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华文新移民媒体看离散华人对中国的认同——以“新加坡眼”的网友评论为个案

詞阑知

M2021/2

新闻与传播研究駟

从华文新移民媒体看离散华人对中国的认同

—以“新加坡眼”的网友评论为个案

□罗奕施雨欣

【摘要】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无疑是海外华人离散体最为关心的议题。通过研究离

散华人对疫情的评价与意见表达，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他们对中国的情感态度及认同情

况。本文以华文新移民自媒体“新加坡眼”的网友评论为研究对象，结合话语分析法和个案

研究法，梳理离散华人在中国疫情各阶段的态度变化，以此探讨中国与海外离散华人的相互

影响关系。研究发现，海外离散华人的自信心随中国国家实力的不断增强而逐步提升，而离

散华人的客观发声也为消解西方媒体对中国和国人的“污名化”起到正向作用，该体中有

很大一部分成为了海外中国国家形象的坚定维护者与宣传者。

【关键词】

华文新移民媒体；离散华人；中国；认同

于解释华人问题。学界“对离散体研究的重心

一、研究背景

大多关注离散体对‘想象的共同体’的历史记

忆、与定居国的社会融合和文化涵化等内容，但

最终落在对离散体的族认同、文化认同和国

族认同的讨论中。” P1鉴于中国拥有庞大的海外

移民体，这个研究视角对中国而言尤为必要。

基于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暴发的社会背景，

本文以新加坡华文新移民媒体——

(一）研究问题

中国民众向海外迁移的现象古已有之。截

至2019年末，“中国在海外居住的公民数量达

1070万，全球排名仅次于印度（ 1750万）和墨西

哥（1180万）。” [11华人华侨对于中国的应急援

助、跨国贸易往来都发挥着巨大作用，于中国而

言，开展移民体研究具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

20世纪90年代以来，“”研究作为

diaspora

移民研究的一种视角和理论框架，因移民热潮和

全球化进程而渐成显学，越来越多的学者将其用

“新加坡眼”关于新冠肺炎疫情报道中的网友

评论为研究对象，通过个案研究和话语分析的

研究方法，梳理新加坡华人离散体

（Chinese

diasporas

)对中国防疫工作的态度变化，以此探

【作者简介】罗奕，广西艺术学院，影视与传媒学院，教授，博士，硕士研究生导师。

施雨欣，广西艺术学院，影视与传媒学院，硕士研究生。

【基金项目】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一带一路’背景下中国在东盟地区的国家话语权建构和战略传播研究

