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巷 赏析

时间：二O二一年七月二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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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望舒《雨巷》赏析之巴公井开创作

时间：二O二一年七月二十九日

彬县新民中学胡元平

《雨巷》一诗的音乐感很强,我们很容易感受到它的舒缓、低落而

又优美的旋律和节奏,也很容易感受到它所抒发的情感──凄清、

哀怨和难过.诗一开篇,诗人就给我们描绘了一幅梅雨季节江南小

巷的图景：白墙黑瓦的建筑物之间,小巷曲折而悠长；正是梅雨季

节,天空阴沉沉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竭.小巷里空荡荡的,只

有诗人：撑着油纸伞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

的雨巷,诗人一人在雨巷中独行；而他彷徨不定的步态则分

明透露着他内心的孤寂和苦闷之情.小巷、细雨、撑着油纸伞的孤

独诗人以及他的彷徨步态──这就是这首诗的开头几句所展示给

我们的镜头.在上述镜头过后,诗中呈现了一段诗人的内心独

白：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

娘.这个“丁香一样的姑娘”其实不是现实世界中的真实人

物,而是诗人幻想出来的（他希望碰上的）一个虚拟人物.这是一个

什么样的姑娘呢？诗中接着写道：她是有丁香一样的

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丁香

花开在仲春时节,花色或白或紫,给人柔弱、娇美而又纯粹、庄重的

感觉.丁香花娇美却易凋零,中国古代的诗人们对着丁香往往伤春,

说丁香是引愁之物.中国古代的诗歌中有很多吟咏丁香的名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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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南唐李璨《浣溪纱》词）；

“丁香体柔弱,乱结枝犹坠”；“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东风各自

愁”；等等.由于中国古代诗人们的反复吟咏和广泛传唱,在中国人

（尤其是文人）心中,丁香逐渐成为美丽、高洁、柔弱、愁怨之类

性质或具有这类性质的事物的象征.《雨巷》中呈现的“姑娘”就

是全面具有中国古代诗人赋予丁香的上述性质的一个女性形象

──她既具有丁香的美丽姿态和颜色,又具有丁香的高洁和芬芳,

还具有（古代诗人赋予）丁香的忧愁与哀怨的特点.这样一

个宛如丁香魂魄所化的“姑娘”,一经诗人的想象而缔造出来之后,

也就似乎有了自己的生命.在诗中,她也象一个现实人物一样活动

起来：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撑着油纸伞像

我一样.像我一样地默默彳亍着,冷漠,凄清,

又难过.诗中所写的雨巷里,原本只有诗人一个人独行；自

“丁香姑娘”呈现后,就有两个人在其中行走了；而且,那个姑娘的

步态、脸色乃至手上的油纸伞都与诗人一样.这样一个人的呈现,

显然使诗人的心中布满了期待和希望.在“悠长又寂寥的雨巷”中,

现在有两个各自孤独的青年男女在活动了,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

么呢？这是我们想知道的,（我们可以推想,这）也正是诗人那时所

想知道的.诗中接着写道：她静默地走近走近,又投

出太息一般的眼光.她飘过像梦一般

地,像梦一般地凄婉迷茫.她终于向诗人走近了,（我

们可以想见诗人这时的心跳）,可是,她却没有向诗人打招呼,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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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向诗人投出了一道叹息的目光,然后,像梦一般轻盈而不着痕迹

