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子朱云来：我国800万亿资产收益率只有2﹪,却有500多万亿负债

之子朱云来：我国800万亿资产收益率只有2﹪，却

有500多万亿负债

朱云来：原中国国际金融有限公司总裁兼首席执行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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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下中国发展的基本状况，我根据2015年国家统计局出

版的年鉴资料做一个总体描述。960万平方公里的国土面积

是我们展开所有活动的基础，我们是拥有13.7亿人口的大

国，总产值的统计数据为69万亿人民币。城市化变成城镇

化，其实是加了很多水分的。乡镇平均人口才4000人，县

和城市建成区平均是9万人。总共加起来，在960万平方

公里范围内大概只有5万多平方公里是城市，只占大约千

分之四、千分之五的国土面积。所以中国人口生活在非常

集中的地方。把全部乡村面积，城镇和乡镇面积，县城和

城市面积加起来，大概是20万平方公里，真正住人的地方

就这么大。很多人觉得盖房子地不够用，这怎么可能？完

全不是地的问题。所谓东部和中部都在一阶台地上，大概

281万平方公里，10亿人口（将近四分之三），产值占了

80%。如果各省政策都一样，片面追求GDP，都想搞高速增

长，那只有加大工业投资或者房地产投资，效果肯定不

好。更何况那些边缘地区，自然条件、人口密度也不一

样。所以，应该考虑因地制宜、各不相同的差异化发展策

略。总量的经济结构，2015年生产数据中的生活服务，比

如教育、医疗比例占的非常低。收入分配也是人工薪酬占

比偏低，资本收入占比偏高，劳动者收入只占企业的三分

之一。看一下经济结构。如果从占比来讲，我们的进出口

曾经有过一段发展到2007年最高达到8%左右，然后降下

来，现在只有2%-3%左右。政府开支比例比较平均。从

1978年开始，消费最高能占到52%左右，从2002年以后逐

渐下滑。相反我们的投资占比直线上升，消费少了10%，投

资多了10%，这一正一反，可以看出是一路上来大量的投

资。然后看看消费结构，总额是从2003年到2016年累计

消费179万亿，占同期产值576万亿的31%。2013年以

后，国家统计局把城乡统一一起计算。消费占比很少，只

占了三分之一。我们的投资结构，20个大的行业标准分

类，显然制造业最大，因为中国本身就是制造大国；房地

产绝对是第二；公共设施也投了很多，然后就是运输包括

铁路、公路。采、制、供、建、地、运、公七大领域的投

资占了总量的84%，居民生活服务、教育、卫生、文化、餐

饮五大领域投资相对很少，只占总量的5%，其他行业占加

起来也不过10%。这是从1978年到2002年以来形成的结

构。2003年到现在是这个状态，2012年、2013年提出来

进入新常态，现在还是沿着这个新常态在继续发展。这么

大的投资概念，主要靠什么支撑？银行的其他存款性工资

负债表中各类债权合计，其实是拿了贷款出去是它的债

权，剩下一部分是买了别人的债券。这里有一个建筑业的

总值，跟债务比一直在100%左右，建筑总规模跟债务总规

模是非常接近的，这么大规模的建筑是靠债务支撑的，建

产比2000年的时候是100%左右，到现在一路走到200%

多。建设靠的是债务，银行系统收了存款后去贷款，贷款

之外再买别人的债券，还是债务，它代表的总债务规模，

跟建设总规模这么相近，很明显建设是靠债务支撑的。假

如这个国家的资产负债表，相当于把中国所有的公司全部

整合成一个中国集团有限公司，简称中集公司，就是一个

800万亿的资产大企业。它的效率如何呢？它的股权回报，

原来在9%，现在到6%了。从2002年以后，曾经有过一段

系统性的改革，也许可以叫做改革红利，但是2007年以

后，就开始系统性的下降。资产收益率原来3%，现在降到

2%。资产周转率从50%降到30%，这样可以看到整个经济的

趋势性的问题。下面我们具体看一下经济里面这几大成

分。一是消费。全中国收入统计，可支收入是产权的一

半，薪酬占了整个GDP的一半。消费开掉这么多，剩下消

费结余，每人平均剩了不到一万块钱。这是城乡平均，如

果城乡分开算的话，城里每个人消费平均一万块钱，农村

人大概只有是两千块钱，这个数还是非常小的。从积累的

概念去看，居民结余累计大概是150万亿，如果扣掉2002

