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自然保护区

大熊猫的生境选择特征

*

康东伟摇赵志江摇郭文霞摇谭留夷摇康摇文摇李俊清**

(北京林业大学省部共建森林培育与保护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北京100083)

摘摇要摇基于王朗国家级自然保护区1997—2009年的连续监测数据,利用分布频率法和Bai鄄ley法,从地形因子、森林群落结构和主食竹3个方面研究了大熊猫的生境选择特征.结果表

明:王朗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大熊猫对生境具有明显的选择性.在地形上,多选择海拔在2500~3000m的山体脊部、上部和中部的均匀坡和凸坡,坡向西南,坡度在6毅~30毅,与水源距离

>300m的环境;森林群落结构上,多选择起源为次生林、针阔混交林,微生境为竹林的生境,乔

木平均高度在20~29m,灌木盖度在0~24%;主食竹多选择平均高度在2~5m,竹丛盖度>50%,混生,生长状况良好的缺苞箭竹.

关键词摇大熊猫摇生境选择摇王朗自然保护区

文章编号摇1001-9332(2011)02-0519-07摇中图分类号摇Q9581摇文献标识码摇A

ng鄄wei,ZHAOZhi鄄jiang,GUOWen鄄xia,

TANLiu鄄yi,KANGWen,LIJun鄄qing(MinistryofEducationKeyLaboratoryforSilvicultureand

Conrvation,BeijingForestryUniversity,Beijing100083,China).鄄.,2011,22

(2):519-525.

Abstract:Badonthe1997-2009inventorydataofWanglangNatureRerve,thehabitatlec鄄

tionattributesofgiantpandawerestudiedfromtheaspectsoftopography,forestcommunitystruc鄄

ture,antpan鄄

aphically,thepreferredmicrohabitatwasontheevenor

convexslopesattheridge,top,ormiddlepartofmountainbodyatanelevation2500-3000m,

withsouthwestaspect,6毅-30毅,andthedistancetothenearestwatersource>he

forestcommunitystructure,thegiantpandapreferredthemicrohabitatwiththebamboosucceeded

fromcondaryforestormixedconiferandbroad鄄leavedforest,andwiththeaveragetreeheightbe鄄

ing20-29mandtheshrubcoveragebeing0-24%.Thepreferredmainfeedingbamboobythegi鄄

antpandawasthegrowingwellFargesiadenudatewithanaverageheightof2-5mandthecoverage

of>50%.

Keywords:giantpanda;habitatlection;WanglangNatureRerve.

*国家“十一五冶科技支撑计划项目(2008BADB0B04)和林业公益性

行业科研专项资金(200804001)资助.**通讯作者.E鄄mail:lijq@

2010鄄08鄄16收稿,2010鄄11鄄24接受.

摇摇生境选择是动物对生境的选择行为和选择过

程

[1].生境选择研究对探讨物种濒危机制、评估生

境质量、预测栖息地负载量、制定合理的保护策略和

资源管理方案等均有着重要意义

[2-4].大熊猫(Ailu鄄

ropodamelanoleuca)是中国特有的濒危物种,生境选

择一直是大熊猫野外生态学研究中的热点

[5].目前

有关大熊猫生境选择方面的研究较多.在分析方法

方面,主要有分布频率法

[6-13]、选择系数和选择指数

法

[14-18]、ForageRatio法[19-20]

和主成分分析法

[6,8,18]

等,但这些方法在用于分析动物生境选择时存在诸

多问题

[21].1980年Bailey提出的Bailey方法无须进

行拟合优度卡方检验,是分析“利用鄄可利用冶类型数

据更为可靠的统计方法

[22-24],但国内尚未有利用此

方法研究大熊猫生境选择的报道.此外,传统的研究

方法往往采用一次调查的数据或者通过收集一个周

期年的数据得出结论,数据具有不稳定性,且缺少连

续的追踪研究,所发现的大熊猫生境选择规律可能

具有很大的随机性和片面性.