地飘过去了！（我们在心底里叫：为什么只是这样啊？）当她从诗

人身边飘过去的时候,诗人看到她的脸色是一脸的凄婉迷茫.这脸

色分明透露着：她心里实际上是不愿意与诗人分离的.但因为某些

（说不清楚的）原因,她却不能不与诗人失之交臂！俗话说得好：

人生难得一知己！这两位心灵相通（甚至连脸色和步态都那么一致）

的青年男女在雨巷中萍水相逢后,竟然又失之交臂,这是何等令人

遗憾的事啊！眼睁睁地看着一段可能的美好姻缘就这样失之交臂,

（我们可以想见,）诗人是何等的痛心！在恋恋不舍而又深感无奈

的情绪状态中,诗人目送着"丁香姑娘"在雨巷中渐行渐

远：像梦中飘过一枝丁香地,我身旁飘过这女

郎；她静默地远了,远了,到了颓圮的篱墙.走

尽这雨巷.比及走过一道“颓圮的篱墙”──这“颓圮的篱

墙”正是诗人想与“丁香姑娘”相聚相守这一较为具体的希望破

灭的象征──,“丁香姑娘”终于消失在雨巷的尽头.但这时的诗

人还是处在魂不守舍的状态中,即使不能再看到“丁香姑娘”,他

还是在感受着“丁香姑娘”遗留在雨巷的昏暗光线和清冷空气中

的颜色和芳香,并为这种颜色和芳香的不竭消散而伤感不

已：在雨的哀曲里.消了她的颜色,散了她的芬

芳,消散了,甚至她的太息般的眼光,丁香般的

难过.（我们可以想见：）诗人一个人呆立在雨巷中,久久地

回味着刚才与“丁香姑娘”相逢时所感受到的她的色彩、芬芳,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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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她的满含叹息和难过的目光.但残酷的现实却容不得美好的恋爱

或理想.在诗的最后,我们看到：在“悠长又寂寥的雨巷”中,又只

剩下了诗人在单独彷徨：撑着油纸伞,单独彷徨在悠

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飘过一个丁香

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在诗的末尾,诗人似乎又将

诗的开头所呈现的那个镜头又重放了一遍.首尾两节的文句几乎全

部相同,只是将其中的“（我希望）逢着”改成了“（我希望）飘

过”.这一改,一方面标明诗人并没有完全放弃希望,另一方面却让

人感到诗人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了.因而,读到诗的最后一节,我们不

由感到：诗中所渲染的那种理想破灭而又无法挽回的苦闷、哀怨而

又无奈、难过的情感又加深了一层.在讲解了《雨巷》一诗

的年夜致内容后,让我们再来分析一下这首诗在写作手法上的特

色.１、法国象征主义手法和中国传统诗歌意象的完美结

合：我们看到：这首诗概况上所写的是一对青年男女在雨巷

中相逢而又无言地分离的事以及这件事在他们的思想感情上所引

起的震动.我们可以相信：诗中所写的事件是以诗人生活中的类似

的现实事件为基础的；但即使这样,我们也不难看出：诗中所写的

事物是另有象征之意的.其中的“丁香姑娘”除可以看作诗人的理

想爱人的化身外,完全可以看成是诗人所追求的其他理想的象征.

而“雨巷”除可以看作一条现实的江南城市梅雨季节的小巷外,同

样完全可以看作是诗人所处的社会生活环境的象征（雨巷中的“颓

圮的篱墙”则又是恋爱失败或理想破灭的一个微观条理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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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雨巷”中两个青年男女萍水相逢而又失之交臂的故事,除可

