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陶宛语

新世纪欧盟语言政策透视

一、欧盟语言概况

欧盟现有27个成员国，近5亿人口。欧盟的官方语言有23种，分别是保加利亚语、

捷克语、丹麦语、德语、爱沙尼亚语、希腊语、英语、西班牙语、法语、爱尔兰语、意大

利语、拉脱维亚语、立陶宛语、匈牙利语、马耳他语、荷兰语、波兰语、葡萄牙语、罗马

尼亚语、芬兰语、瑞典语、斯洛伐克语和斯洛文尼亚语。此外，欧盟成员国境内还有60

种少数民族语言。由此可见，欧盟是一个多语言社会。

1.语言使用

根据欧盟民意调查局20XX年2月发表的《欧洲人和他们的语言》和欧盟统计局20XX

年9月发表的《20XX欧洲语言数据》，在母语使用方面，德语是欧盟使用最为广泛的语种，

使用者约为9000万人，占欧盟人口的18%；英语、意大利语和法语的使用者数量都介于

6000万至6500万之间，各占欧盟人口的12%到13%。

在外语使用方面，欧盟25岁至64岁人口中，28%的人能够讲两种或两种以上的外语，

36%的人能够讲一门外语，36%的人不会讲任何外语。如果按外语的使用人口比例统计，

英语是使用最为广泛的外语，约38%的欧盟公民将英语作为第一外语，其次是德语（14%）、

法语（14%）、西班牙语（6%）和俄语（6%）。20XX年，在25岁至64岁的人口中，能够

说两门及两门以上外语比例最高的分别是斯洛文尼亚（72%）、斯洛伐克（68%）、芬兰（68%）、

立陶宛（66%）、爱沙尼亚（56%）和拉托维亚（55%）。能说一门外语比例最高的是英国

（65%）、塞浦路斯（59%）、奥地利（50%）、希腊（45%）和瑞典（45%）。不会讲任何外

语比例最高的是匈牙利（75%）、葡萄牙（51%）、西班牙（47%）、保加利亚（44%）和希

腊（43%）。总体上看，英语是欧盟大多数国家25岁至64岁人口中使用最为普遍的外语；

而在保加利亚、波罗的海诸国和波兰，俄语则是最为通用的外语。

2.语言教育

调查发现，仅有约1/5的欧洲人在积极地学习外语。因此本世纪初，欧盟将语言学习

作为《里斯本战略（20XX-20XX年）》的重要组成部分。欧洲理事会在20XX年确定，欧

洲语言学习的目标是确保所有学生从小就可学习至少两门外语。

中学时期是欧洲人学习语言的关键阶段。20XX年，欧盟60%的高中学生学习了两门

及两门以上的外语，1/3的高中生学习了一门外语，仅6%的高中生未曾学过任何外语。在

欧盟国家中，高中生学习两门及两门以上外语比例最高的国家是捷克、卢森堡、荷兰和芬

兰（均为100%），其次是斯洛文尼亚和斯洛伐克（均为98%）和爱沙尼亚（97%）。学习

一门外语学生比例最多的国家是希腊（20XX年为92%）、意大利（74%）、爱尔兰（73%）、

西班牙（68%）、马耳他（60%）和匈牙利（57%）。在英国，超过一半（51%）的高中生没

有学过任何外语，排名其后的是爱尔兰（19%）。几乎所有欧盟成员国中，英语是高中生学

习最为普遍的外语。但也有例外，例如卢森堡的英语、法语和德语学习人数相当。在英国

和爱尔兰，法语是学习最为普遍的外语。

二、欧盟语言政策

1.欧盟语言政策的法律地位

对欧盟这样一个具有超国家治理性质的主权国家联合体来说，语言政策及使用涉及到

所有成员国的重大利益，其政治敏感性和复杂性极高。因此，以法律形式确定语言政策的

地位尤其重要。

1957年通过的《罗马条约》第149条确定，共同体在教育发展方面支持成员国的活动，

高度重视“它们的文化和语言的多样性”，促进“成员国语言的学习和推广”。条约第151条

强调，共同体将为发展成员国文化作出贡献，“保持其国家和区域的多样性”，特别要“保持

并促进其文化的多样性”。这些声明为欧盟在处理语言问题方面定下了基调。这表明，欧盟

从成立之初就已经达成了基本共识，即使用自己的母语是欧盟各成员国和公民积极参与欧

盟政治决策过程的最基本权利和要求。

此外，条约第217条通常被看作是包括欧洲理事会、欧盟委员会和欧洲议会在内的欧

盟机构语言机制的法律基础，该条款规定“共同体机构的语言问题规定在不损害法院诉讼程

序的情况下由理事会经一致表决制通过”。依据这一精神，欧洲理事会于1958年4月15

日颁布了《欧共体第一号语言规定》。该规定申明欧盟所有语言都是相互平等的官方语言

和工作语言，并确定了欧盟11种官方语言和工作语言——丹麦语、德语、英语、芬兰语、

法语、希腊语、意大利语、荷兰语、葡萄牙语、瑞典语和西班牙语。这正式宣告欧盟语言

多元化政策的开端，确立了语言平等和多样性的基本原则，这也是迄今为止唯一针对欧盟

语言问题正式颁发的法令法规，可视作欧盟语言多元化政策最早最直接的法律依据。这一

原则又在20XX年12月的《欧洲基本权利宪章》中得以重申。

20世纪六、七十年代，欧共体法院在有关案件的审理中重申，欧共体条例及其他具有

普遍约束力的欧共体文件必须以官方语言起草，并应以11种语言在《欧共体官方公报》上

发表，不同语言版本具有同等法律效力。法院的判例在一定程度上强化了欧共体语言多元

化政策的权威性及法律地位，为其日后的全面实施扫清了法律上的障碍。

之后，一些有关语言政策的法律法规条文也陆续出台，从不同角度对其语言政策进行

了阐释。1997年的《阿姆斯特丹条约》中明确规定，欧盟成员国公民可以用任何一种官方

语言向欧盟的任何机构写信，相关机构必须用同样的语言回复。20XX-20XX年间，由于新

成员国的加入，欧盟的官方语言也从11种增至23种，并因此加快了其推进语言多元化的

进程。自20XX年起，欧盟把多语言作为其新的政策领域，并确定其三大主要宗旨和核心

目标：加强欧盟语言的学习和推广；确保各国公民都平等地以各自语言了解欧盟；充分发

挥多语言特点对于欧盟经济、社会、文化和政治发展的贡献。至此，欧盟多语言政策日渐

成熟和完善。

2.欧盟语言政策的发展

在欧洲50余年的一体化进程中，欧盟语言政策同样经历了一个较长的发展和完善过

程。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随着欧盟不断扩大，语言问题日渐突出，制定相关政策步伐逐

步加快，形成多语言政策（MultilingualismPolicy）。1995年，欧盟发表了一份教育与培训

白皮书——《教与学：走向学习型社会》，将“掌握三门欧盟语言”作为建设学习型社会的五

大目标之一，这是欧盟较早时期的语言政策目标。在欧盟20XX年成功举办了“欧洲语言年”