(项目编号：16CXW024)的阶段性成果。

• 15 •

新闻与传播研究

讨中国与海外离散华人之间的相互影响关系。

(二）文献回顾

1. “离散体”概念变迁

“” 词源自希腊语，曾专指公元

diaspora

一

前70年被罗马人击败而不得不背井离乡、但始终

渴望重归巴勒斯坦的犹太人。与全球化时代相适

应，“离散”概念的内涵更加宽泛，已逐渐转变

为指代由于各种原因离开祖国散居在外的成员。

古典时期的“离散”主要指非自愿的迁移离散，如

历史上的犹太人；而“现代离散”则指因全球移民

浪潮而涌现的主动离开家园的迁移，这一体虽身

居异地却与母国保持訾清感和物质上的联系。

改革开放以来，第三次华人移民浪潮方兴

未艾，“与漂洋过海的先辈不同，新一代移民迁

徙于世界各地，并表现出与以往不同的跨国形

态” [3]。此次华人移民的来源不再局限于东部沿

海地区，而是遍及全中国，并且新移民更具爱国

心和忠诚感，对自我的“中国人”身份更加坚

定。跨国流动成为常态，“离散华人”无疑是全

球化背景下描述其异国生存状态的最佳术语。

2. 媒介技术与离散认同

近年来，“文化离散”概念被频繁地运用

于跨国移民研究。“文化离散意味着遭遇一种异

国传统文化，但是又没有散失自己的文化认同，

而且还产生了一种对故土家国（)的集

homeland

体认同。” 141媒介技术在国家和文化认同中扮演

着非常重要的角。“离散者身处文化休克困境

中，他们的媒体接触、选择与使用情况，不但会

被他们的强烈的文化适应需求所驱动，而且也反

过来影响着他们的文化适应结果。” [^移民媒体

在帮助离散体适应当地生活的同时，也时刻关

注着母国社会的最新动态，在此基础上形成了由

媒介技术和离散体组成的“移民公共领域”，

建构着“第三空间”的文化认同。当前媒介技术

的快速发展，为华人离散体的跨国信息沟通提

供了便利。对母国信息的传播和接收，也改变着 2020年1月开始报道疫情的相关内容，至2020年6

离散人的社会生活状态，指导其在异国生活的

• •

16

2212

〇詞间知依

/

行为方式。

二、研究方法

(一） 样本选择

微信公众号“新加坡眼”为新加坡华文自媒

体平台，账号主体“重庆星嘉坡眼电子商务有限

公司”成立于2015年3月3日，是外国自然人独资

的有限责任公司。其最早的推文发表于2013年12

月5日，依托微信、微博、网站、脸书等新媒体

平台，报道新加坡本地的最新资讯，简介为“眼

观新加坡国事家事大小事，一眼千年，一眼万

里”，标榜“新加坡最大自媒体平台”。

“新加坡眼”的目标受众是对新加坡了解

尚浅的华人新移民，为其提供服务信息及政策解

读，从而便捷华人生活，帮助其更好地融人新加

坡。符合该条件的新移民体有两类：其一为初

来新加坡的新近移民，对新加坡的认知度不深；

其二为因贸易、教育等原因经常往返于中、新两

国的体，这一体在新加坡的单次生活时间

短，对新加坡的了解也不全面。这两类人恰好

满足本文所讨论的离散体的特征——在新加坡

的生活时间不长，同时维持着与中国文化及社会

的联系。他们关注中国各领域的发展，与国内相

关人员和企业保持着联系；由于对新加坡了解不

深，存在“身处边缘”的感觉，偶尔会有寄居他

国不被重视的心理。因此，本文选择华文新移民

自媒体的受众评论作为研究样本，在一定程度上

反映离散体的态度情感认知。

(二） 样本获取

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不仅影响着中国国内

民众的日常生活，也牵动着海外离散华人的心，

面向跨国离散体的新移民自媒体成为移民们了

解疫情并表达观点的公共领域。中国的防疫成效

呈现阶段性的特征，离散华人的态度转变可以通

过其在各阶段的评论展现出来。“新加坡眼”于

月1日新加坡解除“断路器”政策，并于6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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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启第一阶段的解封。因此，本研究选择2020年

1月1日至5月31日这一时间跨度，研究公众

号“新加坡眼”的网友评论情况。

1.新冠肺炎疫情发展轨迹

通过对新冠肺炎疫情暴发过程的梳理，可以

得到几个关键时间节点（见图1 )。

在研究时间范围内，以武汉封城（2020年1

月23日）和中国国内疫情得到控制（2020年3月2

日）两个时间作为分割点，可把中国的疫情防控

大致分成以下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散发期（2020年1月1日至1月22

日）。2020年1月9日，武汉出现首例新冠病毒死

亡病例。这段时间，中国每日新增确诊人数尚且

停留在个位数。湖北启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二级

应急响应，要求武汉全市人员在公共场所佩戴口

罩，并于2020年1月23日封锁武汉。同一天，新

加坡出现首例确诊病例，感染者为来自武汉的旅

客，属输人的感染渠道。

第二阶段：暴发期（2020年1月23日至3月1

日）。2020年1月28日，中国累计确诊病例超过

五千人，超过非典时期的感染人疫清在中国大

It

面积暴发，中国由此推行了一系列抗。至2020

年2月24日，世界卫生组织称中国已过疫情顶峰。

中国防樹韻細賴谢显，而国际疫情来势汹汹。

第三阶段：稳定期（2020年3月2日至5月31

日）。2020年3月2日，武汉的疫情快速上升态势

已得到控制，疫情在中国趋于稳定，转人常态化

三、研究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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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控。而与此同时，疫情在全球呈现出大范围暴

