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律师行业薪酬能有多低？靳东看了都心疼

揭秘律师行业薪酬能有多低？靳东看了都心疼

先交代下我个人的法律背景。我是厦大法学院大四学生，录取了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法律硕士。最近看到有越来越多的小伙伴们因为

各种原因想走上法律道路，他们或是被罗翔老师和法外狂徒张三的爱

恨情仇所吸引，又或是着迷《令人心动的offer》里少男少女们的熠熠

生辉，亦或是陶醉于《精英律师》靳东分分钟成百上千万的潇洒。

似乎律师们都在陆家嘴、国贸和金融街的写字楼里，西装革履、

风度翩翩，运筹帷幄算无遗策，然后赚得盆满钵满。旁人看了无不叹

服道：上流、上流。

然而律师真的是这样吗？作为一个完美符合一九定律的行业，想

知道律师收入能有多低？不妨先看看上限收入能有多高？这里我不去

谈少数大佬的收入能有多高，只给大家标准化数字，否则就失去了参

考的意义。

中国律师的收入金字塔尖多半站着的是红圈所律师和外资所律师。

所谓红圈所律师可以理解为最顶尖的中国律师。一般来说有金、君、

方、海、中一共五所，分别为金杜、君合、方达、海问和中伦，也有

认为一共有八所的，即在前面五所的基础上，再加上竞通环即竞天公

诚、通商和环球。

当然红圈所之间的薪酬也有差异，有些薪酬和准入门槛较其他团

队所高的所，其实还不乐意别人把自己归到红圈所里。

红圈所的律师新人起薪如今一般在20多万到30万之间，但不会

超过40万。注意我这里是算上了奖金的，且特指红圈在北京和上海的

办公室。上海地区的数字来源于红圈合伙人前辈的闲聊。北京地区的

数字来源于一些红圈供职的朋友们，北上数字是基本相同的，至于每

个所分别起薪多少？大家可以自行网上搜索，这里我就不方便说了，

那个数字基本有谱，个别可能有过时，这需要近几年的数字，因为

大家集体有过一波涨薪。

除了红圈所外，还有一些精品所同样也能达到类似的薪资，比如

汉坤、嘉源、通力等。科普一下精品所的概念，之所以被称为精品所，

主要原因是他们一般专精于某些细分领域，业务总体规模可能不如红

圈，但业务水平人均创收也同样出。

学金融的小伙伴可以比较精品投行和高盛大小模式，大投行的概

念来理解。再简单一点理解的话可以类比王者荣耀英雄池很深的全能

选手，我只玩一个位置或英雄，但玩得很深一样都能打上王者甚至荣

耀。

再强调一次这个红圈起薪数字仅限北京、上海，如果是深圳、广

州这个数字就要降得多了，每个月比起北、上要降几千块钱。有的小

伙伴可能问，那其他城市呢？其他城市的话当然不包括香港，很多红

圈压根儿就没有办公室，少数有办公室的薪酬就要更降一档。

大家可能想问《令人心动的offer》里的锦天城呢？它也是非常优

秀的律所，然而薪酬就比以上律所要少上许多了。我前面说过金字塔

顶尖站着的还有外资所律师们，所谓外资所就是外国律所在中国设立

的代表处，相比红圈他们就更加只扎根北京和上海了。当然广深也有，

只是数量很少。

比如深圳一直到2017年底，才有美国布林克斯律师事务所作为第

一家开设代表处的外资律所。外资所的起薪差异比较大，在不讨论

global Pay的情况下，一般来说会略微高于红圈，有些能超过40万的

门槛。

当然如果讨论global Pay，那起薪就能超过100万。所谓global

Pay可以理解为在国内工作，他拿的是这个律所在全球其他地方的薪

资标准。然而能拿global Pay的人实在寥寥无几。读到这里你可能困

惑不解，那你这不是标题党吗？这给的钱还不多？别急，这样看红圈

和外资所的薪酬虽不低，但工作强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晚上10点下

班是不少所的常态，996都不叫事，因为要时刻准备着，哪怕难得休

假也得把电脑带上，疲惫不堪、倒头欲睡电话一来床铺拜拜。

一些投行的小伙伴可能会说就这？但要知道相同的工作强度，红

圈律师们的薪酬可是远比不上头部投行前台业务的同学。其他业务具

体包括哪些？这里就不展开了，可以简单理解为最累的拿钱最多的。

有同学可能会说累就累，钱给够我抢着干。然而对于大多数非目

标校的法学院毕业生来说，他们可能都没有进红圈爆肝的机会。其实

我们不讨论个别优秀特例，这里的目标学校指哪些呢？有同学可能说

五院四系其实太过笼统，比如五院四系甚至没有后起之秀的清华。这

里大家可以参考这几份名单综合一下，基本八九不离十。

一份名单是法学学科评估包含其中的A类院校和部分B类院校。

给大家看一下。那另一份名单是红圈所中的金杜举办铸金计划宣讲会

的学校。两份名单大家可以自行取其交集，那基本就是目标名单了。

这还没完，这年头你不去读个国外顶尖法学院，再通过美国司法

考试，你都难以在神仙打架的简历堆里生存下来。这里的顶尖是指美

