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罪认罚案件量刑建议程序研究

检法实务

JIASHIWU

FA

认罪认罚案件量刑建议程序研究

◎程逢舒

2018

年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在全国适用率稳

10

月

，，

修改后的刑事诉讼法正式在立法上确立了认罪认罚从宽制度试点以来

。

步上升月

，月单月全国认罪认罚平均适用率已超过

并持续向好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布的数据显示

。

，

20197

年

12

80%,1

202

（

）

年至

认罪认罚平均适用率为

82.8%

。

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推广、

，也改变了以往量刑建议不被重视

可有可无的地位

。

刑事诉讼法第

176

条第、，

2

款规定，是否适用缓刑等提出量刑建议提出量刑建议成

犯罪嫌疑人认罪认罚的

，

人民检察院应当就主刑附加刑、

为认罪认罚案件办理过程中的重要环节

。

一

、

认罪认罚案件量刑建议的

意义

（经过与犯罪嫌疑人

一

）

量刑建议是认罪认罚从宽制、关于常见犯罪的量刑指

置

。

要想让犯罪嫌疑人自愿认罪认罚

，

就要让犯罪嫌疑人同意检察机关的量

意见

》

，，

将

15

种犯罪纳入其中

规范了

量刑的规则和方法

。，

当年最高人

5

月

刑建议民法院推出

。

辩护人或

《

度的直观体现充分听取其意见

。

认罪认罚从宽制度虽然贯穿于从

侦查到审判的全部刑事诉讼环节

，

但

者值班律师的协商

，

，

提岀精准不

、，

规范

、

科学的量刑建议常见犯罪的量刑标准

导意见

（（

二

）

试行

）

》又增加了

，

8

种

。

虽然两个量刑

仅能够促成犯罪嫌疑人自愿认罪认罚

，

还能提高法院对量刑建议的釆纳率

，

指导意见已涵盖到个常见罪名

23

，

但

和刑法规定的数百种罪名相比

，

显然

从制度设计上来看

，

刑事诉讼法允许司

法机关对自愿认罪认罚的犯罪嫌疑人

、

提高庭审效率检察机

。

从这一点上看，

关和法院对量刑的追求是一致的，。

都被告人予以从宽处理对不精通刑法的

还有相当一部分罪名没有明确的量刑

规范

，。

仍难以满足实际工作的需要

刑

一般人来说，

“

从宽

”

最直观的体现

，

事诉讼法赋予量刑建议非常重要的地

致力于量刑规范化

。

（

三）

量刑建议是以审判为中心改，

便是是否批捕

、

是否起诉

、

量刑多少

。

位

在认罪认罚案件中

，

法院对检察机

关的量刑建议

，革的重要环节

除明显不当的以外

，

一

对犯罪嫌疑人来说

，

检察机关是认罪

认罚的关键节点

，

因为检察机关可以对

。

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初衷

，在检察机关进行量刑建

是提高般应当接受

简单案件的办理效率、

，

节约司法资源

，

，

议的过程中

，标准的

缺少一个统一的

案件作出是否批准逮捕

、

是否起诉、

从

轻量刑等灵活处理

，

在检察机关办案

这一点和以审判为中心的诉讼制度改量刑建议就会岀现

量刑规范和指导

，

环节认罪认罚可以争取到对自己最有革是髙度契合的

。容易出现

认罪认罚案件所适用的

的简易程序和速裁程序在对证据的认

定和事实的查明上并没有放宽标准

，

不确定性，

“

同案不同判”