发的趋势，自2020年4月起全球日新增确诊人数

高达八万至十万。新加坡于2020年3月24日封国

后，客工宿舍确诊病例暴发，感染渠道从第二波

输入回到了本地传播。

2.抽样

疫情暴发初期，“新加坡眼”对事件的重

视程度较强。最早的相关报道是2020年1月3日标

题为《中国武汉暴发肺炎疫情，飞抵新加坡需要

接受体温检测、甚至隔离！》的推文，2020年1

月至5月共有827篇推文与疫情相关。依据针对性

和典型性，笔者按照各阶段的疫情报道量所占比

例，采用分层抽样的方法选出30篇推文，各个阶

段的推文数量分别为1篇、8篇和21篇。随后在30

篇推文下方的评论区中，选取点赞排名前十的评

论文本作为研究样本，获得了样本量为300的分

析样本，对应样本的标记为1-10、1-80、

AABB

CC

1-210。

本文结合个案研究法和话语分析法，针对以

下两方面的内容展开研究。

其一，随疫情发展，离散华人对中国防疫的

态度转变。通过对评论文本的分析，归纳总结离

散华人在2020年1月至5月这段时间内的态度情感

走向，考察其与中国防疫之间的关联，在一定程

度上反映跨国离散体对中国防疫措施的认同。

图1 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的关键时间节点

新加坡歿情时线

M

禁止去过中国

的游客入境

新加坡首例

确诊病例马来西亚国新加坡封国 “断路器”

新加坡启动

“断路器”结束

—^

6.23.2 3.11

1.9 1.23 2.2 2.16

3.244.7

III

|

国家卫健委称武汉疫情快社升态势辩獅

i

中疫情时问线

H

• •

17

Il

新闻与传播研究

其二，离散华人的身份标签选择。浏览研

究样本后，笔者提取出与研究密切相关的身份认

同标签，即“中国人” “外劳”“外国人”“永

久居民”等，以不同的角度定义着离散华人的身

份。不同身份标签的选择受环境、心理因素的影

响，呈现着彼时展现自我身份的自信程度。本文

通过离散华人标签的使用情况，来考察离散华人

在不同阶段对身份认同程度的变化。

(一）离散华人对中国防疫的态度变化

对于新冠肺炎疫情，新加坡离散华人的态

度经历了三个阶段：不太在意一-对武汉感到恐

慌——认可中国防疫工作并鼓励他国学习。

1. 对疫情不甚了解，不太在意

在疫情散发期，许多网友秉持着不信遥不传

谣的态度，淡化疫情带来的恐慌感，解释武汉生

活一切如常，疫情可防可控。面对中国疫情的报

道，网友仅限于口头传播而尚未采取预防行动。

评论认为报道过于夸张，且鼓励受众正常生活，

相信政府。

身在武汉的人想说，一切都很正常，不要恐

慌，比平时多注意一下就好了！ （A2)

第一，到目前为止，武汉肺炎聚集性病例从

流行病学调查结果来看没有显示人传人迹象，第

二，武汉也未见肺炎病例快速增长的趋势，社会

秩序平稳。在当前人人都是自媒体的时代，掩盖

疫情规模太难了；第三，武汉肺炎病例标本检测

排除常见呼吸道病原体；第四，新加坡病例病原

体（呼吸道合胞病毒）与自身症状吻合，虽去过

武汉但与肺炎病例无流行病学关联，不能称为相

关病例。请小编更正标题，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

慌。( A5 )

2. 对武汉感到恐慌，但共同反对对中国 的

“污名化”报道

随着疫情在中国的进一步扩散，以及新加

坡首例确诊病例的出现，疫情信息逐渐受到各行

各业的关注。新加坡媒体平台对疫情的报道逐渐

增加，前期因将新冠肺炎病毒统称为“武汉病

• •

18

2〇21/2詞阄知

毒”，而被网友质疑“污名化”中国。对于武汉

的封城政策，网友一致认为封城太晚，对武汉的

态度充满恐惧与排斥，虽然有网友站出来说“隔

离的是病毒，不是无辜的人”（35)，但面对

B

从武汉来到新加坡的人，大多数网友表现出不欢

迎的态度。

为什么要留几个小时缓冲时间？！半夜公布

第二天10点封城，能跑的谁不跑。这是故意“分

担”压力给其他省份和国家吗？（B3)

我有同事是武汉的，回国探亲了，马上要回

来，阻止不了怎么办？不能从武汉坐飞机，他会

转其他城市坐飞机回家（B19)

对于武汉的态度，除了一些要求正确看待武

汉的声音外，也有一部分网友放低姿态、代国人

表达歉意。由于新加坡的首例确诊病例就是来自

武汉的中国游客，这让海外离散华人的处境更加

窘迫。因此评论承认了某些中国同胞的低素质行

为，真诚道歉以缓和华人与新加坡人的关系。可

以看出，这一阶段华人的地位尴尬、处境艰难，

即便对攻击性评论略有微词也不便过分显露。

真心对不起你们，是我们的中国同胞把疾病

带给了你们，是他们不要脸自私，但是大部分人

还是很好的，他们也没有外出也没有回国探亲，

留在家里防止病情扩散传染，甚至很多医护人员都

自愿加入急救行列。希望这次危险我们一起度过，

那些吃野味的都给老子！明知自己有病还出来

乱跑的真的是下地狱！封城前携家带口跑出来还发

朋友圈炫耀的，良心被蝙虫畐吃了么？ （B11)

