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被称为经是在

堂

经 钾● 营 当作何解２

Ｏ张迎宝，张维丽

（浙江大学汉语史中心，浙江杭州３１００２８；寿光市第二高级中学语文组，山东寿光２６２７１３）

【摘要】《诗经・大雅・灵台》：“经始灵台，经之营之，庶民攻之，不日成之。”王力先生主编的《古代汉语》将

句中的“经”释为“东西量地”，“营”释为“标记”、“表记”，值得商榷。“经”当释为“纵横量地”；“营”当释为“周围

量地”。

【关键词】经；营；量度义

《孟子译注》卷一译“经始灵台，经之营之，庶民攻之，不日

成之。”作“开始筑灵台，经营复经营，大家齐努力，很快便落

成”。Ｑ杨伯峻先生的译文虽保持了《诗经》一唱三叹之咏颂风

格，却未诂解经句中的“经”“营”二字。

王力先生在其主编的《古代汉语＞中对“经之营之”中的

“经”“营”二字作了如下解释：“东西量地为‘经’。” ‘……又：

‘经之营之。’（营：标记，表记）”④但笔者在查考了众多典籍以后

却发现此种解释有颇多值得商榷之处。

一

、“经 之“量度”义考释

“经始灵台，经之营之，庶民攻之，不日成之。”出自《诗经・

大雅・灵台＞篇。《毛诗故训传＞传日“经，度之也”。“度”就是“量

度”、“测量”的意思。先秦典籍中有此用法：《尚书・周书・召诰》：

“越三日，戊申，太保朝至于洛，卜宅。厥既得卜则经营。”传日

“其已得吉卜则经营规度城郭、郊庙、朝市之位处”。《周礼・天

官・冢宰》：“体国经野，设官分职。”郑玄注：“经谓为之里数。”

“经野”亦指丈量郊外的土地。《周礼・地官・司徒》中亦有“乃经

土地而井牧其田”与“以土地之图，经田野，造县鄙形体之法”之

句。

如此看来，“经之营之”中的“经”确应作“量度”、“测量”解，

但是否如《古代汉语》所言，“经”指的是“东西量地”呢？

《说文・糸部》：“经，织纵丝也。”即织布的纵线。引申为道路

的南北走向为经。《周礼・考工记・匠人＇：“国中九经九纬。”又

《楚辞・九歌・怨思＞：“经营草野，杳冥冥兮。”王逸注：“南北为

经。”《古代汉语＞将“经”释为“东西量地”，令人费解。

查考诸典籍，仅在《古今韵会举要＞中找到一则相关的诂

文，“营，……一日度也，《诗经》‘经之营之’。东西为经，周回为

营。又纵横而度日经，回旋日营”。但《古今韵会举要》中的“东

西”非指从东到西之横向，而应释为：土地东部的边界与西部的

边界。即，东、西不作方位名词解。如此以来，土地东西之边界正

为南北走向。又“东西”与“周回”相对亦知“东西”应指南北走向

的东西界。

“经”由织布纵线辗转引申为纵向量地进而指纵横量度土

地亦属当然。

《古代汉语》将“经”解为“东西量地”，有误读典籍之嫌，诂

解亦有偏颇之处。

二、“营”之“量度”义考释

《广雅・释诂一》：“营，度也。”《玉篇》：“营，度也。”《尚书・

周书・召诰》：“厥既得卜则经营。”“营”亦作“量度”解。《周礼・冬

官・考工记）：“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郑注日：“营，谓丈尺其

大小。”《楚辞・天问》：“园则九重，孰营度之。”此处“营度”当为

同义连文。故知《诗经＞云：“经之营之。”经、营同义互文也。

王力《古代汉语》：“……又：‘经之营之。’（营：标记，表记）”

