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兹城堡

■王族记忆

爰丁堡城堡

它的故事就是苏格兰的历史

文丨郭晔旻

■.上方的城堡上到处是士兵和大

炮

；你可以看到军队莊高高的

校炀列队

;每逢初冬的夜晚与

手夜黎朋将至之时，战鼓声和军号音

随風传遍爱丁堡各个角落。”

——罗伯特•路易斯•史薯丈春

（苏格兰小说家，18784）

北方的雅典

当人们翻阅欧洲文明史的时候，

无疑会被雅典所代表的古希腊文明深

深吸引——城邦时代的雅典在艺术、

文学

、哲学等领域都取得了辉煌的成

就。时隔2000多年后，位于大不列颠

岛北方的苏格兰中部低地

，有一个从

一座城堡扩建成的城市成为18世纪欧

公/爱丁堡城堡内的圣玛格丽特礼拜堂（et'sChapel）

,为爱丁堡现存最古老的建筑物。

为罗曼式建筑，传说为供奉苏格兰圣玛格丽特，据最新研究表明，为其第四个儿子于12世纪初兴建

洲文化

、

艺术、哲学

、科学精英们（

包

括伟大的发明家瓦特、

文学家和诗人

司各特、近代地质学奠基人詹姆斯•赫

顿、建筑学家罗伯特•亚当……）的渊

薮。这就是苏格兰的首府爱丁堡，人

们称之为“

北方的雅典”。

正如卫城往

往被看作雅典的象征一样

，

爱丁堡城

堡可说是代表了爱丁堡乃至整个苏格

兰的精神。

爱丁堡城堡伫立于爱丁堡市的制

高点

——135米高的死火山岩顶上，

站在城堡上可以俯瞰全城。它一面斜

坡

，三面悬崖，地势险峻，气势磅礴，

俨然一处天然要塞。其名字的来源已

不可考。比较可信的一种说法是，英

格兰盎格鲁一撒克逊时代的古国诺森

伯里亚王国的爱丁国王在占领今苏格

兰东南部地区之后，于公元6—7世纪

在距海岸64公里的黑色火山岩石山上

修筑了城堡

。这一时间要比英格兰的

利兹城堡早200多年，比大名鼎鼎的

温莎城堡早400多年，比德国的海德

堡城堡更是早600多年。

“爱丁堡”一

名便源于这位国王的名字。

如果真是

这样的话，事实就显得颇有些讽刺意

味了——建立“爱丁堡”的爱丁国王，

其实是苏格兰的敌人。

“苏格兰

”这个名字，来自凯尔特

人的一支——斯科特人。他们原本居

住在与大不列颠隔海相望的爱尔兰岛

上。5世纪末至6世纪初，就在后罗马

帝国时代的不列颠岛南部陷入混乱与

盎格鲁一撒克逊人（英格兰人的祖先）

入侵之际，大批斯科特人也从爱尔兰

岛渡过海峡进入并定居到了不列颠岛

北部，

他们把自己的名字留给了这片

土地，也就成了“苏格兰”。

公元843年，肯尼思一世将斯科

特人与不列颠北部土著皮克特人这两

个凯尔特近亲族群联合在一起

，

建立

了一个盖尔语称“阿尔巴（Alba）”、

拉

丁语称“斯科提亚（Scotia）”的新王

国。在此基础上，

曰后形成了“

苏格兰

王国”

