非法手段取得的证人证

言、被害人陈述属于非法言词证据。

在本案中，我们似乎是没有证据证明李庄是受到刑

讯逼供的，但是，后面有一个“等”字，这个等字该怎

样解读？有司制定的法律从来都是含糊不明，违法管

辖取得证据算不算非法？我认为，凡是司法机关违反

法律司法解释强制性规定所取得的言辞证据均属非

法，否则，不足以制约公权力的滥用。

而且，我认为，李庄口供属于非法证据不仅是管辖

上的，更重要的是侵犯了李庄聘请律师的权利，律师

同样需要律师的帮助，尤其是身陷囹圄的时候，在法

律上，李庄已不是一个律师，仅仅是一个被公权力捕

捉的公民，刑诉法规定，犯罪嫌疑人在第一次被讯问

后或被采取强制措施之日起，有权聘请律师为自己提

供法律帮助申诉控告等，那么司法机关违反这个规定

取得的口供算不算非法证据，如果仅仅限于刑讯逼供，

那就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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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启动非法证据调查的按钮掌握在法官手中，但

是只要法官不独立只要司法不独立，这样的权利永远

只是水中花镜中月，但是，作为律师，我们仍然要不

断地提出我们的申请，发出我们的声音。

斯伟江：审判长，我讲一句话。

审判长：辩护人可以发言。

斯伟江：关于合议庭评议过程，我只看到审判长动动

嘴，两边的审判员和代理审判员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合议庭评议程序是违法的。请求检察院作为法律监督

机关，监督法庭的这一行为。

审判长：辩护人请注意你的身份，你指责法庭已超

出辩护人身份。对起诉书的指控，被告人有什么意

见？

段律师解析：只有动情的哈哈大笑，斯律师这样的

表态，一方面表示对这个仅具有摆设性质的法庭的抗

议，但我想更重要的是一种严肃的调侃。法官不自重，

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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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庄：起诉书指控的我的罪名及事实经过，和我的亲

身经历相比，有些是失实的，可以说既不准确也不客

观。说我是孟英案的一审辩护人，这个有点不精确，

因为孟英案的一审中有三个以上的律师，不只我一个。

审判长：被告人做归纳性陈述。

李庄：审判长，表面看很简单，但涉及诸多法律关

系，你让我归纳，我很难归纳出来。如果让我说事实，

我能从头到尾讲一下。

审判长：直接针对起诉书指控的教唆作伪证的行为

作陈述。

李庄：“引诱、教唆”，这些词我去年看到过。“引诱”，

在《现代汉语词典》中的意思是引导、循循善诱。只

不过现代人将其作为贬义词表达，如果说我所谓的“引

诱”徐丽军作证，我认为这是一种好的引诱。那是“引

诱”她说实话，说没有违背客观事实的真话。

段律师解析：怎样算引诱？这个法律必须明确，

我认为，如果律师在不知道案情真实情况的情况下，

即使是诱导性询问或者诱供，希望被询问回答自己所

期望的答案，也不能算是犯罪，只有在律师知道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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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故意以利益为诱饵，诱使甚至教唆当事人或证

人改变证言或供述作伪证影响刑事诉讼活动的行为，

才能算是触犯刑法的规定构成伪证罪。

司法机关诱导引诱证人作证或获取口供，连非法

证据都不想算上，为何律师居然就成为犯罪了。

徐丽军的100万元是什么性质，我不想评价。我不否

认，徐丽军当初拿这100万元是想去投资。直到今天

我也不否认，她投钱也是为了盈利。但是，自从我接

受了孟英案的委托以后，从所有证据中，没有看到一

份能够反映出来这笔钱是投资。而客观发生的，展现

在我眼前的所有的东西，包括工商档案、合伙人章程、

合同等材料，没有一份体现出100万元的性质是投资。

相反，孟英第一次是因涉嫌侵占被抓。孟英被取保候

审以后，才委托我作为她的辩护人。在我之前的三个

律师都给我提供了大量的资料，包括视频资料。大量

的资料都没有体现出100万元是投资，而应该是借款。

徐丽军第一天到上海，亲口对我说：“原来的律师过

我，让我改变证言，但我信不过他们。”我与徐丽军总

共见过三次面，累计见面时间不到四个小时。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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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见面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进行了录音录相。我申

请法庭调取。我相信会调取到。我的第一个观点是，

没有发现该笔款项是投资。

段律师解析：李庄的取证意识非常强，非常的敬业，

我想任何人都不想请一个不敢去争，消极辩护的律师，

这也是违背律师执业道德的，李庄的自我保护意识也

是很强的，我想我们大多数律师可能都做不到这一点，

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保护当事人合法权益，但终

究，李庄被抓，不是他不会保护自己，公权力如果真

的动员起来，全方位的以莫须有的罪名想把一个人搞

进去，我想，在中国大陆，几乎没有一个人能逃脱。

第二个观点：徐丽军的钱是借款还是投资？我讲过，

我作为律师，所谓“诱导、教唆”过徐丽军，从法律角

度对她讲解什么是投资、什么是借款。投资是不能撤

回的，借款是随时主张权利的。我讲过这些话。至于

她听我的所谓的“教唆”和“引诱”以后，如何选择，是

她作为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凭自己的判断进行选择。

她听了我的所谓教唆还是引诱后，做了何种选择，完

全是她的独立判断。我不排除她听了我的话思想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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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排除她是想收取回报，但我千真万确没有教唆她

如何去改变借款的性质或投资的性质。

还有另外一点：孟英案开完庭以后，我多次督促孟、

朱两家还徐丽军的欠款。

第四点：徐丽军的钱无论投到哪，自始至终，金汤城

没有依照法定程序变更款项的性质。投资是有严格程

序的，人民法院的判决也没权就此判定。依据法律规

定的，100万元的性质到今天也没有发生变化，就是

借款。

第五点：到今天，我仍然不知道100万元的所有权人

是谁的？有人说是王某某的，有人说是徐丽军的，而

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相信，我们四方现在都

没有搞清楚。徐丽军离过三次婚。这点很难说清楚。

判决书认定是王某某的100万元，现在怎么成了徐丽

军的？到底是谁的？我现在都搞不清。孟英案的判决

书我没看过。

段律师解析：借款和投资

借款是没有风险的，其风险仅仅是借款人偿还不能，

比如破产等，而投资是有风险的，即使被投资者有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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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力甚至非常的富有，只要你的这笔前投资失败，

你可能血本无归，比如买股票基金。

实际上在这里区分是投资还是借款没有实际意义，

这里只要确定不是投资就行了，即使当时表态不清，

可能就是投资，但是手续没到位，没有获取股东资格，

从法律上就不算投资，也不能说是借款，实际上就是

出钱人针对被投资对象的一种随时可以要回的债权，

这笔钱的所有权性质没有发生改变，就好比我们买房

子，尽管给付了卖家的房款，但是只要房产证没到手，

就不能说房子所有权是我们的，如果很不幸房子被第

三人查封了，那我们很可能只能要回我们的房款了。

因此，这里的问题首先不是投资款或借款的问题，

而是这笔钱是交给公司了还是个人了，当然孟英是企

业法定代表人，既可以代表公司又可以代表自己，而

孟英和徐丽军是各说各话，一对一说不清的。

另外，关于挪用资金罪，也是一个非常有争议的罪

名，我办理过一个案子，村长给村里搞项目，想一个

朋友借了几百万，后来朋友有事，让村长帮忙，村长

就把村里的钱借给朋友二十万，被公安机关发现，以

挪用资金诉至法院，后来判缓刑。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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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两个夫妻成立公司，结果把公司货款用于自

己私人购车，算不算那用资金，这样的话即使没有人

举报，公安机关也可以介入侦查，因为这是公诉案件，

这样的事情开夫妻店公司的朋友可得当心啊，我们这

荒唐的法律！当然，你不惹公安或公权力是没有人管

这事情的。

第六点：徐丽军成性，她的证言是何时作的？

询问时是否清醒？我希望法庭注意。

另外，还有一个民法、公司法上的一个观点。孟英是

法定代表人，任金汤城公司董事长，营业执照是这么

写的。法定代表人的行为是职务行为，即使没书面合

同，口头诺成的合同也是企业行为。无论如何，孟英

是收下了100万元。这100万元，谁是要约人？谁是

承诺人？我认为，徐丽军是要约人。孟英作为董事长，

她把这100万元收进来，这100万元的性质如何界定？

徐丽军说过：“我和孟英在电话里面通话的内容到底是

什么？地球上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审判长：还有其他观点么？简短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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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庄：有，就是孟英案开庭以后，徐丽军多次过我，

