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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媒体UGC内容的引⼊机制、实践模式及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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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阅读：“参与式新闻”（Participatoryjournalism）意指传统意义上的新闻受众“在新闻与信息的采集、报道、分析与

传播等领域扮演积极主动⾓⾊”的⼀种新闻⽣产模式。参与式新闻是⼀种“主流传媒之外的另类且主动的新闻采集模式，

有助于弥补传统的专业化新闻⽣产的不⾜”，随着媒体的移动化、⽹络化和社交化趋势⽇益加深，⾯对快速的新媒体迭

代，传统媒体通过⽤户⽣产内容（UGC）进⾏参与式新闻开发，成为近年来业界⼈⼠普遍关⼼的话题之⼀。在参与式新

闻的实践过程中，UGC内容的引⼊机制、内容⽣产、内容审核和平台监管等因素，都会影响到媒体融合环境下参与式新

闻的效果。本⽂旨在通过案例的观察，系统梳理全球新闻机构在利⽤UGC促进参与式新闻⽣产⽅⾯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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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GC在全球的兴起和发展

定义

本⽂将UGC定义为，⾮职业记者和与新闻机构⽆关的⼈拍摄的照⽚和视频。在这⾥，并不包括⽤户的评论（如发布在新

闻⽂章下⽅或发布在社交⽹络上的留⾔）。

的发展

早在2003年，当哥伦⽐亚号航天飞机失事后，《达拉斯晨报》和美国航天航空局联合呼吁该报读者提供⽬击性的⽂字或

图⽚报道素材，以期获取有利于揭开事故原因的宝贵线索。

2005年7⽉7⽇伦敦地铁巴⼠连环爆炸案当天，BBC收到了公众传来的22000份电邮和⽂本信息、300张图⽚以及⼀系列

视频素材，⽤户传给BBC并在电视上播出的⾼质量的⽂字、图⽚和视频报道使得BBC第⼀次意识到⾃媒体⽣成的新闻报

道有时甚⾄⽐专业新闻报道更具价值。这也为后来BBC建⽴⾃⼰的UGC平台“UGCHub”埋下了伏笔，之后UGCHub也

成为BBC的⼀个长期项⽬。在哥伦⽐亚⼤学托尔数字新闻中⼼⼀项全球的UGC调查中，⼤多数受访者表⽰，UGC在

2011年为主流新闻界普遍应⽤，这⼀年是UGC应⽤的⼀个分⽔岭。⼤规模公众参与事件如⽇本海啸、英格兰骚乱以及

挪威⼤屠杀等，使得新闻机构能够利⽤UGC来讲述⽐之前更好的故事。

3.海外媒体运⽤UGC的主要特点

哥伦⽐亚⼤学托尔数字新闻中⼼的研究发现，从全球电视和⽹络媒体的UGC应⽤情况来看，主要有以下⼀些特点：

第⼀，UGC已为世界媒体所⼴泛使⽤，以帮助产出仅凭新闻机构本⾝⽆法⽣产的新闻故事。

第⼆，新闻机构在对UGC内容及其提供者给予认证和报偿⽅⾯表现⽋佳。从托尔数字新闻中⼼的调查数据来看，72%的

UGC内容并没有标注为UGC；电视上播出的UGC内容中，只有16%的内容有信⽤授权说明。

第三，UGC应⽤最好的是在⽹络环境中，主要原因是⽹络环境为UGC内容和新闻产品的结合提供了更多机会。这⼀情

况类似在线博客和话题页⾯的表现。

第四，新闻机构的经理们通常并不⼗分了解UGC应⽤过程中涉及到的发掘、核实、明确授权等环节的职责。因⽽，很多

新闻机构中的职员并没有获得有效的培训和⽀持来开发类似技能。

第五，很多新闻机构⾼度依赖代理公司来挖掘和审核UGC。很多新闻机构，特别是国有型的机构，仅仅是从代理机构获

得UGC内容，通常情况下并不了解内容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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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主流新闻媒体的UGC实践

