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 莱温斯基

“芭芭拉晚了。”这是上午10:45，再过15分钟，广受欢迎的ABC新闻访谈节目《视角》

就要开播了，制片助手急得在沃尔特斯化妆室门口打转。化妆室传出人们熟悉的粗嗄声音：

“我从未迟到过，这是第一次。”ABC的主持皇后此刻正坐在一把镀铬高椅上，她的私人发

型师和化妆师正为她修饰。一位喝了过多咖啡的年轻制片人，忙着翻看今天“热门话题”

的内容，有15分钟时间谈论眼下争论的热门问题，从比尔·克林顿不可抗拒的魅力到口交

是否算真正的性交。当制片人打算安排谈论观众关心的另一话题维阿格拉奇事时，沃尔特

斯立即加以阻止：“我让你每天别搞太多的节目，难道我没有反复这样嘱咐过吗？”她的声

音严厉而不容置疑。

沃尔特斯显得比电视上矮小些，大约５.５英尺高，但有一种高大不凡的气度。她身上

穿件比尔·布拉斯牌紫红色平绒衬衣，耳垂上挂着沉甸甸的金色圆片，头发梳成优美轻盈

的船锚形状，浑身上下无处不透出电视新闻“第一夫人”的气派。在人员更换频繁的电视界，

她是无人能比的，在镜头前一呆就是３８年。1961年，沃尔特斯开始做不定期电视专题节

目《当代》，后来15年《20/20》节目的联合主持人，她的《芭芭拉·沃尔特斯特别节

目》跻身最受欢迎节目长达25年之久。

67岁的沃尔特斯时而夸夸其谈，时而像母亲那样谆谆教导，她主持节目追求超凡出众。

从引人注目地采访穆阿迈尔·卡扎菲、侯赛因国王和菲德尔·卡斯特罗等外国领导人，到

采访凯瑟琳·赫本，从一开始起，她既涉足政界也兼顾娱乐界。年复一年，她搞出很多受欢

迎的独家新闻，最近颇为成功的新闻包括科林·鲍威尔、辛普森的辩护律师罗伯特·夏皮

罗和克里斯托弗·达登、克里斯托弗·里夫、迈克尔·福克斯，以及最终成为她电视生涯中

最大的独家新闻：莫妮卡·莱温斯基。不论是在事业上还是在社会上，沃尔特斯都已十分

出色，令很多她采访过的人物黯然失色。她的名字出现在报刊的社会新闻版上，一如她出

现在电视栏目中那样频繁，而且她还经常被评为最佳服饰者。她是一流的女主持人，也是

纽约慈善联合组织的发言人，很多人知道在她第５大道豪华公寓中举行的盛大招待会上，常

有政界和娱乐界人物前来捧场，其中包括玛格丽特·撒切尔和费利克斯·罗哈廷，也有戴

维·格芬和贝弗利·西尔斯等人。像她采访过的众多名人那样，沃尔特斯自己也是新闻关

注的焦点，时常受到《环球》、《明星》、《国家调查》等杂志的青睐。

那么，据报道说一年能挣1000万美元（她说没那么多）、总是寻觅下一个采访对象

的沃尔特斯，为什么会担任日间访谈节目主持这样一个并不抢手的角色呢？同行和密友曾

劝说沃尔特斯不要做上午节目，认为做上午节目是冒险的事，不仅访谈面比较窄，而且只有

贫民窟里的人才看这个时段的节目。但是，沃尔特斯盼望做自己的访谈节目已有好几年了，

她只有把此想法付诸ABC的日间新闻节目中。对沃尔特斯来说，《视角》意味着归根，意

味着有机会播出一些有趣人物。《视角》是她的独立宣言：一个执着的职业女性，在ABC

节目中有着重要的金融利害关系，冠有执行副制片人的头衔，这能使她拥有大量的编辑控制

权。“处在芭芭拉那种地位时，金钱就不再是回事了。”《视角》的执行制片人比尔·格

迪说，“她觉得这一切始于她的电视节目《不仅仅为女人》（自由访谈节目的先驱）。她在

30年前就干上了这一行，那时她当约翰尼·卡森的候补主持，人家告诉她，如果她做日间

或夜间访谈节目主持人的话，肯定能红起来。她喜欢做新闻节目。过了几年，当她看过一

些访谈节目之后，对自己说，我也能主持这类节目。”

