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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日本人的“妖怪观”及其变化

作者：焦馨卉

来源：《文存阅刊》2017年第05期

摘要：妖怪是从人类无法解释的现象中产生的一个概念。日本既有传统妖怪，又有近年来

刚创作出来的新型妖怪。像“酒吞童子”、“玉藻前”、崇德上皇“大天狗”以及“雪女”和“河童”等

有名的妖怪便是典型的传统妖怪。对于妖怪，古代日本人采取的是讨伐或镇压的态度，而现代

日本人变得开始享受妖怪带来的恐怖感，也就是说，人们对妖怪开始抱有一种娱乐的心理。正

是因为日本人的“妖怪观”有了改变，传统妖怪直到现在仍和新型妖怪一起吸引着许多日本人的

注意。本文拟通过分析妖怪形象变化，来探讨日本人的妖怪观及其变化。

关键词：传统妖怪；新型妖怪；妖怪观

一、引言

妖怪是从人类无法解释的现象中产生的一个概念。很久以前开始妖怪就存在于日本的传说

中了。到了现在，最近这10年间妖怪热潮也仍在持续，并作为亚文化的一部分稳定了下来

[1]。妖怪文化是日本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随着日本近现代化的发展，本应被当做“迷信”

而舍弃的传统妖怪与新型妖怪却仍然吸引着现代人的目光。本文拟将通过分析妖怪形象变化，

来探讨日本人的“妖怪观”及其变化。

二、妖怪的定义

不论是过去的《今昔物语》、《宇治拾遗物语》，还是江户时期的妖怪类怪谈著作，都是

从中国传来的，可以说日本怪谈大多是受到了中国六朝时期的启发[2]，所以“日本妖怪有一半

以上来源于中国”这样的说法并非毫无道理。日本古代是没有“妖怪”一词的，人们把怪物一类

的统称为正体不明的奇怪存在。甚至到了在19世纪90年代，“妖怪”一词仍不是通俗用语。直

到“妖怪博士”井上圆了出版了大量关于妖怪的著作并使用“妖怪”一词，“妖怪”才渐渐作为学术

用语被人们接受[3]。折口信夫认为妖怪是一种没有物质形态的像神鬼一样唯心的存在[4]。在

科学不发达的过去，人们生存环境受到威胁、找不到合理的原因解释时，便以编织的妖怪传说

来合理化内心的不安与恐惧。在日本的民间信仰中、妖怪是一种超过人类理解能力范围的、引

起异常现象的“东西”，它们往往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总之，神、鬼、怪兽等科学无法解释的

概念都可以用妖怪来解释。

三、妖怪的分类

日本妖怪既有传统妖怪，又有近年来刚创作出来的新型妖怪。据“妖怪博士”井上圆了的调

查，日本妖怪大约有400多种[5]（不包含新型妖怪）。笔者认为随着日本近现代化发展本应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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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作“迷信”而舍弃的妖怪属于传统妖怪，而近些年新创作出来的妖怪以及都市传说产生的妖怪

不能被算作传统妖怪。像“酒吞童子”、“玉藻前”、崇德上皇“大天狗”这样所谓的“三大恶妖

怪”、以及“雪女”和“河童”等有名的妖怪便是典型的传统妖怪。近年来颇受年轻人欢迎、由娱

乐媒体、影视书籍作品等衍生出来的妖怪，以及出现在都市传说、怪谈中的妖怪，都属于新型

妖怪。说起妖怪，人们第一印象往往是凶残可怖的。日本“三大恶妖怪”——“酒吞童子”、九尾

狐“玉藻前”、崇德天皇化身的“大天狗”，一直在日本传说中以凶险残暴最为出名。除此之外常

在书籍作品里出现的“雪女”、“河童”等喜好杀人、喜好恶作剧的妖怪在过去也被人们所忌惮。

这些妖怪都是典型的传统妖怪。到了20世纪60年代、日本大量人口从乡下转移到城市，都市

文化逐渐成为主流，与此同时城市的各个角落里都有妖怪伴随着都市传说而诞生。“红”遍日本

大街小巷的都市传说“裂口女”和“影视明星”贞子便是新型妖怪的代表。

四、日本人的妖怪观

就精神层面来说，妖怪的存在反映了日本人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心理，随着妖怪传说的演