活动之后，欧洲议会随即通过决议，倡议采取措施提升语言多样性，加强多语言学习。接

着，欧盟理事会又于20XX年2月通过有关推进语言多样性的决议。

进入新世纪以来，欧盟语言政策的发展体现在四份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文件出台。

第一，《20XX-20XX年语言行动计划》。欧盟委员会提出在20XX-20XX年间采取三类

共45项行动，主要内容有：让所有公民都受惠于将语言学习作为终身学习的一部分，这

类行动主要关注各类学校的语言教学，如学前教育、小学教育、中学教育、高等教育以及

成人教育；提高各个层次的语言教学水平，这类行动旨在语言教学模范学校的创建、语言

教师的培训、以外语为媒介教授其他课程、语言能力测试等；在欧洲创建一个有利于语言

学习的环境，建设语言学习社区，为民众提供更便利的语言学习条件。

第二，《新的多语言框架战略》。20XX年11月，欧盟发布历史上第一份有关语言的政

策文件——《新的多语言框架战略》。文件将欧盟多语言政策概括为三个基本方面：一是

确保公民能够以自己的语言接触欧盟立法、办事程序和有关信息；二是强调语言及其多样

性在欧洲经济社会发展中的主要作用并采取措施推动发挥这一作用；三是鼓励所有公民学

习并使用多种语言，以促进相互交流和理解。

第三，《语言多样性：欧洲的财富与共同的义务》。为了形成一份具有广泛民意和较为

系统的多语言政策纲领性文件，自20XX年9月起，欧盟委员会面向全社会，在网上公开

征求意见，为期两个月，邀请民间组织和个人表达观点和期望。随即，对收集来的意见进

行整理和分析，并于20XX年4月举行公众听证会，组织有关专家讨论，最后将有关观点

反应在政策文件中。为了征求和收集各成员国政府部门的观点，20XX年1月，欧盟委员

会召开了成员国高级代表咨询会议，主要讨论各国政府如何在国外推广本国语言以及向外

来移民和少数民族教授语言。20XX年2月，欧盟委员会又举行了多语言政策部长级会议，

这也是欧盟各国教育部长历史上首次开会讨论欧盟语言所面临的挑战和机遇。20XX年9

月，欧盟委员会正式公布了题为《语言多样性：欧洲的财富与共同的义务》的政策文件，

较为系统地阐述了欧盟多语言政策，并对20XX年前的实施进行了规划。该文件于20XX

年3月被欧洲议会审议通过，成为欧盟多语言政策的最新指导性文件。

第四，《欧洲教育与培训合作战略框架》。20XX年5月，欧盟教育部长理事会在关于

《欧洲教育与培训合作战略框架》的决议中进一步强调多语言政策，认为儿童在早期进行

两门外语的教育非常重要，并要求欧委会推动公民能够使用两种外语进行交流，推动职业

教育和成人教育中的语言教学，为移民提供语言学习的条件；要求欧委会拟定欧盟在语言

领域的指标，在20XX年底前提交理事会；并将实现“1+2”，即在母语以外学习两门外语的

目标作为语言工作的重点领域。

3.欧盟语言政策的主要内容

第一，语言多样性对于文化间对话与社会融合具有重要意义。欧盟认为，在当今人员

流动频繁的社会中，学习语言是融入当地社会并发挥积极作用的基础。无论是母语还是外

语都应得到重视。社区及地方政府应为外来旅游者、外国务工者、留学生和移民提供不同

语言的服务，使他们更快地融入当地生活。欧盟的政策主张是：①举办各种宣传活动，提

