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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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期间日本飞机轰炸南充的罪行

日机对南部的轰炸

1940年6月的一天，3架日机在空袭成都后被中国飞机驱赶，仓皇逃

窜。其中一架日机窜至南部县境内的碧云乡刘家沟时坠毁。机上3

名飞行员跳伞落地后，见当地百姓举着锄头、扁担涌来，敌飞行员咬

碎衣领上的药包，服毒自杀。

1941年6月上旬的一天下午，3架敌机飞进南部县李渡乡（今铁

佛塘镇）境内。一架敌机被中国空军击中，飞机失去平衡，一头载在

田里。机舱里抛出7具日本兵尸体，丈余长的飞机翅膀把保长邓韩福

的瓦房砸垮了一间。正在屋檐边推大磨的邓吕氏（邓月治的妻子）吓

昏倒在地上，大腿被敌机残片划了二寸多长的一个大口子，血如泉涌，

医治两年方愈。不满四岁的小孙女被飞机残片刺穿了胸膛，当场死亡。

拉磨的牛被一块飞来的铁片削掉了耳朵。邓月治、邓韩福两弟兄也被

吓昏倒在屋头，。邓月治看见妻子受伤，孙女已死，一家人哭得死去

活来，十分凄惨。

飞机残骸里有扫射炮1挺、机枪3挺、短枪9支，还有很多箱子

弹。李国金从日本死尸上取了一支手枪，上缴给了政府。乡政府组织

人员将敌尸就地埋葬，派人将飞机残骸运到富利场，通过嘉陵江运往

重庆。

8月19日上午10时，9架日机飞抵南部，超低空对南部县城进行

轰炸，丢下3枚炸弹和一块石头。一枚炸弹丢在如今的南隆镇一小附

近，一枚投在南门外状元溪里。所幸，这两枚炸弹都没有爆炸。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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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门柳林河坝的第三枚炸弹，爆后响声如雷，在河边洗尿片的朱姓妇

女当场被炸死，带血的骨肉横飞到树梢上。河对面元坝乡一农民身中

弹片后，带伤行至嘉陵江边不幸身亡；弹片还削去了袁光培爱人的脚

后跟，虽经治愈，但神经失常，带残疯癫至终身。日机投下的那块石

头，落在国民党县党部门口（今赵家巷县财政局邻街一侧），未造成

伤亡。

8月下旬，日本侵略军又出动20多架轰炸机，从东北角飞抵南

部县境，在梅家乡白鹤嘴周旋后，投弹6枚，爆炸5枚，炸毁白鹤嘴

古柏林一片，炸毁汪国文家的木架草房1套（五间）、全套家具和农

具，炸死生猪13头。同时，白鹤嘴的100多亩良田，遭到毁环，损

失即将收割的稻谷1万4千斤，棉花800多斤，红苕6万多斤，杂粮

1000多斤。梅家乡人把那枚未爆炸的炸弹卸下弹壳，保存到解放后，

送给东坝中学作了信号钟。日机还在东坝场小学前面的西紫河里，丢

下一枚炸弹（未爆炸）。后来，技术人员把炸弹里面的炸药取出，只

留下一个炸弹壳。解放后，这个炸弹壳锯成两节，送往南部中学和当

时的南部师范校当钟敲，意即警钟长鸣。

日机对阆中的轰炸

1941年7月27日上午11时左右，日机27架在阆中城上空盘旋

了几圈，全部集中到城南，往上新街、下新街、南门河坝扔炸弹。江

岸有颗大黄桷树，树下有铁匠炉，炉火通红，树旁有家茶馆，有人借

空袭来此喝茶乘凉，江边停靠着一排木船，这些便成了轰炸目标。敌

机投弹9枚，炸毁了江边几只木船，城内南门口子中间投了一颗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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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弹，炸毁了口子上两家茶馆房子的一角。群众被炸死16人，重