她精心挑选３名专门小组正式成员，她们是45岁的梅迪恩·维埃拉，曾做过麦克·华

莱士主持节目的通讯员；坦率正直的喜剧演员乔伊·贝哈尔，52岁；由退职公诉人转行的

斯塔·琼斯，37岁。《20/20》节目允许沃尔特斯每周两个上午加入这帮“女人群”，交流

一些嘲讽、有见地、偶尔下流的话题。维埃拉取笑沃尔特斯还没有驾驶执照，所以“要乘

高级轿车上下班”。当着演播室观众的面，沃尔特斯则轻松地开玩笑挖苦人，泰然自若。她

一般努力保留争论意见，如果讨论发生争执，譬如维埃拉开诚布公地认为克林顿应该受到

弹劾时，沃尔特斯就主动退却，牢记她还是“ABC新闻社的记者”。

自从沃尔特斯在《星期六夜间生活》节目第一次涉及讽刺性模仿作品以来，已近25年

了，在《视角》播出S.N.L.的系列幽默讽刺作品也有一年多了。随着她在《视角》中出乎

意料、自我嘲笑的表演，她使人奇怪地联想到如伊丽莎白·泰勒和约翰尼·卡森那样的电视

偶像，她采访的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和感人至深的奥斯卡之夜特别节目，已经成为流行术

语的一部分。

即使在镜头之外，沃尔特斯似乎也喜欢以她的重要地位自娱。这时，一位制片人冲进她

的化妆室说该“操话筒”了，沃尔特斯摆摆戴满戒指的手让他走开。“大家镇定！”说着

她从化妆桌上抓起一管深红色唇膏小心地涂抹嘴唇，所有的人在一旁默默等待着。她朝镜中

投去挑剔的一瞥之后，才来到大厅演播台前，助手和制片一班人马浩浩荡荡地跟在后面。

一位临时技师（ABC工会正在罢工）笨手笨脚地摆弄话筒，她熟练地挂好麦克风，一面调侃

地说：“看来，今天节目播迟有借口了。上午莫妮卡来电话，我该怎么办，挂断电话吗？”

