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之法

今我往矣菊花黄——《菊花台》赏析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战争题材的作品往往会成为千古绝唱。“十五从军征，八

十始得归”既是国家的无奈，更是个人的悲哀。更有甚者，花木兰也不得不代父从军。战争让多少人经历

了生死别离，“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这一切，从《菊花台》里我们看出了真切的解读：

菊花台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

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

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

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

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

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

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菊花残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躺

北风乱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花已向晚飘落了灿烂

凋谢的世道上命运不堪

愁莫渡江秋心拆两半

怕你上不了岸一辈子摇晃

谁的江山马蹄声狂乱

我一身的戎装呼啸沧桑

天微微亮你轻声的叹

一夜惆怅如此委婉

菊花残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躺

北风乱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菊花残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躺

北风乱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这是一首描写外出征战的戍边者与独自在家守侯的妻子互相思念的一首歌曲，歌词婉转动人。

古代描写战争之法，大多从侧面描写，而最常见的就是夫妻之间的分离，如唐代有诗〈闺怨〉云：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候。”也就是说这类离情。然而此一

首《菊花台》，视觉之独特，想象之瑰丽，却别是一个境界。

“可汗大点兵”宁不伴随着“有吏夜捉人”？于是，生离者必有“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惨白的月弯弯勾

住过往，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你在一个凄清夜晚，妇人独自登阁楼，人月

两相对，而我因为军情紧急“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之时，“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既已加入军籍，我的

“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男人必定要建一番事业，而自古忠孝两难全，思念已久的妻子，和无休止的功名

战场，究竟该如何选择？歌词中并未给出答案。联系前句“我一生在纸上”，意指功名就在这战场的指挥

图，皇上的升官榜。而后句“随风飘散你的模样”又似指他的梦就是家中的妻子。这种矛盾的心情，由此一

句体现得淋漓尽致，而在古代的武人眼中，讲究的是“一刀一枪拼个前程”，所以“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昨夜西风过园林，便落黄花满地金”，更有不堪者是“人比黄花瘦”，于是抒情主人公唱出了“菊花残满地

伤，你的笑容已泛黄。”菊花到了凋谢的时候，自然地落下，任人践踏，而那久未见面的妻子，在这位将

军脑海中的模样也已然模糊。“菊花”在古代不但表示离别之意，更有思念哀伤之感，此句运用“通感”的修

辞手法，将“菊花的黄”与“笑容的黄”混淆一起，却偏又自然深刻，使人感到，那温暖的笑容正在逐渐淡

掉，远去。哀伤而又动人的情感自然流露。但是毕竟自己戍边在外，也唯有“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躺”，

任他“北风乱夜未央”，思念得“你的影子剪不断”，慨叹“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在这里，这位戍边者远

不如李白，李白尚且“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而他却只能形影相吊。那么，命运何以如此弄人呢？

“花已向晚飘落了灿烂，凋谢的世道上命运不堪，愁莫渡江秋心拆两半，怕你上不了岸一辈子摇晃。”原

来，国家的命运和人民的命运是紧紧相连的。“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世道凋谢，国家面临危机，才

使得这位戍边者命运不堪。因为要为国尽忠，才会“秋心拆两半”，这里以拆字的手法，将“愁”字分开来

看，而“秋”“心”却恰恰是情景的写照。在古代诗文中，“秋”在五行中属金，主杀伐之音，“秋风扫落叶”是

也，所以自古被囚者甚多，往往有指盼人团聚，孤单离愁之感，而“心”则恰好是妻子真实的写照，于是情

景交融，而又浑然不着痕迹，怕你上不了岸，何尝又不是怕自己上不了岸？“谁的江山马蹄声狂乱，我一

身的戎装呼啸沧桑”，这时候谁的江山并不重要，因为家天下是与公天下紧密相关的，天下兴亡，匹夫有

责，更何况“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一身戎装恰是做好的选择，于是“天微微亮你轻声的叹，一夜

惆怅如此委婉。”真算得上是“哀而不伤”了，或者说，竟可以称为悲壮。今我往矣菊花黄，听着《菊花

台》，我们似乎听见了易水河边的萧萧风声。

感谢您的阅读，祝您生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