要求我按三方还款协议，督促孟、朱两家还款。孟某

和朱立杰各自有孟英、朱某某的授权委托书。我将授

权委托书给了徐丽军，他们达成还款协议。我经过总

结归纳他们的意思，由我口授、闵某某书写，三方签

订了还款协议书，并签了字。我多次督促孟、朱两家

还款。据我所知，也确实还给徐丽军不少钱。但到今

天为止，到底还了多少钱？什么时候还的？我都不太

清楚。律师没有向我提供这些信息。我敢确定，还了

徐丽军不少钱。为什么卷宗材料里没有这方面证据？

我要求辩护人申请法庭对后期又还徐丽军多少钱进行

调查。侦查机关没有问到过这方面的问题。

还有一个问题。徐丽军多次到北京我，都没到。

徐丽军曾在电话里对我大叫大喊，说一些过格的话，

我就把她的电话给挂断了。这件事是引发今天案子的

。我想向她、向法庭说的是，债务人与债权人

之间的债务纠纷，跟律师没有关系。希望她理解、法

官理解。

还有一点，我曾经在开庭前跟法官、检察官都说过，

徐丽军这样一个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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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律师解析：刑诉法规定，生理上、精神上有缺陷或

者年幼，不能辨别是非、不能正确表达的人，不能作

证人。徐丽军是一个公诉方都承认的事实，一个

人员都可以六亲不认，这样的证言可信度是很低

的，更何况是不出庭！

公诉人：公诉人提请法庭注意，被告人不能污蔑证

人。

审判长：请被告注意。

李庄：我道歉。我手上写着“克制”两个字，但我还

没能克制住。

斯伟江：李庄说的没有不当。

审判长：辩护人说话请举手。

斯伟江：公诉人刚才发言也没有举手示意。请法官

一碗水端平。

审判长：请辩护人注意你的言辞。被告人还有什么

意见？

李庄：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徐丽军当年去北京我，

我没有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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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长：徐丽军到北京你的问题，已经说过了。

李庄：再说最后一个观点。徐丽军……我又有点激

动。

审判长：被告人观点发表完毕。公诉人发问。

公诉人：辩护人提出的公诉人对法庭庭审有监督职责，

我们没有这个权利。今天法庭审理的目的，是查清事

实。被告人李庄，请你实事求是地陈述犯罪事实。孟

某请没请你担任孟英的辩护人？什么时候？

李庄：有，具体时间得看卷宗。

公诉人：作为辩护人，你到检察院、法院去阅过卷

没有？

李庄：没有，材料都是孟英的前任律师转交我的。

公诉人：前任律师是谁？前任律师是不是……

斯伟江：审判长，我反对，这是诱供。要问前任律

师叫什么，不能问前任律师是某某某么？这是典型的

诱供。

公诉人：我是问被告人，是否是某某人？没说一定

是某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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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长：法庭申明规则。发问方停止发问，由法庭

发问。法庭评议后认为，公诉人是在被告人表示记不

住的情况下，进一步发问，不算诱供。公诉人继续发

问。

公诉人：给你材料的律师是不是叫Y？

李庄：不是，我所有的材料都是孟某转给我的。

段律师解析：斯律师点的好，一语双关，为最后法庭

辩论说清究竟是诱导式讯问、诱供、还是引诱教唆做

准备。说明这样的讯问至多是违规，后果最多只是发

问无效，无论如何不至于是犯罪。

公诉人：你不否认是投资款？

李庄：你没听清楚，不否认徐丽军的个人意愿认为

是投资款。但款项的性质，到今天也没有被确定。

公诉人：徐丽军的意向，是将此款用在公司还是个

人？

李庄：这要看是投资给谁，如果投给孟英个人，徐

丽军是孟英个人下面的隐名股东。

公诉人：直接回答问题。你看过证据复印资料。里

面有什么？

2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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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庄：有很多东西。

公诉人：你陈述一下.。

李庄：工商档案、合同协议，企业章程。

公诉人：有没有民事判决书？

李庄：好像有。

公诉人：有没有徐丽军侦查阶段笔录的复印件？

李庄：太多年了，我记不清了。

公诉人：你跟徐丽军在上海见了几次面？有谁在

场？

李庄：三、四次，累计不到四个小时。很多人在场，

有朱某某母亲、父亲、孟某、孟家的亲戚朋友。

公诉人：孟家的亲戚朋友，有没有孟某的女儿？

李庄：其中一次有。

公诉人：有没有徐丽军的儿子？

李庄：我记不清了。我与他们都是非正式的见面。

公诉人：被告人直接回答问题。

李庄：我不记得了。

斯伟江：法官，公诉人提示有没有谁？还是诱导性

提问。

2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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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长：刚才合议庭看的很清楚，反对无效。公诉

人继续发问。

公诉人：你刚讲述过，你承认有引诱行为。

杨学林：反对。李庄说的是所谓的。请审判长对公

诉人这种发问方式予以制止。

公诉人：我还没有说完，我不否认李庄教唆过、引

诱过……

李庄：什么叫投资、借款，我没有违背事实，改变

真相。

公诉人：目的是什么？

李庄：解释两者之间的区别，跟孟英前任律师的目

的是一样的。

公诉人：你说过，好像见过民事判决？

李庄：我记得不是很清楚。我见的时候，不是终审

判决，也没有确认其股东身份。

公诉人：徐丽军那天出庭作证了？

李庄：是。

公诉人：谁向法庭申请徐丽军出庭？

2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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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庄：我接手孟英案后，孟英的前任律师、孟英的

亲戚、朱某某的亲戚，我们在一起多次开会，研讨这

个案子。

公诉人：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谁申请的？

李庄：如果直接回答，我怕法庭听不懂。

审判长：被告可以适当陈述。

李庄：作为律师应该抓住案件重点，“挪用资金”案的

期限三个月，我关注的是否超过三个月？是否是投资？

我经过大量取证，发现挪用时间不到三个月。从上海

孟英案的证据目录可以看出，我的注意力是放在那的。

开会时，有一个律师在场，姓王，是位法律工作者，

他把资料给我。他说他曾徐丽军，并录了音。

我现在开始回答公诉人的问题。他建议朱、孟两家把

徐丽军从东北请来作证。后来，朱、孟两家与徐丽军

闹得很僵。朱某某的母亲通过朱某某的同学王某，把

徐丽军接到上海。是孟英的前任律师提议的。申请书

是我依照法律规定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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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诉人：公诉人听清了。徐丽军在2008年7月30

日作证的内容是什么？

李庄：我可以叙述一下，不要打断我的思路。我和孟

英当年说到借款的问题，公诉人当庭火了，对徐丽军

说：“你怎么说是借款，举报人是你，作证也是你。”

徐丽军说：“对不起，我常年。报案时，我在周某

某家了，我不清醒。他带我到公安局，当天我吸

的剂量过大，身上发冷，他就把公安大衣给我。是周

某某跟公安说的，公安记录。我可怜孟英的三个孩子，

上了周某某的当。”审判长问：“你么？”徐丽军说：

“我吸，我四次去过沈阳的戒毒所。”我马上出来打电

话给沈阳戒毒所，查徐丽军的住所记录。这是她的陈

述，她说地球上好几十亿人，只有她和孟英能说清是

借款还是投资。

公诉人：陈述与你了解的事实相符么？

李庄：基本属实。

公诉人：金汤城的法定代表人是谁？

李庄：孟英，她是挂名的。

公诉人：公司法规定，法人能否把单位资金存入个

人账户？

2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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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学林：我反对。

审判长：可以。

杨学林：这个问题与本案无关。

斯伟江：公诉人进行诱导式发问。

李庄：我听出来了。

审判长：反对有效。公诉人注意。

段律师解析：诱导式发问在英美国家非常常见，比

如我们经常听见讯问证人或被告人，只让其回答是或

者不是。辩护律师不断的提出公诉人自己也常犯的毛

病，一方面是在制止违规，另一方面为以后的辩护继

续铺垫。审判长也不得不做做样子：你们指控人家是

引诱，你自己检点一些好不好？不要让我难做嘛。呵

呵。

公诉人：好。还款协议是怎么形成的？

李庄：朱立杰、孟某代表双方家庭，有委托书的，

徐丽军看过。

公诉人：写协议的过程你是否参与了？

3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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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庄：有，肯定有。三方都是老百姓，都缺乏法律