伤11人，轻伤24人，有船工，有喝茶的，那颗黄桷树上留下了许多

飞溅的血肉和衣服碎片。

8月18日上午，日本飞机又来了。只见27架飞机分为9队，每

队3架呈品字形，进入沙溪上空时一字形排开，由西北直飞东南角马

哮溪方向，炸弹从各机尾连串投下，覆盖面罩住全城和近郊；不旋踵

又返回，用机枪猛烈扫射活动目标，然后离去。天上宫街十字路口原

来有棵大槐树，十几个人躲在树下，一颗炸弹扔下来，树被炸断了半

截，人也全炸死了。粮食市场近处死伤多是赶集的农民，一女尸手拿

玉米糕似在哺喂小孩，小孩还在女尸身上爬动。菜农张玉珍全家3人

无一幸存。常艾禄的儿子和另一12岁男孩王贵林爬在树上，都被炸

死；有个司放手炮的李副官（李麻子）爬在桑树上，被弹片划得全身

稀烂。县卫生院医护人员在空袭中冒着危险抢救伤员200余人，护士

长罗德芳在抢救工作中罹难。这次共投下炸弹130枚，炸死158人，

炸伤199人，炸毁房子800多间，半年以后，还有人露宿街头。

8月29日，敌机27架，临空就投弹，一些房屋炸塌，草房着火

燃烧。投弹区域主要分布在西门城墙内外，和西北郊沿河岸蔬菜地里，

以及河中间沙坝这三个地方。大东街廖德荣的两个弟弟疏散到西门与

一些人一块躲在城门拱洞内，洞外一枚炸弹爆炸，洞内七、八人被震

死，廖之弟弟同时罹难。死者全身无伤，坐在地上，两手上举作惊讶

状；西街郑华堂院内住的绥署张副官夫妇，也到西门躲避，男人卧在

城墙脚下未受伤，女人躲在石犀牛下被炸死；在西街寓居谋职的刘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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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眷，一家5人疏散在西门，仅母子两人存活。所投的烧夷弹击中三

岔路口草房，毗连10余间草房着火燃烧。这次日机轰炸投弹100枚，

损毁房屋202间，炸死43人，炸伤73人。

9月4日晨，日机一架侵入市空低飞盘旋，飞临北郊飞机场上空，

对机场内设置的伪装飞机模型进行机枪射击后离去，居民区无损伤。

日机对蓬安的轰炸

1940年6月24日，日机34架由营山方向飞来，在罗家场玉皇

庙牛头寨后沟投弹一枚，炸坏第12保5甲张华奎水田一块、炸毁瓦

房屋角2处，张陈氏屋梁被炸坏。

7月31日，日机10余架，飞经紫石坝的沱家沟，投燃烧弹一枚，烧

毁邓义祯茅草房一座，烧光了其粮食、农具、衣被等。午后12时许，

日机24架在金溪、骑龙两乡交界处的香炉山投弹五枚，一枚炸毁郑

泽银稻草一束，弹片炸伤郑的右肋2处。一枚炸塌邓正寿茅屋土墙一

边。其余三枚落在高粱、棉花、红苕地内，炸毁数处庄稼。距此弹坑

约40米处的一棵碗口大的桐子树被削成两截。

不一会，日机10余架飞窜蓬安，其中重型轰炸机9架，投下炸弹

数枚，分别落于骑龙乡朱家坟、戴家湾，炸毁茅屋1座，损坏庄稼数

亩，伤1人。

日机为什么要轰炸这里？当时，有人估计是彭思九家做粉条，在

户外晒了三大簸箕豆粉，成了敌机空袭的目标。

高坪区长乐镇被日机轰炸

1940年5月15日晚9时50分，日机飞进了南充县长乐镇联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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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十四保鱼塘沟（今高坪区长乐镇12村1社）的上空，发现此地有