，

其历代君主都宣称自己是肯尼

思一世的直系后裔，以正血统

。1034

年，邓肯一世继承王位时，

其领土基

本已包括了今天苏格兰在大不列颠岛

上的范围。此后

，在这次继承中未能

得势的麦克白起兵反抗邓肯

，夺得王

位。不过

，邓肯的儿子马尔科姆三世

26|国家人文历史

•行走欧洲邂逅城堡

■

❻/从城堡岩下仰视爱丁堡城堡。爰丁堡城堡坐落于粗玄岩构成的石山之上（即城堡岩）,南北西三面为悬崖，整体高于周围地表80米

，良好的地势条件使得城

堡易守难攻，但同时给城堡带来容易陷入缺水的窘境

（1057—1093年）在十余年后复仇成

功，重夺王权

。莎士比亚的剧作

《麦克

白》将这一系列事件彻底戏剧化，乃

是著名的“

四大悲剧”之一。

马尔科姆三世执政后，在爱丁堡

城堡里建起了宫殿，使最初的防护要

塞成为王家禁地。马尔科姆三世和他

的妻子玛格丽特女王在1093年相继病

逝后

，

爱丁堡城堡便成为重要的苏格

兰王家住所和国家行政中心，直到16

世纪荷里路德宫的落成。在爱丁堡城

堡的上层东侧，坐落着圣玛格丽特礼

拜堂。这座8个世纪以前的石屋是爱

丁堡现存最古老的建筑，传说是12世

纪初苏格兰国王大卫一世（马尔科姆

［世之子）为纪念其母所建

，

虽然外表

平淡无奇，

但礼拜堂内部的装修却十

分考究，精美的彩色玻璃窗描绘出了

玛格丽特女王的圣洁形象。与此同时，

蒂美的V型穹顶也将这个不大的空间

一分为二：一个包含祭坛的半圆殿式

高坛和一个王室使用的长方形大厅。

将近200年后，苏格兰王国的王

统遇到了一个大麻烦。1286年3月19

日夜间，国王亚历山大三世意外坠马

身亡。这样一来，整个苏格兰王室的

唯一直系血脉就只剩下苏格兰公主玛

格丽特和挪威国王埃里克的女儿，时

年3岁的玛格丽特（“挪威少女”）。早

就在觊觎苏格兰土地的英格兰国王爱

德华一世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机会

，这

位老奸巨猾的“

长腿”本来就是亚历山

大三世的小舅子，

现在干脆提出让自

己2岁的儿子爱德华与“挪威少女”结

婚。毕竟是亲上加亲，苏格兰人也答

应了这场婚约。可惜事不凑巧，玛格

丽特在前往苏格兰的途中不幸生病，

并在到达苏格兰后不久就死去

。这样

一来

，苏格兰人只能另选国王，而爱

德华一世通过联姻合并苏格兰的计划

也只能告吹。这就引发了随后英格兰

与苏格兰之间长达几个世纪的“南北

战争”。

1296年

，爱德华一世发兵北上，

轻而易举取得了胜利

。苏格兰各大重

镇相继陷落，爱丁堡也不例外

。

这里

虽然早就建起了城堡，但它的石墙还

不够坚固

，无法抵挡

“长腿”的大军。

仅仅经过3天的围攻，英格兰的旗帜

就已经飘扬在爱丁堡城堡的上空。爱

德华一世召幵了苏格兰会议。苏格兰

所有的主教、贵族

、修道院院长及平

民代表都出席了会议，向“苏格兰铁

锤”爱德华一世宣誓效忠

。一批英格兰

官吏被“长腿”派去统治苏格兰

，苏格

兰城堡的守备也换成了英格兰人……

总之，“1296年苏格兰成为英格兰的

一个地区”。

勇敢的心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一个苏格兰

历史上的永恒传奇。在圣女贞德举起

FEB2019

27

王族记忆

“刊SPECIALISSUE

公/爱丁堡城堡大门，大门两侧是威廉•华莱士和罗伯特•布鲁斯的雕像。爰丁堡城堡从公元42世纪到16世纪一直是苏格兰皇家城堡，为苏格兰最受欢迎的