世界主流新闻媒体的UGC实践

：以互动式UGC产品iReport为抓⼿，推进业余新闻和传统新闻⽣产的相互融合

CNN的iReport（最初称为“I-Report”）于2006年8⽉启动。该项⽬⿎励全球范围内的⽤户通过各种⽅式将⾃⼰制作的新

闻稿、图⽚与视频上传⾄CNN⽹站。CNN承诺不会对原始新闻素材进⾏修改，但同时也要求上传⽤户必须签订关于版

权与相关法律责任的协议条款。此外，上传之后的新闻素材若要在CNN⽹站或新闻节⽬中播出，则要经过严格的审核，

确保其内容符合CNN对于新闻⽣产专业性的理解和要求，不会出现冒犯性内容或侵权内容。

（1）将互动式新闻纳⼊传统新闻⽣产流程，有效提升⽤户参与感和品牌影响⼒

CNN将iReport的运作定位为⼀个项⽬，⽽不是⼀项独⽴的⽣意。⽽且，CNN并没有单独披露iReport的相关财务信息。

从iReport的编辑模式来看，⿎励⽤户提交各种形式的内容，如视频、照⽚、⽂本和⾳频等等。⽤户不允许

发布包含⾊情内容、仇恨⾔论、令⼈不安的暴⼒⾏为和侵犯版权的内容。⾸页根据受欢迎程度、年龄、评

论和其他因素展⽰排序的内容，这⼀过程不受iReport编辑团队的任何⼲预。此外，⽹站还设置⼀个名为“作业台

（AssignmentDesk）”区块，该区块会发布⾯向iReporters（iReport贡献者们）的⼀些推荐主题。这些主题跟随CNN当

天的报道内容，由CNN制作者提出。

iReport项⽬对CNN⽽⾔，有两种不同的⽤途。在编辑⽅⾯，它为编辑和制作⼈员提供了定位、选择和征求⽤户贡献的

内容，以此帮助满⾜他们的多个电视频道和在线产品的近乎⽆限的需求。对于像CNN这样⼀家依靠其受众规模获得商业

成功的媒体机构，这样⼀个⽇均提交数千个媒体剪辑内容的参与性媒体平台，已然成为了⼀种在线财产，

其本⾝就可以吸引⼤量的流量，同时也有助于促进CNN品牌的整体提升。

（2）打通社交媒体合作渠道、推出VR技术⽀持，全⽅位扩⼤参与⽤户群体

2015年11⽉11⽇，iReport全⾯改版，并与Facebook、Twitter、Instagram、Flickr、Tumblr等多家社交媒体直接合作，

⽤户只需通过社交平台，在发送的内容中加上“＃CNNiReport”，推送内容就会⾃动发送给CNN，经过筛选后显⽰在

iReport上。在联合社交媒体的同时，iReport推出VR技术⽀持，Googleglass的⽤户可以直接将⾃⼰拍摄的视频上传

iReport。虚拟现实技术不再仅仅局限在⽤户对内容的体验上，通过iReport，⽤户能够⾃⼰⽣产、传播VR内容。

（3）推出线上教程帮助⽤户提升新闻制作专业度

值得⼀提的是，iReport还为⾮专业记者提供了新闻专业培训的课程，进⼀步帮助⽤户提供的素材在最⼤程度上符合播出

的需要。CNN会给所有iReport的注册⽤户⼀个免费的⼯具包，内含新闻制作的基础教程（如摄影构图的法则、新闻稿

写作的要领、摄像机的操作技巧等）和平台使⽤的操作指南。尤其是在对新闻五要素（When,Where,What,Why,Who）

中，CNN仅对“Who（谁）、What（什么）、When（何时）、Where（何地）”四个要素提出具体要求，凸显了CNN对

参与式新闻的审慎态度。此外，CNN还开设了⼀个专门的虚拟课堂页⾯，名为“CNNiReport新兵训练营”（CNN

iReportBootCamp）。⾮专业记者可以通过该⽹站学习关于新闻制作的各种技能。

（4）设⽴审核奖励机制，激发⽤户参与热情

CNN能够从海量的UGC内容中筛选出合适的内容，还得益于其设⽴的审核和奖励机制。审核机制⽅⾯主要包括：1.建

⽴⼤数据资料空间域以⼴泛采集新闻素材；2.建⽴⼀整套基于电脑智能的测评、核实、把关程序，对⾮专业记者上传的

素材进⾏初步的甄别与筛选；3.建⽴⼈⼯审核机制，由专业新闻编辑和法律顾问执⾏最后的把关程序，择优选⽤。奖励

机制⽅⾯的创新措施主要包括：1.居于前20%的iReporter会获得⼀个“Superstar”的标签，并且将被置于⽹站⽤户列表的

⼀个特殊区域；2.设⽴“iReportAwards”（iReport奖），给参与式新闻作品颁发奖励，奖项涵盖突发新闻、⼈物特写、

图⽚、评论、原创报道、访谈以及社区报道七⼤门类。

