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nny shimizu

深度⼁时尚，折射社会状态的⼀⾯镜⼦

纵观近⼀个世纪以来的时尚史，时尚从来不仅是⾼⾼在上的单纯艺术，它更是⼀⾯折射社会状态的镜⼦。当我们谈时尚

史的时候，⼀部社会史也栩栩如⽣的展开。

裙⼦的长短、⼝红的颜⾊、鞋跟的⾼矮……它们不都⽤外表的⽅式，诠释了深层次的社会经济学。

垫肩越⾼耸，⼥性越从容

许多职业⼥性都会记得那个时刻——她们第⼀次看到GiorgioArmani⽆结构外套——减去垫肩——的时刻。那还是1989

年，这种新的审美观符合当时⼥性专业⼈员不太咄咄逼⼈的着装风格。

⽽经济衰退，再⼀次充当了时光机——20世纪80年代的宽肩风格⼜回来了！

⾝着ElsaSchaparelli时装的40年代著名影星JoanCrawford

在时尚史上，垫肩就是其中最为典型的时尚“权⼒着装”之⼀。垫肩装最早出现在男性的西服、外套和⽪夹等设计中，直

到上世纪30年代由设计师ElsaSchiaparelli把肩垫融⼊到⼥性服饰的设计中。

上世纪80年代，垫肩装的发展和影响⼒达到最⾼潮。⽽在30年后，垫肩装⼜回来了。在上世纪80年代，⼥权主义思潮

的⾼涨以及经济的发展，⼥性急于表现⾃⼰的独⽴和能⼒，以证明男性的⼯作⾃⼰同样能够胜任，垫肩装正是在这样的

社会⽂化背景中兴起的。到了90年代，随着职业⼥性渐渐被社会所接受和认可，新⼀轮的⼥性主义思潮认为，⼥性独

特的⾝体曲线不再是⼥性地位低下和弱势的体现。于是，贴⾝的、突出⾝体曲线剪裁的设计，如CalvinKlein、Jil

Sander成为了主流。⽽在30年后的今天，在全球⾦融海啸的⼤环境下，垫肩装的复活使垫肩装重新成为了有野⼼、有

冲劲的现在⼥性的统⼀制服。

2009年以垫肩外套⾛红的时尚品牌Balmain

垫肩装究竟有多流⾏？时尚专栏记者RebeccaCaldwell在欧洲旅⾏回来之后惊叹：在巴黎的街道上没有⼀个⼥孩不穿垫

肩装的，如果你没有穿的话，会被⼈家误以为你是打乡⾥进城。从纽约时装周到⽶兰时装周，从MarcJacobs、Stella

McCartney、Givenchy、Balmain到Balenciaga，名设计师和⼀线品牌的眼光都毫⽆异议地瞄准了垫肩装的复古风潮。

与此同时，我们还想到了经济学上的另⼀个有趣的HemlineEffect理论——也被称为“短裙效应”，时装裙的长短可以成

为社会经济发展的⼀个指标——裙⼦的长短与经济发展繁荣程度成反⽐，裙长越短，说明经济增长得越快。垫肩装风潮

的带动下，有⼈提出了21世纪的HemlineEffect理论的升级版：垫肩越宽⼤，说明压在⼈们⾝上的⽣活压⼒越⼤，也就

是说经济越萎缩。

在全球⾦融危机的背景下，垫肩装的流⾏终究是折射社会的双⾯镜，既体现的现实⽣活的残酷和对失业的⽆奈，⼜显⽰

了⼥性⾯临难关时的⾃信和从容。

如同《NationalPost》的时尚记者NathalieAtkinson所指出的，不管从⼼理上还是外观上，垫肩装⾃然⽽然地流露出⼀

种⾃信、强势、不⽢⽰弱的⼥强⼈形象。即使是冷酷⾃信⼗⾜的⼥性如⾼贵辣妹维多利亚也需要“PowerDressing”的点

缀，除了是权⼒的显⽰，⾻瘦如柴的维多利亚还认为肩垫装的流⾏是因为其视觉效果显得⼥性腰线更细。

ScarlettJohansson说：只有⾎红⾊般的唇⾊才能配得起红地毯的⼤场⾯

红唇越烈焰，⾃信⼼越强

⽏庸置疑，⼀抹如鲜⾎般的竞艳红唇，除了提升⼥性的魅⼒，还是⼥⼈⾃信的来源。有⼈说过，就算不精⼼化妆，也别

忘了涂上⼀抹提升内在和外在⾃信的红唇。曾⼏何时，⼀阵裸⾊风潮曾席卷时尚界，裸唇效果的唇膏成为了明星们的标

准妆容。现在，红唇的风潮夹着时尚界的“复古”风⼜回来了，被誉为玛丽莲梦露的接班⼈，好莱坞的头号性感⼥星