误。《诗经・大雅・灵台＞“经始灵台，经之营之，庶民攻之，不日成

之。”郑玄笺日：“文王应天命，度始灵台之基趾，营表其位。”孔

颖达疏：“营表其位，谓以绳度立表，以定其位处也。”《汉语大词

典》：“【营表】古代建造宫室时测量地基，立表以确定位置，谓之

‘营表’。 亦引此笺文与疏为其佐证。据此，“营”当为“测量”。

“表”当为“标记”。二词连用表“测量地基，立表定位”之义。

《古代汉语》之误在于未将“营表”视为一词卒至误读郑笺

为：“文王应天命，度始灵台之基趾。营，表其位。”且毛亨传日：

“神之精明者称灵。四方而高日台。经，度之也。攻，作也。不日

有成也。”其中未对“营”字加以解释愈易导人误读。如此以来，

将“营”释为“标记，表记”就不足为怪了。

《说文・宫部》：“营，币居也。”段玉裁注：“币居，谓围绕而

居。”各本作“市”者，当“市”“币”二字形相近致讹写也。《汉语大

字典》：“……段玉裁注：‘币，各本作市。’考《集韵》作市，《类篇＞

《韵会＞作匝。．盖由古本作币，故有伪为市者。”＠币居，即四周垒

土而居。《礼记・礼运》：“冬则居营窟，夏则居槽巢。”注目：“寒则

垒土，暑则聚薪柴居其上。”此处即用其本义。

由“营”“围绕而居”之本义引申为“缠绕、环绕”再辗转引申

为“周围量地、回旋测量”之义顺理成章。

［作者简介】张迎宝。山东寿光人，浙江大学汉语史中心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张维丽，山东寿光人，山东寿光第二高

级中学教师，主要研究方向：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

ｏ

ｏ

０

童 皇堡壁 ．

【注释】

①见杨伯峻《孟子译注》卷一第４页。

②见王力主编《古代汉语》第三册９３６页。

③见王力主编《古代汉语》第三册１２１２页。

④见《汉语大词典》（普及本）６９１页。

⑤见《汉语犬字典》（缩印本）９３７页。

【参考文献】

［１］汉语大词典编委会．汉语大词典（普及本）【Ｍ】．汉语大词典出

版社，２００８．

【２】汉语大词典编委会，汉语大字典（缩印本）ｆＭ】．湖北辞书出版

社，四川辞书出版社，１９９２．

【３】四库全书（电子版）【Ｍ】．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１９９２．

【４】王力．古代汉语【Ｍ】．中华书局，１９９９．

【５】杨伯峻．孟子译注【Ｍ】．中华书局，１９６０．

（上接第２９页）

那里像咱们，恰便似空房中锁定个猢孙。（《全元杂剧・关汉

卿・赵盼儿风月救风尘》）

此乃人命之事，我也不管你们是的不是的，将这厮拿下去

打着。（《全元杂剧・关汉卿・钱大尹智勘绯衣梦》）

我们今日招过门去也。帽儿光光，今日做个新郎；袖儿窄

窄，今日做个娇客。（《全元杂剧・关汉卿・感天动地窦娥冤》）

你们休放冷箭，报复去，道有孔目孙荣特地拜见哥哥来。

（《全元杂剧・高文秀・黑旋风双献功》）

从而我们可以发现，在使用的过程中，“们”搭配范围有所

扩大，除了之前叙述的代词“他、它、某”和普通名词等，还可以

和“你、我、咱”等代词结合在一起表示复数，在这一点上，“们”