现象利的结果

。

此外同意量刑建议就意味着犯

，

没有明确的量刑规范

，

也

让量刑建议是否畸轻畸重

、

畸轻畸重

。

罪嫌疑人愿意承担相应的刑事责任

，

量刑建议的落实也是刑事责任的落

只是在保证指控犯罪效果和被告人合

法权利的前提下简化庭审流程如果犯罪嫌疑人只认罪不认罚

，

将庭罪嫌疑人

审重点转移到对认罪认罚的自愿性

、

合

到什么程度缺乏足够的判断依据

，

犯

、不

辩护律师和值班律师对量

刑建议缺乏明确的预期

，同意量刑建议

会降低犯罪

嫌疑人认罪认罚的积极性

。

实

。

，

，

那认罪认罚就成了无法

实现的镜花水月因此

。

，

量刑建议是认

罪认罚从宽制度中最直观

、

最能被

…

般人理解的部分

。

法性以及量刑建议的确认

。

实现繁简

分流

，

缓解法院办案压力

，

改善法院人

（

二

）

量刑建议随意性较大

。

少案多的矛盾

，

让简单案件得到快速处

理

，将节约的司法资源投入到重大

、

疑

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实施之前

，

量刑

（二

）

量刑建议是量刑规范化的，

表现

。

建议的作用并不显著检察机关对量

难刑建议也不够重视

、

复杂案件中

，

提高审判效率

，

从总

，

导致许多办案人

员缺乏精准量刑的意识和能力

。

在认

以往的刑事案件量刑存在诸多问

题

，其中最受社会公众指摘的便是量

体上提高司法机关办案能力和水平

。

罪认罚从宽制度试点和正式实施的过

刑标准的不统一

。

因此

，

法院进行量刑

二

、

量刑建议程序存在的问题

（

―

）

缺乏明确的规范

。

程中

，

检察机关内部普遍对量刑感到

规范化改革，

，

目的就是要保证裁判的头疼

统一性

，

实现同案同判

。

对检察机关来

在尝试量刑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些

2017

年

3

月

，

出台了

修订后的

《

关于常见犯罪的量刑指导

问题

：

有的办案人员为了更好地精准量

刑说犯罪嫌疑人认罪是为了换取从轻处

，，

同时也为了审判环节顺利

“

过关

”

，

28

慈尢注冶

选择向办案法官征求量刑意见

；

有的

办案人员为了保证量刑采纳率

，

尽量不

提出精确的量刑建议

，

而是采用范围

较大的的幅度量刑建议

。

第一种做法

无疑使量刑建议的提出流于形式

，

检

察机关实际上放弃了自主提出量刑建

议的权力，

而且由办案法官给出量刑

建议也存在

“

未审先判

”