知识，在我主持下签订的。

公诉人：在场有哪些人？

李庄：有很多人，孟英他们家的哥哥、、弟弟、

妹妹。

公诉人：开庭前，你进过证人等候室没有？

李庄：与本案有关么？我记不太清。

公诉人：开完庭以后，为什么要退出辩护？

李庄：审判长，我可以说么？

审判长：与本案有关的可以说。

李庄：与本案有关。我为什么退？因为在孟英案中，

徐丽军出庭作证以后，公诉人与孟家发生激烈对抗、

争吵。孟英的亲戚通过张三、李四，好几道关系，与

公诉人沟通过，让我作有罪辩护。我认为孟英是无罪

的，没有同意。如果要我改为有罪辩护，我只能撤出

来。他们家还请了另一个辩护人，辞职前是检察院公

诉科的，是公诉科长原来的同事，经公诉科长介绍的

给孟英辩护的。

审判长：围绕重点陈述。

3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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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庄：你听我说完。第一辩护人的观点与我不一样。

孟家也说怕影响孟英。

公诉人：辩护材料交给谁了？

李庄：首先是孟某，不排除给了孟英的朋友。

公诉人：徐丽军过你要钱？

李庄：不是我，是让我向孟、朱两家要钱。

公诉人：发问暂时结束。

审判长：由辩护人发问。

杨学林：你在整个执业过程中，有没有威胁、引诱

证人违背事实改变证言的情况？

公诉人：反对，今天是针对本案，这个问题超出本

案范围。

审判长：按规则，辩护人针对反对理由陈述答辩意

见。

杨学林：了解李庄在整个执业过程中，是否按照《律

师法》的规定进行执业，有利于查清李庄在办理孟英

案中的心理状态。

审判长：理由成立，辩护人注意方式。

杨学林：你在办理孟英案中，有没有威胁、引诱、

教唆证人违背事实改变证言的情况？

3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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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律师解析：杨律师表现很棒，一定要点出来以前

的事情，要利用一切机会揭发，对于质疑回答的也很

巧妙，顺乎自然。

李庄：“引诱”看怎么理解，汉语中是中性。我承认，

我是引诱他学习投资的法律知识，我主观上没有过错，

是徐丽军对100万元性质的判断。在我引诱之前，已

经早有人引诱过了，她是清楚的。

斯伟江：提请你注意，请用一般人的理解。你说话

要简要、准确。在公诉人问你时说到，你有所谓的诱

导、教唆，按一般人的理解，你这是引诱么？

李庄：我认为我没有做。

杨学林：你除了孟案，办理别的案件有没有威胁、

引诱、教唆证人违背事实改变证言的情况？

李庄：没有。

杨学林：是一次没有，还是从来就没有？

公诉人：反对。

审判长：请辩护人进入实质性发问。

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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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学林：好的。你在办理孟英案的过程中，是否了

解到涉案的100万元资金的具体情况？

李庄：了解到了。

杨学林：你是通过什么方式了解的？

李庄：通过合同、档案、章程等资料。

杨学林：根据你的分析，你对这100万元的性质是

如何判断的？

李庄：各项资料里根本没有显示徐丽军及100万元。

那个民事判决书也不是确认徐丽军的资金额，而是王

某某的。

杨学林：前任律师怎么跟你说？

李庄：他到东北过徐丽军，并且有同步录音。大

家心知肚明。投进来钱，又拿回去了。特别说明，投

进来钱，其他股东是不知道的。撤回十几万时，股东

也不知道的。

杨学林：别的股东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庄：股东们我都见过，我们在一起开会，要举报

周某某，我们搜集了大量资料，代表全体股东向上海

经侦提供资料。

杨学林：证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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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庄：证明徐丽军是受周某某的蒙骗，周某某带着

闲散人员到金汤城把大股东赶了出去。

公诉人：提请注意，不要问无关问题。

杨学林：反对。此问题涉及到股东问题，与本案有

密切关系。

审判长：可以继续发问。

杨学林：你了解的这100万元资金是如何进入金汤

城的？

李庄：不是投资。当年以及今天在重庆市江北区开

庭，我都没有看到是投资的材料。你们也可以看到，

确实不是投资……

审判长：发言请简短。

杨学林：你有没有跟徐丽军说过不是投资的观点？

李庄：说过，没有体现是投资款。我问所有股东，

股东也不同意她作为股东。这些都有书面文件，已向

上海徐汇区法院提交。希望法庭予以调取。

杨学林：你在法律上向徐丽军作过解释么？

李庄：作过解释。投资是不能撤回的，如果是借款，

可以偿还，投资只能分红。她如何理解，作出什么选

择，是她自己的心态。

3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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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学林：徐丽军理解了么？

李庄：我认为理解了。

杨学林：徐丽军认为是借款。她说没说，这样表示

是作伪证？

李庄：没有。他说举报孟英是周某某骗他去的。

杨学林：你是否向徐丽军作过承诺，如果出庭作证

就能还款？

李庄：我肯定不会这样做。

杨学林：你有没有对徐丽军说过，如果孟英不还钱，

将来由你还这83万元？

李庄：我还？我凭什么还？我不是讲了么，是债务

人有偿还义务。

杨学林：你有没有以帮助签定还款协议作为诱饵，

让徐丽军去法院作证？

李庄：三方协议有，但谈不上诱饵。三方都是成年

人，都可自由表达自己的意思。

杨学林：你是否引诱过徐丽军作伪证？

李庄：不可能。

杨学林：其他案件中有没有？

李庄：从来没有。

3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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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诉人：辩护人不能发问与本案无关的问题。

杨学林：你什么时候被侦查机关告知发现了漏罪？

李庄：合同案是在2010年6月份。当时提审了，

不说罪名，只问龚刚模案。我觉得奇怪。最后到了2010

年11月份，才说我有“辩护人妨害作证罪”。

杨学林：侦查机关有没有告知你诉讼权利？

李庄：没有。

杨学林：有没有见到过律师、家属，以及与家属通

信？

李庄：律师也没见到。未会见过家属，也没有通信。

我一直认为我在侦查阶段。

杨学林：接到过家属的信么？

李庄：一封也没有接到过。

杨学林：你第一次被羁押时侦查机关扣押过什么东

西？

李庄：很多东西。

杨学林：你后来要求归还过么？

李庄：有，当天就要求归还。

杨学林：你在看守所羁押到今天，能不能看书、读

报、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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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长：此问题与本案无关。

杨学林：这关系到李庄的权利是否被剥夺，与本案

有关。

李庄：只能看电影，没有报纸看，看不到实事新闻。

审判长：请问与本案有关的问题。

杨学林：这与我的辩护观点直接有关，我得问清楚。

杨学林：你上一个罪的执行时间？

李庄：没有执行。

段律师解析：服刑人员的权利

李庄在里面怎么样？相信这是大家都关心的问题，

杨律师很巧妙的发问，情况基本清楚，我估计李庄在

里面除了看江地道战之类的电影之外，几乎与世隔

绝，这是怎样的一所看守所啊，不让看新闻报纸不让

了解外面的世界，难怪李庄一审认罪，我党是这样改

造罪犯的？

另外，侦查违法不多说，你可以说是在侦查阶段，

与亲人会见通信应当受到限制，但你不能一次家属都

不让见啊，没有基本的人道，这不是法西斯监狱！还

有，聘请律师的权利刑事诉讼法写得清清楚楚，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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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不让请？他们就是害怕李庄与外界建立联系，了解

外面的世界！

杨学林：你办理孟英案收费多少？开庭几次？会见

几次？调取多少份证据？提交了么？申请几个证人出

庭？花了多少时间？

李庄：收费多少忘了。开庭一、两次。会见次数记

不清了。调取了几十份证据都提交了。几个证人出庭

记不清了，有的出了，有的没出。花费多少时间记不

清了。

杨学林：除了孟英的案子，你办理别的案件也要像

这样调查取证和申请证人出庭吗？

李庄：肯定的，我办的任何一个案件都要看材料后，

分析、取证。

杨学林：这样做的风险你知道吗？

李庄：知道。没办法，我既然接受委托，就得这样

办。

杨学林：发问结束，谢谢审判长。

段律师解析：感动！真正的刑辩大律师：李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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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长：休息十分钟。

十分钟后：

审判长：继续开庭。另一位辩护人发问。

斯伟江：经过法律分析后，徐丽军对款项性质如何

认定？

李庄：是借款。

斯伟江：孟英在庭审中认为徐丽军交给她或公司的

钱是借款还是投资？

李庄：先按借款进来，后来再说。

斯伟江：发问完毕。

审判长：由控、辩双方举证。

杨学林：审判长，能否把我庭前提交的申请，法庭予

以当面答复？我在阅卷时，发现控方又提交了补充证

据。对于侦查机关在起诉以后调取的，我们认为取证

时间不合法，我们将拒绝进行质证。同时，发现法院

于4月6日送达给我们的控方证据，即便在控方对缺

页进行补足后，仍然与证据目录不完全相符。我们请

求法庭责令控方立即提交全部证据，以便辩护人研究

质证。如果控方在法庭审理过程中初次提交，我们将

4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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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求休庭。如果控方拒绝提交，我们将请求法庭按照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四十五条第三款的