王朗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是我国大熊猫重点分布

区.本文利用分布频率法和Bailey法,基于王朗保护

区1997—2009年的连续监测数据,从地形因子、森

应用生态学报摇2011年2月摇第22卷摇第2期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

ChineJournalofAppliedEcology,Feb.2011,22(2):519-525

林群落结构和大熊猫主食竹3个方面分析大熊猫的

生境利用和选择偏好,旨在揭示大熊猫的生境选择

特征和规律,为大熊猫生境恢复、保护和管理提供科

学依据.

1摇研究地区与研究方法

1郾1摇研究区概况

四川王朗国家级自然保护区(103毅50忆—104毅58忆E,32毅49忆—33毅02忆N)位于四川省平武县,面积

32297hm2,1965年建立,是我国最早的4个大熊猫

自然保护区之一.保护区海拔跨度在2300~4980m,相对高差近2700m,地形和气候复杂,生物多样

性丰富.该区域气候属半湿润气候区,年均气温2郾9益,7月平均气温12郾7益,1月平均气温-6郾1益,年

均降水量862郾5mm.海拔由低到高依次分布有山地

棕壤(2300~2850m)、山地暗棕壤(2600~3500m)、亚高山草甸土(阳坡2300~3500m)、高山草甸

土(3500~4000m)和高山流石滩荒漠土(4000m以

上).区内主要河流有长白沟、大窝凼沟、竹根岔沟、

西沟和东沟等,汇合于白马河.亚高山寒性针叶林是

该区域植被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分布最广的森林

植被类型.主要地带性优势树种有松科的冷杉属(Abies)、云杉属(Picea)、落叶松属(Larix)、松属

(Pinus)以及柏科的圆柏属(Sabina)中的树种,分布

在海拔2300~3600m.区内有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大

熊猫、金丝猴(Rhinopithecusroxellanae)、扭角羚(Bu鄄

dorcastaxicolor)等7种[25].

1郾2摇数据来源

本文数据来源于王朗自然保护区1997—2009

年的野生动物生境监测数据.共收集监测数据6464

个,其中有大熊猫痕迹的数据1523个.

野外监测路线的选择上,采取覆盖全区、有代表

性的方法,固定路线和随机路线相结合,固定路线每

个季度逐条监测一次;随机路线通常每月随机监测

一条.此外,固定路线每月监测2次动物活动情况,

每季度监测1次竹类生长情况.在每条样线上,采用

系统抽样方法设20m伊20m固定样方至少30个,监

测植被生长、生境及生态系统演替情况.每条样线上

凡是有野生动物痕迹(如粪便、卧痕、毛发、尸体和

实体等)处,记录其地形因子特征(海拔、坡度、坡

向、坡位和坡形等),森林群落结构(乔木平均高度、

郁闭度、灌木层高度、盖度等),以及竹林状况(竹子

的种类、高度、生长类型、长势、盖度等)

[26].

图1摇王朗自然保护区监测路线示意图

Fig.1摇SketchofmonitoringlinesinWanglangNatureRerve.

1郾3摇数据分析

1郾3郾1数据分类与统计摇选取1997—2009年野生

动物生境监测数据和从中提取的大熊猫生境监测数

据.然后统计整体监测数据中各因子的类型或等级

比例,作为大熊猫生境选择的期望利用率(P

w);统

计大熊猫对生境中各因子的类型或等级的利用率(Pi),作为研究大熊猫生境选择偏好的基础数据.

1郾3郾2大熊猫生境利用置信区间的建立摇采用Bai鄄

ley法[24]

建立大熊猫的生境利用率(P

i)的置信区

间.其计算公式为:

C=B/4N(1)

P

iL

=

n

i

-1/8

N+1/8(2)

P

iU

=

n

i

+7/8

N+1/8(3)

PL

i

=

(PiL

-C(C+1-P

iL))2

(C+1)2(4)

PU

i

=

(PiU

+C(C+1-P

iU))2

(C+1)2(5)

式中:B为置信度为(琢/k),自由度为1时的卡方分

布单尾检验临界值,使用Excel中CHIINV()函数计

算,其中,k为某一因子的类型或等级的数量,置信度

琢为0郾05;n

i

为大熊猫利用某一因子的某种类型或等

级的观测数;N为大熊猫利用某一因子的观测总数;

PL

i

为P

i

置信区间下界;P

U

i

为P

i

置信区间上界.

