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行政赔偿的归责原则

中外行政赔偿归责原则比较

【摘 要】归责在侵权法上是指侵权赔偿的

责任归属，而归责原则是归责的基本准则，是确定行为人法律责任的

根据和标准。国家行政赔偿归责原则直接体现着国家赔偿法的立法目

的，是保护公民、法人的权益，还是以监督国家机关及其工作人员行

使职权为主要目的。本文将在对我国及域外行政赔偿归责原则进行比

较的基础上，得出我国多元化归责原则适应现代法治需要的结论。

【关键词】行政赔偿；归责原则；违法；过错

赔偿制度在世界上多数国家的设立是历史发展的一种进步，它体现

了政府行政执法要依法进行和保护人权的现代行政法思想。赔偿制度

主要有立法赔偿、行政赔偿、司法赔偿之分，各国因为历史背景、政

治体制等因素的差异在赔偿制度方面各不相同，而这三类制度在一个

国家内部也不全是同时存在的。本文将就我国与域外几个代表性国家

的行政赔偿制度中归责原则方面做一个简单的比较分析。

一、我国新修的《国家赔偿法》中有关归责原则的规定

旧《国家赔偿法》在第2条中确立了“违法”归责原则，修改后的

法条删除了“违法”字样，但这并不能认定新的国家赔偿法取消了违

法归责原则，而应是以违法归责原则为主，兼采过错归责原则和结果

归责的多元归责体系。首先，行政赔偿范围中的致害行为适用违法归

责原则；其次，对于无法实现违法判断，又不适用结果责任的情形，

则应主要适用过错归责原则。

二、外国及我国台湾地区行政赔偿制度中的相关内容

1.美国行政赔偿制度归责原则。国只有联邦政府和部分州政府通过

了政府赔偿法，还有一部分没有制定政府赔偿法，本文讨论的是其制

定法的归责原则。美国的行政赔偿主要是惩罚性赔偿，行为人的行为

是故意的、恶意的，或具有严重疏忽行为、明显不考虑他人的安全和

重大过失的行为，知道或意识到损害的高度危险行为，行为人就要承

担惩罚性赔偿责任。可见其惩罚性赔偿责任中的主观归责原则是过错

原则，包括故意和重大过失两种情形。

2.英国行政赔偿制度归责原则。在英国，行政机关的越权行为和合

法行为可能对公民造成损害，受害人有权就此向法院提出损害赔偿之

诉，其行政赔偿责任包括了行政机关的侵权责任、违约责任、返还责

任和合法行为要承担的补偿责任。英国在处理赔偿案件时，对于公法

关系和私法关系上的赔偿问题，都适用相同的法律原则，也就是说英

国没有专门适用于行政机关的损害赔偿责任制度和公法契约制度来

制裁行政机关，只能依靠民法上的侵权责任理论和契约规则来处理问

题，即对于违约责任，英国法认为行政机关和行政人员是雇佣关系，

雇佣人要对受雇人的侵权行为承担连带责任，只是对在权限范围内采

取行为给公民造成必然损害的，行政机关不承担赔偿责任。英国违约

责任的确定表明英国的赔偿归责原则是过错原则。

3.德国行政赔偿制度归责原则。德国是大陆法系国家里最早提出并

实行行政赔偿制度的国家之一，早在1794年的《普鲁士法典》第89

条就规定了：每一个公务员都应当对其故意或过失违反职责的侵权损

害行为负赔偿责任。本应在1982年1月1日起实施的《德国国家赔

偿法》被联邦宪法法院宣布违宪而无效，因此德国国家赔偿法法典的

制定被搁置了。德国现行的行政赔偿的规定都来源于德国基本法、民

法典和判例，且德国的行政赔偿和民事赔偿合一。根据规定，行政赔

偿责任的成立要求行政侵权必须有主观过错，也就是说德国赔偿责任

规则原则为过错责任原则。

4.法国行政赔偿制度归责原则。法国是最先确立国家赔偿原则的国

家，但是没有国家赔偿法典。法国的行政赔偿案件由行政法院受理，

其行政赔偿责任成立的主观条件是存在公务过错，认为赔偿是建立在

过失责任的原则上的。如果损害是由于行政主体的过错，则由行政主

体承担赔偿责任，也就是本文这里所讨论的行政赔偿；如果是由于公

务员的过错，由公务员按照民法承担赔偿责任；如果是两种过错的并

存，则由两者承担连带责任。可见法国采用的归责原则主要为公务过

错原则。

5.日本行政赔偿制度归责原则。日本的《国家赔偿法》只有六条，

第一条规定公共官员违法行为的行政赔偿责任，第二条规定公共工程

管理不当的行政赔偿责任，这两条是实质性的规定，剩下的四条主要

是关于赔偿的经济责任和《国家赔偿法》与其他法律的关系问题。日

本的赔偿诉讼在普通法院进行，然而，对政府提起的诉讼根据特殊的

程序规则，即1963年通过的《行政案件程序》进行审理；而按《国

家赔偿法》提起的诉讼，则仍按民事诉讼法典的普通规则审理。根据

日本国家赔偿法前两条的规定，对于行政赔偿案件日本采用的归责原

则是过错原则，包括故意与过失。

6.台湾地区行政赔偿制度归责原则。台湾地区国家赔偿法第2条第2

款明确规定，公务员于执行职务行使公权力时，因故意或过失不法侵

害人民自由或权利者，国家应负损害赔偿责任。这是对行政赔偿的规

定，而其他类的国家损害赔偿则适用民法的规定或其他法律的特别规

定。可以得出，台湾地区行政赔偿制度归责原则也采用了过错原则。

三、中外归责原则比较