ScarlettJohansson曾说，只有⾎红⾊般的唇⾊才能配得起红地毯的⼤场⾯，⽽ScarlettJohansson招牌式的红唇已经

统治了时尚界。

统治了时尚界。

据统计，在经济危机打击的⼀年多以来，欧美地区的唇膏销量反⽽⼤⼤提升，⽽销量最好的就是经典的“烈焰红唇”，其

销量甚⾄远远抛离其他唇⾊的产品。当中的原因，除了时尚风潮的影响，还有红唇所发出⾃信乐观的“警号”对⼥性的重

要性。除了普通⼥性和⼥明星，红唇也深受美国政界的⼥性欢迎。51岁的Bethesda参议员就拥有超过50⽀红⾊唇膏。

⼀⽀简单的红⾊唇膏，对于⾃信的职业⼥性，那烈焰红唇就是她们化妆包⾥的必备品。

从埃及艳后到伊丽莎⽩⼀世，清纯如奥黛丽赫本，性感如玛丽莲梦露，都是红唇的拥趸。

鞋跟越⾼，越坚强硬朗

《穿Prada的时尚⼥魔头》

《穿Prada的时尚⼥魔头》，⽆论是书的封⾯，还是电影的海报，都采⽤了⼀只⾼⾼在上的⾼跟鞋——这正说明了⾼跟

鞋的形象与权⼒的紧密关系。西⽅社会学家认为，⾼跟和丝绸⼀样，代表的是有闲阶级和布尔乔亚的趣味，也就是说，

⾼跟鞋意味着财富、地位和权威。

近年风靡时尚界全都是⾼跟鞋

在历史上，⾼跟鞋并不是⼥性的专利，从中世纪欧洲的国王到伟⼤的军事家拿破仑脚上必踩着⾼跟鞋。⾼跟鞋增加的不

仅是⼈的“物理⾼度”，更多的是权威性和别⼈的尊重。⽽选择⾼跟鞋的⼥性，意味着她们对权⼒的渴望，以及对周围⼈

的威胁。以冷酷出名的维多利亚对⾼跟鞋的疯狂⼈所共知，在她的概念⾥，没有最⾼，只要更⾼。就连带⼏个活泼顽⽪

的⼩男孩上学，都要踩着⼀双⾼到登天的⾼跟鞋，她还曾被拍得踩着⾼得吓死⼈的⾼跟鞋抱着⼀岁不到的⼩⼉⼦的惊险

场景。

ManoloBlahnik、JimmyChoo、Prada、Dior、AlexanderMcQueen……近年风靡时尚界全都是⾼跟鞋，相较之下，舒

适的平底鞋早已经不见了踪影。除了在鞋跟上提升“海拔”，2009⼤热的⾼筒靴也成为了时尚界的⼀⼤看点，以Louis

Vuitton为⾸的品牌在时装周上纷纷发布了让⼈⽿⽬⼀新的、到达⼤腿⾼度的⾼筒靴，“权⼒着装”的意味更为浓厚，展⽰

了⼥性坚强不屈的硬朗⼀⾯。在这个经济低迷的时候，⼀双⾼跟鞋或⾼筒靴往往得到更多的注意和瞩⽬，在芸芸⼈群中

脱颖⽽出，也意味着个⼈的权⼒地位丝毫未受到外界的打击。

另⼀⽅⾯，上世纪80年代⼤⾏其道，代表着80年代年轻⼀代的藐视传统、愤世嫉俗、锐意创新的反叛⼒量的机车⽪

⾐、朋克摇滚、重⾦属风潮等，也随着“权⼒着装”⼜再⼀次达到了⾼潮。机车⽪⾐让⼥性看起来更硬朗，完全由男性机

车⼿⽪⾐“改装”⽽成的机车⽪⾐有⼏分历经沧桑、不屈不挠的坚强。2009秋冬的时装周上，上世纪80年代⼥装男性化

和硬朗形象的趋势得以复活，⼤号、流苏、⾦属、铆钉、⽪⾐等男权⾊彩浓重的元素和材质被引⼊到⼥装以及配饰中。

其中，以⿁才AlexanderMcQueen、朋克教母VivienneWestwood，以及⼤帝KarlLagerfeld等为代表的设计师在时装

周中带给了我们⼀个男性化、英雄主义般的秀，从中，带给社会的信息是：⼥性同样需要男性的硬朗和坚强来度过季节

和经济上寒冬。

社会变⾰催⽣中性风

男性设计师很⾃然地会把男性的着装元素引⼊⼥性的设计中，如机车⽪⾐等，⽽现在有越来越多的⼥性设计师把⼥性的

着装元素引⼊到男装的设计中，如Prada的创意总监MiucciaPrada等。

以AlexanderMcQueen、RafSimons为⾸的设计师也把男装推向了远离男性⽓质的轨道

⽽在同性恋群体密集的时尚圈中，以AlexanderMcQueen、RafSimons为⾸的设计师也把男装推向了远离男性⽓质的

轨道：低胸，V领等⼥性“专属”的设计纷纷登上了男装时尚秀场。注重细节，精致的男装渐渐取代了以往粗犷不羁的“雄

性风”。

新⼀代的好莱坞偶像，如美剧《GossipGirl》⾥⾯⼤热的男主⾓ChaceCrawford、EdWestwick，以及⼤热电影《暮光