高民众对语言多样性和语言学习有益于促进文化间对话的认识；①通过语言学习指标和欧

洲民意调查及时了解民众的语言学习情况；①与成员国交流经验，培训并组织法律领域的

口笔译人员，开发特定翻译工具，帮助民众更为便利地阅读司法文件，享受法律服务。欧

盟请各成员国采取配合行动，努力为跨国流动的民众提供多种语言服务，并为外国移民提

供本国语言课程。

第二，语言多样性对推动经济发展和社会繁荣具有重要意义。欧盟认为，语言可以成

为欧盟商业的竞争优势，正确的语言政策可以提升欧盟商业的竞争力，并提高欧盟公民的

就业率。欧盟的政策主张是：①促进学生、学徒、工人和年轻企业家的流动；①广泛宣传

关于语言方面的研究成果；①为交流语言经验搭建永久性平台，并为此收集社会各界的相

关信息。同时，欧盟也促请各成员国采取以下相应行动：重视并进一步开发在正规教育体

系之外学习掌握外语的技能；鼓励贸易促进机构开发具体项目并重点帮助中小企业开展语

言培训；在国家与地方层面上对欧盟流动性计划提供具体支持。

第三，语言教育是终身学习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欧盟强调，在终身学习体系中应

该贯穿语言教育，让民众有更多选择并接触多语言教育的机会。首先，职业教育应提供与

学生未来从事职业有关、以实用为主的语言学习。大学生无论学习何种专业，都应具备较

好的语言技能。另外，在成人语言教育中，应注意运用媒体、新技术以及文化娱乐活动提

高成人学习者的积极性。因此，欧盟的政策主张是：①利用欧盟项目，如终身学习、师生

交流计划、语言教师培训、校际合作、针对不同学习人群研发新技术手段等，对多语言教

学提供支持；①将语言教学的好经验汇编成册，散发至各成员国交流学习。为此，欧盟请

各成员国采取的配合行动有：为所有社会成员实现“一门母语加两门外语”的目标提供切实

可行的机会；为学习者提供更多的语言选择，并满足地方需求；加强对语言教师及其他教

学人员的培训；增加语言教师的流动性，以增强其语言和跨文化沟通技能。

第四，鼓励有关语言的媒体发展与新技术开发，支持翻译事业的发展。欧盟积极鼓励

开发利用网络视频、网络会议以及其他新技术用于语言学习。人工翻译与自动翻译是落实

语言多样性政策的重要方面。欧盟的政策主张是：①支持欧洲媒体产品的字幕制作和发行；

①支持开发有关语言学习的技术；①研讨翻译在促进不同文化间相互开放、了解和对话中

的作用；①与成员国共同努力，将内部市场信息系统的范围扩展至更多的规范性行业并支

持相关合作。欧盟督请各成员国采取措施，与各相关方面合作，通过媒体宣传语言多样性，

着力支持欧洲电影字幕的制作和文化作品的发行，推动并鼓励语言多样性的新技术开发与

利用。

第五，促进欧盟语言在欧盟以外地区的教学和推广，推动与非欧盟语言的交流与合作。

在此方面，欧盟的政策主张是：①发展与非欧盟国家的伙伴关系，开展语言多样性方面的

合作；①推动欧盟语言在欧盟以外地区的教授和学习。欧盟督请各成员国加强与相关机构

的联系与合作，在欧盟以外地区推广欧盟语言。

4.欧盟语言政策的实施

欧盟语言政策贯穿于各级各类教育，是一项十分艰巨而繁杂的系统工程，欧盟的主要

做法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举办“语言年”和“语言日”。为了提高欧洲公众对语言多样性和学习使用欧洲语