一小时后，她乘着那辆带司机的林肯轿车来到65街。车上，沃尔特斯说她对介入莱温斯基

闹剧很矛盾，“我问自己，在我生命的这种时期还需要介入这些吗？”她摇摇头，沮丧地

笑笑。她是情不自禁介入的，虽然她和她的伙伴、弗吉尼亚州参议员约翰·沃纳在克林顿第

二次总统就职典礼上表现得相当友好。似乎想起什么，她掀开车椅扶手，拿起嵌在里面的

电话，催促她的手下迅速获得莱温斯基的最新信息。

“顺利”餐馆是家消费档次较高的中国餐馆，适合新闻界人士的口味，沃尔特斯步履轻

盈地从那条双目闪烁红光的金龙旁边走过。作为夜总会老板卢·沃尔特斯的女儿，她在这

种环境中完全像在家里那样悠然自如。我们在以高靠背作隔的卡式餐位上落座后，她开始点

午餐，并给两位助手点了外卖食品，她说：“我们经常在工作台上吃蔬菜馅饼充饥。”直

到这时她才愿意涉及允许采访的东西。

在莱温斯基事件这场为追逐巨大“利益”而千方百计打听他人隐私的竞争中，千万观

众收看电视，莫妮卡·莱温斯基成了真正的尼尔森怪物，真正的丑闻，引发了一场电视收

视的10级地震。所有大牌节目都被甩在后面：《Oprah》、《60Minutes》、《日界线》

等。有人甚至要出资300万美元获得采访权，允诺给莫妮卡出书并使她的书登上畅销书榜。

莱温斯基选择的范围很大，从菲尔·多纳休到沃尔特·克朗凯特，不过她最后还是选择了沃

尔特斯。

“她拒绝了很多钱。”沃尔特斯坚持认为，莱温斯基没有从ABC或迪斯尼得到报酬，

不论是桌面上还是在私底下。“我知道，我们应该做得无懈可击。”她认为，一些新闻杂

志采用的回报采访对象等伎俩和手段，“除了交易什么也不是。我们不会买照片，不会酬报

被采访者，我们不会给她钱，也不授予她全世界出售的权力”。沃尔特斯说，“她可不是

个傻姑娘。记住，她从没有在新闻界乱来过，她从未侮辱过他们。她不参加聚会，她一直很

安静寡言，恪守规矩，我知道很多人很难保持沉默达一年多。她坚决抵制亲朋好友的劝告，

他们说：‘看看你，什么钱也没弄到。’他们让她去争取能得到的钱。”沃尔特斯否认与莱

温斯基联系过出书交易，事实上，莱温斯基最后决定与圣马丁出版社签约，该出版社计划

尽快让她的书面世，最快能在４月份与读者见面。该书由安德鲁·莫顿执笔，他是戴安娜王

妃传记的作者。莱温斯基能得到60万美元预付版税，如果这本书畅销的话，版税将超过

100万美元。况且，这笔交易只限于北美范围，那里是《莫妮卡的故事》的主要市场，此

外她还可以自由获取该书在世界其他地方出版的利润。“她除了欠债一无所有。”沃尔特斯

说着压低了声音，显出她知道的东西多得很呢。

沃尔特斯像所有富有经验的猎手那样，自从1998年1月克林顿性丑闻披露以来，一直

追踪莱温斯基。沃尔特斯夸奖莱温斯基的前任律师金斯伯格，“我喜欢金斯伯格，他告诉

我很多东西，完全是私下的谈话，我从未将此播出过。”她又说：“莫妮卡告诉我给她寄信

的人，接到他们律师打的电话，以及这样那样的事，然后在电视上说些有关她的事。”沃

尔特斯还拉拢莫妮卡的母亲马西娅·刘易斯和父亲伯纳德·莱温斯基，并在《20/20》节目

中对莱温斯基先生进行巧妙采访。那次采访有助于她后来赢得莫妮卡的信任。沃尔特斯说，

她的诀窍在于同莱温斯基及其父母坦率相处，莫妮卡欣赏这点胜过任何送花送点心等手段。

沃尔特斯劝告莱温斯基：“如果你是我的女儿，我不知该跟你说什么，我也许会告诉你挣

些钱吧„„不过，倘若你按我这样做，大多数人会尊重你，可我不能为你做出那样的决

定。”

莱温斯基表示愿意接受采访后，她们俩见面了。就在莱温斯基要到沃尔特斯的公寓与

ABC的制片人见面时，他们早在几天前就准备好了磁带录音设备和摄像机，肯·斯塔尔忽

然插了一杠子。他们只好等待，等到斯塔尔允许莱温斯基说话为止。沃尔特斯与莱温斯基通

过电话保持稳定联系，但是回避再次见面。“我认为她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沃尔特斯说。

如果她一味讨好莱温斯基的话，电视播出对莱温斯基不利。

毫无疑问，沃尔特斯的赞叹和母亲般的优雅风度，同情受伤害女子的提问方式，都迎合

了莱温斯基不切实际的口味。莱温斯基也许正希望黄金时刻播出的伤感剧，能扭转反对宣

扬的趋势。事实上，芭芭拉使莫妮卡对此有一种超于现实的真实感。ABC公关部经理鲁本斯

说：“假如你要讲一个重要的故事，那么她那儿是讲故事的最好场所。”他认为，沃尔特

斯有耐心花几个小时与被采访人交谈，了解他们，尽量体谅他们的境遇，使他们安心自在。

他说：“采访过程令人比较舒服，被采访者就会谈得很多，透露一些事情，而且比较通人

情。接受芭芭拉的采访后，他们会说：‘我们还是给这个女人一个面子吧！’”鲁本斯认为，

沃尔特斯与众不同之处是对被采访者倾注感情。

沃尔特斯嘲笑那种认为她是遇到麻烦的名人在暴风雨中的第一港湾的观点，但她同意另

一种说法：“一些人觉得我比较公平，而且似乎更富有同情心。我觉得自己确实这样。我

以为我能忍受生活中的很多东西，但这并不表示我不会提一些令人难堪的问题。不过，我很

清楚，人们多么容易受伤。我知道我经常很急躁，喜欢得寸进尺。当你进行政治采访时，

你不得不这样做。但我知道人们是多么敏感。”

虽然沃尔特斯专门研究名人的感伤故事，但她很少有耐心对付自己的倒霉传言。她的磨

难可以追溯到传播业繁荣与萧条交替的童年时代，那时她父亲的事业今天可以做得很大，

明天转眼之间又一无所有。她说，父亲赚钱的能耐总比不上搞演出，很小的时候，家里钱紧，

没见过面的哥哥３岁时死于急性肺炎。她姐姐杰奎琳先天痴呆，父母的关系一直很紧张。

“那时，他们还离不了婚。”沃尔特斯说到帮助母亲德娜照料姐姐，“那真是令人伤心的事。”