规定处理。同时，我还请求15位证人出庭。能否由法

庭或公诉人说明一下。谢谢。

审判长：法庭在庭前已经将有关问题转交公诉人，

公诉人已将补充的证据转交了辩护人。

杨学林：我经过查阅和对照，发现还有如下几份缺页，

请公诉人能否提交给我。(宣读证据目录：序号4控告

书；序号13调取证据清单、记账凭证、支付系统专用

凭证、专用发票记账联、序号15收条；序号16工商

银行浦东分行账号明细；序号17上海事久金汤城沐浴

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金汤城）预支款项单；序号29

辩护词；序号40王某某询问笔录；序号52张某出具

的材料。)

公诉人：我们的证据是齐全的。依法查阅、复制相

关证据是辩护人的职责，是辩护人自己没有前来查

阅……

斯伟江：你有什么依据说我们没有履行辩护职责？

审判长：公诉人有言语不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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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学林：没提交的证据可能是公诉机关有所疏忽，我

并没有说你们刻意隐瞒，但我认为是侦查机关隐匿证

据。我们在庭前已经申请法庭调取被侦查机关扣押的

李庄笔记本电脑，但是法庭告诉我们侦查机关拒绝提

供。对于侦查机关的这种做法，我们认为是违法的。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四十五条第三款规

定：“凡是伪造证据、隐匿证据或者毁灭证据的，无论

属于何方，必须受法律追究。”侦查机关的这种行为属

于隐匿证据，我们请求法庭追究其法律责任。

公诉人：第一、在此说明，庭前，我们为了充分保障

辩护人查阅的权利，我们已全部复印交给辩护方。辩

护人也已经查阅。第二、根据《刑事诉讼法》规定，

针对该问题已经做了比较充分的说明，为了保障辩护

人查阅案件材料，已将所有定罪证据全部复印给辩护

人，绝对没有证据突袭的做法，其他的在案证据将在

休庭后全部提交法院，辩护人可以向法院申请调取。

段律师解析：

1、公诉人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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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刑诉法规定，司法机关不仅应当搜集被告人有

罪和罪重的证据，还应当搜集无罪或最轻的证据，即

司法机关有全面搜集证据的义务，不可以只搜集有罪

和罪重的证据，这和对律师的要求不一样，律师只能

搜集罪轻或无罪的证据，绝对不能搜集有罪或罪重的

证据，要不然谁敢请律师？这会瓦解和摧毁我们的律

师制度的。

2、证据交换规则

在开庭前，控辩双方主要是公诉人应当把指控被告

的主要证据移交法庭，由法庭交由律师阅卷，如果公

诉方隐藏对被告有利的证据，经辩护方当庭提出来并

出示证据，法庭应当责令公诉方提供出示或暂时休庭，

庭审中公诉方指责辩护人没有到检察院阅卷是强词

夺理，更重要的说是庭审结束后提供给法院，就更为

可笑了，因为没有经过公开质证的证据不能作为定案

依据，这是基本原则。

审判长：下面，由公诉人举证。

李庄“漏罪”案庭审记录（二）

4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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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该记录为辩护人助理在法庭上所作的记录，

庭后又根据记忆进行了补正。经辩护人杨学林审阅，

但未经其他出庭人员审阅。如有误差，以人民法院的

庭审笔录为准。）

2011年4月19日上午：

…………

审判长：下面，由公诉人举证。

公诉人：第一组证据：第一项是“接受刑事案件登记表”

两份，其中一份证明2010年2月9日重庆市公安局江

北分局接受龚刚模的表弟龚某某向该局举报李庄在代

理龚刚模案中涉嫌合同，重庆市公安局指定江北

区公安分局管辖李庄涉嫌合同罪一案。另一份证

明2010年1月28日江北区检察院将徐丽军举报李庄

教唆她作伪证的材料移送给江北区公安分局，后者接

受该案并进行登记，决定对李庄立案调查……

斯伟江：公诉人应当说明证据的名称，形成时间等

要素，否则不知道与辩护人得到的复印件是否是同一

份材料。

杨学林：审判长，我方主张按照控方证据目录的序

号一份一份地质证。

4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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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庄：我也想一份份质证，便于作出详细说明。

审判长：公诉人有何意见？

公诉人：每组质证，是为了查明法律关系，有利于

提高效率，我们进行一组一质。我们在设置组时，充

分保障辩护方和被告听清，可以把速度放慢一点。

审判长：同意公诉人分组举证，逐一质证。

李庄：证据的形成时间、制作人，都要读出来。

审判长：可以，公诉人举证。

段律师解析：被告人的阅卷权

一定要大声的读出来！而且要一字一句清晰地读出

来，只要没听清，尽管要求重复！这里就牵扯到被告

人的阅卷权问题，这个问题已经迫在眉睫非常突出们

就这么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我们的司法机关尤其是

最高法院，居然不敢出来公开表态。而在发达国家这

是最基本的常识！害怕被告窜供吗？那是看守所管理

问题；害怕证人被打击报复？那是证人保护制度问题，

难道开庭后就不怕了吗？开庭看和庭审前看有多大

区别？如果害怕被告人翻供难以定案本身就说明所

指控的案件就是乌龙案件！经不起审查！这个规则这

4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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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刑诉法修改一定要建立起来，香港刑诉法就规定，

当公诉方把证据提交给法院的时候，会告知那些可以

给被告看，那些不可以，如果辩护律师有异议，可以

向法庭提出来，由法庭裁决，尽管我们司法不独立， 提

了也是白提，但起码有这样一套制度，然后等待政治

体制改革。从现在起，让所有的被告人每次庭审都要

求控方大声的读证据材料，完了之后仔细研究，你不

怕浪费时间那就这样来。

公诉人：读第一组举示证据：接受案件登记表、立

案决定书、指定管辖决定书、移交控告书的函、常住

人口登记信息、李庄刑事判决书。

审判长：法警，把证据拿给被告人、辩护人查看。

李庄：查看中……

斯伟江：首先、龚某某的举报跟本案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知道公诉人出示这份证据有什么法律依据。今天

审的是李庄涉嫌辩护人妨害作证罪，而并非合同

罪。起诉的时候是妨害作证，辩护的时候也是妨害作

证，拿这个来干嘛？如果认为是合同，可以起诉。

4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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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立案决定书也是合同一案，跟本案也没

有关系。

第三、立案决定书显示江北区公安分局立案是在2010

年1月28日，这个时候还在李庄前案审判阶段，根据

最高法院司法解释，审判阶段如发现漏罪，应当撤销

案件发回重审。江北区公安分局没有理由不知道、没

有理由不根据此规定，两案合并处理，为什么江北区

公安分局没这么做？2月11日的立案决定书，我认为

根据前面所讲管辖，是犯罪行为地、被告居住地，重

庆都不是。江北区根据公安部的规定应该移送，为什

么做出立案决定？是非法的。对李庄刑事判决，真实

性无意见。李庄对这两个是不服的。

最后一份，重庆江北检察院移交控告书的函。根据前

面所讲以及《刑事诉讼法》的规定，重庆既不是犯罪

行为地，又不是被告人居住地，根据《公安机关办理

刑事案件程序规定》，应当移送上海市徐汇区公安分

局。江北区人民检察院移送公安局是在2010年1月

27日，李庄原来的案子还在审判，根据最高法院的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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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解释，同罪应当发回重审。关于指定管辖决定书：

合同案与本案没关系。对身份信息无异议。

杨学林：我非常渴望看到那份控告书，但到现在还

遗憾地没有看到。我认为这是在隐匿证据，交给我的

证据目录中的证据4，在哪里？

公诉人：请辩护人仔细阅读，证据分定罪证据和在

案证据。我们会在以后的质证中一一举示。

审判长：先由被告人发表意见，然后是辩护人发表

质证意见。

李庄：刚才是我的错。我还没说，法警给拿走了。我

看了，我得一项一项说。龚某某的立案登记表：与我

上次认定的，是不是一回事？是包含在150万以内还

是以外的？据中青报讲，我收了245万，一审时认定

我收了150万。根据刑法第224条关于合同罪的

四项规定，我一项也不符合。另外，无论收了多少万？

我都开具了发票，款也打入了律师事务所账上。

徐丽军的立案登记表：是2010年的1月份，当时我的

二审还没有启动，正式启动是1月19日，2月2日、

3日开庭。都接到我的重复罪名，如果是，我现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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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93年的司法解释，我想用一个老百姓的心理向法庭