旅游景点之一，每年从世界各地慕名而来的游客多达420万。不过，城堡至今仍有部分不开放，并有军队驻扎其中

民族主义的旗帜之前一百多年，一位

逃亡的乡绅从苏格兰西南部的避难所

站了出来，

他就是威廉•华莱士。他曾

率一支30人的小股武装队伍袭击英国

人统治下的一个小郡，杀死郡长，赶

走英军。苏格兰广大民众支持华莱士

的义举，纷纷加入他的队伍。

1297年9月，

爱德华一世委任的

苏格兰总督瓦伦率领的I万英军在斯

特林桥遭遇华莱士率领的起义军。狂

妄自大的英军草率登上狭隘的桥梁过

河，

丝毫不顾全军需要11个小时才能

完全过桥。结果，当英军先锋刚刚过

桥时

，遭遇了华莱士军队的猛烈袭击

而全军覆没，遗尸多达5000。斯特灵

桥大捷之后，华莱士声威大震，几乎

整个苏格兰在很短时间内获得解放。

大为震惊的爱德华一世不得不在第二

年率一支由英格兰和威尔士人组成的

大军亲征苏格兰，与华莱士在福尔科

克（Falkirk）决战

。英王的部队由7000

重骑兵、3000轻骑兵、15000步兵与长

弓手组成。华莱士以守势迎战。他的3

万军队几乎没有骑兵，也没有弓弩手，

但他对长矛兵组成的坚固圆阵充满信

心。打头阵的英格兰重骑兵在使用12

英尺长矛的重装步兵的迎击下败退，

伤亡甚重。这时，爱德华一世将威尔

士长弓手调上阵来。经过严格训练的

威尔士长弓手可以用锥形箭射穿300

米外的锁子甲。如果以每分钟射出6

支弓箭计算，3000长弓手就能在一分

钟内向密集的敌军阵地射出1.8万支

弓箭！这是冷兵器时代最令人恐惧的

场面之一，在遮天蔽日的箭影和它们

呼啸而来时发出的锐利声响中，苏格

兰人死伤过半，英格兰的骑兵踏着尸

体打入缺口。苏格兰人的阵线一旦被

冲破，长矛兵便立即遭到无情的砍杀，

一直被追杀到森林深处。华莱士虽侥

幸逃脱，却走向了他军事生涯和人生

的末路c1305年

，

他终于兵败被捕

，在

伦敦威斯敏斯特广场被斩首，

身体被

肢解成四块，分送四方，震慑叛逆。

但苏格兰是不可征服的。罗伯

特•布鲁斯接过华莱士手中的火炬。

1307年爱德华一世不得不拖着病体

对苏格兰进行了其一生中最后一次远

征，死神已悄然降临，在已能望见苏

格兰的地方

，爱德华一世遗憾地离开

了人世，留下了他最后的愿望：

英格

兰军队要携带他的骨灰征战苏格兰，

庞至诂后一个苏格兰人投降。

他无能的继承者无力实现这一遗

28|国家人文历史

■行走欧洲邂逅城

堡・

愿。与陡峭

、危险的其他三面0肖壁相

比

，比较容易攀爬的爱丁堡城堡东面

—直都是主要入口

。1314年3月140,

在这个下着暴雨的漆黑夜晚，当英格

兰士兵被东面的佯攻所吸引时，苏格

兰人从北面危险的悬崖爬上城堡围

墙，消灭了猝不及防的守军，一举光

复爱丁堡城堡。3个月后，布鲁斯在班

诺克本大胜英军。在这场战役中

，2.5

万英格兰大军竟然被罗伯特•布鲁斯

手下区区1万士卒彻底击溃。苏格兰

的长矛兵消灭了由骑兵和弓箭兵组成

的强大敌军，这应该视为战争史上的

奇迹。英军被歼灭9000人——包括7

名贵族，英格兰人此前还从未在一天

之内死过这么多人，此外还有4名贵

族

、70名骑士以及上干名英格兰步兵

被俘。

苏格兰人则号称，他们杀死和

俘虏的英格兰人有3万之众，竟然比

英数的总和还多。

班诺克本之战是苏格兰史上为数

不多的大胜，它也成了苏格兰人千年

以来最乐于回忆的瞬间。18世纪的苏

格兰诗人罗伯特•彭斯曾在名篇《苏

格兰人》中热情地赞扬华莱士与布鲁

斯的壮举。“跟华莱斯流过血的苏格兰

人！

随布鲁斯作过战的苏格兰人！起

来！...死一个敌人！少一个暴君；

多一次攻击！添一分自由！”

