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欧盟对华数据卡反补贴调查案

２０１０年１１月

云南大学学报法学版

Ｊｏｕｍ￣ｏｆ Ｙｕｎｎａｎ ＵＩｌ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Ｌａｗ Ｅｄｉｔｉｏｎ

Ｎｏｖｅｍｂｅｒ，２０１０

Ｖ０１．２３ Ｎｏ．６

第２３卷第６期

文章编号：ＣＮ５３—１１４３／Ｄ（２０１０）０６—１６８—０４ 国际法学与域外法学

评欧盟对华数据卡反补贴调查案

黄文旭

摘 要：２０１０年９月１６日，应比利时无线网络设备生产商Ｏｐｔｉｏｎ的申请，欧盟对原产于中国的

数据卡（又称无线宽域网络调制解调器）进行反补贴立案调查。这是欧盟对中国发起的第二起华反

补贴调查，此前欧盟已对原产于中国的数据卡展开了反倾销和保障措施调查。此案是欧盟首次对中

国出口的单一产品同时进行三种贸易救济调查，涉案金额约４１亿美元，是迄今中国遭遇涉案金额最

大的贸易救济调查。因此，认真分析欧盟对华数据卡反补贴调查案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在本案中，

欧盟将就政策性贷款、企业所得税减免、在深圳及其它科技园区建厂的优惠政策、进口关税项目优惠、

国家拨款、以低于市场价格获得原料和补贴、地方政府优惠项目等７项补贴项目进行调查。

关键词：欧盟；反补贴；数据卡；贸易救济

２０１０年９月１６日，应比利时无线网络设备生产

商Ｏｐｔｉｏｎ的申请，欧盟对原产于中国的数据卡（又称

无线宽域网络调制解调器）进行反补贴立案调查。 值 ０起，２０００年又回落到零起，２００１年回升到６

本案的补贴调查期为２００９年４月１日～２０１０年３月

３１日。根据调查公告，出口商必须在调查公告之日

后１５天内提交抽样申请表，在２０１０年１０月２６日前 年，欧盟共发起６起反补贴调查，与前几年相比显著

在世界贸易组织成立的第一年即１９９５年，欧盟反补

贴调查的数量为零，随后逐年上升，１９９９年达到峰

起，２００３年至２００８年是欧盟反补贴调查的低谷，每

年发起的反补贴调查数量都为１起或２起。２００９

增加。２０１０年前９个月，欧盟已发起５起反补贴调

查。在２１世纪的前几年里，欧盟很少利用反补贴这 施，利害关系方对临时措施或披露函的评论必须在

一

交回调查问卷，２０１１年６月１５日欧盟将公布临时措

２０１１年７月１５日前提交，合作当事方对最终披露函 贸易救济措施，而是主要利用反倾销措施。直到

的评论必须在２０１１年７月２２日前提交，欧盟将于

２０１１年１０月１５日前公布终裁。

此案是欧盟对中国发起的第二起华反补贴调查， 第一个前奏是２０１０年６月３０日欧盟对原产于中国

也是欧盟首次对中国出口的单一产品同时进行反倾

２００９年，欧盟才开始再次大规模利用反补贴调查。

欧盟对华数据卡反补贴调查案已有两个前奏。

的数据卡发起的反倾销和保障措施调查。第二个前

奏是２０１０年４月１７日欧盟对原产于中国的铜版纸

发起反补贴调查，这是欧盟对华首例反补贴调查。在

２０１０年之前，欧盟从未对我国发起过反补贴调查，

２０１０年成为欧盟对华反补贴调查的元年。 欧盟对华数据卡反补贴调查案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