直到姐姐去世，她从未公开谈论过姐姐的事情。父亲经常出门搞演出，她很少见到他。父

亲在波士顿、纽约和迈阿密开过几家夜总会，所以她家在几个地方来回迁徙，芭芭拉曾在４

年中进过３所中学读书。挺小的时候，她就喜欢接近名人，在夜总会后台与一些女演员交

上了朋友，不过对此她记忆不深。“我没有无忧无虑的童年，我从小就非常严肃。”７岁时，

父亲在曼哈顿开了颇有名气的“拉丁区夜总会”，40年代末至50年代初它是美国最著名的

夜总会之一。她家一度生活很奢侈，有自己的社交圈。沃尔特斯回忆说：“我们那时很有

钱，上得起昂贵的私人学校，住着豪华的顶层公寓。”但她父亲不断破产，最后不得不卖掉

了夜总会。芭芭拉２３岁时，父亲精神崩溃，自杀未遂。沃尔特斯说，她护送父亲去医院，

“依然记得救护车上的情景”。父亲欠了很多债，“政府进行干预，查封了房子和汽车，拿

走了所有东西”。在过了几年豪华生活之后，她家搬进第８大道一套小公寓，靠芭芭拉

维持生活。那时她刚从萨拉·劳伦斯学院毕业，立即出去工作养活父母和姐姐。她认为，后

来的成功要归于那段时期。她说：“我不得不养活家人，我做到了。”

从小就熟悉她的朋友说：“早在孩提时代，芭芭拉就说：‘我别无选择，必须成

功。’她不会撒娇卖俏，也不想成为看似聪明实则浅薄的人。她一直很有主意，希望展示

真实的自我。”大学毕业后，沃尔特斯开始攻读教育学硕士学位，打算做一名教师。她学会

字母速记法，在一家广告社当过几天文秘，做过一家公司的公关经理，为CBS（哥伦比亚

广播公司）的《早安》节目编制过几期节目，后来被雇为NBC（全国广播公司）《当代》节

目的专栏编辑，主要工作是撰稿。她的播音生涯始于1964年，当时《当代》节目组派奥沙

利文采访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新推出的民主党党魁林登·约翰逊，奥利沙文采访失利被辞退，

《当代》慌忙选定沃尔特斯接手这项工作。她12年，当节目老牌主持人弗兰克·麦吉

去世后，她终于得到提升，成为新闻主持人，那时她已经43岁了。制片人认为她年纪太大

不适合做播音工作，她离开那里时，主持过每周访谈节目《不仅仅为女人》，还写出了一

本颇受欢迎的书《如何与讲求实际者谈论实际事情》。

沃尔特斯生活中的磨难并没有结束，1976年，ABC把她从NBC挖走，以年薪100万美元

的空前价码让她联合主持《晚间新闻》并做4个黄金时段的特别节目。她开始进入事业顶

峰，但也遇到了麻烦。在任的主持人哈里·里纳森，毫不掩饰地反对沃尔特斯做他的同事。

里纳森是蒂法尼新闻体系出身的新闻行家，每天从街上喝完咖啡回来，拒绝同坐在工作台

前的芭芭拉讲话。她说：“谁都不愿理我，我只好离开那里。这太可怕了！”她破纪录的薪

水和采访名人的记者地位，与公开遭到拒绝交织在一起，导致一场猛烈的“反芭芭拉”运

动，结果沃尔特斯只好从硬新闻中退出。从她的性别到发音带“ｒ”音，她的一切都遭到周

围人的攻击。“每天都有可怕的新闻等着我，我只有回家才能逃脱。我的家庭生活很平常，

只有一个女儿做伴。我觉得我完蛋了，感到没有生活保护者而遭受到没顶之灾。”

