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iumphs

英美诗歌选读第八讲

叙事诗

第一节史诗

史诗可分为三种，即史诗（epic），戏拟史诗（epicsatire）和英雄叙事诗（heroicnarrative）。

一、史诗

史诗指一种宏篇巨制且自成一卷的叙事诗，用高雅的语言叙述英雄的事迹，风格庄严华

美，多用精巧的修辞手法，如史诗明喻等。早期诗史多为民族传奇，往往被看成是一个民族

的伟大文化财富之一，如英国民族史诗《贝奥武甫》（Beowulf）即是如此。其他史诗有斯宾

塞的《仙后》（TheFaerieQueen，1590~1596），贾尔斯•弗莱彻（GilesFletcher，1586-1623）

的《基督的胜利》（ChristsVictorie，andTriumphinHeaven，andEarth，over，andafter

Death，1610），弥尔顿的《失乐园》（ParadiLost，1667）、《复乐园》（ParadiRegained，

1671）。布莱克的《弥尔顿》也可以看作是一部史诗。

《贝奥武甫》现代译文第735行~第766行描述了贝奥武甫在鹿厅与巨怪葛婪代的激战：

Mightyandcanny，

Hegylac’skinsmanwaskeenlywatching

forthefirstmovethemonsterwouldmake.

Nordidthecreaturekeephimwaiting

butstrucksuddenlyandstartedin；

hegrabbedandmauledamanonhisbench，

bitintohisbone-lappings，bolteddownhisblood

andgorgedonhiminlumps，leavingthebody

utterlylifeless，eatenup

ingclor，

histalonwasraidtoattackBeowulf

wherehelayonthebed，hewasbearingin

withopenclawwhenthealerthero’s

comebackandarmlockforestalledhimutterly.

Thecaptainofevildiscoveredhimlf

inahandgripharderthananything

Hehadeverencounteredinanyman

oneinhisbody

quailedandrecoiled，buthecouldnotescape.

Hewasdesperatetofleetohisdenandhide

withthedevil’slitter，forinallhisdays

hehadneverbeenclampedorcorneredlikethis.

ThenHygelac’strustyretainerrecalled

hisbedtimespeech，sprangtohisfeet

swerebursting，

themonsterback-tracking，themanoverpowering.

Thedreadofthelandwasdesperatetoescape，

totakearoundaboutandflee

chingpower

inhisfingersweakened；itwastheworsttrip

theterror-mongerhadtakentoHeorot.[1]

（Beowulf，avertranslationbySeamusHeaney）

斯宾塞《仙后》的内容如诗人在卷首序诗所言，“激烈的战斗和忠贞的爱情将是我歌的

主旨”，其内容之一是对颇有作为的伊丽莎白女王的歌颂，表现民族主义的自豪。第一章一

开始就开门见山地讲一位骑士的故事，第二诗节如下：

ButonhisbrestabloudieCroshebore，

ThedeareremembranceofhisdyingLord，

Forwhosweetesakethatgloriousbadgehewore，

Anddeadaslivingeverhimadored：

Uponhisshieldethelikewasalsoscored，

Forsoverainehope，whichinhishelpehehad：

Rightfaithfultruehewasindeedeandword，

Butofhischeeredidemetoosolemnesad；

Yetnothingdidhedread，buteverwasydrad.[2]