欧盟并不是第一个对中国发起反补贴调查的经 欧盟对华数据卡反补贴调查案的背景

销、反补贴和保障措施三种贸易救济调查，涉及我国

企业１０００余家，涉案金额约４ｌ亿美元，是迄今中国

遭遇涉案金额最大的贸易救济调查。因此，认真分析

一

自１９９５年世界贸易组织成立以来，欧盟共发起

、

济体。早在２００４年４月１３日，加拿大对原产于中国

的烧烤架发起反补贴调查，这是我国遭遇的第一起反

补贴调查。２００６年１２月２０日，美国对原产于中国

５３３起贸易救济调查，其中反倾销调查４６４起，反补

贴调查６１起，保障措施调查９起。其中反补贴调查

仅占欧盟贸易救济调查总数的１ １．４４％，远远低于欧

盟发起的反倾销调查。在ＷＴＯ成员当中，欧盟发起 国方面的影响很大。事实上，在美国对中国发起反补

的反补贴调查数量排名第二，仅次于美国的１０２起。

的铜版纸发起反补贴调查。欧盟的反补贴调查，受美

贴调查之前，欧盟就在做准备了。比如，在２００５年７

基金项目：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项目（０７ＣＦＸ０４６）、湖南省教育厅项目（０６Ｂ０６４）和华东政法大学国际法与比较法项目（０６ＧＢＦ０２５）“欧洲联盟

反补贴立法与实践研究”的阶段性成果之一。

作者简介：黄文旭，华东政法大学国际法学专业博士研究生（上海２０００４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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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欧盟对华数据卡反补贴调查案

月欧盟对原产于中国的皮面鞋和合成皮面鞋发起的

反倾销调查中，欧盟就要求出１：３商列出并简要描述各

级政府就税收和关税优惠、优惠拨款、贷款或者资本

注人、政府提供除一般基础设施以外的货物或者服 绩，要么基于国内产品的使用，要么限于特定企业、特

务、政府购买货物等方面提供的并为公司带来利益的

各种各样的财政资助。这明显就是在收集我国的补

贴信息。因此，欧盟对华反补贴大棒的砸落只是迟早 在欧盟对华铜版纸反补贴调查案中，欧盟进行调

的事情，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在２０１０年４月１７日欧盟对原产于中国的铜版 税、政府拨款、政府低价提供货物和服务以及经济开