：多媒体平台搜集⽤户⽣产内容，建⽴⽤户数据库促进内容快速迭代

2005年，BBC成⽴了“⽤户⽣产内容集成中⼼”(UGCHub)，并通过UGCHub处理⽤户由各个渠道提供的内容信息，对

其进⾏分发。BBC在新闻运作中形成了⼀套基于⽤户参与的新闻内容⽣产和管理模式，⽤户产⽣内容素材，⼴播电视节

⽬以及BBC各平台可对其进⾏编辑，形成新的报道或内容。新闻在与⽤户的互动中，快速迭代，不断推进。

（1）建⽴BBCUGCHub收集⽤户⽣产的内容，维护庞⼤的⽤户数据库

在BBC“⽤户⽣产内容集成中⼼”（UGCHub）还未成⽴前，便有观众/听众⾃发地通过邮件、信件等⽅式向BBC提供形

式多样的内容，包括⽬击证词、社会问题反映、极端情况下拍摄到的有助于调查的视频等。BBC编辑团队在审核信息真

实性后，会选择性地使⽤这些内容，将这部分素材进⾏加⼯，如汇编或者直接融⼊到报道中，最后推进新闻调查或扩充

新闻内容。

除直接加⼯⽤户⾃发提交的内容外，BBCUGCHub还会通过其内部数据库，寻找合适的采访对象，主动寻求特定内

容。BBCUGCHub的数据库会定期更新，不断将新的BBC的观众/听众/⽹站⽤户信息录⼊其中，并通过短信、邮件、

电话或⽹站留⾔的形式，向特定⽤户征询内容。

（2）打造UGC⽹络平台及客户端，发起话题⿎励⽤户提供内容

此外，BBCUGCHub也会根据不同节⽬的需要，针对节⽬主题，在BBC的“HaveYourSay”⽹站上发起话题或者讨论，

并收集⽹友评论及回复。这些⽤户产⽣的内容将经过编辑团队的审核，最终被融⼊到节⽬中。

为获取⽤户⽣产内容，BBC的“HaveYourSay”⽹站运营团队，除了在⽹页上增添了“表单”及推特账户，还在

WhatsApp（跨平台即时通信软件）上开通了账号，⽅便⽤户随时随地通过⼿机提供有⽤信息。随着⼿机的普及，越来

越多的⽤户开始通过BBC“HaveYourSay”在WhatsApp上的账号，向编辑团队提交⽬击证据、突发新闻素材等其他有⽤

信息。“HaveYourSay”团队还会针对不同的热议实事，开通不同的WhatsApp账号，⽐如在西⾮埃博拉病毒爆发期间，

团队为此专门开通了WhatsApp账号，起到了良好的沟通、服务的作⽤。

通过WhatsApp搭建沟通账号也为运营团队的信息审核提供了⽅便。因为WhatsApp会显⽰⽤户的⼿机、地区，⽅便运营

团队搜集⽤户个⼈信息。但是这种⽤户内容获取⽅式较为被动，不如直接在社交平台上搜索关键词来得直接。不过，也

有⽤户会将⾃⼰在⽹络上看到的新闻线索，⽤WhatsApp发给BBC。

（3）实时关注并收集社交平台上的新闻线索

BBCUGCHub也⼗分重视社交媒体上⽤户⽣产的内容。BBCUGCHub会通过Twitter、Facebook等社交平台，主动搜

集有⽤信息，为新闻提供素材。运营团队会实时关注Twitter热议话题以及认证⽤户的社交账号。如果选中了社交账号上

的内容，运营团队会与内容提供者进⾏联系，核实信息，征询使⽤许可。

（4）组织专业UGC审核团队，针对不同平台定制不同审核标准

在内容审核⽅⾯，BBCUGCHub组织了专业的内容审核⼈员，运⽤专业的技术平台，鉴别内容真实度及适⽤度。BBC

UGCHub主要通过两个步骤审核⽤户提交内容。第⼀，审核⼈员会阅览⽤户提供的素材，过滤掉不当内容，最终将合

适、合法的内容发布⾄平台上。不同⽹站有不同的信息过滤标准。⽐如在BBC⼉童相关⽹站上，审核⼈员会把有社会争

议性的内容，例如种族、暴⼒、性等过滤掉。第⼆，对已经发布在平台上的内容，审核者会进⾏⼆次审核，移除不合适

的内容。⽤户也可以通过“警⽰运营者”按键，⾃发举报不合适的内容。此外，BBC也有⼀串“⿊名单”，当系统监测到“问

题⽤户”发布的消息时，运营团队会格外留意。平台还⾃带“过滤⽹”，系统会⾃动识别不当信息，并进⾏移除。

an：专注打造优质内容分享平台，通过平台使⽤章程与⽤户举报管控内容

2013年，《卫报》与英国最⼤的4G⽹络运营公司EE合作，上线了GuardianWitness平台，⽤户只需在平台上进⾏注

册，便可以随时随地通过GuardianWitness平台（包括⽹站和APP）提交图、⽂、视频等原创素材。《卫报》编辑可根

据需要，将⽤户提供的原创内容以不同的形式展⽰在平台上。起初，GuardianWitness是⼀个独⽴的⽹页，最近该平台