叙述。上一案判我一年半，如果这个案子再判我几年，

可想而知。本案的最高刑期是7年，按此程序进行，

是什么结果，这样加大了被告人的受罚力度。

审判长：听清了，其他观点。

李庄：重庆市公安局依法指定江北公安办理案件，无

论是《刑事诉讼法》还是公安机关办案规则，好像是

第十七条规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的公安机关

不存在任何的，什么行为地、犯罪地，但《刑事诉讼

法》第24条关于审判地规定很明确。发生争议怎么办？

由共同上级协商，再由共同上级决定。上海市和重庆

市的共同上级是，以我的理解，侦查阶段应当是由公

安部，审判阶段是，审查起诉阶段是最

高人民检察院。我认为法律应该支持我这个观点。时

间太长，我在里面什么也看不到。关于漏罪的话，罪

名与以前的罪名是否一样，发生的时间是在原来罪的

开庭前还是后等，都有不计相同的规定，绝对涉及今

天的案子。希望对这个解释高度重视。另处，关于漏

罪，我刚才确实看到了移送函。但是，有一个特别关

键的问题，就是《刑事诉讼法》第221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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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诉人：一、辩护人说合同与本案有关联性，其

涉嫌的罪名是两个，举证可以真实反应本案立案过程，

是程序事实的一部分；二、发回重审的问题。接到徐

丽军的举报，仅是举报线索，还不是明确的犯罪事实，

这与发现不能划等号。要成为事实，必须立案、调查、

搜集证据。当时，收到后不具有起诉的条件。也不具

有裁判的条件，所以二审没有发回重审而判决是合法

的。三、江北对本案有立案管辖权。刑事诉讼活动以

立案为中心，对应的侦查机关的侦查权，江北对本案

有管辖权，所对应的公安机关当然具有立案侦查权。

李庄在侦查阶段无论犯罪地还是最初受理的公安机关

都是江北，合同和辩护人妨害作证案合并侦查并

无不当；四、关于检察院移送控告书的函，公诉人并

没有举示这份证据。公诉人认为，徐丽军举报的犯罪

事实，是属于公安立案侦查的犯罪，江北移送符合法

律规定；五、辩护人所说的指定管辖决定书，无权指

定管辖的问题。合同发生在重庆，重庆有权在本

辖区内指定管辖。因此，辩护人和被告人以上几点质

证意见，不能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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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伟江：我要发表意见。

审判长：本组质证结束，辩护人有意见留待后面发

表。

斯伟江：抗议。控辩双方发表质证意见要对等。

审判长：请尊重法庭的决定。今天上午的庭审结束。

休庭一个小时后继续开庭。

2011年4月19日13时30分：

审判长：继续开庭。有新观点可以发表。李庄有新

观点没有？

李庄：有。根据《刑事诉讼法》第124条，有一个侦

查期限问题，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算？本案2月

9日立案，应该符合2个月的规定。如果再延长两个

月，无论是哪一个罪名，是否符合期限问题。我被捕

后，是不存在的，我一直在羁押中。另外，根据《刑

事诉讼法》第213条，余刑一年以下的在看守所执行。

第211条，由执行机关移送检察机关。必须由执行机

关，无论是受理还是监管发现，必须有移送主体和被

移送主体；二看（重庆市第二看守所）是执行机关，

没有移送检察机关法定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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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长：辩护人有何新观点？

斯伟江：有三点：一、公诉人认为，当时只收到犯罪

线索，要待查实才算犯罪事实。2月11日，李庄所涉

嫌的辩护人妨害作证罪立案的时候，是没有任何证据

的，跟前面徐丽军举报是一样的，都只是线索，你凭

什么说不能适用最高法93年的司法解释？所有的证

据都是在2010年8月份以后取的。二、审判管辖决定

公安侦查，这是不可信的，没有用审判管辖倒推公安

管辖的。三、关于并案侦查，为什么把龚某某的举报

放进去？因为并案是要有前提的，就是至少两个案子，

像这个瓶子一样，下面一个是基础，上面还有一个瓶

子，要大的吸收小的。可是，支撑上面的这个基础没

有了，何来的合并管辖，合并管辖就是笑话。

段律师解析：重庆可以在本地虚设一个莫须有的罪

名，争得管辖权，然后在全国去抓自己想要抓的人，

起诉的时候把虚设的罪名去掉，这样重庆就可以抓任

何人了！重庆公安比公安部还牛！

斯律师这个论断很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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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学林：补充一点。请公诉人原谅，我还是要抓住控

告书的问题不放。从卷宗材料看，检察院是2010年1

月16日接到徐丽军的控告书的，然后在1月27日移

交到公安机关。如果没有控告书的话，哪来的移交控

告书的函？然后又哪来的公安局来立案？我请公诉人

还是把它提交出来吧，否则案子就不能成立。现在看

来似乎这份控告书在侦查机关，没有入卷。我认为侦

查机关这种行为就是隐匿证据，应追究侦查机关的法

律责任。

审判长：公诉人有无新的质证意见？

公诉人：有新的质证意见：首先、被告人李庄提出《刑

事诉讼法》第124条期限的问题，是指侦查羁押期限，

是从未被羁押到羁押的时间。但李庄一直是在服刑中，

《刑法》第67、70条有规定。第二、余刑一年以上的，

二审宣判之后，公安机关将李庄押往南川监狱。在此

过程中，因为合同一案立案才转为第二看守所关

押。三、辩方提出的1993年批复的问题，需要仔细审

查，发回重审。而当时只是一个报案的线索，没有正

式立案，没进入刑事诉讼的程序，就能判定是漏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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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并案，公安办案规则第15、16条有规定，有因人

并案和因事并案的情况，本案属于因人并案的情形。

控告书的事，我方已经多次说明，该份证据列入目录，

并且在卷宗内。休庭后提交辩护人查阅。

李庄：审判长，我要发言。

审判长：被告人说，不要说重复的观点。

段律师解析：侦查羁押期间和已决犯服刑期间

为保障侦查机关有效地侦查案件同时保护犯罪嫌疑

人合法权益，立法为了平衡，规定了一个侦查机关可

以羁押犯罪嫌疑人最长的时间段。

已决犯服刑期间是指被判处有期徒刑罪犯判决生效

被送往监狱等特定场所服刑改造的时间段。

侦查羁押期间和已决犯服刑期间尽管受羁押人都没

有基本的人身自由，但享受的权利是不一样的，侦查

期间的羁押犯罪嫌疑人权力空间极小，基本没有如通

信自由、和家属会见、活动场所、有无假释的的权利，

而已决犯服刑期间这些权利有的不受限制，有的限制

要轻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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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诉人解说侦查李庄漏罪案因为李庄正好是服刑期

间，似乎侦查机关就没有必要遵守刑诉法羁押期间的

规定，是非常错误的，难怪一年多来李庄见不着律师，

难怪一年多来李庄见不着家属。在这个案子，侦查机

关很明显也存在超期羁押的违法行为。

李庄：人民检察院刑事规则，在监督、监管过程中，

发现有漏罪的，行使的监督职能，参照《刑事诉讼法》

的所有程序，是一样。反正你还有一年半的时候，假

设我有二十年，你是否十九年时才我呢？公诉人的

推理，我觉得是对法律的误解。

审判长：公诉人举示第二组证据。

公诉人：第二组证据有四项：第一项、李庄的律师

执业证书；第二项、委托书；第三项、康达所函件一

份；第四项、律师会见的专用介绍信。

审判长：被告人发表质证意见。

李庄：真实性无异议，跟本案无关联性。

斯伟江：不用拿给我看了，我都已经到了，其他没

有异议。就一点问题：李庄的执业证，考核合格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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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2009年6月到2010年6月，而李庄在2008年是否

是正常执业状态，这个公诉方没有提供证据证明。我

觉得是一个证据漏洞。

审判长：公诉人有何意见？

公诉人：律师执业证可以证明被告当时是作为律师代

理孟英挪用资金案的一审辩护人的。2009年6月到

2010年6月注册合格期间担任辩护人，这就有一个前

提，2008年李庄担任辩护人也是合法的，辩护人提出

的问题，不影响证据的证明力。

斯伟江：公诉人的说法逻辑不通。大家都知道，律师

执业证是由司法局一年一检的。2009年6月到2010

年6月考核合格，并不表示2008年考核时检过了。请

问公诉方有这个证据么？

公诉人：李庄对这个基本事实是不否认的。

审判长：公诉人继续举示下一组证据。

公诉人：出示第三组证据：第一：徐丽军的证言及辨

认笔录。2010年8月22日笔录：2010年11月4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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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录，都有相同陈述。2010年12月11日笔录。2011