纸发起反补贴调查后，我们就认为这如同打开了潘多

拉盒子，中国的其他行业很可能遭到欧盟接踵而来的 贴调查案指控的补贴项目与欧盟对华铜版纸反补贴

反补贴调查。果不其然，相隔５个月之后，欧盟就对

中国发起了第二起反补贴调查——数据卡反补贴

调查。

地方政府优惠政策包括经济特区和工业园提供的优

惠，如深圳、上海、北京和西安的优惠政策。①

申请人指出，上述补贴的授予要么基于出口实

定企业集团、特定产品或特定地区，因此具有专向性，

能够采取反补贴措施。

查的补贴项目为优惠贷款、所得税、间接税及进口关

发区项目六大类项目。②此次欧盟对华数据卡反补

调查案中所指控的补贴项目具有高度同一性，其中有

五大类项目在措词上完全一样，另有一类补贴项目虽

然措词不一样，但属于同一类补贴项目，即铜版纸案

中的经济开发区项目和数据卡案中的地方政府优惠

政策（包括经济特区和工业园提供的优惠）。在具体

的补贴项目中，两个案件也具有相似性。如优惠贷款

项目都包括从国有商业银行和政府政策性银行获得

二、欧盟对华数据卡反补贴调查中所涉的补贴

项目

在本案中，欧盟将就所得税、间接税和进口关税、

优惠贷款、政府拨款、政府低价提供货物和服务以及

地方政府优惠政策六大类项目进行调查。其中所得

税项目包括两免三减半项目下的所得税减免、高新技

的政策性贷款，所得税项目都包括两免三减半项目下

的所得税减免、高新技术产业所得税减免、内资公司

购买国产设备所得税抵免，间接税和进口关税项目都 术产业所得税减免、内资公司购买国产设备所得税抵

包括增值税和进口设备关税免税，政府拨款都包括国 免。间接税和进口关税项目包括增值税和进口设备

家重大技术创新基金和名牌奖励，政府低价提供货物 关税免税。优惠贷款项目包括国有商业银行和政府

和服务都包括低价提供土地使用权。

在欧盟对华两起反补贴调查案当中，申诉人都指

政策性银行提供的出口融资等政策性贷款。申请人

对政策性贷款这一补贴项目的指控主要分为两个部

分：一是中国国家开发银行和国家进出口银行给华为

和中兴两家企业提供大量政策性贷款；一是华为、中 重大技术创新基金。此处的高科技补贴是不是ＷＴＯ

兴得到的贷款利率不能被视为正常商业利率。申诉 《补贴与反补贴措施协议》中的不可诉补贴呢？要将

书中提出的证据包括：２００５年，中国信息产业部与国 高新技术产业所得税减免和国家重大技术创新基金

家开发银行签署合作协议，由国家开发银行在此后五 认定为不可诉补贴是比较困难的。我国要利用好不

年内向信息产业提供５００亿人民币贷款；２００４年进

出口银行给予华为６亿元人民币出口信贷；２００４年 策的基础上，把对高科技补贴以符合以《补贴与反补

国家开发银行同意在此后五年内向华为贷款１００亿 贴措施协议》的形式提供给企业。

