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的理解

东汉郑玄说：“同门曰朋，同志曰友。”

《礼记》曰:同门曰朋,同志曰友

同门曰朋，同志曰友，利害不同则朋散，志趣相投则友存。

人总有朋友，有的人朋友多，有的人朋友少。中国有位著名的历

史学家班固，他对“朋友”一词下了这样的定义：什么叫“朋”？同门为“朋”；

什么叫“友”？同志为“友”。

什么叫同门？比如说一个老师一齐教出来的学生，一个党派，一

个乡下，共同籍贯，共同团体，这些叫做“朋”。“朋”通常有利害关系，所以

“朋”是共同进退，有利害关系结合与共同进退去达到利益。大家的关系未必很

亲密。

“友”，同志为“友”。共同志向，共同志趣，共同爱好，但利害关

系不多，这叫做“友”。

譬如下棋，养宠物，种花，没有阶级、地位、种族、性别的冲突，

因为同志趣就为“友”。

若我们能明白以上所说，便会看到接下来的观点。如朋友合伙做

生意，有利害关系，大家相互配合，有共同目标赚钱，这时候会合作顺利。一旦

赚了钱，目标可能就有不同，可能你想多占一份，因为目标已经产生分歧，已不

是同门了，所以就从“朋”，变成了对头，这种例子很普遍。

所以许多人都说，可以共患难，不可共富贵。这话怎解？因为他

们不再是同门，不再是“朋”，各自的利害关系已不同。利害关系一变，“朋”

就不成朋了。

相对而言，“友”因没有利害关系，大家的关系自然保持较长久。

就如前面所指，凡是不分阶级、不分种族、不分地位，能够长期合作，长期一齐

玩耍的人，有共同志趣，没有利害关系，一定会长长久久。

我们明白了朋友这个概念后，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生意，或者

其他方面来做出判断，怎样才是交友之道。

何谓朋友？这其实也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古人云：同门曰朋，同志曰友。《庄

子·山水》中，把看上去平淡却重道义的人称之为“君子之交淡如水”；《世说

新语·贤媛》把彼此之间像兄弟妹一样相待的人称为“契若金兰”；《史记》

里把哪怕砍头也不变心的人称之为“刎颈之交”；白居易《代书诗·百韵寄微之》

将真正的朋友赞之为“肺腑都无隔，形骸两不羁”，这些，都让今人望尘莫及，

顿生妒意。

何谓朋友？我想，朋友应该是无论阳光无论风雨都在心灵深入常忆起、常挂牵的

那个人；朋友不一定要形影不离，但一定是在你心烦意乱的时候能默默陪你在草

地上听你倾诉的人；朋友是两个人打伞不经由地将伞偏向对方唯恐雨淋湿对方的

那个人；朋友是同被相拥在窄窄的床上还嫌床宽的那个人！

朋友是这样的人：就算多年不见，也不会忘却，天涯海角总有那份牵挂；

朋友是你幸福时隐退，你苦难时出现的那个人；朋友不一定要记住你的生日，但

把每一天都当着你生日深深祝福你的那个人；朋友之间的友谊应该是水，淡淡的

而又清澈透明；朋友之间的感情应该像酒，想起来便让人陶醉；朋友应该是明知

道对方有负于你或伤害了你，却能原谅你和帮助你的那个人。

朋友是月，常年守望你寂寞的窗前和梦里；朋友是夜来香，在喧嚣之后

默默为你暗吐芳香；朋友是秋天的枫叶，因为相思而红；朋友是春天的暖阳，为

你溶化冬天的冰雪；朋友是“西去阳关无故人”的嘱托，朋友是“一片冰心在玉

壶”的期盼；朋友是相见时握出汗来的那双手，朋友是目送你远去，望得瘦瘦的

那条路……

现在的人们太计较功利了，每个人都活得太自我了，不会去关心别人的。

真正可称做朋友，能够引起心灵的共鸣、契合情意的朋友，在这经济时代里已经

属于阳春白雪因而曲高和寡了。追功逐利的人们，只想利用他们所谓的“朋友”，

披着漂亮的“友谊”外衣，干着攫取私利的勾当，“朋友”对他们而言，只是堕

落的利用关系的遮羞布而已。现实生活赤裸裸的功利追求，掏空了“朋友”里面

应有的“交情、义气”，于是就只剩下“熟人”这个躯壳，朋友已不再是心灵相

吸，不再是同一个灵魂寄在两个躯壳中了。互相称为朋友的，内心里其实并不是

朋友。

我的朋友观是：宁缺勿求，宁精勿凑，宁少勿滥。人生，能到一个真

正的朋友算是你的福气，也是彼此的缘份，即使一个，也足矣！

08奥运开幕式上呈现的一个千年误解——有朋自远方来

当时看到上图后大吃一惊，图中的解释就是一年前笔者一篇论文里证明的错误解释，

考虑到图像已经向全球观众播出了，当天即便再及时发帖也没意义了，索性为大局

考虑忍到闭幕后再发。虽然这是当前中学教科书的解释，然而，很不幸，这是错误

的解释。朋，不是friend的意思。别的都不说了，上论文：

古文中“朋”字是“朋”的意思，“友”字是“友”的意思。而“友”字是个象形字，

甲骨文字形像顺着一个方向的两只手，表示以手相助，本义就是朋友。那么这样一

来，“朋”字若为“朋友”的意思，同时又与“友”字连用的话，就和“友”字的语

意重复了。然而，《礼记》四十九章中有十二章将“朋友”二字连用，可见“朋”字

另有其意。从这里我们也可以看出《论语•里仁》一章中有“朋友数，斯疏矣”这样

的“朋”、“友”二字连用现象绝非偶然。至此，我们已经可以断定钱本“友情说”