同样在这一阶段，当“新加坡眼”评论区中

出现无端质疑中国或国人的言论时，网友会对不

实言论起而攻之。通过对评论区反驳音量的考

察，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评论者的说话底气。

2020年2月14日，“新加坡眼”第二版推文《武

汉=病毒？新加坡本地学生言论，引中国留学生

不满》，将“武汉歧视”问题赤裸裸地展现出

来。评论区中，网友情绪激昂，结成“现象的共

同体”对歧视现象展开猛烈地反击。有的吐槽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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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坡本地人心眼小、认知水平和格局狭隘，具有

“优越种族感”的心理；有的强调新加坡纳税人 家”（26),并且希望新加坡“好好学一下中

的钱有外劳的贡献，却不尊重中国。这是评论区 国的防疫经验”（43)。

中针对西方媒体疫情报道的第一次大规模抗争行

为，此时评论区演化为移民公共领域，聚集了义

愤填膺的离散华人共同反对歧视问题。

秀什么优越感？新加坡不靠外国人能发展

到今天这样吗？为什么政府花这么多钱吸引留学

生，说白了就是因为自己人不够给力啊。不服？

不服也憋着，事实就是中国的留学生都非常优

秀，政府也愿意花钱吸引他们来。而读到的

PhD

这位新加坡人，眼界和心胸居然还能还如此狭

隘，不怪政府花大价钱引进人才。（41)

B

新加坡纳税人的钱是哪儿来的？是一外劳

辛辛苦苦给他创造的！还有许多从“病毒国家”

来的游客消费的！年轻人不会感恩，哪里凭空来

的优越感！ （42)

B

3.认可并介绍中国防疫成效，期望新加坡学习

自此以后，一旦涉及类似问题时，评论区

总有反驳的声音出现。随着中国防疫工作初显成

效，疫情逐渐得到控制，网友也更加勇于表达自

己的观点，维护中国形象。例如提到病毒的来

源，网友就极力抵制盲目将来源归结为中国武汉

的说法，相关言论中也增加了几分底气。

他在胡说八道。在这些政客眼里只有屎，

现在病毒的发源到底是哪国，还不好说，中国不

背黑锅。说不定就是某国在军运会中带到武汉来

的。中国湖北武汉不背这个黑锅3 (

C

5)

中国会让他知道口无遮拦的结果是怎样的！

(10)

C

另一方面，网友对于中国防疫工作的态度，

从一开始的批评转变为称赞，并流露出对回国的

渴望。平稳期夸赞在中国“就算呆家里几个月不

出门也用不着囤货” （12),对应当时新加坡

C

某地超市的哄抢事件。彼时新加坡疫情进人高度

紧张的状态，当地人疯狂囤货的现象屡见不鲜，

因此引发网友的感慨，网友把中国列为“世界

新闻与传播研究

ll

上最安全的国家”（22)、“全世界最安全的

C

C

C

在2020年2月至3月，新加坡政府提倡“生病

的人才戴口罩”，以避免出现口罩疯抢短缺的现

象，而中国通过全民戴口罩的举措稳住了疫情，

因此大量“请求佩戴口罩”的评论充斥推文评论

区。在对比中国和新加坡的举措后，网友纷纷表

示新加坡应该向中国学习，形象地称之为“抄现

成作业”。至此，离散华人对中国防疫的态度转

向最后的肯定与赞许，中国有效的防疫工作帮助

离散华人提高了对自我的评价，使其更加自信地

在新加坡生活。

每个人都要戴口罩不要聚集，不能跟着

欧美国家学了，希望好好学一下中国防疫经验

(43)

C

早该学习中国模式！中国牛逼（89)

C

(二）离散华人的身份标签选择

在“新加坡眼”的网友评论区里，离散华人

主要选择“中国人” “外劳”“外国人” “永久

居民”对自我进行标签。

用“中国人”标签自我常常出现在以下几

种情形中：第一，当评论区出现抹黑中国或国人

形象时，网友会用“中国人”作为定义自我的符

号，团结起来反击不实言论，从而构建想象的共

同体，加强民族情感认知；第二，在“中国人”