综合中外相关制度规定来看，多数国家和地区都主要采用了过错归

责原则，但在具体适用上仍存在较大差异。比较有代表性的有：

1.采用过错责任原则，基本排除无过错归责原则适用。这样的情形

主要以英美德日等国家为典型，英美将国家与公务员的关系比照为雇

主与雇员的关系，雇主的责任以雇员执行职务时的过错为要件，也就

是说其以公务员的过错为国家行政赔偿责任的要件之一。东欧的保加

利亚、匈牙利、波兰、南斯拉夫等国也有类似规定。过错原则存在一

定的弊端，主要表现为不利于受害人行使行政赔偿请求权，因为受害

人对于国家机关或公务人员违法执行职务的举证存在一定限制，从而

不能得到国家的赔偿。

2.以公务过错理论为主，危险责任原则为辅的归责体系。其代表国

家为法国。公务过错主要指客观过错，它淡化了公务人员个人主观道

德的对错，而在客观上涵盖了违法行为和某些合法行为。虽然引入危

险责任原则可以将公务过错理论加以一定的完善，但是它并未彻底超

越过错原则，仍存在主观上的缺陷。

3.违法原则的归责体系。该制度以瑞士为代表，不问其过错的有无

而仅以职务违法行为为根本标准。如瑞士联邦责任法第3条规定，联

邦对于公务员执行职务时不法侵害他人权利者，不问该公务员有无过

失，应负赔偿责任。违法原则更加注重客观的判断标准，较公务过错

理论更为进步，但在职务违法行为的涵义及判断标准的界定方面尚需

规范与完善。

随着各地法学理论和实践的发展，许多国家由原来单一式归责原则

向多元式转变。如法国采用公务过错原则时，也逐步吸纳了客观过错

原则、无过错责任原则、危险责任原则等，我国国家赔偿法充分吸收

了国外立法例的经验，将几种归责原则按照作用、适用范围等标准进

行了适用上的主次划分，更好地完善了我国国家赔偿制度。

【参考文献】

[1].杨小君：《国家赔偿法律问题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

6月版。

[2].林准、马原主编：《外国国家赔偿制度》，人民法院出版社，1992

年版。

[3].周汉华、何峻：《外国国家赔偿制度比较》，警官教育出版社，

1997年版。

出师表

两汉：诸葛亮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

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诚宜开张圣听，以光

先帝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

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

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

侍中、侍郎郭攸之、费祎、董允等，此皆良实，志虑忠纯，是以先帝简拔以遗陛下：愚

以为宫中之事，事无大小，悉以咨之，然后施行，必能裨补阙漏，有所广益。

将军向宠，性行淑均，晓畅军事，试用于昔日，先帝称之曰“能”，是以众议举宠为督：

愚以为营中之事，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阵和睦，优劣得所。

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先帝在时，

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侍中、尚书、长史、参军，此悉贞良死节之臣，

愿陛下亲之、信之，则汉室之隆，可计日而待也。

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

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后值倾覆，受任于

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尔来二十有一年矣。

先帝知臣谨慎，故临崩寄臣以大事也。受命以来，夙夜忧叹，恐托付不效，以伤先帝之

明；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今南方已定，兵甲已足，当奖率三军，北定中原，庶竭驽钝，

攘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此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至于斟酌损益，进尽

忠言，则攸之、祎、允之任也。

愿陛下托臣以讨贼兴复之效，不效，则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灵。若无兴德之言，则责

攸之、祎、允等之慢，以彰其咎；陛下亦宜自谋，以咨诹善道，察纳雅言，深追先帝遗诏。

臣不胜受恩感激。

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