元人民币用于全球市场扩张；２００９年国家开发银行

向中兴提供１５０亿美元贷款；２００９年进出口银行为

控了高科技补贴，即高新技术产业所得税减免和国家

可诉补贴中的高科技补贴，在清理已有高科技补贴政

三、欧盟对华数据卡反补贴调查案的特点

（一）两反一保同时进行

中兴提供１００亿美元信贷支持等。此外，申诉书还认

为，中国政府积极干预银行业务，因此中国商业银行，

甚至外资银行贷款利率都是扭曲的，低于市场利率， 反补贴调查双反同时进行。而在此案当中，欧盟首次

因此也构成补贴。政府拨款包括电子与信息产业发 对中国出口的单一产品同时进行反倾销、反补贴和保

展基金、国家重大技术创新基金和著名品牌奖励。政 障措施三种贸易救济调查。这种两反一保同时进行

府低价提供货物和服务包括低价提供土地使用权。 的调查形式在全球贸易救济调查史上也是极为少见

在以往的欧盟对华贸易救济调查中，要么是反倾

销、反补贴、保障措施调查单独提起，要么是反倾销、

① Ｎｏｔｉｃｅ ｏｆ ｉｎｉｔｉ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ａｌｌ ａｎｔｉ—ｓｕｂｓｉｄｙ ｐｒｃｅｅｄｉｏｎｇ ｃｏｎｃｅｒｎｉｎｇ ｉｍｐｏｒｔｓ ｏｆ ｗｉｒｅｌｅｓｓ ｗｉｄｅ ａｒｅａ ｎｅｔｗｏｒｋｉｎｇ（ｗｗＡＮ）ｍｏｄｅｍｓ ｏｒｉｇｉｎａｔｉｎｇ ｉｎ ｔｈｅ Ｐｅｏｐｌｅ

§Ｒｅｐｕｂｌｉｃ ｏｆ Ｃｈｉｎａ，（２０１０／Ｃ ２４９／０８），Ｏｆｔｌｃｉａｌ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ｔｈｅ Ｅｕｒｏｐｅａｎ Ｕｎｉｏｎ，１６．９．２０１０．

②Ｎｏｔｉｃｅ ｏｆ ｉｎｉｔｉ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ａｎ ａｎｔｉ—ｓｕｂｓｉｄｙ ｐｒｏｃｅｅｄｉｎｇ ｃｏｎｃｅｒｎｉｎｇ ｉｍｐｏｒｔｓ ｏｆ ｃｏａｔｅｄ ｆｉｎｅ ｐａｐｅｒ ｏｒｉｇｉｎａｔｉｎｇ ｉｎ ｔｈｅ Ｐｅｏｐｌｅ Ｒｅｐｕｂｌｉｃ ｏｆ Ｃｈｉｎａ，Ｏｆｆｉｃｉａｌ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ｔｈｅ Ｅｕｍｐｅａｎ Ｕｎｉｏｎ，ｐ３０—３１，１７．４．２０１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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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欧盟对同一种产品用尽三种贸易救济调查，是典

