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欠农民工工资最快最直接的解决【不要让拖欠农民工工
资成为一个无休止的辛酸话题】
拖欠农民工工资最快最直接的解决【不要让拖欠农民工工资成为一个无休止的辛
酸话题】
付劳获酬,是《劳动法》中做出的明确规定,它是处理劳资关系最基本的底
线。虽然相关部门三令五申强调劳动法规,各地也相继出台一些政策措施,可用人
单位拖欠农民工工资似乎仍是一个无休止的辛酸话题。
2月7日下午,建设中的昆明北部汽车客运站,阳光火辣,尘土飞扬,几个散落
的塑料袋子随风摇曳。
临近春节,各地打工的人都在往家赶。车站售票大厅里,人们手提肩扛的大多
都是年货,在外辛苦了一年,都准备回家好好过个年。这时记者发现,售票大厅前
门左侧围坐着一人,他们面容憔悴,相互之间没有言语上的交流,各自抽着闷烟。
记者凑过去和他们聊了起来。
这人中年纪最小的叫方杰,云南省宣威市人,出来打工已有3年。
方杰不时咬着干裂的嘴唇,脸被晒得黑黑的。他正等在昆明工作的大哥把预
订的车票送过来。闲暇间,不善言谈的他和记者聊起了自己的心事。
原来,他们在一家高速公路建设公司打工,今早刚从玉溪的工地赶上来。临走,
每个人都只拿到了一个月的工资:1500块钱。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已在工地上干了
一年多,工地的老板就是方杰的堂夫。
方杰属虎,今年是他的本命年,他本想着用辛苦攒下来的钱回家好好置办一
下,给家人封几个红包,期待来年有个好光景。可现在,这一切显然没法实现了。
就在昨晚,因为工钱的事,他鼓起勇气拨通了堂夫的电话。谁料对方很快就
挂断了电话。这之后,方杰把电话狠狠砸在了地上,不再搭理任何人。过了几个小
时,堂跟着打电话过来,他没接。他心里清楚,这个电话是打来圆场的,堂无非
是想跟他诉苦,唠叨公司眼前的难处,让他先安心回家过年。他不想听这些,索性
就把手机电池也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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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工友们已经等了两三天,快过年了,都指望着那点工资回家过年。直到今
早,管工的人才跑来说:“没结到账,每人只能领一个月工资,余下的钱过年回来
再领。”一听这话,大家就嚷开了,“老板去!”“这年不回家过了!”几个情绪
激动的工人操起铁锹就往地上猛砸。当时,方杰就静静地站在角落里,眼神呆滞,
一言不发。他有骂娘的冲动,但他强忍着怒火走出了工棚。
方杰蹲在门口点燃根烟,猛吸起来,对工棚内的吵嚷充耳不闻,此刻,他的心
里空落落的。
方杰算过,回家的路费近200块,来年家里买化肥和种粮要800块,父母身体
不好,请人耕种再花去200块……侄女还小,得买套新衣服给她,过年还得置办点
简单的年货,这些加起来起码也得20XX块钱。这还是他自己,那些已经成了家的
工友则需要更多的钱才能勉强应付这个“年关”。
工棚里的吵嚷前后持续了四个多小时,大家蹲的蹲,坐的坐,一些人嗓子都吼
哑了。方杰的堂夫始终没现身,电话也打不通。渐渐地,大家又都归于平静,各
自回去收拾行李,准备回家。
方杰知道,吵嚷没有任何意义,他去年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20XX年年中,堂夫打电话让他几个人到工地上干活,说是“活计轻松,
工资按月结算”,他就带着村里几个闲散的同龄人来到工地上。干了三个月,他带
来的人大多先后离开了工地,活计并不轻松,而且,三个月来大家从未拿到一分工
资。一个工友私下里劝方杰:“这年头的老板,我见多了,亲戚又怎么样?早走早好,
少吃点亏。”方杰碍于亲戚的情面,加之没有更好的去处,也就咬牙坚持了下来。
20XX年春节前几天,一直蹲守工地督促工期的堂夫忽然从工地上“消
失”,电话随之关机。
放假前两天,堂夫终于出现了,他一脸愤怒地告诉工人们:“今年县交通局
还欠着我们三十多万,工资的事实在是没有办法。”随后,他带着大家赶到县交通
局,堵在了交通局门口。无奈之下,县交通局的负责人承诺两天后拨款,工人们这
才回到工地上。
两天后,堂夫又“消失”了。管工的说:“交通局的还没有把款打过来,老
板正在追,大家每人先领20XX块回家过年。”
那天半夜,方杰迷迷糊糊中接到堂夫的电话:“其他人都要回家,你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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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地。”方杰没来得及回话,堂夫已经匆匆挂断了电话。春节那几天,方杰独自