年3月27日笔录。2010年8月22日辨认笔录。第二：

苏某笔录及辨认笔录。本案目击证人之一。与徐丽军

是母子。第三：王某证言一份。第四；杨某某的证言。

第五：诸某某证言。

审判长：李庄有什么意见？

李庄：全是胡说八道！（站起）对不起，我要克制……

里面有唯一的一句实话，就是徐丽军说，我多次向她

讲解什么是投资，什么是借款。我确实讲，有一点要

说明，在我讲之前，她就明白，在第一次孟英被抓后

的律师就讲过。有录音资料提交法庭了，我希望播放。

这个案件，在江北审，就如同在审理孟英案。孟英案

在重庆又开庭了。到今天为止，我希望公诉人，是投

资还是借款，谁说无所谓，《刑事诉讼法》第46条说

的清楚，重事实、重证据、重调查研究，不能听某某

某怎么说。

2010年8月22日，徐丽军说：“我和我丈夫王某某……”

王某某肯定不是徐丽军的丈夫。如果有，拿出结婚证。

投资100万取回17万，投资能取回么？我上午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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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进去，由股东会定的，不是控、辩双方探讨就定下

来的。撤出都要有严格程序的。无法调取，因为没有。

你一万个事实，但没有这一个证据，也突破不了这

个。三、徐丽军多次证实和她儿子，吃饭时有很多人，

还有朱某某的母亲等，至少有十个以上。到现在，

过那些人没有。别的人为什么没。最直接是录音录

相，我知道她出尔反尔。这是第四点。五、我从没说

过OK这两字母，因为我是学俄语的。徐丽军说话缺

乏可信度。徐丽军说，我向朱、孟两家说，徐丽军来

是冒险，你们应该还他们钱。徐丽军的确是有风险的，

当年举报的是她，出庭来保孟英也是她，应该追究徐

丽军的刑事责任，她肯定是犯罪了。我有没有罪没关

系，但徐丽军肯定是犯罪了。她说，她当年，她

不清楚的情况下作证的。她是什么时候不清楚。我希

望法庭对她作一个鉴定——取尿样作检验。

11月13日，说朱某某的母亲联系的她，的的确确。

我不认识徐丽军，是他们家说能说服徐丽军来。徐丽

军的确既冒险又帮忙。思想观念转变是上海律师跟我

交待我知道的。关于3月27日笔录，说我教给她，说

她和孟英是干妹，我都不知道什么是干妹，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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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话吧，我不知道。希望把他们十几年的关系搞清

楚。王某和朱家家属都知道她们的关系。我也不想说

什么。

苏某在丰台做的证言。11月12日，吃饭当晚，徐丽

军是挨着我坐，还夸我水平高。罪与非罪不在这些，

是看借款、看投资。辩论时再说。苏某说：“我以为有

个三方协议，我妈的钱就拿回来。”注意，这里没提爸，

苏某姓苏，不姓王。所以徐丽军根本是一派胡言。侦

查机关工作不扎实，没有取到徐丽军与王某某的结婚

证，结婚证涉及到100万所有权的问题。

审判长：被告人不要重复观点。

李庄：好，如果这协议三方都承认的话，徐丽军今天

都能拿到钱。说投资，血本无归。侦查阶段，徐丽军

说过本息，本息和投资是截然不同的。王某的证言，

基本客观，当时证明很多人在场。王某的话，公诉人

的总结与王某说的话是有出入的。我不同意这种评价。

最气的是徐丽军的母亲，“我听我女儿说”。我也可以

委托我的律师我的母亲作一份证言，这样的证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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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么？从证据学的角度，直接证据是什么？你这些必

须与直接证据环环相扣，缺一个都不行，你缺八个。

最后，还有诸某某的。侦查机关没有把他的身份搞清

楚。他曾经是金汤城的供应商，开业后，他是金汤城

的总经理或副总经理，管理人员。他是站在徐丽军一

边，孟英被取保后，诸某某就倒戈了，你们后来没取。

他证明没有开过股东会。我们一起跟公安局抓捕的。

因为跟我案子无关，我不多说了。焦点是投资和借款，

看证据，不能听谁说，总结：没有任何证据显示是投

资不是借款。

审判长：辩护人发表质证意见。

斯伟江：好。我想跟李庄说一句，为了节省资源，律

师能说的，你就别说了。第一、对公诉人举证的，徐

丽军的笔录，公诉人说取证程序合法。徐丽军的最早

一份证言是8月22日取的。关于取证的地点，后面讲

到其他的证言中，作证地点是不合法的。

第二点、司法解释，证人应当出庭作证，

除非有法定情形。那么，最主要的证人，为什么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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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作证？徐丽军的证言，对本案定罪量刑有重大影响，

她应该出庭作证。如果她不出庭，其证言不能作为本

案定罪证据。

第三点、可以注意到，所有宣读的笔录，最早的就

是8月22日。你公诉人说，你有管辖权，这些证据，

怎么来支撑前面的。说话要有依据。

第四点、最可笑的是，侦查机关问徐丽军“你是否清

醒？”答：“是。”这样的证据，本身就表明，侦查机关

已经觉察到徐丽军的精神状态不佳。让一个长达

十几年的人作证，这样对李庄公平么？如果是你，你

希望证人出庭么？将心比心。“朱某某有没有，直

接叫我怎么改我怎么说”，徐丽军在笔录中诬陷李庄，

这样的证言，怎么能被采信呢？

按徐丽军的说法那100万是投资，金汤城现在已经倒

掉了，这时候如果说是投资的话，钱就拿不回来，这

难道还不说明问题么？徐丽军在出庭前半个月，和孟

家签订还款协议，写的就是借款还款协议书，这书面

东西比她的笔录效力差么？这些直接证据比她反复无

常的笔录更能证明事实。公诉机关凭什么相信，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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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说的就是真的？怎么证明她这次是真的，咬出李庄

她说的就是真话了？至于冒风险我就不多说了。所以，

公诉机关要追究她伪证的责任。上海市徐汇区查出徐

丽军作伪证了么？有没有交出徐丽军作伪证的证据？

上海对徐丽军是有管辖权的，是不是又要把案子拿到

重庆来审？李庄说，孟英不还钱，我来还。李庄作为

执业二十年的律师，按常理不会这样说。

最后讲，徐丽军和王某某结婚是1999年，离婚有三年

多了。金汤城说他们没有结婚，应该把这个问题查清

楚。其二人有没有结过婚？王某某在金汤城有多少钱？

徐丽军的钱在哪里？这个漏洞，我希望侦查机关能查

明。上海市徐汇区法院审理时就有登记机关的结婚证，

重庆的公检法也应该做得到。8月22日证言讲到，你

为什么告李庄？她说“我一直有负罪感”。录相证据可

以证明，徐丽军是在说谎。如果是投资款，哪还讨得

回？都可以证明是欠款。关于徐丽军说投资人是她的

话，完全是谎言。金汤城的财务章盖的是谁的收条？

是王某某的。王某某为其母亲治病取回了17万元。投

资能收回么？关于徐丽军的头脑是否清醒，希望徐丽

军能出庭。因为徐丽军的证言前后矛盾，如果没有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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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出庭，就以此为定案证据，合议庭是过不了这道坎

的。

苏某的证言：取证时间是2010年8月30日，他说：“我

母亲以前，情绪易波动。”这表示目前状态也不好。

问：“听见他们说什么了么？”答：“没有。”这是典型

的选择性记忆，对李庄不利的记得，却偏偏是侦查机

关要用的。如果如公诉人所言，这家人都是有利害关

系的。就靠这一家人来指控，而不顾书面协议。苏某

说：“李庄与徐丽军是低头小声说。”这与徐丽军的证

言相矛盾。我认为，苏某应该出庭作证，年纪轻轻为

什么不出庭作证？任何公民都有作证的义务。这是公

诉人的举证义务，他没有出庭，我们又有疑问，其证

言就不能作为定案依据。

关于王某的证言：请法庭注意，王某说：“李庄用法律

规定解释，什么是投资，什么是借款。”李庄上午说过：

“我只是帮徐丽军分析，什么是借款，什么是投资。”

王某的证言表明，李庄说的是真实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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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杨某某的证言：证人已经七十几岁，在证言中