型的贸易保护主义做法，是滥用贸易救济调查干扰正

常贸易。欧盟对华两起反补贴调查所涉产品都同时

此，以往很少遭到贸易救济调查的高科技企业也要做

好应对欧盟反补贴等贸易救济调查的准备。

四、欧盟对华反补贴调查的趋势

遭到了欧盟的其他贸易救济调查。可以预见，欧盟今

后对华发起的反补贴调查很可能都会伴随着反倾销

等其他贸易救济调查。

（二）申请方为欧盟境内唯一生产同类产品的

企业

在美国对华铜版纸发起反补贴调查时，就有学者

认为此次调查打开了潘多拉盒子。不出所料，美国随

后又对我国发起了２５起反补贴调查，涉案产品包括

原产于我国的标准钢管、环状焊接碳素钢管、新充气

工程机械轮胎、复合编织袋、低克重热敏纸、薄壁矩形

此次反补贴调查由比利时无线网络设备生产商

钢管、未加工橡胶磁、不锈钢焊接压力管、亚硝酸钠、

Ｏｐｔｉｏｎ公司提出，它是欧盟境内唯一生产同类产品的

柠檬酸及柠檬酸盐、后拖式草地维护设备及相关零部

企业。Ｏｐｔｉｏｎ在提交给欧盟委员会的申诉书中指出， 件、厨房用金属架（筐）、环形碳素管线管、非公路用

在２００６年，Ｏｐｔｉｏｎ曾一度占据７２％的市场份额，２００７

轮胎、厨房置物架和挂物架、油井管、预应力混凝土结

年猛烈下滑至２７％，直至２００９年的５％。２００９年

构用钢绞线、钢格板、钢丝层板、石油管材、带织边窄

Ｏｐｔｉｏｎ年收入也从２００８年的２．６８亿欧元下滑至

幅织带、镁碳砖、无缝碳钢和合金钢标准管、管线管和

１．４７亿欧元，降幅为４５％。依据欧盟相关法规，只有

压力管、钾磷酸盐、铜版纸。此外，还有印度、澳大利

对欧盟境内相关产业的所有生产者，或者共同至少达

亚、南非等国家对我国发起了反补贴调查。自２００４

到生产总量５０％的生产者造成侵害，才构成对境内 年我国遭遇首起反补贴调查以来，我国已遭遇３８起

相关的产业的损害。但是本次反补贴调查的申请人

反补贴调查。我国遭受反补贴数量之多、频率之快、

Ｏｐｔｉｏｎ公司是欧盟境内唯一生产同类产品的企业。

涉及产品范围之广，在全球贸易救济史上是罕见的。

虽然该企业从形式上构成了欧盟境内同类产品的 ２０１０年４月１７日，欧盟对原产于中国的铜版纸

“所有”生产者，但是它的效益不佳到底是因为经营 发起反补贴调查，这是欧盟对华首例反补贴调查。

不善还是真的遇到“补贴”产品的损害？是企业之间

２０１０年９月１６日，欧盟对原产于中国的数据卡发起

正常的商业竞争还是对欧盟整体产业的损害？这都

反补贴调查。从此，欧盟对华反补贴调查不再是个

是可以进行抗辩的地方。此外，由于申请方是欧盟境

案。如果欧盟此次认定华为、中兴等中国企业的数据

内唯一生产同类产品的企业，如果中国的涉案产品因

卡获得政府补贴，那么这些中国企业的其他产品也将

为反补贴税的原因被挡在了欧盟之外，则欧盟只剩下

面临欧盟的反补贴调查。

一

个垄断企业的产品，这是否有利于欧盟的市场竞

在布鲁塞尔法律界，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反倾

争，是否有利于涉案产品的下游用户和消费者，这也 销已经成为律师界的“夕阳产业”，欧盟会将贸易救

是可以进行抗辩之处。

济的重点放在反补贴上。欧盟承认中国市场经济地

而且，ＯＰＴＩＯＮ公司近年的公开年度报告明确申 位的趋势越来越明显；欧盟需要未雨绸缪，准备应对

明，他们的数据卡产品已经全部外包给中国生产。因 承认中国市场经济地位后的中欧贸易争端。与反倾

此，ＯＰＴＩＯＮ公司是否具有欧盟生产商资格以及是否 销相比较，反补贴“更加政治正确”，在欧盟内部更易

具有反补贴调查的申诉资格也是存在问题的。目前 获得支持。欧盟内部在反倾销问题上已经形成了明

中方的应诉律师所提出的主要抗辩就是这一点，即申

确分野。由于经济实力不同，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

诉人不是欧盟生产商。

等南欧国家支持反倾销，而英国、北欧国家则明确站

（三）涉案产品为高科技产品

在反对一边。然而反补贴背后的逻辑是减少政府干

欧盟对华首例反补贴调查的涉案产品为铜版纸，

预和公平竞争，这会让支持自由贸易的经济强国也投

是低技术含量的资源消耗型产品。而本案的涉案产

出赞成票。在判定补贴存在和计算补贴幅度方面，欧

品数据卡是高科技产品，涉案企业是华为、中兴等高

盟的规定比美国更为严格，甚至欧盟的律师也认为反

科技骨干企业，这表明了欧盟的反补贴等贸易救济调 补贴的举证程序和工作非常复杂，这也是欧盟针对中

查已经不再像以往那样围绕服装、玩具、铜版纸、钢铁 国的反补贴案少于美国的原因之一。①

等低端产品了，而是开始向高科技产品延伸了。因 可以预见的是，欧盟对华反补贴调查将呈曼延之

①袁雪：《华为中兴遭遇欧盟“三反”调查》，２１世纪经济报道，２０１０年９月１６日，ｈｔｔｐ：／／ｗｗ￣，．２１ｅｂｂ．ｃ０ｍ／ＨＴＭ【／２０１Ｏ一９—１７／ｘＭＭＤＡｗＭ—

ＤＥ５ＯＤＥｘＭｇ２．ｈｔｍ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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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欧盟对华数据卡反补贴调查案