变，造成“恐惧”的对象、面对“恐惧”采取的态度以及因应的对策，从这里我们能看出日本人的

妖怪观。随着时代的变迁日本人的妖怪观也在不断变化，这些从日本人对待妖怪的态度中可看

出。

平安时期喜爱饮酒的“酒吞童子”曾经常化为英俊少年去勾引贵族女性，然后吃掉她们的

肉、喝光其血或是将其作为奴隶来使唤，又时常潜入富豪家中偷窃财宝，最后被源赖光和四天

王讨伐砍下头颅；“玉藻前”即妲己，曾是中国商朝纣王的妃子，一个蛇蝎美人，千古淫恶的罪

魁祸首，之后逃到日本获得鸟羽天皇的宠爱，仍旧无恶不作，最后被武将与阴阳师讨伐；平安

末期，被流放八年后精神彻底崩溃咬舌自尽的崇德上皇死后化身为恶妖怪“大天狗”，自此日本

灾祸不断，朝野上下无宁日，世称其为“日本第一大魔王”，畏惧崇德上皇咒怨的人们无法消灭

“他”，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去镇压“他”的怨灵。平安时期的日本人对妖怪采取的还是讨伐或镇压

的态度。直到江户时期以前人们还是惧怕妖怪的存在，而江户时期以后有关妖怪的书籍被大量

出版，人们才逐渐知晓并接受了妖怪的存在。室町时期“雪女”仍是“死亡”的象征，经常冻死上

山的男子，吸食其精魂，到了明治时期作家小泉八云笔下的“雪女”虽然可怕但也美丽动人，他

赋予了“雪女”复杂的感情，使其拥有充实的性格，让“雪女”的妖怪形象变得更加丰满，富有人

情味。出现在平安时期的“河童”还是一种喜欢恶作剧的妖怪，它们经常把路过河边的人拖进水

中，使其溺水，最后拔掉“尻子玉”杀死人类。而到了昭和时期，“河童”却借作家芥川龙之介之

笔摇身一变，拥有了有趣幽默的形象。到了现代，《JK是雪女》《我与河童的暑假》等影视

作品中展现出来的人妖共存和谐相处的画面，又再一次刷新了人们关于“雪女”、“河童”等妖怪

的印象。从人们对妖怪的态度由以前的畏惧、消极镇压逐步变为现在赋予妖怪性格、人情味，

与妖怪和谐相处，可以看出日本人的“妖怪观”的确有了很大的变化。

从人们对新型妖怪的态度也可看出日本人的妖怪观的变化。“裂口女”是一种日本都市传说

现代型妖怪，其外形是一名披头散发、用口罩蒙着嘴巴裂到耳根的女人，经常在学校门口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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徘徊，询问人类小孩自己是否美丽，然后强行带走他们并加以杀害和吃掉。据传“她”曾在1979

年引起社会大众极度的不安，有的地区甚至为此出动了警车，有的学校还一度被迫全面停课。

然而这样可怕的妖怪不仅没有被人们敬而远之，反而作为小说、电影素材被广泛使用，大受现

代人欢迎。光是关于裂口女的电影就不少于8部。科幻恐怖小说被改编成电影的《午夜凶铃》

剧情也受到不少观众的追捧。现在日本恐怖电影十分受欢迎，可以看出人对妖怪的态度和以前

不同，不再讨伐镇压，反而把妖怪当成生活娱乐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开始变得享受妖怪带来的

恐怖，人们对妖怪开始抱有一种娱乐的心理。

结语：

妖怪是从人类无法解释的现象中产生的一个概念，超过人类理解能力范围的、引起异常现

象、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概念都可以用妖怪来解释。从平安时期日本人对妖怪的畏惧、讨伐、镇

压，到江户时期以后大量妖怪书籍的出版、作家赋予妖怪人情味，再到今天人们对妖怪抱有娱

乐的心理，可以看出日本人的妖怪观在随着时代的变迁而变化着。从时代背景出发来考虑，日

本人妖怪观的改变可以让我们更好的了解日本人，带领我们体会别样的日本风俗，并对异文化

交流起到了推动作用，因此笔者认为对妖怪的民俗价值应予以充分地肯定，应从民俗角度客观

地去评价日本妖怪及日本人的妖怪观，而不是仅仅把妖怪当做一种“迷信”。

参考文献：

[1]香川雅信.日本人の妖怪観の変遷に関する研究-近世後期の『妖怪娯楽』を中心に[D].

神奈川県：综合研究大学院大学，2006.

[2]冈本绮堂.冈本绮堂随笔集[M].东京：岩波书店，2007

[3]付双.关于日本妖怪形成原因的研究[D].呼和浩特：内蒙古师范大学，2014.

[4]傅鹏宇.论日本的妖怪文化[D].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2014.

[5]井上圆了妖怪学全集第6巻[M].东京：柏书房，2001.

作者简介：

焦馨卉，（1993-），河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硕士研究生在读，日语语言文学方向。

本文指导教师为本校日语系张文宏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