还一口一个“伪证”，这像一个老百姓说的话么，倒像

侦查机关说的话，是不是记错了？

段律师解析：我们现在开庭千篇一律就是侦查人员的

调查笔录，封建社会呈上堂的都不是调查笔录，而是

证人亲自书写的证词然后被传上法庭，这亲自书写的

调查笔录和侦查人员的调查笔录区别可是天壤之别，

亲自书写的证言是证人自己的思路，除非被教唆，而

调查笔录反应的却是侦查人员的思路，证人必须按照

侦查人员思路进行，加之无处不在的威胁、诱供甚至

教唆等等，一份调查笔录下来，就可能面目全非了。

关于诸某某的证言：他是谁不重要，其表明了，李

庄告诉他说，徐丽军的钱是作为借款。李庄没有对这

种证人有引诱、教唆。说明李庄是尊重事实和法律的。

公诉人提供的这一组证据，是徐丽军一家人的证言，

而徐丽军本人精神状态不好，反复无常。通过质证，

公诉人也应该能意识到，根本证明不了李庄有辩护人

妨害作证的行为。李庄让徐丽军认识到是借款的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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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投资还要什么钱？向谁要？金汤城2005年后就不

年检了，2008年后就不经营了。

杨学林：我补充。请公诉人原谅，我又挑出毛病来

了。

首先，这一组证据举的是证据目录中第39到第45的

证人证言，但是却没有序号40王某某的询问笔录。公

诉人说要我们休庭后看，这是不合法的。任何证据都

要拿到法庭上来质证，你不拿到法庭上来，只能休庭

后去看，算是什么证据呢？我们还如何质证？如果没

有这份证据，我是不认可控方的证据体系的。

第二、其中三人证言相互印证的效力问题，就是徐丽

军与其儿子、其母亲的证言，他们的证言能否相互印

证，产生了疑问。徐丽军和她儿子的证言，虽然属于

各自的独立证言，但是他们之间有利害关系，其相互

印证的效力极弱；而徐丽军母亲完全是听徐丽军说的，

她的证言不是其亲自所见所闻，只是徐丽军陈述的转

述。严格地说，徐丽军母亲的证言就是徐丽军本人的

证言，如何相互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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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就徐丽军在2010年8月22日笔录中的几点陈

述，我想提出来请法庭注意。一个是徐丽军讲，在2005

年，上海虹口法律服务所的两位律师（其实是法律工

作者）她了解情况，还录了音。这说明录音确实存

在，我们稍后会将这份录音证据提交法庭质证。这个

录音里面恰恰是徐丽军在法庭上作证的话，关于借款

的表达是其真实意思表示。这份录音也能表明，当时

的录制者也没有教唆她违背事实、改变证言。第二点、

说她到上海徐汇区公安局曾经举报孟英罪，恰恰

表明这100万的所有权应该是她的，而不是金汤城的。

从她当时的这种主观心理来看，她认为这个钱是她被

人家骗走的，这与2005年录音内容也是可以印证的。

另外还显示出一个问题，建议公诉人回去查一下。就

是徐丽军举报孟英时，有上海公安机关的调查笔录。

而现在卷宗中只有6份徐丽军的证言，都是重庆的侦

查机关制作的，其中并没有关于孟英挪用资金案的笔

录。这说明，重庆的侦查机关取证的倾向性、选择性

太大，不利于查明事实。还有，徐丽军为什么要控告

李庄？据称是因为李庄没帮她讨回欠款，这说明她和

李庄之间存在利害关系，她对李庄恨之入骨。这样的

证人，能否说出实事求是的话，值得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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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关于王某的证言。我想强调，他说他以前当过

纪检干部，我想他应该是了解法律的。他在证言中称

也没听说过徐丽军向金汤城投过资。如果他发现李庄

教徐丽军作伪证，作为与徐丽军相熟的人，王某肯定

会告诉徐丽军，这样作是不对的，是犯法的。现在没

有这方面的证词。从以上可发现，这组证据不但没法

证明李庄教唆徐丽军，相反为李庄作了证明。

审判长：请公诉人发表质证意见。

公诉人：综合被告人和辩护人意见，发表如下意见：

一、证据搜集程序是合法的。徐丽军的证言是在其

家里的作的，取证地点也是合法的。

二、关于辩护人提出要求证人出庭。其实最高人民法

院关于执行刑事诉讼法的解释中有规定，经过当庭宣

读的证言，双方质证以后，能作为定案证据的，不需

要证人出庭。不能被合议庭采纳，才要出庭。合议庭

没提出质疑，辩护方就提出质疑了。这个问题，要结

合本案，由合议庭确定。

段律师解析：公诉人胡搅蛮缠让人看不下去了，公诉

人举出证据，依法先是由辩护人质证辩护人质证后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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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法庭，而公诉人居然说 ，先让合议庭提出质疑，

合议庭不提出质疑，辩护人就不能提出质疑了！这样

的辩解匪夷所思！

三、关于李庄及辩护人提出的，本案的前提，徐丽军

投到金汤城的钱，是借款还是投资，以及与王某某之

间有没有婚姻关系，在之后的环节也有进一步证据，

经过上海生效的判决的认可。

四、关于李庄与徐丽军接触的场合的其他证人，提到

有很多人，我们搜集的证据是否全面。为了便于举证，

我们将相关的证据分组进行解释，如：孟某与闵某某

的证言。李庄认为王某的证言是真实的。李庄曾经在

孟英案中申请徐丽军出庭，就说明徐丽军有这个能力

证明案件事实。本案中，一样可以出庭，徐丽军有这

个能力的。李庄对徐丽军是以一定的利益相引诱的。

这个引诱没实现。作为一个律师，会不会向一个人陈

述，他不还我还，当然有可能，因为即使作出这样的

承诺也不一定兑现。徐丽军证言的真实性，得到了其

他人证言的印证。因此，她的证言真实、可信。关于

苏某的证言，苏某是客观如实反映了徐丽军与李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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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对话关系。辩护人提到，侦查机关有选择性的记

录，关于苏某说的小声说话，徐丽军没说过是大声说

话。关于谈吐、言辞，辩护方不能凭空猜测。

关于是否追究徐丽军的伪证罪，与今天审理的案件

没有关系。其是普通主体，与李庄特定主体，是不相

符合的，也不是共同犯罪的。与今天审理无关。

在诸某某的证言中，证明李庄曾教唆其作伪证，被

拒绝了。这就表示李庄没有教唆的行为么？这更印证

徐丽军证言的真实性。即将举示的孟英一方的证言。

公诉人补充：

一、李庄当庭陈述了与徐丽军见面过程，解释了投资

与借款的区别。我们判断，是客观的还是有目的，要

综合全案来看。刚刚公诉人的证据中，关于冒风险怎

么来认识，将在下面举示。

二、结合被告人和辩护人所说，多名证人的证言效力

的问题，或是亲属关系或是传来的证据。根据法律规

定，他们有资格作证，虽有亲属关系，是传来证据、

有一定利害关系，但是否低于其他证据的效力，要综

合全案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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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辩护人提的证人出庭的问题，我们没有强制证

人出庭的权利。控方证人不到庭，不影响其书面提交

的证言效力。

四、辩护人的意见，有一段，这样的材料可以作为

本案的证据使用，是移花接木。

五、第二辩护人提出，王某某的证言，公诉人是列

在之上的，这份证据在侦查卷里面。不能因为辩护人

没有依法查阅，就认为公诉机关没有复印，这是不合

法的。

审判长：被告人有新的观点么？

李庄：全是新的。徐丽军侦查笔录里，清清楚楚地表

明自己举报我的目的，我没有为她追讨回欠款。注意，

是欠款。我不希望这样。提醒法庭注意的是，传达到

徐丽军本人那，徐丽军与我没有代理关系，我没有法

定的义务为她追讨回欠款。公诉人说辩护人，后面很

多取证地点不合法。证人是否能出庭？对证人证言，

并不是百分之百必须要出庭，如果这个证人证言的关

乎生死、罪与非罪、罪重与罪轻，这么重大的，是必

要出庭的。如果徐丽军的证言无关紧要，就不要再宣

读了。我希望与徐丽军面对面，我估计我不用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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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眼神就能将她击倒。希望采取一切可以采取的办

法，把徐丽军带到法庭来。什么叫投资、股权，非常

重要的名词……

审判长：被告人直接阐明观点。

李庄：非常重要的事实，徐丽军成性。同时，公

安机关也接受了这个现实。虽然说法律没规定母子不

能共同作证，但是，也没有法律规定，这样的证言效

力比曾经作律师的证言效力大。看证据、用事实说话。

教唆，今天起诉我的是妨害作证罪。另外，录音里怎

么说的？你们拿东北辽宁的录相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因为证言中说，我曾两次教她作伪证。没有了。