所表达的意义以及所起到的作用没有任何变化，一直是表示复

数的助词。

在发展的过程中，由于“我、你、它、他、咱”等代词与“们”结

合在一起表示复数用法的使用频率越来越高，所以“我们、你

们、它们、他们、咱们”等就分别凝固为词，这种固化为词的情况

符合王力先生所说的“仂语的凝固化”。在这种情况下，“们”由

一个表示复数的词变成了一个表示复数的词缀。

和“我们、你们、它们、他们、咱们”等情况类似的还有“人

们”。“人们”也是表达多数义。其构成情况与表人称复数的上述

词不同，是“单音节名词＋们”。明代还没有“人们”这种用法，但

存在着“小人们、家人们、官人们”等“名词＋们”的说法。清代作

品中，《红楼梦》里尚无“人们”这种提法，但在《施公案》、《彭公

案》、《孽海花》中已有，只不过数量较少。但是在现代文学作品

中，“人们”的使用频率已经非常高。在《阿Ｑ正传》、《骆驼祥

子》、《红旗谱》中，分别出现了９次、２９次、１２５次，呈现出大幅

增高的趋势。“人们”在口语中也很常用。在《现代汉语词典》和

《现代汉语规范词典》中，“人们”也被收为词条。我们认为，“人

们”和“我们”等的成词过程相似。意义上，集合名词“人们”表示

群体意义，也可以说有意义整体性特征；形式上，与那种双音节

附加式人称代词相似。两词典不约而同地收录，说明在认知上

把“人们”当成词不是偶然的。“人们”的成词从原因上来讲，是

和表人称类“你们”等形成过程是一样的，都是短语在长期的使

用过程中凝固为词。

与此不同且可以作为反证的例子也有，同样是“单音节名

词＋们”，下面这个单位就没有凝固为词．究其原因，是由于使用

频率较低，不具有凝固为一个词的前提条件。

可是，他可怜了自己。虽然被兵们拉去不多的日子。佬舍

《骆驼祥子》１

通过我们的分析，“们”附着在单音节人称代词和名词“人”

之后，由于使用频率较高，整个结构凝固为词，“们”就从一个表

示复数意义的词，变成了表示复数意义的构词词缀，语法性质

发生了变化。而用在其他多音节名词或名词短语之后的“们”，

由于其前接成分的不确定性，一直保持着词本身的性质，从表

达的语法意义上来说，也一直是一个表示复数的助词。

四、结论

综上所述，现代汉语里表示复数意义的“们”有两重身份。

一是词缀，即用来构词，是一个后缀，主要构成“我们、你们、人

们、咱们、它们、他们、她们”这些人称代词和名词“人们”。从

“们”的源头来看，是由词转变为语素的。这也符合汉语语素形

成的规律。另外一个身份是助词，用在除了单音节以外的名词

或名词短语后表示复数，如“护士们、老师同学们、亲戚朋友

们”。而“们”发生这样变化的主要因素是受到使用频率的影响。

【参考文献】

【ｌ】黄伯荣，廖序东．现代汉语（下册）【Ｍ】．高等教育出版社，２００７．６．

【２】吕叔湘．释您，俺，咱，嗜，附论们字【ｃ］，，汉语语法论文集．商务印

书馆，２００２．

ｆ３】祖生利．近代汉语“们”缀研究综述【Ｊ］：古汉语研究，２００５．４．

ｆ４】王力．汉语史稿ｆＭ】．中华书局，２００４．

【５】宋玉柱．关于语素“们”和助词“们”【Ｊ］．汉语学习，２００５．４．

（上接第３７页）

之于严，勿宁失之于宽”（吕叔湘，１９８４）。从我们走上语文教师工

作岗位的那天起，就要努力做到因势利导．让学生拥有一双慧

眼，使他们在自由地使用网语，发展自己个性的同时。也要正确

掌握自己的母语一汉语。

【注释】

①转引自【１１－－２根元．网络语言概说【Ｍ］．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

２ｏ０ｌ：１９１．

【参考文献】

【１１杨寅庆，赵超．火星文的分类鲜活性特点叨．科教文汇，２００６

（４）：１０３—１０４．

ｆ２】孙绍荣．浅析网络语言对语文教育的冲击及对策【Ｊ］．英才高职

论坛．２００６（３）：５１．

【３】刘能镛，马长安．网络语言与语文教育【Ｍ】．合肥工业大学出版

社．２００４．

［４１申芬芳．网络语言与语文教学【Ｊ】．湖南科技学院院学报，２００５

（４）：２２３．

【５】陈原．语言和人【Ｍ］．商务印书馆，２００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