这首充

满民族气概的战斗诗篇被誉为“苏格

兰人民的马赛曲”。至于大败亏输的英

格兰方面只得在1328年的

《

北安普顿

条约》里承认了苏格兰王国的独立地

位。一年之后，罗伯特-布鲁斯这位苏

格兰的救世主离开了人世。在他死后，

忠实追随他的詹姆斯爵士带上装有

主人心脏的银匣子前往圣地（耶路撒

冷）：“按照你的意愿前进吧，勇敢的

心！只要我一息尚存，就跟随着你！”

如今爱丁堡城堡正门的两侧分别

蛊立着一尊雕塑，左侧是罗伯特•布

鲁斯

，

右侧是威廉•华莱士——反抗

英格兰入侵战争中最伟大的民族英

雄。城门上方的红狮在英国王家徽章

中代表苏格兰。

“

犯我者必受惩”是镌

刻在爱丁堡城堡入口门楣上的话，同

样体现了苏格兰人顽强不屈捍卫国家

的民族精神。

城堡内的阴谋

罗伯特•布鲁斯去世以后，英军

一度卷土重来重占爱丁堡

，但很快又

被顽强的苏格兰人逐走。“

事实一再证

明

，英格兰无法武力占领苏格兰，无

论英格兰打败苏格兰多少次。”最后

，

布鲁斯的儿子大卫二世开始了自己的

统治。他重修城堡

，兴建了以他名字

命名的大卫塔

。1371年2月，他在城

堡内去世。

大卫塔的一楼可能见证了爱丁堡

城堡历史中最为丑陋的一幕

——1440

年的“黑色宴会”。1437年继位的苏格

兰国王詹姆斯二世只有6岁。真正掌

权的是爱丁堡城堡总督威廉•克赖顿

爵士。

很快克赖顿就邀请自己的主要

政治对手道格拉斯六世伯爵和他的弟

弟来城堡与年轻的国王一同用餐。耳

/爱丁堡城堡正门处的罗伯特-布鲁斯（左）和威廉

•华莱士（右）雕像

酣酒热之际，克赖顿给了伯爵一个牛

头——“宣判死罪的标志和象征”。倒

霉的道格拉斯一行被押到邻近的一个

房间

，接受审讯，

罪名是捏造出的叛

国罪。结局是可以料到的，他们被判

有罪并被拖到院中斩首。

至于大卫塔的附属部分

，后来则

被扩建成了王室住所。1434—1435年

修建的豪华行宫现已所剩无几，只有

石制的拱形贮窖得以保留。但早期王

宫若干原始特征至今可见

，

包括内部

一楼的两个精美壁炉和外部东边眺望

老城高地上的三个突出的窗口。尽管

这些窗口为居住于此的苏格兰王室提

供眺望城市的绝美风景，但作为住所

的爱丁堡城堡从来没有得到王室的青

睐。13世纪后期的苏格兰国王亚历山

大三世的王后玛格丽特就曾称其为

"哀伤的孤寂之地

，毫无生机，又因为

它靠海，所以对健康不利”。

相比之下，

热衷享受生活的苏格兰王室更看重同

样位于爱丁堡的荷里路德修道院。到

1560年后，古代的修道院干脆变成了

新的荷里路德宫。从此，多风的爱丁

堡城堡只有在王室安全受到威胁或有

外交礼仪需求时才被使用。毕竟，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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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族记忆

SPECIALISSUE

为要塞的城堡令人感到安心。如今在

爱丁堡城堡沿四周的墙头，

一个个乌

黑的古炮整齐排放，炮口一致对着福

思湾河，演绎着古时防御森严的紧张

气氛。城堡顶上架有当年被称为

“芒

斯蒙哥（MonsMeg）”

