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德琳

初探西方宗教元素类型电影

[摘要]早在电影诞生之前，宗教的文化思想早

已通过文学、绘画、雕塑、音乐等艺术形式出现。尤

其是进入现当代社会后，以电影作为媒体的具有宗教

文化色彩的电影成为了探索研究宗教的重要途径。宏

观西方电影，具有此类色彩的电影，其要么直接探求

《圣经》，要么诠释宗教故事，要么借宗教传说营造恐

怖氛围。但是归根结底，这类影片的落脚点都是在宗

教信仰与现代社会发展的碰撞与摩擦、基督教文明与

现代文化的对立与融合、信仰与理性、宗教与科学的

对立等的探讨。

[关键词]西方电影宗教电影基督教文化电影

类型

doi:10.3969/.1002-6916.2011.22.002

宗教题材电影，在题材的选取上有明显的宗教内

容，直接探讨宗教和宗教性主体，讨论宗教观念、宗

教思想，在内容上其有明显的宗教倾向，如《马太福

音》、《约翰福音》、《基督最后的诱惑》、《使命／战火

浮生》、《麦德琳修道院》、《为父不仁》等。20世纪西

方宗教题材电影根据题材的不同又可分为：1．圣经电

影(biblicalepic)，内容主要是围绕亚当、夏娃、撒旦、

摩西、耶稣和犹大等圣经著名人物，或者出《埃及记》、

《十诫》等圣经故事，如《摩西十诫》。这类影片中，

耶稣电影(Jesusmovies)占了很大比重，如《马太福

音》、《基督最后的诱惑》、《约翰福音》(TheGospel

ofJohn，2003)、《耶稣受难》(ThePassionoftheChrist，

2004)等。2．宗教现实题材电影，其中大体包括几类

内容：表现现代社会传教士们艰苦传教的类型影片，

如《黑袍》、《使鑫／战火浮生》，故事中引入了复杂的

历史背景、政治因素，因此影片不光是将视角转向了

“类耶稣”形象的传教士，展现出耶稣的精神在这些传

教士身上是怎样得以传承的，另一方面也探讨了宗教

与政治、宗教与种族之间复杂的关系；揭露教会黑暗

内幕而对宗教信仰提出质疑的影片如《为父不仁》、《麦

德林修道院》；教会历史人物的传记片如《圣女特莱斯》；

反映宗教选择过程中所经历的人性与神性(神职所要

求的)的内心矛盾与冲突的影片如《修女情深》；以及

反映现代教会在面对世俗化、现代科学的发展挑战时，

所发生的对自身信仰的困惑的影片如《入潮过后／朱

利欧的迷惑》、《神父》等等。

一、西方宗教电影的奠基石――圣经

圣经是宗教教义。又是宗教文学作品。其影响力

渗透到了西方社会政治文化生活的各个方面，西方的

许多类型电影都带有浓重的宗教色彩，可以说《圣经》

是西方此类电影最重要的宗教渊源。虽然人类在科学

技术方面取得了日新月异的发展．但仍有许多神秘的

自然现象无法从科学层面来解释。所以困惑的同时，

也对其存在着惊恐的心理。宗教的思想在西方社会占

有重要地位，从政治法律到经济制度，宗教都举足轻

重。

大卫•芬奇(DavidFincher)导演的《七宗罪》

(Seven)，无疑是最具代表性的影片。“Seven”在基督

教义中是个具有神秘色彩的数字。在《圣经》旧约中

有着充分的诠释。比如上帝七天造人。并用亚当的第

七根肋骨造出夏娃，魔鬼撒旦的原身是有七个头的火

龙等。影片紧紧围绕着“七”这个具有深刻宗教寓意的

数字展开。七次下雨，七罪七罚，结局落幕与罪犯设

定的七日七时，这个数字不时的提醒观众宿命的罪与

罚。影片中连环杀手JohnDoe以《圣经》中人类的

七宗罪――傲慢（pride)、嫉妒（envy)、暴怒（wrath)、

懒惰(Sloth)、贪婪(Greed)、饕餮(Gluttony)和欲望(Lust)