国Top14的法学院，再加上英国的牛津、剑桥。那当然如果你是JD即

法学博士的话，院校排名就会放宽许多。

不是学法的同学可以类比为你们本科生、硕士和博士的难度区别。

此外许多红圈所的基本要求是英语要能作为你的工作语言。雅思7.5，

托福108，这是不少红圈所的平均水平。因为我知道一部分同学当初

心里是哼着正道的光，怀着追求公平正义的心选择学法。

我想告诉大家的是前面我提到的红圈所大多都以非诉业务为主，

诉讼业务也会有，但几乎不会涉及刑事诉讼。先解释一下什么是非诉

业务。

简单来说可以理解成不需要打官司的业务，比如公司的上市、重

组、改制、并购等，又比如风投，私募股权投资，各类发债等等许多，

我自己大三在上海实习时，参与的是一个内陆公司到香港IPO上市的

项目。做下来最大的体会是，学校里学的那些什么民法、刑法、诉讼

法丝毫用不到，也丝毫不会有什么人间冷暖、公平正义的碰撞。看到

这里相信许多人已经意识到了，大多数的法学毕业生和北上红圈的琼

楼玉宇、朱门绣户是无缘的。

并不是说他们不优秀，然后僧多肉少，更多的还是不辞辛苦、风

尘仆仆四处跑业务的律师们。他们需要经历曾经通过率只有10%的司

法考试，接触不到世人眼中高大上的非诉业务，可能会遇上各类千奇

百怪的难缠客户赚到的薪水却甚为微薄。

他们的收入到底能有多低呢？不多说我们直接来看平均数据。先

来看看深圳的普通律师能拿多少？请千万注意这里的青年不是一般意

义上的青年，该报告的青年指40岁以下，统计结果显示超过三成的青

年律师年收入不足10万元。什么概念呢？

2018年深圳全市在岗职工年平均工资为111708元，这意味着3

成以上的青年律师收入要比深圳的平均工资还要低上10000多。除了

这3成，还有超过6成的青年律师收入不足20万元。也就是说9成的

深圳律师还远达不到我们前面所说的红圈所律师的起薪，还有不少人

甚至达不到当地平均工资标准。

再看业务类型，8成以上的青年律师主要从事诉讼业务，也就是说

仅有1成多能接触到非诉业务。这个同学可能会说这不也挺好的吗？6

成多的青年律师收入还是高于平均工资的。但请大家记住这可是在深

圳！

接着来看四川的情况，再次注意这里的青年律师指年龄在45岁以

下的律师，比深圳的青年标准又涨了5岁。统计结果显示25%的青年

律师年收入不到5万元，另外36%在5到19万元之间。什么概念呢？

四川省2018年城镇全部单位就业人员平均工资64717元，这意

味着四分之一的青年律师收入还要远低于四川的平均工资。再来看业

务类型，仅有7%的青年律师从事非诉业务为主。非诉业务的特点许多

业务真的只有在北京、上海两地才能开展，深圳、广州的非速业务都

要少上许多。

要提醒大家注意的是，四川的律师收入是略高于全国平均水平的，

因此是反映全国情况的较好参考。

再来看看河北石家庄的数据，同样先明确青年定义，7%的样本在

40岁以上，其余均在40岁以下。统计结果显示80.6%的青年律师收

入不足5万元，另外15.7%为5到10万元。受访样本中仅有0.6%的

青年律师收入在20万元以上，48.48%的青年律师表示收入完全不够

开支。另外37.58%表示收入勉强与开支持平，只有10%左右的样本

表示略有盈余。

而2018年河北省全口径城镇单位就业人员平均工资为56724元。

这意味着这超过80%的石家庄青年律师收入还达不到全省平均水平。

此外报告里没有关于业务类型的统计，但可以想到非诉业务应该更加

稀少。

觉得石家庄的数字已经够吓人的话，不妨再看看西藏的数字。

2015年司法部的数据显示，其他所有律师的人均创收是3万元。

细心的同学可能发现是创收而非收入。二者的换算视情况而定千差万

别。许多律师的创收需要扣除3到4成才能换算为收入，扣除的涉及

方方面面。

比如案源成本、办公成本需要上交事务所的部分等，这一扣3万

元的数字又剩下多少呢？由于公开数据均不涉及中位数统计。以上数

据我均采用的是平均数。而各位也明白，真正反映收入的整体情况最

可靠的还是中位数，而这个数字还要比平均数更低。

尽管这些调研报告计算的是40岁以下或45岁以下的青年律师，

依然存在少数大佬拉高平均数的情况。所以律师的真正收入低、低、

低还能更低。

说了这么多不是要打击大家选择法律道路的信心，而是希望因为

各种原因陶醉于律师行业光鲜亮丽的朋友们，能够审慎的思考自己到

底为什么想要学习法律？一些法学生常常吐槽劝人学法千刀万剐，一

方面是由于法律知识体系庞杂，要学的东西真的浩如烟海。另一方面

是它能给到你的职业生活可能真的不像你所想的那么体面，如果你坚

信自己足够优秀，能够站到金字塔的顶端，又或是怀揣着兴功惧暴，

定分止争的初心，想追求罗翔老师所说的正义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那么你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