的大炮，虎视眈

眈地扫视着普林西斯大街。这门大炮

是法国勃艮第公爵于1449年建造，代

表着那个时代最尖端的军事科技，可

以发射重达150公斤的石弹。之后公

爵将大炮赠给了他的侄子，也就是当

时苏格兰的国王詹姆士二世。

爱丁堡城堡王宫中最重要的事件

发生在1566年6月19So苏格兰（和

后来英格兰）国王詹姆斯六世诞生于

此。他的母亲，苏格兰女王玛丽1566

年4月带着自己的家具和首饰从荷里

路德宫搬迁至此，随行品包括华丽的

四柱床，周围吊有蓝色天鹅绒与塔夫

绸

。早上10点至11点之间，王子刚刚

诞生，玛丽就命人将詹姆斯抱出摇篮，

给他裹上最精美的袍子，展示给自己

最亲信的朝臣。

这当然是玛丽女王

—生中最为幸福的时刻之一。

出生于

1542年的玛丽在降临人世仅仅6天时

他的父亲就撒手人寰，将苏格兰的王

位留给了这个襁褓之中的女婴

。一年

之后，年幼的玛丽正式加冕为苏格兰

国王。这次加冕仪式首次动用了象征

王权的三件宝物：王冠、权杖和宝剑

（现陈列在爱丁堡城堡的“王冠室”）o

王冠造于1540年，黄金主体上镶嵌着

珍珠、

水晶和各种宝石，后来又加上

了天鹅绒与貂皮装饰。纯银镀金的权

杖是罗马教皇亚历山大六世在1494年

送给苏格兰国王詹姆士四世的礼物。

宝剑则是教皇尤利乌斯二世于1507

年送给詹姆士四世的礼物。剑刃上刻

有圣彼得

、圣保罗及尤利乌斯二世的

标志。

但被誉为当时最美丽女子的玛

丽女王最后输给了宫廷阴谋。1567年

她的统治被贵族们推翻，

被迫逃往伦

敦，统治英格兰的伊丽莎白一世女王

是她的表亲。虽然苏格兰背叛了女王，

但爱丁堡城堡并没有。城堡总督格兰

奇的威廉•

克科底爵士坚守要塞直到

1573年

。考虑到

“

想在城堡内布雷是

行不通的，只有装备充分弹药的大炮

才能击倒这里的围墙

”（

这是1544年

一个英格兰间谍对爱丁堡城堡坚固程

度的评价）,围攻者最后动用了20门

重炮，摧毁了城堡东面包括大卫塔在

内的大多数建筑，

这才迫使守军投降，

结束了这场“长期围困”。

至于玛丽，

她在入境英格兰之初就被囚禁，在度

过20年监禁岁月后最终仍被表亲伊

丽莎白下令斩首。女人偏要为难女人。

玛丽自己对此可能早有觉悟，

她在被

囚之初就留下了名言：“Inmyendis

mybeginning（我死即我生）”，并将这

句话镶嵌在了她衣服的花边上。

走向“联合王国”