年以前的数字，现在应该是120万亿左右。当然，这些都

是名义上的。数都很大都在涨，包括产值价格平均增加了

两倍，如果按照真实GDP来计算这个数没有那么高了。整

体产值或者行业的基本结构，从20个行业中每个行业的产

出，可以看出生产结构向哪里倾斜。把上市公司财务报表

统计出来，这20个不同的行业总资产差不多是354万亿。

杜邦分析几大要素，利润率是6.6%，我们算的是7%，相当

接近。杜邦计算的回报率是7.2%，我们算的是6%。上市公

司回报率稍微好一点。工业利润率只有3.6%，回报率只有

5.1%，而金融是12.5%。我们的金融负债对金融资产基本相

等。金融资产总规模2002年是48万亿，现在的最终数儿

没有出来，把已经出来的信息都用进去做估算，现在应该

是510万亿。金融资产膨胀10倍，同样也是金融的负债10

倍。本质上是信贷巨额扩张，从一倍到两倍，这种建设规

模，靠着债务的推动，结果一定是投资过剩。然后就是杠

杆过高，产能过剩，库存过量，增速放缓，利润低下，资

价通胀，币值压力，都是由此一起来的。这么大的国家，

每个地方的情况都不一样，但是统一的都要上GDP，有五

个省GDP没有过5%，被集体叫去谈话。GDP本来应该是市

场活动结果的客观统计，现在我们倒过来把GDP变成一个

目标，而且特别强调这个目标是所有指标的前提。假如你

有一个项目，银行经过评估认为这个项目能够还本付息，

有很好的前景，当然应该给予贷款，问题是你现在没有这

样的项目，银行还要贷款给你，结果一定是不能赚钱。短

时期貌似把GDP拉起来了，但是长期看GDP的质量会很

低。比如说房地产，据我的研究过剩非常严重。按房屋存

量来看，城镇房屋建筑面积，加上现在还在施工的，人均

大约30平米的规模，至少可以满足10亿人住房需求，但

是按夸张的城镇化统计，城镇人口也只有7亿多人。而且

事实上80%的城镇人口平均住房只有25平方，当然有的人

人均是60平方米，平均下来才是现在所谓城镇人均30平

米。而且现在房子均价差不多到7000-8000元了，可是我

们的人均收入也就7000、8000元。想买30平米房子要不

要用30年？除非十年不吃不喝。无论怎么算，这个价值完

全不对了。宏观经济要系统对待，区域经济要区别对待。

我们的经济目标应该是让老百姓衣食无忧，现在至少还在

忧房子。所以应该有一个客观的系统的衡量标准。现在提

出“三去一降”非常对，企业的一系列问题一定要解决，让市

场在资源配置中起重要的决定性作用，我认为这是解决问

题最关键的核心。前面讲消费只占三分之一的GDP，如果

我们倒过来想这个问题，50%基本上是做投资了，如果不去

追求GDP，很多投资可以不投。保证居民基础生活花的

钱，也就是70万亿里面的30万亿而已。如果让市场机制

来起决定性作用，不该投的投资全都停掉，全国老百姓的

生活并不会比去年差。保证了基本生活，然后是因地制

宜。核心问题还是应该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不能再靠过去

的投资、出口拉动，才2%能拉动什么？要真正推进改革，

解决实际问题。要提高技术创新，这是未来发展的核心竞

争力。只有提高老百姓的收入水平，才有钱去消费。现在

不是不想消费，而是因为挣的钱太少。我们的薪酬收入占

GDP的一半都不到。在G7国家中，最低的是日本，国民收

入占GDP的60%-70%。我们的这个收入占比太低，很多变

成了国家的收入，由国家拿去大量投资，但是这种投资很

容易出错。如果钱到了老百姓手上，老百姓最知道自己想

要什么，大家去消费就会产生需求，企业就去根据需求去

投资，完全让市场来决定，让市场经济动作更加良性化。

“一带一路”国家人均产值是我们的一半，相对欠发达一点，

但是总量还挺多。一带一路沿线大约有60多个国家，面积

是我们的4.4倍，人口是2.3倍，产值是1.4倍。从企业的

角度看，不是相当于我们的市场范围扩大了两倍左右吗？

我认为这个思路是挺有远见的，至少我们面对一个这么大

的国际领域可以去拓展。当然它不会自动属于你，是需要

我们去竞争的。我们应该相信自己有竞争优势。中国前景

靠什么？靠改革。包括一系列制度方面的改革。拓展“一带

一路”和世界市场，我们有很好的机会，我们可以和平地通

过市场经济的交往，去占有一定的市场，而且对这些国家

的发展和人民生活也是一个支撑。前面是科技，后面就是

人才。有了这两项，我们就会前途无量。 责任编辑：王德

民（个人号：okdemin）

实习生：刘思羽（号：AnnieLiusiy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