言的认识，欧盟委员会和欧盟理事会共同将20XX年确定为“欧洲语言年”。45个国家共60

多种语言参与了欧洲语言年的相关活动。欧盟与成员国合作，在国际、国家、地区、地方

等不同层面总共发起了160个形式多样的活动项目，在全欧范围内促进了语言组织和机构

的联络、沟通与合作。此外，欧盟还将每年的9月26日确定为“欧洲语言日”，以不断加深

公众对促进语言多样性和学习使用语言重要性的认识。

第二，将语言学习培训纳入《终身学习计划框架》。自20XX年起，欧盟将其众多教育

与培训计划整合，纳入了为期7年的《终身学习计划框架》之内，主要内容有四类：覆盖

学前教育和中小学教育的《夸美纽斯计划》、促进高等教育学生流动的《伊拉斯谟计划》、

覆盖职业教育的《达·芬奇计划》以及覆盖成人教育的《格兰特威格计划》。因为语言教育

贯穿于以上各类教育之中，故欧盟又并列设立《横向计划》，将语言列为其重点部分。20XX

年9月新的多语言战略出台后，欧盟在《终身学习计划框架》内每年提供5000万欧元经

费支持多语言政策的实施。欧盟通过该计划支持有关语言学习的项目，并鼓励成员国有关

机构建立联系、加强相互交流。

第三，鼓励欧洲大学开设欧洲翻译硕士专业。欧盟委员会于20XX年发起欧洲翻译硕

士项目（EuropeanMastersinTranslation，EMT），旨在应对全球快速增长的优质语言翻译

服务需求以及欧盟官方语言的增加。目前，EMT网络包括34所成员大学，但欧委会称，

目前欧洲约有250所大学已开设翻译课程。EMT课程不单纯培养学生的语言能力，更为注

重教授当今就业市场所需技能，既包括创业、项目管理和谈判，也包括涉及语言产业的口

译、字幕、配音等，以及翻译如何适应当地需要，等等。

三、欧盟语言政策面临的问题和挑战

建立一个和谐的多语言社会是欧盟语言政策的追求目标，但在实现这个宏伟目标的进

程中，欧盟还面临许多困难和障碍。对此，欧盟有关机构进行了大量研究和反思。20XX

年8月，欧盟在立陶宛维尔纽斯召开了欧盟扩盟语言政策研讨会。会议总结了欧盟语言政

策存在的诸多问题：①忽视语言问题是高等教育、科学研究和传播媒介等领域制定政策的

一个重要方面，它损害了小国家和小语种社区的价值和需要；①现有语言政策违背了语言

多样性和语言平等的原则，很多时候，由于英语水平不够，人们无法平等地参与到欧盟的

决策过程之中；①过分依赖现有语言机构，不从欧洲或全球背景下研究语言政策问题，在

联盟各级政府中普遍缺乏这方面的意识和专业人才；①由于大大减少英语之外其他语言的

教学，这使得欧洲人很难继续深入理解邻近国家的文化，助长了英美文化产品在欧盟的泛

滥；①回避公开讨论语言政策，致使其缺乏广泛的民意基础。

事实上，欧盟语言政策所处的困境远非如此简单，其深层次矛盾体现在以下三大方面。

1.理念和实践的差距

欧盟作为欧洲区域一体化组织，集政治实体和经济实体于一身，是一个划时代的创举。

但是，在“多元一体”的铭言中，与政治、经济一体化并存的是文化的多元性。虽然各成员

国将货币、司法、内务、防务等各方面的主权适当让渡给欧盟层面，但是文化主权仍旧掌

握在各成员国手中，而且永远都不可能进行让渡。这种“多元一体”的超国家特性决定了欧

盟语言问题的特殊性、复杂性和敏感性。在欧盟层面，语言和政治之间的天然联系被进一

步放大，语言已不只是交流和沟通的工具，它代表着国家认同、文化差异、国家尊严、民

主意识和公民权利平等。在欧洲人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中，语言和文化一直是集体认同感、