之嫌

。

第二种

做法则导致量刑建议无法体现对犯罪

嫌疑人的从宽

，

过于宽泛的量刑幅度

让被告人

、辩护律师和值班律师无法判

断量刑是否适当

，

容易对实际刑期产生

“

就低不就高

”的过度期待

。，

此外

由

于附加刑量刑规则的缺失

，

附加刑量

刑普遍存在过于模糊的问题

。

（）

三

量刑建议的形成缺乏协

商

。

认罪认罚是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

、

自主选择

。

这一点在刑事诉讼法中已

经有了明确的体现

。

检察机关在提出

量刑建议前

，

也应当充分听取辩护人

、

值班律师的意见

，。

并尽量达成共识

但

是

，

实践中这一制度并没有得到充分的

贯彻落实

。

实践中

，

量刑建议的形成过

于依赖检察机关单方面意见

，

不利于

保护犯罪嫌疑人合法权益。

一方面

，

犯

罪嫌疑人聘请辩护律师的比例不高

，

尤

其是基层检察机关办理的

、

案情不复

杂

、，

法定刑期不长的刑事案件

犯罪嫌

疑人不愿意聘请律师

，

律师参与认罪认

罚的案件数量很少且集中于少数重大

复杂案件

。

另一方面

，

值班律师制度在

实践中也不甚如意值班律师并不享有

。

与辩护人同等的诉讼权利和义务

，

接触

案件时间短，

无法对量刑提出有针对

性的意见

，

往往只能泛泛而谈

，

提出的

意见难以被检察机关釆纳

。

至于犯罪

嫌疑人和被害人，

他们对量刑建议是

否合法合理都缺乏判断能力

，

更不用

说提出意见和建议了

。

三

、

完善量刑建议程序的建议

（

-

）

制定完善明确的量刑标准

。

量刑建议在法律上的地位得到强二是要强化值

化认罪认值班律师的权利

，。

在实践中也变得十分常见。

罚从宽制度对量刑的罪名没有限制

，

制定的量刑指导意见范

围过于狭窄

，

已经难以满足司法实践的

需求全面

，此外要重视部分地区值班律

、

明确

、；

可操作性强的量刑

规范是各级司法机关共同的需求建师人手紧缺的现状

。

议和最高人民检察院在

现有的量刑指导意见的基础上

，

总结

试点以来的法院经验和检察机关工作

挽回损失情

经验

，

综合考量从宽制度下案件的量

况

刑与判决结果

，

对认罪认罚从宽制度

的原则

、、

量刑情节

程序

、

从宽幅度等预案

多方面进行合理的规范合意，）

明确量探索量刑建议智能化

刑规则

，

提供更加清晰明确的量刑参

考，

。

（ ”

二

）推进量刑建议规范化量刑过程中

。

量刑建议的规范化

，

主要包括以下

几个方面：一是量刑建议明晰化犯罪，

。 从轻情节

嫌疑人认罪认罚的案件犯罪动机等情节错综复杂

， ，

检察机关与

犯罪嫌疑人就量刑协商一致后

，

提出

，

确定的量刑建议

，

可以体现控辩双方刑偏差

的合意，

降低犯罪嫌疑人反悔的可能

性

，。

也有利于审判活动的高效进行

确

定的量刑建议应当充分体现从宽

，

主

刑和附加刑都应当在量刑建议中予以

明确

。

二是量刑建议应当说理充分在

，

量刑建议中，检察机关应当对基准刑

期

、

从轻从重的情节和调整量刑的理

由都作出明确的说明

，

量刑建议具有可

读性，

犯罪嫌疑人和辩护律师

、

值班律

师容易理解

，

避免格式化

、

套路化的量

刑建议三是不过分追求精准量刑

。

，

对

于犯罪嫌疑人认罪认罚

，

但本人或辩护

律师对部分量刑情节存在异议的

，

应

，

当充分尊重其意见

，

在量刑建议中表明

双方分歧

，，

并为分歧点留足量刑调整空

间合理

，

由法院进行裁判精准的量刑建议

。

（

三

）

保障诉讼参与人量刑协

商权，

。

保障诉讼参与人量刑协商权

，

是

检法实务

JIA

FA

SHIWU

尊重和保障诉讼参与人合法权益的要

求

，

也是刑事诉讼纠错体制的重要组

成部分是要将量刑协商过程规范

。

…

化协商经过应当留下文字记录

。

，

并由

参与者签字确认

，

以充分体现协商过

程

，

真实记录各方观点

。

班律师地位和作用

应当得到保障，特别是要保证值班律

师有充分的时间阅卷、

了解案件情况、

会见犯罪嫌疑人

，

提供更加有针对性

的意见

，

以增加办案补贴

、

多个行政区共用值班律师等方式解决

问题

。，

三是要注意听取被害人意见

综

合分析被害人权利受损

、

，，同时

对犯罪嫌疑人量刑进行权衡

做好被害人释法说理工作做好信访

，

。

（

四

。

信息技术与司法工作的融合已经

不是新鲜话题

检察机关内部也对

“

智

慧检务

十分重视

。，

需要

考虑的事项很多法定的自首

，

、立功等

从重

、

酌定的犯罪嫌疑人个

人经历

、

人

工计算工作量大且容易出错

造成量

。

而通过人工智能和大数据技

术进行量刑

，

不仅可以减轻办案人员

工作负担

，

还有利于降低错误发生的

几率统一

，

让量刑更加精准

、例如湖

。

北省检察机关使用的智能量刑辅助系

统

，基于法律规范和同类判例对案件

分析量刑

，

办案人员只需在审查案件时

填入量刑情节

，

系统会自动分析量刑要

素计算刑期并生成量刑建议书

，

，

还能

筛选全国

、

本省和本地区相似案例的判

决结果分析以及相关生效法律裁判文

书

，

供办案人员进行量刑决策参考

，

防

范同案不同判

。

目前智能量刑已经初见

功力但实践中案件的具体情节不同

，

办案人员不能照本宣科

，必须有自己的

调查和思考

，

充分行使量刑裁量权

提

出合法

、

、

。

（作者程逢舒

：

南漳县人民检

察院

）

崔尢注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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