1977年，鲁恩·阿利奇出任ABC新闻社总裁，他看出“很多人嫉恨她挣百万美元”。

为了挽救沃尔特斯，阿利奇采取数张演播台并存的做法，让一些主持人到华盛顿、芝加哥

和伦敦等地去出名，同时损失了ABC最大的明星里纳森，他辞职去了CBS。ABC为她开出了

一条路。《20/20》节目的制片人诺伊菲尔德说：“我目睹了事态的发展，令人十分痛苦。

主持人风波后，她的压力非常大，极端的压力往往能够逼出成就。”沃尔特斯开始强迫自己

搞到更大的新闻，证明ABC没有白花钱雇她。沃尔特斯是一位有经验的演员，在镜头前始

终保持坚毅冷静。“我不能后退。”她说，那段时间是她一生中最多产的阶段，她到古巴采

访卡斯特罗；当美国参议院投票表决取消美国对巴拿马运河区的控制时，她与巴拿马领导

人奥马尔·赫雷拉在一起；她采访以色列总理贝京和埃及总统萨达特。在东跑西颠的日子

里，她忍受着失败带来的耻辱，当她后来因几十次重大采访和签了几个赚钱的合同带来荣誉

时，她仍能感到那次失败带来的疲惫感。

沃尔特斯的办公室是她在电视网中的权力象征，房间位于大楼的一角，从落地窗可以望

见大片城市美景和流经纽约的哈德孙河。房间用粉色装饰，摆了一张巨大的椭圆形玻璃桌

和一只高大的中国青花瓷瓶，光线明亮，干净整齐，具有鲜明的女性色彩。墙上挂着一幅漫

画，沃尔特斯正亲密地望着女儿。沃尔特斯的助手考尔菲尔德说：“看看那双充满情感的

眼睛，就知道芭芭拉跟女儿杰奎琳有多亲密了。”她跟随沃尔特斯18年了，当她出去时，

沃尔特斯说：“有趣的是，一本没有授权就出版的书，说我很难长期相处。我那时有两名

女助手，都只跟了我15年。”她耸耸肩又说，她的女管家已经跟随她30年了。这种无中生

有的陷害深深地伤害了她，她很少愿意提及那些事情。她竭力保护自己的女儿，杰奎琳选

择了一种远离聚光灯的生活，她俩经常一起出去旅行度假，每天交谈，关系非常融洽。沃尔

特斯说，她最大的遗憾是没有更多的孩子，她现在的家庭主要由朋友组成，一群忠于她的

伙伴跟随她已有30多年了。

电视台编辑部的男人们说，像她这样的女人不可能家庭与事业兼顾，她也无奈地说，家

庭生活从来不是她的主要追求。有一天，她无意听女儿打电话对朋友说：“我妈妈不会开

车。我妈妈做肉面包是糊的，她除了电视什么也不会。”提到三次失败婚姻时，沃尔特斯显

得很冷静：“我知道我从来没有做过家务，没有粉刷过院栅栏。我不是婚姻的最佳人选。

在乡村俱乐部我一无所长，不会打网球，不会打高尔夫，什么也不会。”24岁时，她有过

一场短暂的婚姻，丈夫是位商人。做《当代》节目时，她与戏剧制片人李·古伯结婚，可

她每天黎明离家工作而他得夜间工作。两人一起过了13年后于1976年离婚。她最后一次婚

姻是嫁给了好莱坞富翁默夫·阿德尔森，结婚时他已卖掉了洛里默电影制片公司，而她仍

处于事业的高峰。丈夫希望她住在加利福尼亚，但她觉得住在那里找不到感觉，拥有四所房

子，身陷阔太太群中，像是在温泉疗养地度假。她仍然住在第５大道的公寓里，1992年两

人分手。她发誓再也不结婚了，“我喜欢强壮的男人，但必须是非常忙碌而且非常可靠的

男人。”

“不论作为一个人还是作为事业，芭芭拉终于达到了她一生的顶峰。”阿利奇说：“她

已经闯过了很多难关，生活进入正常状态。她认识每一个想认识的人，可以到任何想去的

地方去，拥有她想要的社交生活。与此同时，她仍在努力地工作。”沃尔特斯也承认自己成

功了：“我知道我不必再出现在某间窄小的演员休息室里。”她开始认真思考削减工作量，

甚至向老朋友约翰尼·卡森讨教辞职的理由。不过在ABC很少有人相信她会离开那里。诺伊

菲尔德说：“如果她不工作的话，我不知道她将做什么。”

沃尔特斯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忙，要做《20/20》两个晚上的节目、《视角》两个上午

的节目，还有她的特别节目如奥斯卡节目等。她依然保持充沛的精力，一如既往地顽强不

屈，孜孜不倦地进行采访，只不过比５年前更具柔和风格。这预示着ABC的女权威正在变得

更加成熟柔美，但并不影响她仍然是电视传播业最勇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