当n

i臆(N+1/8)C+1/8时,PL

i

=0;当n

i

=N

时,P

U

i

=1;当n

i

=0时,PL

i

=PU

i

=0[24].

1郾3郾3大熊猫生境选择偏好的判别摇将统计的期望

频率P

w

作为判别大熊猫生境选择偏好的标准.

当P

i

的置信区间上界小于期望频率P

w

时,认

为大熊猫对该类型或等级很少选择,用“-冶表示;当

P

i

的置信区间包含期望频率P

w

时,认为大熊猫对

025

应摇用摇生摇态摇学摇报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22卷

该类型或等级随机选择,用“o冶表示;当P

i

的置信区

间下界大于期望频率P

w

时,认为大熊猫对该类型

或等级更多选择,用“+冶表示.

2摇结果与分析

2郾1摇大熊猫对生境地形的选择

由表1可以看出,在王朗自然保护区,大熊猫多

选择海拔2500~3000m山体的脊部、上部和中部,

坡形为均匀坡和凸坡,西南坡向,坡度6毅~30毅,与

水源距离>300m的环境;很少选择海拔2500~3000m以上区段的山体下部、平地和谷地,坡形为凹坡、

无坡形,无坡向,坡度<5毅,与水源距离<100m的环

境.对其他类型或等级则随机选择.

2郾2摇大熊猫对森林群落结构的选择

由表2可以看出,王朗自然保护区中的大熊猫

更多地选择次生林、针阔混交林,微生境为竹林,乔

木平均高度为20~29m,灌木盖度为0~24%的环

境;很少选择原始林,生境类型为草坡、流石滩、灌丛

和针叶林,微生境为林下、河边和草丛,乔木平均高

度<20m,灌木盖度在25%~74%的环境.而对其他

类型或等级则随机选择.

2郾3摇大熊猫对主食竹的选择偏好

由表3可以看出,在王朗自然保护区,大熊猫更

多地选择混生、生长状况良好的缺苞箭竹(Fargesia

表1摇大熊猫生境利用的地形因子

Table1摇Habitatuoftopographyfactorsofgiantpanda

因子Factor类型或等级Typeorgrade期望利用率Expectedproportion

ud(Pw,%)

实际利用率Actualproportion

ud(Pi,%)

P

i

的95%置信区间Bailey爷s95%confidence

intervalforPi

选择偏好Preference

海拔<20000郾10[0,0]-

Elevation(m)2000~25002郾80郾9[0郾40,1郾75]-

2500~300083郾989郾8[87郾61,91郾70]+

3000~350013郾19郾2[7郾39,11郾30]-

>35000郾10[0,0]-

坡位脊部Ridge14郾217郾2[14郾56,20郾05]+

Slopeposition上部Upper13郾721郾5[18郾60,24郾57]+

中部Middle27郾234郾2[30郾78,37郾66]+

下部Lower17郾413郾0[10郾64,15郾54]-

平地Plain5郾30郾7[0郾20,1郾47]-

谷地Valley22郾213郾4[11郾05,16郾02]-

坡形凹坡Concaveslope20郾316郾2[13郾61,18郾94]-

Slopeshape凸坡Convexslope22郾928郾7[25郾47,31郾99]+

均匀坡Evenslope34郾040郾1[36郾58,43郾64]+

复合坡Concaveandconvex7郾28郾2[6郾34,10郾33]o

无坡形Plain15郾66郾8[5郾12,8郾80]-

坡向北North6郾87郾6[5郾71,9郾73]o

Slopeaspect东East9郾910郾0[7郾82,12郾36]o

东北Northeast11郾811郾0[8郾73,13郾46]o

东南Southeast15郾514郾0[11郾50,16郾73]o

南South9郾89郾0[6郾92,11郾25]o

西West14郾817郾5[14郾71,20郾43]o

西北Northwest6郾78郾3[6郾35,10郾53]o

西南Southwest10郾816郾0[13郾36,18郾89]+

无坡向Noaspect14郾06郾7[4郾96,8郾76]-

坡度0~531郾821郾6[18郾73,24郾58]-

Slope(毅)6~2041郾246郾9[43郾33,50郾42]+

21~3020郾224郾3[21郾28,27郾38]+

31~405郾36郾0[4郾40,7郾81]o

>411郾51郾3[0郾60,2郾26]o

水源距离<10044郾129郾5[26郾10,32郾94]-

Distancetowater100~30020郾920郾4[17郾44,23郾50]o

source(m)>30034郾950郾1[46郾36,53郾85]+

+:更多选择Preference;-:很少选择Seldom;紫:随机选择Random.下同Thesamebelow.