以看作一个真实的恋爱事件的再现外,也完全可以看作是作者追求

理想而不得这一精神历程的象征.而诗人在诗中所抒发的感情,除

可以看作诗人对恋爱失败的咏叹外,也完全可以看作是诗人对理想

破灭的悼念.在理解了全诗的象征意义之后,我们会发现：这首诗的

意义其实要比字面意义丰富的多.这种字面意义之外另有一层与字

面意义具有暗喻关系的意义,就是象征意义.这首诗所具有的象征

意义是由诗人所采纳的象征手法所造成的.所谓象征（也即暗喻）,

即概况上只写喻体（被喻的本体不呈现）,黑暗却又通过喻体指向

本体.由于在象征中本体不呈现,因而,接受者对喻体黑暗所指的本

体究竟是什么是可以有分歧的理解或可以同时有多种理解的,这就

造成了象征意义的不确定性.与科学和理论活动（追求语义的精确

性和单义性）分歧,在诗歌创作和欣赏活动中,人们往往追求意义的

丰富、多样乃至含糊、隐秘,象征手法的运用正是满足人们的这种

需求的一种重要途径.戴望舒深受法国象征诗派（尤其是魏尔伦）

的影响（戴曾翻译过魏尔伦的诗）,对象征主义的创作手法赞赏不

已,这首诗就是他运用象征主义手法来创作汉语口语新诗的一个胜

利范例.值得注意的是,戴望舒所采纳的全面的象征主义诗歌创作

方法（说明：全面的象征主义创作方法不单包括狭义的象征手法,

还包括新颖奇特的象征意象的缔造、通感的运用（各种感觉之间的

借代和超凡组合）、色彩的描绘和安插、音乐性的缔造等）虽然可

以说主要是从法国引进的（狭义的象征手法则在中国古代诗歌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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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较广泛的运用）,但他所用的象征形象或意象（喻体）却是地隧

道道的中国式乃至中国江南式的.因为：诗中用来形容“姑娘”的

“丁香”是中国古代诗歌经常使用的一个象征形象；诗中的“（悠

长又寂寥的）雨巷”则是中国江南城市所具有的典范风貌；呈现在

江南城市的“雨巷”中“撑着油纸伞”的“丁香一样的姑娘”显

然是一个具有中国江南特色的女性形象.诗歌内容上的完全的中国

化和暗示手法上的全面的西方化的完美结合,使得这首诗的一般中

国读者也能较为轻松地读懂这首诗的年夜致内容,而不像面对某些

食洋不化的现代派诗歌那样感到不知所云.由此,我们可以说,戴望

舒的《雨巷》这首诗是法国象征主义的诗歌创作手法与中国传统的

诗歌意象完美结合的一个胜利典范.２、音乐手段的胜利运用和

诗歌音乐美的胜利缔造：《雨巷》在语音层面的一个显著特

色就是它所具有的强烈的音乐美.这种音乐美,主要是由文句的复

沓和韵脚的有规律反复等手法的运用所造成的.文句的复沓,如：该

诗的最后一节除将第一节中的“逢着”改为“飘过”外,其它文句

完全一样；这种起结复见的做法不单使全诗在内容上首尾呼应,而

且使基秘闻同的一段语音流在诗中重复呈现（重复是音乐的基本暗

示手段之一）,从而增强了全诗的音乐感.另外,该诗的每一节都有

文句的复沓；如：首尾两节的“悠长、悠长”；第二节中的“丁香

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以及“在雨中哀

怨,哀怨又彷徨”；第三节中的“像我一样,像我一样地”；第四节

中的“像梦一般地,像梦一般地凄婉迷茫”；第五节中的“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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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了”；第六节中的“消了她的颜色,散了她的芬芳”及“太息般

的眼光,丁香般的难过”（变奏性的复沓）；这种文句的复沓在诗

中的反复运用以及某些复沓形式在诗中的前后呼应,使这首诗具有

相当强烈的音乐性.韵脚的有规律的反复：全诗共七节,每节六行,

每行字数长短纷歧但总体上又是有规律地重复的.该诗采纳的是一

韵究竟的做法（押ang韵）,在每节相隔不远的行的末尾重复一次

脚韵,每节押韵两到三次；有些同样的字词还在韵脚中屡次呈现,

如“雨巷”、“姑娘”、“芬芳”、“难过”、“眼光”等.这种

韵脚的反复使用,使韵脚这个音响（ang）在人们的听觉中被反复感

受,由此造成了一种回环往复的音乐效果.我们读这首诗,在听觉上

的感觉就象是在听一首轻柔舒缓的深思型的小夜曲,那饱含着寂

寞、痛苦的感情而又让人感到甜美的旋律在我们的心头反复回响

着.关于这首诗的音乐美,叶圣陶曾说：这首诗“替新诗的音

节开了一个新的纪元”.这话也许有点过誉,但这首诗所具有的强

烈的音乐美却不能不说是它的一个最重要的特色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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