民族认同感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各成员国政府异常关注本国语言在欧盟机构中的地位问

题，于是直接导致欧盟机构在语言原则和实践之间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

2.语言与语言的斗争

在欧盟23种官方语言中，语言分布严重失衡。英语占据实际意义上的强势地位，四

大语种（法语、德语、意大利语和西班牙语）各占一隅。在“一超多强”的背景下，语言之

间的明争暗斗愈演愈烈。

英语在欧盟机构的对外联系中是通用语，而在对内语言交际中，它也越来越多地排挤

了包括拥有传统地位在内的法语等其他官方语言。英国、爱尔兰和丹麦1973年入盟进一

步加剧了英语的优势地位；法国一直以来在语言问题上表现出强烈的民族主义倾向，随着

英语的崛起，法国倍感危机，加紧了提升法语语言地位的努力；拥有母语人数最多的德语

也不甘落后，最近几年，因为语言问题而在争取欧盟巨额定单时处于不利竞争地位的德国

企业给联邦政府施加了巨大压力，各大语言协会纷纷发表自己对于提高德语地位的立场和

倡议。

20XX年7月，欧盟语言问题又起风波。为了减少专利申请中高昂的翻译费用，同时

促进欧盟国家的科技创新和经济发展，提升竞争力，欧盟委员会提出将英语、法语和德语

作为欧盟“共同专利体系”的官方语言，遭到意大利和西班牙的强烈反对，两国坚持认为意

大利语和西班牙语也应成为“共同专利体系”的官方语言。

随着欧盟逐渐东扩，欧盟内部的语言版图又有新的变化。德语人口大幅增加，法语相

对减少，俄语地位逐渐上升。由此可见，欧盟内部的语言争端必将更加尖锐复杂，更易激

化因语言问题而引发的种种矛盾。

3.公平和效率的矛盾

长期以来，欧盟为实现多种正式语言公平使用的目标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

目前，欧盟委员会内有两大语言服务机构，一是翻译总司，现有1750名专职翻译和600

名辅助职员，是世界上最大的翻译服务机构。另一个是口译总司，500名专职口译和

300-400名兼职口译每天都要为大约50-60场会议提供服务。根据欧委会提供的数据，在欧

盟的文件中，72％用英语起草，12％和3％分别为法语和德语。而欧委会网站用户中88%

使用英语。欧盟机构每年在笔译和口译方面花费大约10亿欧元，约占欧盟预算的1％，分

摊到每个欧盟公民身上为2.5欧元。可见，为了实现民主和多元的语言政策，欧盟为此付

出了巨大的代价。

事实上，欧盟机构在语言机制方面存在的最大问题并不在费用上，而是多样性原则所

带来的效率低下的问题。在欧共体成立之初，由于成员国数量不多，向共同体上交的职能

范围和权限也仅集中在较少领域，各国语言总体上可以保障相互的平等地位。但是，随着

欧盟的不断扩张，翻译工作量成数倍地增长。20XX年5月1日前，11种官方用语共有110

种翻译搭配，而今23种语言意味着506种语言组合，这样的要求不仅难度大，而且造成

了欧盟机构始终苦于没有足够的翻译人手，尤其是小语种之间的翻译更是奇缺。此外，多

语言政策的实际效果依然不容乐观，欧盟机构的工作文件很少是23种语言的完整版本。

由此可见，尽管欧盟致力于实现语言多样性政策目标，大量耗时费力的语言翻译工作已成

为其提高效率的一个巨大障碍。

（作者单位：中国驻欧盟使团教育文化处）

编辑：覃云云

新世纪欧盟语言政策透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