125

2期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康东伟等:大熊猫的生境选择特征摇摇摇摇摇摇摇摇

表2摇大熊猫生境选择的森林群落结构特征

Table2摇Habitatlectionofstructuralofforestcommunitybygiantpanda

因子Factor类型或等级Typeorgrade期望利用率Expectedproportion

ud(Pw,%)

实际利用率Actualproportion

ud(Pi,%)

P

i

的95%置信区间Bailey爷s95%confidence

intervalforPi

选择偏好Preference

生境类型玉1郾50郾1[0,0郾65]-

Habitattype域0郾40郾1[0,0郾52]o

芋1郾11郾9[1郾02,3郾05]o

郁0郾10郾0[0,0]-

吁4郾01郾3[0郾62,2郾35]-

遇4郾93郾8[2郾55,5郾39]o

喻69郾979郾3[76郾14,82郾06]+

峪18郾113郾5[11郾11,16郾10]-

森林起源原始林Primaryforest40郾936郾5[33郾32,39郾63]-

Forestorigin次生林Secondaryforest58郾763郾5[60郾23,66郾55]+

人工林Artificialforest0郾40郾1[0,0郾48]o

微生境草丛Grass3郾10郾7[0郾21,1郾56]-

Microhabitat河边Riverside16郾28郾7[6郾64,10郾95]-

林下Underforest64郾257郾2[53郾35,60郾85]-

树洞Treehole0郾40郾9[0郾30,1郾78]o

路上Onroad1郾81郾0[0郾39,1郾99]o

岩下Underrock1郾00郾5[0郾09,1郾22]o

竹林Bamboostand13郾331郾1[27郾65,34郾67]+

乔木平均高度5~93郾11郾7[0郾94,2郾82]-

Meanheightof10~1937郾433郾3[30郾07,36郾60]-

tree(m)20~2949郾757郾1[53郾56,60郾41]+

>309郾87郾9[6郾15,9郾92]o

郁闭度0~0郾2412郾212郾2[10郾04,14郾59]o

Canopydensity0郾25~0郾4955郾156郾4[52郾92,59郾77]o

0郾50~0郾7430郾830郾3[27郾20,33郾55]o

0郾75~11郾81郾1[0郾46,1郾94]o

乔木平均胸径0~102郾11郾3[0郾61,2郾30]o

Meandiameter11~2021郾521郾1[18郾24,24郾11]o

oftree(cm)21~3044郾346郾5[42郾85,50郾01]o

31~5027郾827郾0[23郾90,30郾28]o

>504郾34郾1[2郾81,5郾71]o

灌木高度0~11郾01郾7[0郾89,2郾82]o

Meanheight1~216郾417郾9[15郾16,20郾71]o

ofshrub(m)2~348郾645郾2[41郾54,48郾72]o

3~425郾425郾6[22郾52,28郾83]o

4~58郾69郾7[7郾66,11郾96]o

灌木盖度0~2433郾542郾9[39郾48,46郾39]+

Coverageofshrub25~4952郾445郾7[42郾21,49郾17]-

(%)50~7413郾511郾0[8郾95,13郾36]-

75~1000郾60郾3[0郾04,0郾91]o

玉:草坡Meadow;域:常绿阔叶林Evergreenbroad鄄leavedforest;芋:常阔鄄落阔混交林Evergreenanddeciduousbroad鄄leavedmixedforest;郁:流石滩

Slide;吁:灌丛Shrubs;遇:落叶阔叶林Broad鄄leaveddeciduousforest;喻:针阔混交林Coniferboard鄄leavedmixedforest;峪:针叶林Coniferforest.

denudate),竹子平均高度为2~5m,竹丛盖度

>50%;很少选择无竹生境,以及平均高度<2m,竹丛盖度<50%,生长状况中和差的竹子.对其他类型

或等级则随机选择.