玛丽被逐之后，她的幼子詹姆斯

继位。到了1603年3月26日晚，王家

使者从伦敦疾驰三天640英里赶进了

平静的爱丁堡王宫。他告诉苏格兰国

王一个期待己久的消息，

他的表亲，

终身未婚的“童贞女王

”伊丽莎白一

世去世

，

英格兰王位因此落到了亲属

关系最近的詹姆士手里（

称詹姆士一

世）o两个王国，从此共戴一位君主。

很明显，这是天上掉下了一块大

馅饼。“

一边是每年可以给他150万英

镑的英格兰

，另一边是每年大概可以

给他6000英镑的苏格兰。”詹姆士一

世“一入主英格兰就发现他们的新王

国更舒适

、更有利可图、更强大”。为

此他将爱丁堡城堡里的陈设器物一扫

而空搬去伦敦新家，夸张的记载声称

当时爱丁堡城堡里只剩下了一把椅

子。直到1617年，詹姆士一世衣锦返

乡庆祝自己登基苏格兰王位50周年。

他在爱丁堡度过短暂的几个星期，顺

便下令重修被冷落40余年的爱丁堡城

堡王宫，

但从此再也没有返回过苏格

、厶

O

实际上

，自詹姆士一世起

，历代

斯图亚特王朝的君主都变成了英格兰

人。詹姆士一世的儿子查理一世只回

30|国家人文历史

■行走欧洲邂逅城堡・

过苏格兰两次（

其中一次还是为了加

冕典礼）o查理二世只是在1650年至

1651年间被迫流亡苏格兰。詹姆士二

世出任国王后再没有返回过苏格兰。

威廉与安妮只是在英格兰宣布继任苏

格兰王位，一生从未去过苏格兰。虽

然在王位联合的框架下，除了共享一

个国王外

，英格兰与苏格兰仍是两个

相互独立的国家，在法律上是平等的

关系

，但实际上苏格兰已成为英格兰

的附属。虽然受到了冷遇

，在英国内

战时期，苏格兰作为斯图亚特王室的

发祥地仍坚持效忠国王。当查理一世

在伦敦被砍下首级时

，苏格兰议会立

即宣布查理二世为继任国王。苏格兰

军队南下进攻英格兰

，结果被克伦威

尔的铁骑军彻底击溃

，几乎无人活着

回到故乡。1650年的圣诞节，英军占

领了爱丁堡城堡。克伦威尔下令把城

堡很多地方改造成了兵营，为士兵提

列颠岛几乎都迅速接受了来自荷兰的

国王

（

威廉）,偏偏爱丁堡城堡总督戈

登公爵是詹姆士二世的死党，即便总

共只有120人，22门大炮的火药也只

有100桶，他们依旧固守城堡长达3个

月。当戈登最后在1689年夏天投降的

时候，城堡里只剩下50名虚弱的士兵。

到了1707年1月16日，苏格兰

议会以110票对67票批准了《联合条

约》，终止了自己的存在

。《联合条约》

最终于当年5月1日成为《联合法案》

并生效，大不列颠“联合王国”诞生。

苏格兰作为一个主权国家的历史就此

终结。这对于充满民族自豪感的苏格

兰人来说不啻一种痛苦和耻辱。从此

以后，爱丁堡再也不是独立的苏格兰

王国首都了。但爱丁堡城堡的麻烦还

不算完，

被称为“王位觊觎者”的詹姆

士党人又先后在1715年与1745年两

次企图夺取爱丁堡城堡，终告失守。

詹姆士二世的孙子查尔斯•爱德华复

辟的梦想终于在1746年4月16日卡洛

登荒原化为泡影。在这场

“英国本土

最后一战”中

，

联合王国的政府军以

极微小的代价。几乎所有的历史学家

都用“屠杀”一词记述这场战役。侥幸

逃脱的查尔斯王子挥泪离幵故国，

前

往欧洲大陆，余生在浪迹天涯中度过。

对于爱丁堡城堡而言，1745年的

詹姆士二世党人之困是其经历的最后

一场磨难。从那时起，

这个历史悠久

的城堡就有了新的角色，

它成为爱丁

堡的一个主要旅游景点、世界遗产以

及全苏格兰的象征。1996年11月30

曰，

被“长腿”掠去伦敦威斯敏斯特大

教堂的苏格兰国宝“命运石（斯昆石）”

阔别故乡700年后重回苏格兰，被安

置在爱丁堡城堡的"王冠室”之中。B

（参考文献：ChrisTabraham,；EdinburghCastle））

供住处；接下来的230年间

（至19世

纪后期），爱丁堡城堡一直是座纯粹

的军事堡垒。耐人寻味的是，这并不

是爱丁堡最后一次站在失败者一边。

奏苏格兰风笛，摄于

1946年8月。

苏格兰

1660年，斯图亚特王朝分别在苏格兰

和英格兰复辟

，苏、英复归共戴一君。

1688年的“光荣革命”之后，整个大不

风笛又称高地大风笛，

由罗马军团传入当地，

后成为苏格兰传统文

化一部分

®/英国军乐队成

员在爱丁堡城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