审判长：休庭之前，法庭公布一个情况。辩护人申请

本院通知全部证人出庭作证，合议庭专程派人向证人

送达出庭作证的通知书。证人朱某某仍在关押中、王

某某无法送达、戴某某留置送达，田某没表示是否到

庭，其余证人均表示不愿出庭。

审判长：休庭十分钟。

李庄“漏罪”案庭审记录（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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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该记录为辩护人助理在法庭上所作的记录，

庭后又根据记忆进行了补正。经辩护人杨学林审阅，

但未经其他出庭人员审阅。如有误差，以人民法院的

庭审笔录为准。）

2011年4月19日下午：

…………

十分钟后：

审判长：继续开庭。辩护人发表质证意见。

斯伟江：一、关于证人出庭：公诉人说我国法律没规

定证人应该出庭。我想我们读的是不同国家的法律。

当然你不能把证人来。你的证人不出庭，是你不

举证，对你不利，不能作为定案证据。二、关于取证

地点：说苏某要求去茶楼。他要是要求去桑拿，你也

去么？三、混淆了股东等概念的是对方，不是我们。

100万元不是投资，上海市徐汇区法院的判决也没有

认定是投资，更没有认定是徐丽军的资金。四、质疑

徐丽军的作证能力。孟英案中，恰恰是李庄把徐丽军

带到了庭上作证，你们有没有这样做？大家会相信自

己的眼睛，你们做到了么？你们没有做到，我就有理

由怀疑。公安问了徐丽军是否清醒？为什么没有问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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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这个问题？任何一个有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而

且徐丽军的儿子也说了。大家对法律负责，对李庄负

责么？第二公诉人说的，我是移花接朩，徐丽军说在

朱某某案中怎么说的，我恰恰用录相反驳这个。综合

以上，我们认为这些证言远远没有达到证明目的。到

底王某某与徐丽军结婚了么？离婚了么？钱是谁的？

这都是需要弄清楚的事实。

杨学林：我最后一次强调，控方提交的证据目录，是

盖了红的公章和骑缝章的。这是一个证据体系，是

不能缺少的。可是你现在缺少的有八份，虽然提交了

两份，后面还有六份是没有的。我是不能同意公诉人

的解释，说我没有阅卷。我阅卷了，并且是人民法院

提供给我的。我对比后，没有到那些证据。我想请

你指一条明路，我怎么样才能看到那些证据。根据控

方的举证责任，如果你不提交，我认为你的证据体系

是不成立的。我也有权请求法庭责令公诉人提交。

公诉人：这是第四次解释，证据目录载明的是在案证

据，范围是不同的。审查起诉阶段，开庭十七天的时

间里，辩护人首先应该阅卷。我要强调的一点是，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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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部有关证人出庭的规定，要求关键证人必须出庭，

我们提交书面的证人证言材料，只有无法确定真实性，

关键证人才必须出庭。上一轮质证，说徐丽军一直吸

毒，品格差，对证据效力产生影响。如果你们质疑，

你们应该提供相关的证据来证实。徐丽军作证能力没

有问题，徐丽军的整个陈述是自然的，是符合常理的。

其作证能力不存在任何问题。你们将公安机关询问“你

精神是否正常”跟徐丽军的精神状态联系起来，是不正

当的。王某某与徐丽军的关系，不是本案需要审查的。

要审查100万的财产关系。

审判长：被告人还有什么意见？

李庄：第一、证据目录标注的应全部提交，这是六部

委规定，而且是在开庭5日前，这是法定的。公诉人

让辩护人庭后查阅此证据，要么提交，要么从证据目

录里划掉。第二、公诉人对证人必须出庭的问题解释，

只有证人证言无法确定真实性的时候，这句话是对的。

但经过今天的庭审调查，审、控、辩、被及旁听人员

这五方，没有相信徐丽军这样人的证言是真实可信的。

她是必须出庭的。公诉人要求辩方出示徐丽军个人品

行的证据，公诉人处就有。第四点、侦查机关询问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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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正常么？是公安工作程序的要求么？为什么其他

人的笔录里没有？为什么不问我？这不是法定要求。

第五点、已经生效的判决，就不能提出质疑？

审判长：辩护人有什么意见？

斯伟江：关于为什么没问其他人？你的解释我不能接

受。这个案子我们非常怀疑侦查机关引诱证人，但我

没证据。这是你公诉人的义务。如果你不能证明，你

提交的证据不能作为定案证据。公诉人说徐丽军与王

某某是否结婚不重要，起诉书中指控李庄引诱徐丽军

把100万投资款说成借款，而徐汇区的民事判决认定

100万元是王某某的。如果没有关系，你的指控是不

成立的。

审判长：公诉人继续举证。

公诉人：举示第四组证据。证人证言：1、孟某的证

言：

12月3日笔录；2011年4月6日笔录；2、戴某某的

证言；3、闵某某的证言：12月3日证言。4、俞某的

证言：孟英案辩护人之一。在司法局接受询问。俞某

证明孟英认为是投资；5张某的证言。举示完毕。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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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一、还款协议书是在李庄主持及口述下完成的；

二、李庄已经审阅材料，知晓是投资款。

审判长：被告人发表质证意见。

李庄：

一、孟某证明是朱某某母亲联系徐丽军。徐丽军的确

是冒着风险的，当初她诬告孟英的风险。你们有所表

示这话我说过，人家有风险，你们当然得有所表示，

我多次督促孟家人尽快还徐丽军的钱。关于录音，孟

某那千真万确地有，我记得她笔录里说，让她听。

二、戴某某，是在辽宁大厦取证，取证地点不合法。

其内容是真实的，谁提出来的写还款协议，是徐丽军

提出好几次。开始我不愿意。这是保护徐丽军的权利。

三、关于闵某某，说的基本属实，我归纳，她写的。

四、俞某的证言，举证地点的问题，是其单位的上级，

不合法。关于王某某是隐名股东身份，我对其律师身

份质疑。什么叫隐型？与实名股东是什么法律关系？

虽然真实法律关系不明确，但不是投资与被投资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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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我的辩护观点：挪用不够三个月。公诉人应该深

思。孟英那个判决没有采纳徐丽军的证言。

最后一个、张某的证言也是地点问题。跟刚才观点

一样的。

审判长：辩护人发表质证意见。

斯伟江：孟某12月3日的证言，前面风险这部分我不

讲了。我想说的是，李庄让她把钱拿回来，是符合徐

汇区法院民事判决的，不是投资。是徐丽军自己提出

的要把钱拿回来。所以签那个协议，不能证明李庄引

诱、教唆。与判决一致。戴某某的证言：她觉得好的

律师介绍给孟英。闵某某证言：徐丽军是可以依据这

份协议主张权利。俞某的证言：首先，侦查机关是重

庆市公安局还是江北区公安局？这两个局是一个局么？

江北区办案，为什么还有市局的人员？3月28日晚6

点52分取证，侦查已经终结，你在重庆已经侦查终结

了。为什么侦查终结后还要继续取证？在司法局询问，

这对律师形成什么样的压力？《刑事诉讼法》第129

条规定，什么叫侦查终结？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

充分。是否是事实不清？证据不充分？才要侦查终结

后继续调查？对这份违法证据，希望法庭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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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案从侦查、到起诉，再到审理，程序屡屡违法，漏

洞百出。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强管的案子，程序

上千疮百孔。程序正义犹如交通规则，如果今天江北

区公检法可以这样不顾交通规则，把李庄撞回监狱，

明天任何一个老百姓也可以被撞进监狱，甚至包括在

座各位，谁也不能幸免。

这里面律师对款项性质的认定观点不一样，我想法律

人的观点不同是正常的，要不然也不用分工。而且这

位律师讲到隐型股东，这是没有的概念，应该叫隐名

股东。这份证据不能认定。关于张某的证言：调查时

间是3月31日上午，这样的证据是完全非法的。如果

检察机关认为证据不足，可以退回补充侦查。侦查机

关在未被退回补充侦查的情况下，还要继续调查，是

否可以这样倒推，是因为证据不充分。最后两份证据

是完全不应该作为定案依据的。这几份证据能证明什

么？我觉得公诉人说的这些话，我是说不出来的。

杨学林：孟某的证言一共有5份，其中有三份是2010

年12月3日一天之内做的。在第一份笔录中，作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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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教唆的发生，其中只有一句话。但这只是孟某的一

种自我判断，并不是证明客观事实。于是侦查人员便

又去做另外二份笔录，结果也没有获得满意的证言；

后来在2011年3月24日的笔录中，虽然侦查人员一

个劲儿地问签还款协议的事，孟某还是说我是不清楚

的。侦查机关又问在上海的时候，李庄有没有教唆？

内容是什么？这种问法是有问题的。整份笔录，都没

有证明李庄有教唆行为，无法证明李庄有犯罪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