为杀戮的理论信条。实施“审判”和“布道”来拯救人世，

这使得《七宗罪》这部电影脱离了普通的套路。进而

通过宗教与美国现实社会生活建立起了心理链接。而

在影片的结尾，JohnDoe选定了Mills做为七宗罪的

最后一人――“愤怒”，竟然杀了Mills的妻子Tracy来激

怒他。让自己成为“嫉妒”，Mills成为“愤怒”。借由Mills

之手杀了自己。这一幕除了在情节设置方面的巧妙之

外。也暗含了基督教义中十分重要的一个部分。那就

是《圣经》上指出基督徒不能够自杀，自杀后不能进

入天堂。因此，JohnDoe作为虔诚的教徒最终选择在

完成他自认为的布道后。契合了影片中连环杀手John

Doe作为狂热基督教徒的象征意义。

二、宗教类型电影的界定

宗教和电影艺术的关系，若按照内容是否具有宗

教性进行划分，可以分为宗教电影和世俗电影(非宗教

电影)。一些直接取材于《圣经》内容的影片，如《摩

西十诫》、《马太福音》、《基督最后的诱惑》、《耶稣受

难记》等，具显而易见的宗教性；另有一些影片虽然

本身表现的都是现实世俗题材，但因探讨了死亡与救

赎等类主题，在许多评论者眼里也充满着无比强烈的

宗教气息或宗教倾向，如俄罗斯著名导演塔尔科夫基

的电影作品《牺牲》；甚至很多大众流行电影如《达芬

奇密码》、《魔鬼与天使》、《肖申克的救赎》、《骇客帝

国》、《处女之死》等，也都被认为是具有宗教意味的。

“宗教电影”的范围由于“宗教性”的难以界定而在无形

中被扩大了。鉴予“宗教性”与“非宗教性”在性质上的不

确定性、因人而异，一种相对明确的艺术划分标准出

现了，即以明显的人所共见的、直观的“题材”作为标

准――“宗教题材艺术”与“非宗教题材艺术”。题材虽然很

明确，但艺术作品的内容指向却仍然可以是多样化的，

“以宗教为题材的艺术可以具有宗教性、或非宗教性、

甚至反宗教性的意向或内容，以世俗生活为题材的艺

术即非宗教题材艺术也可以具有宗教性的或非宗教性

甚至反宗教性的意向或内容。这两种的划分方法各不

相同，一个是从题材上划分的，一个是从性质上划分

的。虽然各自体系内和彼此之间在内容和意义指向上

都有所交叉，但后者似乎在艺术作品的划分上更具可

操作性，更具有针对性。

三、宗教现实题材电影的叙述主题和宗教元素构

成

描写宗教现实生活题材的影片，如基督教的传教

史、传教士的艰辛传教过程，以及修道院的生活和教

会的人物等等，在世界电影史上显然占有一席之地，

它们以电影特有的表现方式集中体现出基督教的发展

状况，在故事叙述的基础上，探讨宗教信仰在当代情

境下、在世俗化的冲击下、在科学对超自然体验的质

疑下所面对的问题，既有来自现代社会发展对宗教产

生的挑战和压力，也有来自宗教内部的矛盾冲突、教

会内部为外界所诟病的腐败、丑闻等等。

以“上帝之城”的神圣与信仰的背叛为主题的影片

在内容上，表现出显而易见的、强烈的宗教(教会)批

判精神，在主旨和目的上往往非常明确，就是对当代

社会神圣世界(教会组织内部、神职人员)所存在的虚

伪、道德沦落、滥权等问题发出惊世骇俗的诘问。敏

感的题材使这些影片都锋芒毕露，虽然通常都有事实

或历史小说作为拍摄的依据，但仍会在宗教界、宗教

信仰者中引起轩然大波，遭到批评和愤怒。因此，这

类影片虽然是“出力不讨好”，但却可以从此声名鹊起。

如影片《麦德琳修道院》和《阿马罗神父的罪恶》。

现代社会的急剧变化，科学技术的空前发展，世