之城》RobertPattinson和《歌舞青春》电影系列中的男主⾓ZacEfron⾛的都是精致阳“柔”时尚风格。他们对时尚细节

的把握和细致度往往与⼥主⾓们不相上下。从精⼼修葺的发型，特别陪衬的围⼱，有格调的搭配……⽆不显⽰着与⼥主

⾓们⼀争上下的时尚触觉。著名的时尚品牌合伙⼈KarloSteel曾说，今天，定义他或她是否是⼀个成功的设计师，就要

⾓们⼀争上下的时尚触觉。著名的时尚品牌合伙⼈KarloSteel曾说，今天，定义他或她是否是⼀个成功的设计师，就要

看他“模糊性别”的能⼒，⽽不是把男⼥性别泾渭分明地公开展⽰。

AgynessDeyn、Rihanna、VanessaParadis

JeanPaulGaultier、JustCavalli、RafSimons

在曼哈顿，最热门的男装店往往就是那些同时吸引⼥性视线的店⾯。ChuongPham，曼哈顿⼀个28岁的⼯程师穿起了

他妈妈的外套，并不仅在纽约，⽶兰、巴黎和伦敦都正迅速往这个发展趋势转变。

JennyShimizu在ChristopherKane2010春夏秀上，装扮如男⽣

⼥性的“权势化”以及男性“阴柔化”，其结果是使得时尚界越来越中性化。所谓的中性化，即男性阴柔化、⼥性强势化的趋

势越来越明显。

从时装周的T台上到⾼街成⾐，都向⼈们展⽰着这种时尚“中性化”的风潮。

其实，早年的川久保玲、ReiKawakubo和YohjiYamamoto的设计曾有意⽆意地模糊性别的先例。近年，RickOwens

和AlexanderWang等设计的窄窄的男装T恤衫，⼜让这股意识流重新演绎。RickOwens⾛得更远，他甚⾄为男性⼤胆

地设计了裙⼦和⾼跟鞋！在英国，Burberry的创意总监ChristopherKane甚⾄在2010春夏时装秀上找来了Jenny

Shimizu，⼀位⼥模特来⾛场——JennyShimizu被打扮成⼀脸络腮胡⼦，⾝穿着男性西装外套⾛秀！⽽在Burberry2009

秋冬⼴告⼤⽚中，《哈⾥波特》⼥主⾓EmmaWatson与男模穿着款式⼏乎⼀模⼀样的Burberry风⾐，似乎暗⽰着男⼥

混合风⾐的风向趋势。

维多利亚和贝克汉姆可以说是这股“中性化”趋势的“最佳代⾔⼈”

维多利亚和贝克汉姆的爱情故事可以说是全世界最具话题性的娱乐⼋卦。他们恋爱结婚的10多年来每次出席活动的打

扮，可以说是这股“中性化”趋势的“最佳代⾔⼈”。初期，⾝为明星⾜球员的贝克汉姆每次出场不是球⾐加球裤就是⽪⾐加

⽜仔裤经典的“雄性配搭”，⽽辣妹维多利亚则⽐现在有⼥⼈味得多，长直发，套裙礼服等都显⽰出浓厚的⼥⼈味。近年

来，这种情况却来了个180度的⼤转弯。⾼到不⾏的⾼跟鞋，遮住半张脸的⿊⾊墨镜，总是穿着冷酷的⿊⾊外⾐，维多

利亚成为了新⼀代“酷妈”，就算见到孩⼦们天真烂漫的笑脸也不为之动容，永远⼀副⾼⾼在上，僵硬⽆⽐的表情，活像

⼀个“穿男装的⼥恶魔”。⽽贝克汉姆，却越来越注重细节打扮了，就算穿上⼀套正式西装，也不忘陪衬⼀条别致的围

⼱“突出重围”，⽿钉、丝⼱、袖⼝、⽪带……这不禁让⼈惊叹他的时尚品味和时尚触觉和搭配功⼒，连⼥⽣也⾃愧不

如。

机车⽪⾐，⽪草豹纹，烈焰红唇，⾼靴等“权⼒着装”从来都是麦当娜的招牌

再看看麦当娜和她的伴侣们，从前夫盖⾥奇，到现在的巴西⼩男友，麦当娜在每次恋爱婚姻总是给⼈以“⼥强男弱”的姿

态。机车⽪⾐，⽪草豹纹，烈焰红唇，⾼靴等“权⼒着装”从来都是麦当娜的招牌，⽽相较之下，不论是她的前夫还是她

的巴西男友，从来“不敢”在麦当娜⾯前显⽰出“⽗权”强势的⼀⾯，总是恭敬地跟在她⾝后。⽽她的伴侣，也多是英伦绅⼠

的范⼉，⽽不是典型的“雄风”性男⼈。

（本⽂摘录⾃风尚周刊《时尚经济学：穿在⾝上的社会风向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