的解释有待商榷，“朋”字肯定不作“朋友”解。

下面，我们再来看一则“朋”和“友”分别使用且形成对比的案例：

……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燕朋逆其师；燕辟废其学。此六者，教之所由废

也。

——《礼记•学记》

此处是《礼记》中为数不多但又非常典型的一个“朋”、“友”二字对比的地方。埋

头苦读不与人交际就会孤陋寡闻（此处说“无友”，不说“无朋”或“无朋友”）。“燕”

是亵渎的意思。“燕朋逆其师”就是说亵渎“朋”，背弃自己的老师。而“燕辟”是

轻慢老师，荒废自己的学业。现在，我们就可以发现，在“燕朋逆其师”中存在着

一个与“燕辟废其学”相对应的递进关系。试问，自己（一名学生）和老师之间有

哪种人可以做递进的过渡呢？只有“老师的其他学生”，也就是“同学”了。那么，

在这句中，“燕朋”就是“亵渎同门师兄弟”的意思。

“朋”字是个象形字，在甲骨文中字形如同两串相连的“贝”，后来逐渐演化成计量

单位，“同门曰朋”的用法是后来才有的，并常常和“友”字连用，在孔子所处的时

代，“朋友”二字的准确意思应该是“同学和朋友”。《周礼•地官•大司徒》：“五曰联

朋友”之汉郑玄注：“同师曰朋，同志曰友。”《周礼•地官•谏•疏》之汉郑玄注：“同

门曰朋，同志曰友。”《辞源》另引出处解：“同：一致”；“友为笃”、“友为善、爱”、

“亲爱、友好”。这里，“同门”自较“同师”的外延要广。而本处的“同学”是针

对自己（一名学生）而言的，若把表述主体换成一名老师的话，那就是“（其他的）

弟子”了。“有朋”一句即为此种情况。

+++++++++++++++++++++++++++++++++++++++

再看后一句“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这一句可以说是《论语》里经典中的经典，与后来范仲淹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相比，后者体现出一种士大夫特有的气质，而前者更加贴近普通民众的语言思维方

式。这也是这一句更容易在东方世界广袤的土地上普及开来的缘故。然而，在经过

了前文的对“有朋”一句的推敲后，笔者在此不得不提出这样几个疑问：在连续两

句围绕“教学”话题展开的论述后，孔子为什么会突然在第三句话锋一转，改说个

人涵养的话题了呢？这句话仅仅是说做人要有点气量吗？是否有其他的意味蕴藏其

中？这一句与前两句话之间真的不存在任何关联吗？

首先，两个版本的译本对“人”的解释都是“别人”。而“人”字在先秦古文还有“某

人；某种人；某些人”却的解释。例如：“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孟

子•滕文公上》。此处两个“人”都是指代“某种人”。具体是哪一种，那应该结合全

句甚至上下文才能断定。那么，在明确了前两句的主要话题为“教学”的前提下，

我们能否认为，这里的“人”有可能是在指代前面已经连续两次提到的“弟子”呢？

其次，“知”在先秦古文中通“智”。纵观《论语》全文，没有出现一个“智”字。

然而却有多处将“知”通“智”用，例如《论语•为政》中就有：“知之为知之，不

知为不知，是知也。”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样的为人处世态度）

才是明智的。最后一个“知”通“智”。若“人不知”一句中的“人”字的是指代前

文已经两次出现的“弟子”的话，那么“人不知而不愠”就可以理解为：学生资质

愚笨，老师也不该生气。应当本着“因材施教”的教学理念，在学生的实际接受能

力的范围内开展教学工作，使这些远道而来求学的弟子感到有所收获。相传孔子门

下有三千弟子，受孔子点拨后，出名者仅七十二人。这七十二人，自然是三千弟子

中资质较好的佼佼者，比其他近三千名来自全国各地、文化基础参差不齐的同门师

兄弟要好教得多。而对那些资质一般的近三千名学生，孔子又是怎么对待的？在孔

子所处的那个时代，学生拜师时需向老师馈赠的见面礼往往只是一把肉干。然而，

孔子没有因为学生资质一般，又没向老师送多少高档礼物就不好好教他们。在《论

语•述而》中，孔子就有“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尝无诲焉”的说法。这便是对“人不

知而不愠”真实意义的一种呼应。在孔子看来，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为人师，

才算做到名副其实的“有教无类”，才有资格当一名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结论：《论语》开篇第一段是孔子对教学事业的三大心得

这样一来，我们对《论语》开篇第一段话就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这三句话并非在

一个仅三十余字的段落中同时对“学习”、“友情”、“涵养”三种独立的话题发表观

点，而是紧紧围绕着“教学”这一话题展开论述的。孔子在这部儒家经典著作的第

一段里就向普天下的人师表达了他对于教学事业的三大心得：当老师的，想教好学

生，应当引导他们正确处理好“学”与“习”的关系，做到课堂上配合老师传业授

课，课下自己努力钻研、复习，两者相互结合，才能学好；当老师的，应当以能把

学生从全国各地吸引到自己门下进修为荣；当老师的，应当因材施教，有教无类，

不要嫌弃资质愚笨的学生，应争取让每一个在自己门下进修过的学生有所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