斯宾塞向后来的诗人赠送了一笔宝贵遗产，那就是他有名的九行诗体，这里引的诗节就

是典型的斯宾塞诗体。这是一种复杂的诗体，押韵格式为ababbcbcc。前八行是五韵步，第

九行即最后一行延长为六韵步。节奏徐缓，韵式有连锁之美（b韵重复四次，c韵三次）。这

种诗体影响深远，拜伦、雪莱、济慈、丁尼生等都曾经用该诗体写出佳作，因此人们称斯宾

塞为“诗人的诗人”。

弥尔顿《失乐园》是关于人的堕落的史诗，其内容可以简述为：撒旦被上帝战败，报仇

心切，诱使上帝所创造的人类始祖亚当一夏娃偷吃了智慧树上的果子，上帝震怒，把他们逐

出伊甸园。

第一章写的是上天的一场战争，两大天使集团进行了较量，以撒旦为首的集团失败，被

打入地狱。在地狱里，撒旦对局势做了痛苦的重新估量，估量的的结果是决心复仇，撒旦在

此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说（第一卷第105行~第124行）：

Whatthoughthefieldbelost？

Allisnotlost；theunconquerableWill，

Andstudyofrevenge，immortalhate，

Andcouragenevertosubmitoryield：

Andwhatilnottobeovercome？

ThatGlorynevershallhiswrathormight

ndsueforgrace

Withsuppliantknee，anddeifiehispower

WhofromtheterrorofthisArmsolate

DoubtedhisEmpire，thatwerelowindeed，

Thatwereanignominyandshamebeneath

Thisdownfall；sincebyFatethestrengthofGods

AndthisEmpyrealsubstancecannotfail，

Sincethroughexperienceofthisgreatevent

InArmsnotwor，inforesightmuchadvanced，

Wemaywithmoresuccessfulhoperesolve

TowagebyforceorguileeternalWar

Irreconcileable，toourgrandFoe，

Whonowtriumphs，andinth'excessofjoy

SolereigningholdstheTyrannyofHeav'n.[3]

该史诗第二章写会上辩论，第三章转到天堂，第四章出现亚当和夏娃，史诗的语言不再

是金鼓铁甲之声，不再是上帝与耶稣的严肃对话，而是人间的多情话语。史诗在以下诗行中

结束：

IneitherhandthehasteningAngelcaught

Ourlingeringparents，andtotheeasterngate

Ledthemdirect，anddownthecliffasfast

Tothesubjectedplain—thendisappeared.

They，lookingback，alltheeasternsidebeheld

OfParadi，solatetheirhappyat，

Wavedoverbythatflamingbrand；thegate

Withdreadfulfacesthrongedandfieryarms.

Somenaturaltearstheydropped，butwipedthemsoon；

Theworldwasallbeforethem，wheretochoo

Theirplaceofrest，andProvidencetheirguide.

They，handinhand，withwanderingstepsandslow，

ThroughEdentooktheirsolitaryway.[4]

这是这部史诗的结束，也是人类世间生活的开始。“世界整个放在他们面前”，生命将延

续下去。

《复乐园》写的是耶稣挫败了撒旦的种种诱惑，使撒旦在成功地诱惑了夏娃之后终于遭

到失败，这样，人类就可以赎罪而重新升入天堂，也就是恢复了乐园。全诗的结构是一场大

辩论，耶稣与撒旦不断辩论，自始至终，贯穿四章。诗的开始七行是全诗的总序：

I，whoerewhiletheHappyGardensung

Byoneman’sdisobediencelost，nowsing

RecoveredParaditoallmankind，

Byoneman’sfirmobediencefullytried

Throughalltemptation，andtheTempterfoiled

Inallhiswiles，defeatedandrepuld，

AndEdenraidinthewasteWilderness.[5]