火星，当时有一信神的婆婆在这里烧纸送鬼，当即丢下了7枚炸弹。

正在熟睡的唐开定被飞来的弹片穿透他家墙壁，扎进心脏，当场死亡。

火麻沟的李娃子，为了躲壮丁，来到亲戚家。听见飞机响，跑到地坝

看稀奇，一块弹片飞来，炸得血肉横飞，地坝边的柑子树、桑树上都

挂有他的肉块。江德安家的一头肥壮水牛被炸死，竹子连蔸被炸翻，

树木炸断一片。罗廷川家的一头架子猪脚被炸断，墙被炸垮。

这是日机对南充城郊的试探性轰炸。

日机对南充的轰炸

抗战时期，因与陪都重庆一江相连，南充作为其拱卫之城，在物

资供应、兵员补充、人口疏散等方面，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特别是

都尉坝机场建好后，作为中国空军防守重庆的备用机场，日机急欲摧

毁这个后方基地。

1940年5月18日，日机18架，飞临南充上空，投下25枚炸弹，

被炸中心是城北郊外，炸死14人，伤3入，毁房4幢。此次轰炸后，

南充城区安装了防空警报。

9月3日11时左右，城内德合丝厂（今南泰集团缫丝厂）的汽

笛已连续发出3次空袭警报（即敌机入川预备警报、向本地区飞行空

袭警报、敌机快要临空紧急警报）。南充城地势平坦，西北郊是山谷，

东南方则为河流，且当敌机飞来航向，因之西北角遂成为躲避空袭的

好去处。这一天正好是个赶场天，城内城外人很多。12时许，36架

日机，由南飞临南充城区上空，先是绕城盘旋三圈，后每3架组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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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队，9架为一群，36架飞机分成四个机群，向城区内散发传单。

不久，飞机再次折回，由南排成四队攻击队形，布满整个城区上空。

一队从小南门经川主街、河街直至五里店；一队由正南街经果山公园、

仪凤街冲向平城门外；一队经城隍庙、西栅子、大北街、茧市街直到

三公街外；一队横列，尾随三队之后，向城区俯冲下来，机枪“哒哒

哒”扫射不停。轮番密集扫射后，日机又投下大量的炸弹和燃烧弹。

顷刻间，全城爆炸声如山崩地裂，硝烟弥漫，楼崩墙倒，血肉横飞，

一片火海。日机轮番轰炸三次，10分钟后向东南方向飞去。日本飞

机俯冲下来，飞行员的长相都能看清。受害最惨的是正南街、鸡市口、

外武显庙和过江楼米市、大东门酒油市、三公街鸡鸭柴草市等地。外

武显庙米市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整条街上，人血、人肉和砖瓦、

米等物品混在了一起，无法分辨。大南门、大南街、果山街、红墙街

等地房屋几乎全被烧光。林家26口人无一人幸存。此外，簧墙街谭

姓两兄弟、二府街的盛家、华光楼的鲍家、鸡市口的张成义、黄老大

等很多家庭或家族，都在这次轰炸中完全灭绝了。家住兴业巷的王明

德老人，他的家族只有他是唯一幸存者。新城门的德顺栓药房老板罗

世顺，其母子三代五人，只有妻子张氏一人幸免于难，收尸时她认出

了丈夫罗世顺的一条腿，即精神失常，悲伤而亡。果山公园内的一颗

大杨槐树下，藏了一百多人，结果被超低空飞行的日军飞行员看见，

一阵机枪扫射后，尸横遍地。大东街、二府街及果山公园的杨槐树上，

到处都是人头、四肢，以及死人的内脏和皮肉。街上被炸死、烧死、

压死者到处可见，仅大南门外的城壕边就横列着200多具焦黑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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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分辩不出是男女还是老少。当天下午，南充政府组织了清理，只

清理了几条大街和几个集市，登记在册的尸体就有1300多具，而那

些被炸死在背街冷巷和埋在火灰里、倒房里的，还未登记。

据有关史料记载，据不完全统计：日机投掷各种炸弹288枚，炸

死民众1000余人，炸伤1000余人，毁坏房屋800多幢、2300多间。

第十一区督察专员的公署被炸毁，仅南充茧丝绸公司一家的损失，就

高达30多万元。

1941年年7月27日上午10时许，紧急警报刚过，日机27架由

城南方向飞临南充城，离地约300米高，分三路投弹轰炸。轰炸的主

要目标为嘉陵江水上交通线，炸弹多数投在沿江两岸，有的投入江中。

部分炸弹落到孔迩街、黉墙街、药王街、东学院街等地，炸死18人、

伤16人、10余间民房被毁。民营事业财产损失共8792元，住户财

产损失共63400元。

日机三次轰炸南充城，共出动轰炸机81架，投弹341枚，炸死

1000余人，炸伤近2000人，炸毁房屋850多幢，各种物资损失不计

其数。

经历南充大轰炸面幸存下来的老人雷雨，生前写下《竹枝词·日

机轰炸南充实况》：“枭鸟排空轰声紧，血肉横飞天地昏。硝烟弥

漫城南角，满街急闻抢救声。呼儿唤母声切切，亲人早就死街心。稚

子残枝墙头搁，血衣碎肉挂园庭。”

这就是当年日机轰炸南充的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