势。虽然欧盟目前只对中国发起两起反补贴调查，但

这就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盒子，中国的钢铁、塑胶、机

欧盟产业遭受的损害与我国的出口产品之问没有因

果关系以及采取反补贴措施不符合欧盟利益。在有

械、纺织品等其他领域很可能遭到欧盟接踵而来的反 没有获得补贴方面，虽然我国有很多补贴政策，但涉

补贴调查。而且，我国遭遇欧盟第三起反补贴调查与

第二起反补贴调查之间的时间间隔会更短，之后的欧 益。在欧盟产业有没有遭受损害方面，涉案企业很难

案企业可以证明自己没有从这些补贴政策中获得利

提出有效的抗辩。在因果关系方面，涉案企业可以提 盟对华反补贴调查会更为密集。根据对欧盟反补贴

出抗辩，主张欧盟产业的损害不是中国的出口产品造 调查涉案产品行业分布的分析，欧盟反补贴调查的涉

成的。具体来说，可以证明如果没有中国出口的产

案产品分布从高到低为纺织产品、冶金金属、化工产

品、电子产品、杂项制品、农林业与造纸、医药产品。

其中纺织产品遭受欧盟反补贴调查２５起，占全部案 是产品成本高、竞争力低造成的。在欧盟利益方面，

件的４０．９８％，其次为冶金金属１５起，占全部案件的 欧盟委员会具有较大的自由裁量权，一般在平衡欧盟

２４．５９％。这与欧盟反倾销调查的涉案产品分布大体 产业、进口商、下游用户和消费者的利益的基础上认

是一致的，即重点分布于纺织产品、冶金金属和化工

产品。从欧盟反补贴调查与反倾销调查涉案产品的

比较中可以发现，遭受反倾销调查的产品很可能同时 让其向欧盟提交采取反补贴措施不符合欧共体利益

或再次遭受反补贴调查。因此，我国曾遭到欧盟反倾

销调查的产业以及曾遭到美国等其他国家反补贴调 益比较困难，但这毕竟在补贴、损害与因果关系都已

查的产业都应提高警惕，未雨绸缪，做好应以欧盟反 确定的情况下提供了一次免征反补贴税的机会，因此

补贴调查的准备。

五、我国应对欧盟反补贴调查的策略

在此前欧盟对华数据卡反倾销调查和保障措施

调查中，中国机电产品进出口商会发起了应诉的呼 本措施，是一个治本的措施。具体来说，我国应该逐

吁，有２０多家中国企业做出了回应，但最终只有５家

企业提交了问卷，选择进行应诉。在应诉中，我国采

取了非常有效的措施，比如由商务部、地方外经贸委、

协会商会以及涉案企业组成了“四体联动”小组共同 法》中的一些税收优惠措施仍然具有专向性，在以后

应对。这一做法在应对此次反贴调查中应继续发扬。 修改《企业所得税法》时应将税收优惠措施限于科研

此外，我国还可从以下方面应对欧盟反补贴调查。

第一，在程序上，我国涉案企业应积极配合。出 贴，外国不能征收反补贴税。即使必须要采取不符合

口商如果希望在调查中维护自己的利益就必须回答

详细的调查问卷。这些问卷以相当详细的问题审查

补贴和每个出口商因补贴而受到的利益的数额。对

调查问卷的详细回答对获得合作地位至关重要，对接

受委员会负责办案的工作人员的实地核查同样重要。 构。在欧盟应诉只能解决个案问题，而且由于欧盟当

如果调查对象不积极合作，不按时提供资料，欧盟有

权以调查对象不合作或不提供充分资料为由，根据

“可得事实”确定反补贴税率。而事实上欧盟通常根 决机构，不仅能获得公正的裁决，而且对欧盟以后的

据本国产业提供的经常是夸大了的数据，对调查对象

作出最不利的结论。所以，如果中国涉案企业不想被

欧盟征收高额反补贴税，就应该积极应诉，其结果肯

定比不应诉要好。

第二，在实体上，我国涉案企业证明以下情形之

一

，

就可以使欧盟做出不采取反补贴措施的裁决。这

些情形包括：没有获得补贴、欧盟产业没有遭受损害、

品，欧盟产业同样很难生存，欧盟产业所受到的冲击，

定是否符合欧盟利益。我国企业要做的是，联系欧盟

的客户（如数据卡反补贴案中的欧盟通信运营商），

的意见。虽然要证明采取反补贴措施不符合欧盟利

我国涉案企业要充分利用欧盟利益这一安全阀。

第三，我国政府应该对容易遭受反补贴调查的一

些补贴项目进行调整，这是应对欧盟反补贴调查的根

步取消禁止性补贴，掌握可诉补贴的数量界限和形

式，增加科研与开发补贴、落后地区的补贴和环保补

贴等不可诉补贴的力度和范围。比如，《企业所得税

项目、落后地区项目和环境项目，对于这些不可诉补

ＷＴＯ规则的补贴措施，也应该采取较为隐蔽的不易

被证明的方式。

第四，如果欧盟对我国的反补贴措施违反了

ＷＴＯ规则，我国政府可以将其提交ＷＴＯ争端解决机

局或多或少会偏向欧盟产业，因此并不一定能得到理

想的结果。而将欧盟反补贴措施提交ＷＴＯ争端解

反补贴调查会产生影响。

第五，增加对外直接投资。我国企业要改变“走

出去”的模式，在条件成熟的情况下，可尝试海外直

接投资，在欧盟直接建立工厂以代替“产品”的直接

出口，避免遭受欧盟的反补贴调查。

（责任编辑罗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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