前加定语“居住在新加坡”，此类体往往有双

重的身份认同，对中国和新加坡都抱有正面的情

感态度；第三，一些网友不认同评论区中反对新

加坡防疫工作的言论，会首先声明自己是“中国

人”，既凸显自我言论的客观性，也减少了被围

攻的可能性；第四，中国疫情防控取得效果

，一

些网友为自己的“中国人”身份感到自豪。

张主任讲的有道理！作为中国人，祝福中

国！作为长期准证居住在新加坡的中国人，也真

感受到新加坡深厚的内功。祝福新加坡！中国加

油！新加坡加油！ （61)

B

• •

19

Il

新闻与传播研究

我就想说，这次疫情，遍布全球，有眼睛的

人，都能看到，没有任何国家的整体素质，能够

赶上我大中国！我是中国人，我骄傲！

（121)

C

自我定义为“外劳”的人，通常被置于

新加坡政策覆盖的体范围之外。询问外劳是否

能领取补贴是“外劳”标签网友最常见的评论形

式，评论中也透露出对当地防疫政策的不满和抱

怨情绪。类似的标签还有“永久居民”，由于他

们非新加坡本国“公民”，不能享受一视同仁的

待遇。

而用“外国人”作为定义自我的标签，往

往出现在争论话语的情境中。评论区会出现一些

轻视、排挤“外国人”的评论，这些网友自称为

“外国人”，将所属体与“新加坡人”相区

隔，以反击不友好言论。

外国人没交税吗？不给外国人口罩，外国人

得了还不是传给新加坡人，十足有病。（B21)

只有公民才有，那些永久居民呢？？（B25)

意思就是外籍劳务人员停工了这个月就没工

钱了吗？我是中国人，今天老板说停工，而且这

个月没有工钱（C")

依据表1可知，在暴发期，离散华人自我

标签为“中国人”的次数达8次，占本阶段的

62%;在稳定期出现的次数上升为22次，占本阶

表1 2020年1月1日至5月31日离散华人身份标签

使用情况（单位：条）

身份标签

使用情境

散发期稳定期

暴发期

调和中国与新加坡

01

3

为新加坡发声

03

9

“中国人”

维护中国或国人形象

0

46

为自我身份感到自豪

00

4

询问新加坡政策覆

“夕隨”/ [4] 刘冰清，石甜.族离散与文化离散研究的来龙去

盖麵

003

“永X®民”

不满和抱怨新加坡

政策

033

“”外国人

02

2

• 20 •

2021/2

|

索阑知

段的76%。随着中国“抗疫”行动的推进，新加

坡华人离散体越来越敢于表明自己的“中国

人”身份；对中国的自豪感也从散发期、暴发期

的0次增长到稳定期的4次。海外华人离散体因

中国的强大而更加自信，中国作为其坚强的后

盾，让他们在国外生活时也多了几分底气。

四、结论和讨论

面对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中国的防控

成效体现出中国特社会主义制度的优势。中国

在抗击疫情过程中所展现出来的中国速度、中国

智慧和中国力量，为世界各国应对疫情提供了参

考和借鉴，也为海外华人离散体带去了底气。

在中国防疫成效的不断显现下，离散华人对公开

自身华人身份的做法更为认同，身为华人的自豪

感也进一步提高。面对西方媒体的质疑，离散华

人奋起反击而不再委屈求全，成为中国国家形象

的坚定维护者与宣传者。因此，中国的强大对于

海外离散华人提高自我评价、更好地融人当地生

活具有正面影响后的研究可以采用深度访谈

。今

的方法，深人探寻海外华人受中国影响的心理机

制，从而更好地了解离散华人体的生存状态，

进一步探析离散华人与中国的互动关系。■

参考文献：

|1丨2020年世界移民报告[EB/OL].国际移民组

织,https://publications.iom.int/system/file‘/prlfs/wmr_2020_en_

chapter l_004.pdf,2019-11-27.

[2]唐淑娴.跨国网络与中亚离散体的认同建构——

以新疆乌孜别克族的跨国实践为基线m.湖北民族大学学

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〇2〇(7): 113-12 〇* 5.

P]张康.离散华人族与祖（籍）国关系变迁述论m.

华侨华人历史研究，20丨7(6): 10-18.

脉[J]•学术探索，2012(2):4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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