225

应摇用摇生摇态摇学摇报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22卷

表3摇大熊猫对主食竹的选择偏好

Table3摇Habitatpreferencesofmainfeedingbambooofgiantpanda

因子Factor类型或等级Typeorgrade期望利用率Expectedproportion

ud(Pw,%)

实际利用率Actualproportion

ud(Pi,%)

P

i

的95%置信区间Bailey爷s95%confidence

intervalforPi

选择偏好Preference

种类糙花箭竹da0郾10郾2[0,0郾65]oSpecies华西箭竹0郾51郾0[0郾46,1郾94]o

缺苞箭竹te97郾498郾6[97郾49,99郾23]+

无竹Nobamboo2郾10郾2[0郾01,0郾77]-

平均高度0~14郾83郾0[1郾91,4郾42]-Meanheight(m)1~248郾740郾3[36郾77,43郾77]-

2~340郾747郾7[44郾07,51郾20]+

3~55郾88郾9[6郾97,11郾07]+

>50郾00郾2[0郾00,0郾67]o

盖度0~2427郾311郾6[9郾47,13郾88]-Coverage(%)25~4941郾637郾5[34郾20,40郾83]-

50~7425郾941郾9[38郾47,45郾23]+

75~1005郾29郾1[7郾20,11郾16]+

生长类型簇生Tuft9郾48郾2[6郾50,10郾19]oGrowthtype混生Mixed19郾322郾1[19郾43,24郾96]+

散生Scattered71郾369郾6[66郾48,72郾60]o

生长状况好Good40郾854郾9[51郾58,58郾19]+Growthstate中Medium49郾440郾7[37郾43,43郾96]-

差Poor9郾94郾4[3郾11,5郾88]-

3摇讨摇摇论

3郾1摇大熊猫生境选择的比较

从大熊猫的生境利用与选择偏好的关系来看,

有些因子中的最高利用率类型或等级是大熊猫更多

选择的对象,如海拔、森林起源、竹子种类和竹子生

长状况等;有些因子中的中等利用率类型或等级与

大熊猫的随机选择相一致,如坡形、坡向、乔木平均

高度和竹子种类等;有些因子中的最低利用率类型

或等级则是大熊猫很少选择的对象,如海拔、部位、

生境类型、乔木平均高度等.但这并不是绝对的.例

如,小生境中最高利用率是林下,但大熊猫却很少选

择;竹丛盖度中最低利用率是75%~100%,而大熊

猫却更多选择;竹子生长状况中的中等级、乔木平均

胸径11~20cm和竹子平均高度3~5m均是中等

利用率,但大熊猫却分别表现出很少选择、随机选择

和更多选择(表1~3).这说明生境利用与选择偏好

既有相似性又有差异性,二者存在着某种内在的相

关关系.

在生境利用方面,申国珍等

[26]

曾利用频率分布

法,按照遇见率的高低对王朗大熊猫生境进行等级

划分,分析大熊猫的生境利用情况.本文在分析大熊

猫生境利用的基础上,研究大熊猫的选择偏好,并根

据不同的选择偏好对大熊猫生境进行等级划分,更

能反映出大熊猫生境选择的真实情况,作为大熊猫

栖息地恢复的标准和重要参考.

在选择偏好方面,曾宗永等

[27]

曾利用联列表和

频率分布法对王朗自然保护区大熊猫的生境利用情

况进行分析,结果表明,大熊猫对竹子类型、生长状

况、森林起源、针叶林和阔叶林等生境的不同水平有

着明显的选择性,喜欢天然生境,更多地利用针叶

林.本研究中,大熊猫多选择次生林,很少选择原始

林;多选择针阔叶混交林,很少选择针叶林.其原因

可能是:1)研究数据的范围不同.曾宗永等采用一

次调查的数据,反映的是1998年春季大熊猫生境选

择情况,而本研究则收集了保护区开展监测工作以

来13年的连续数据,反映的是13年的总体情况;2)

大熊猫的生境选择并非固定的,随着时间推移和环

境变化而变化(未发表数据).