俗世界观的广泛流行，都给宗教信仰带来了不可避免

的危机。社会的发展势必会与以往的宗教观念发生冲

突，宗教是否应该打破陈规，在教义、礼仪、组织机

构等方面做出调整，以适应整个社会的变迁呢?以宗教

信仰与现代社会发展的碰撞与摩擦为主题的影片，虽

没有强烈的宗教(教会)批判精神，却以一种思索者的

姿态，探讨了宗教信仰与现代社会的碰撞与摩擦。这

类影片会出现几种不同思考的角度，大多时候它们都

是杂糅交错在一起的，只是侧重点会有不同。如《天

使与魔鬼》、《达芬奇密码》、《死神来了》。

宗教信仰与社会的不断发展所产生的碰撞、摩

擦的主题，也可以喜剧的方式表现出来，因其所采用

的影片类型的特点，所以在批判力度上、在叙事的角

度、侧重点上都会有所不同，影片倾向于矛盾冲突的

趣味性，创造出一种宗教题材电影的“另类”范本，如

《修女也疯狂》、《与上帝同在》、《上帝也疯狂》。

四、宗教环境影响下的西方恐怖类型电影

西方恐怖片的发源地是欧洲，因为宗教的发源地

也是欧洲。在美国经历了两次宗教复兴之后，宗教文

化的旺盛生命力开始显现出来。好莱坞的恐怖悬疑电

影也逐渐摆脱了苍白的文化基底，开始和宗教联系起

来，吸引了大批的观众走进影院。从此之后，恐怖片

不再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而是拥有了强大的宗教

理论根据。《圣经》作为基督教教义的教课书，在传播

教义方面的作用不可磨灭。现实社会中存在的种种丑

恶与犯罪，激发了教徒对于末世来临的恐惧心理。影

片的创作者，试图在宗教上寻找根源，导人向善。这

是对西方圣经文化的传承与回应。任何社会的存在，

都要有其赖以发展的信仰基础。当今的人，不会再像

他们的父辈一样手捧《圣经》，恪守教义，这时电影这

门大众文化就成为向年轻人宣扬《圣经》教义的最好

途径。然而，恐怖片与《圣经》的结合，除了反映出

西方社会民众对于现实无法掌控的局面之外，还阐述

了简单地将人性的善恶归咎于魔鬼的控制，或者是把

人性的救赎寄托于上帝的怜悯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人

类的自我拯救，实在要比期待上帝的帮助实际得多。

近年来，传统的恐怖形象如“吸血鬼”和“科学怪人”

等，又被重新搬上银幕，并多由著名的大导演执导，

他们纷纷以最忠实于原著相标榜，以现代电影的手段

重新演义古老的恐怖故事，使人感到世界进入了又一

轮新的轮回。

可见，不论什么时候，什么样的技术条件，恐怖

类的电影总离不开宗教这个有力的奠基石。宗教在这

类电影中的作用也更加附有哲理。

西方宗教题材电影中,不同的影片样式必然有着

不同的宗教倾向，认同或批判,也显现出不同程度的宗

教意义的深刻性,当代西方宗教现实题材电影在反映

宗教质疑、宗教批判、宗教与世俗人性的冲突等这样

一些敏感性、挑战性主题时,对“上帝之城”的神圣与信

仰的背叛、宗教信仰与现代社会发展的碰撞与摩擦的

思考,对信仰与理性、宗教与科学对立的探讨,反映宗教

内部矛盾、表现基督教文明与其他文明之间的对立和

融合,都是一般世俗电影很难达到的深刻思想主题。这

也正是我们应该研究学习的意义之所在。

作者简介

吴博，重庆大学美视电影学院09级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