被纳⼊《卫报》⽹站，成为《卫报》⽹站的⼦栏⽬。

GuardianWitness平台属于《卫报》“内容管理系统”的⼀部分。《卫报》⿎励读者为他们的时事、突发新闻提供原创素

材。所有上传的原创素材会先由平台管理⼈员审查。《卫报》新闻编辑团队可以通过平台，阅览通过审核的原创素材，

根据⾃⼰报道的需求，筛选原创内容，有选择地融⼊到⾃⼰的报道中。新闻编辑运⽤这些原创素材创作的报道或⽂章，

会呈现在GuardianWitness的⼦栏⽬⾥。此外，部分通过审核的视频，会被放在GuardianWitness在YouTube上的账号

中。GuardianWitness对原创内容有⼀套严格的审核、把控流程。发布内容只有依法，且通过了平台运营者的审核，才

能最终在平台上呈现。⼀旦⽤户原创内容被采纳，对内容进⾏加⼯的编辑记者的姓名及履历将显⽰在平台上，部分编辑

记者会给出社交媒体账号，⽅便⽤户联系。

（1）GuardianWitness以简洁界⾯及引导语激发⾼质量⽤户内容⽣产

第⼀，平台使⽤⽅法简洁明了且直观。在新版GuardianWitness平台页⾯的顶端有平台的介绍：“GuardianWitness是

《卫报》的读者原创内容平台。提交你的视频、图⽚、故事，阅览基于读者原创素材产⽣的新闻、评论及内容。提交素

材经过审核后即可呈现在平台上。”介绍明了直接，有助于⽤户理解平台功能。

第⼆，平台每期会发起不同话题，并设置了截⽌⽇期。话题标题简短直接，标题下⾯有话题描述及参与规则。话题引导

语中，经常使⽤“你（们）”“我（们）”“你（们）的”“我（们）的”等代词，如“请告诉我们，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请分

享⼀张对你有意义的照⽚”等。通过这些代词的使⽤，引起⽤户注意并参与其中。

第三，在每期话题中，有⼀个明显的按键显⽰“向GuardianWitness提供素材”，点击后系统会显⽰⼀张表单，要求参与

者填⼊个⼈信息、与话题相关的内容及素材。表单⾥的项⽬清晰明了，且并不都是必须填写的。提供信息时，还可以选

择⾃⼰是否想匿名。

如果想在话题区评论，需要在GuardianWitness平台进⾏注册，注册时除了需要提供姓名、邮箱、地址外，其他信息均

⽆须提供。如果通过社交账号注册，平台只会记录⽤户姓名。在注册章程中，《卫报》明确指出，所有填⼊信息将被平

台系统收录，包括姓名、邮箱、电话、社交账号、IP地址、cookies，这些信息将⽤于优化⼴告及内容。⽤户也可以不

提供详细信息。

（2）GuardianWitness注重⽤户⽣产内容的质量，轻平台社交功能

GuardianWitness平台没有私聊、对话窗⼝等社交功能。但在每个话题/任务区中都有评论区，只有注册⽤户才能在特定

话题版⾯内进⾏留⾔、评论。在新版平台中，注册⽤户可以分享内容到主流社交媒体账号上。由此可见，该平台的重点

并不在社交，⽽是倾向于打造优质内容分享平台。

（3）通过平台使⽤章程及⽤户举报，加强平台内容管理

值得注意的是，GuardianWitness制定了平台使⽤章程，⼀定程度上保证了原创素材的可靠性，同时也起到免责作⽤。

章程明确禁⽌⽤户上传商业性的、虚假的、不合适的、诽谤的、涉及他⼈隐私的、恶意加⼯及违法的内容。平台虽然禁

⽌上述操作，但是通常编辑团队⽆法完全确保内容不违反章程规定。有问题的内容，通常依赖于其他⽤户的“打报告”才

能被发现。平台允许⽤户针对其他⽤户的内容纠错，如果对平台上的内容有异议，⽤户可以向平台提交“报告”。

平台在《卫报》编辑团队和读者之间搭建起⼀个“沟通”桥梁，让读者在⼏秒内上传分享内容，让读者更多参与进《卫

报》的新闻报道中。同时平台上的原创内容，也让新闻⼯作者接触到平时不容易接触到的素材，给他们提供了⼀个新的

报道视⾓。GuardianWitness平台重视分享内容的质量，对内容进⾏严格的审查及把控。⽤户虽然可以上传素材，但是

并不能随意表达⾃⼰的观点并与其他⽤户进⾏互动。GuardianWitness在⿎励⽤户分享的同时，也由于其有限的社交功

能，限制了互动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