3郾2摇大熊猫的生境选择机制

大熊猫更多选择次生林,很少选择原始林的原

因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理解:1)大熊猫对主食

竹的选择.大熊猫的主食竹缺苞箭竹有57郾6%分布

在次生林,42郾1%分布在原始林,0郾3%分布在人工

林;2)大熊猫对次生林的适应

[21].冉江洪等[20]

比较

了四川宝兴县大熊猫栖息地中原始林和次生林大熊

猫生境选择的12个生态因子差异,结果发现,大熊

猫对11个因子的选择发生了改变:原始林中要回避

的9个生境特征,在次生林中变成随机选择;原始林

中随机选择的6个生境类型,在次生林中变得偏好.

325

2期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康东伟等:大熊猫的生境选择特征摇摇摇摇摇摇摇摇

即大熊猫通过扩大生境选择范围或转移对森林起源

的选择,把那些次好甚至较差的生境纳入自己的选

择范围,来适应人类干扰形成的次生林生境;3)大

熊猫对海拔的选择.2500~3000m的海拔区段是大

熊猫偏好的,调查发现,20世纪在保护区内2500~3000m海拔区段曾进行过大规模的砍伐,经过多年

自然恢复,该地段的环境已发展成为林木茂密的次

生林,大熊猫很容易在这一区段范围扩散.同时,原

始林大多位于海拔3000m以上,且坡度较大,大熊

猫很难扩散过去.

实地调查过程中发现,有些生境理论上达到了

大熊猫适宜生境的标准(本文适宜生境指环境中各

因子都达到更多选择的标准),却没有大熊猫的活

动痕迹,原因可能是:其一,这些生境尽管在环境条

件上达到了大熊猫适宜生境的标准,但受到外界不

同程度的干扰(如旅游、放牧等).有研究表明,王朗

自然保护区大熊猫明显回避有干扰的生境

[28],因

此,这些生境即使达到了大熊猫适宜生境的环境标

准,大熊猫也不会在其中活动;其二,保护区内大熊

猫的适宜生境面积比较大,可选择的生境比较广泛,

使得大熊猫对生境甚至适宜生境的选择具有随机

性,这与保护区开展的保护工作有重要关系;其三,

这些生境不在其领域范围内,或因其天敌的存在使

其难以到达,即种内、种间关系的限制.

在可利用的19个因子中,涉及大熊猫对其中的

类型或等级有选择性的因子达到16个(表1~3),

占所有因子的84郾2%,说明王朗自然保护区大熊猫

对生境具有明显的选择性.这说明大熊猫对保护区

内的很多环境并不是随机利用的,而是有选择性的

利用;另一方面,说明大熊猫的适应性较差,如果丧

失了其适宜生境,可能对其继续生存和繁殖产生重

大影响.

大熊猫的生境选择行为,一是由其自身的生物

学特征所决定的

[5];二是生境质量等级的差别.自

然界中的环境条件是多种多样的,大熊猫的生境质

量差别也是客观存在的.实地调查发现,经过时间的

推移,部分大熊猫生境由于受到外界干扰而发生了

大的改变,如地震、滑坡、泥石流、放牧等,造成了对

大熊猫生存、繁殖的环境条件的破坏,形成了适宜生

境和不适宜生境的等级差别.与适宜生境相比,这些

不适宜生境显然不利于大熊猫生存;相反,也有部分

生境本来不适合其生存,但由于外界条件的影响,出

现了适合其生存的条件(如主食竹的更新等),导致

原本不适宜的生境变成了适宜生境.动物在与自然

环境相互协调的过程中,能判断环境条件对自身生

存的影响,从而选择那种使自己适合度达到最大的

栖息地

[28],即大熊猫自身对环境的适应性策略[5].

本文从地形、森林群落结构和主食竹三方面分

析了大熊猫的生境选择,实际上,很多因子(如降

水、温度、土壤等)都可能对大熊猫的生境选择有重

要影响.此外,有关种内、种间竞争,捕食等对大熊猫

生境选择的影响研究,也有待进一步加强.

致谢摇王朗自然保护区给予大力支持,刘晓东老师对英文摘

要进行润色和修改,一并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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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摇康东伟,男,1987年生,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保

护生物学与恢复生态学研究,发表论文6篇.E鄄mail:kang鄄manfeng_1985@

责任编辑摇李凤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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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期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康东伟等:大熊猫的生境选择特征摇摇摇摇摇摇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