守着空荡荡的工地,连续吃了一个星期的方便面。
后来,他从一个堂哥那里得知,堂夫其实已经拿到县交通局拨过来的全部
尾款,只是将钱投到另外一个工地周转去了。虽然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方杰始终守
口如瓶。一方面,因为自己和堂夫是亲戚,避不开家里大伯大妈的情面,另一方
面,自己也需要这份工作。
还有一件事让方杰觉得憋屈。
去年年初,二哥也在工地上干活。二嫂临产的时候,二哥打电话堂夫领些
工资。磨来磨去,堂夫只答应拿20XX块钱给二哥回家。二哥很气愤:“辛辛苦
苦干了一年,从来没领过钱。我是拿自己的血汗钱,不是他借钱。”小侄女顺利
生下来了,请客摆酒,答谢亲朋好友,再加上医院接生的费用,二哥前后花去4000
多块钱。这事之后,二哥再没回到工地上。一次闲聊,堂夫跟方杰提起这件事
情:“不知道你二哥怎么搞的,在农村生个孩子,20XX块钱怎么还不够?”方杰听
了这话,很勉强地笑了笑。
虽然心里有气,但方杰只顾在工地上埋头干活。他比较节俭,闲时不轻易迈出
工地一步,也不敢乱花一分钱。家里最近在帮他张罗着对象的事,房子也需要重新
装修一下,这些都需要钱。父母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这些事都只能靠他自己。
今年年底,在工地上活计快要干完的时候,方杰内心曾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成
天吹着口哨,晃来晃去,见谁都是乐呵呵的。他暗自盘算过,自己今年至少能带
10000块钱回家。这两年里,他基本没从会计那领过钱,只是母亲生病的时候寄过
些钱回家。
“10000块钱”对于方杰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一天,他甚至突发奇想,跑
去工地上拣回来两个看上去很破旧的塑料袋子(装水泥用的),同住的工友一脸疑
惑,凑上去神神秘秘地说:“用这破袋子装钱,铁定保险。”
春节一天天临近,方杰心里也渐渐产生一些不安的情绪。工期快赶完了,会计
却迟迟没有提工资结算的事情。一个工友问起来,会计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年
底一起结算。”可方杰分明看出会计说这话时眼神有些异样。尽管如此,他还是
没多想,毕竟自己跟堂夫是那么近的亲戚,今年不至于再拖他的工资。
另外,据他所知,堂夫去年赚了很多钱,只是家里人不愿意让外人知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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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在昆明工作的大哥还打来电话,说堂夫今年买了辆宝马车,而且在西山区
那边买了一套价值一百多万的房子,光装修就花了三十来万。堂夫同时干着三
四个工地,村里人都说“他是上千万的老板”,家里光好车就有三四辆。
提起这些事,方杰显得无奈而愤懑。他对记者说:“过完年不回工地了,这样
下去不是办法。”
说到这,一个工友拿方杰开了句玩笑:“走,告你堂夫去!”方杰的脸更黑
了,他没有应声,弯腰扛起了自己的包裹。
这时,方杰的大哥也赶到了车站。大哥将方杰拉到一边,从裤包里摸出一个红
包递过来,小声说:“堂夫刚搬新家,我已经去过了,你再去一趟。”方杰硬生生
把红包摁回大哥手里,没好气地说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去他家。”看着方杰气呼
呼地上了车,大哥愣愣地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红包。
私下里,方杰一再要求记者不要在文章中提及自己的名字以及堂夫公司的
名称,他说:“我们毕竟还是亲戚。”(应受访者要求,方杰系化名)
记者手记:
据悉,全省各地已先后建立起农民工工资保障金制度,明确规定“工程竣工
后,优先支付农民工工资”。但一些地方仍存在落实不到位、监督不力等现象。
所以,各地应加大农民工工资清欠工作的落实力度,并健全相应的监督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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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布于:2023-05-27 20:13:45,感谢您对本站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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