第一句是说诗人在写《复乐园》之前曾写了《失乐园》，咏亚当受诱惑食禁果而失去乐

园。第二行的“一人”（oneman），指亚当和夏娃，他们夫妇是一体。

二、戏拟史诗

戏拟史诗，即讽刺史诗，指一种通过滑稽性地模仿严肃史诗的手法，主要描写非英雄故

事的长篇叙事诗。如蒲柏的《劫发记》（TheRapeoftheLock）（1714），拜伦的《唐璜》（Don

Juan）（1819-24）等。

《唐璜》既讲关于唐璜的故事性很强的游记故事，也是拜伦个人的闲谈录，诗人随时对

故事中的人物、情节加以说明、评论等。唐璜出生在西班牙，后来却因为爱情纠葛而离家漂

泊海上，由西而东，到过希腊、土耳其、俄罗斯，成了女皇宠臣。后来他又受女皇派遣，出

使英国，这样他又由东到西，穿越大陆而出现在伦敦。唐璜是在旅途中碰到各种事情的参与

者和当事人，他活动频繁，所遭遇的事或惊险（如海上遇风暴，所盛船只沉没，卷入伊斯迈

城下一场血战），或滑稽（如被卖为女奴，在土耳其苏丹的后宫里同后妃宫女等厮混），而进

入英国后，他又如诗人一样老练讽刺，对很多事情都有叙有议。诗歌这样开始道：

Iwantahero：anuncommonwant，

Wheneveryyearandmonthndsforthanewone，

Till，aftercloyingthegazetteswithcant，

Theagediscoversheisnotthetrueone；

OfsuchastheIshouldnotcaretovaunt，

I'llthereforetakeourancientfriendDonJuan--

Weallhaveenhim，inthepantomime，

Senttothedevilsomewhaterehistime.[6]

三、英雄史诗

英雄叙事诗指一种风格庄严、典雅，类似史诗的叙事诗，叙述英雄的伟大业绩或所遭受

的苦难，但情节单一。一般来说，能够在一两个小时内一口气读完的叙述英雄事迹的长诗就

可以被叫做英雄叙事诗。如：乔叟《坎特伯雷故事》中《教士讲的故事》（TheParson’sTale），

讲述的是名人落难记，包括《圣经》中的人物撒旦、参孙、赫拉克勒斯以及西班牙的彼得王、

叙利亚古国国王的故事等。另外还有莎士比亚的《维纳斯与阿多尼斯》（VenusandAdonis，

1593）、《鲁克丽斯受辱记》（TheRapeofLucrece，1594），丁尼生《国王叙事诗》（Idyllsof

theKing，1859）中的叙事段落，马修•阿诺德的《邵莱与罗斯托》（SohrabandRustum，1853）

等。

《维纳斯与阿多尼斯》写的是爱神维纳斯爱上了青年阿多尼斯，但阿多尼斯不为所动，

他的兴趣在打野猪。虽然她一再劝阻，他还是去了，结果死于猪牙之下：

'Butthisfoul，grim，andurchin-snoutedboar，

Whodownwardeyestilllookethforagrave，

Ne'ersawthebeauteousliverythathewore；

Witnesstheentertainmentthathegave：

Ifhedidehisface，whythenIknow

Hethoughttokisshim，andhathkill'dhimso.

''Tistrue，'tistrue；thuswasAdonisslain：

Heranupontheboarwithhissharpspear，

Whodidnotwhethisteethathimagain，

Butbyakissthoughttopersuadehimthere；

Andnuzzlinginhisflank，thelovingswine

Sheath'dunawarethetuskinhissoftgroin.

'HadIbeentooth'dlikehim，Imustconfess，

WithkissinghimIshouldhavekill'dhimfirst；

Butheisdead，andneverdidhebless

Myyouthwithhis；themoreamIaccurst.'

Withthisshefallethintheplaceshestood，

Andstainsherfacewithhiscongealedblood[7]

《鲁克丽斯受辱记》长达1855行。鲁克丽斯是古罗马将领柯拉廷的妻子，美丽贞淑，

在丈夫率军在外时，遭到罗马王子塔尔昆的强奸，她飞函召回丈夫和父亲，说明情况，要他

们报仇，然后举刀自杀。此事激起罗马群众公愤，赶走塔尔昆一家，从此废除国王，由执政

官掌权。诗歌是这样开始的：

FromthebesiegedArdeaallinpost，

Bornebythetrustlesswingsoffaldesire，

Lust-breathedTarquinleavestheRomanhost，

AndtoCollatiumbearsthelightlessfire

Which，inpaleembershid，lurkstoaspire

Andgirdlewithembracingflamesthewaist

OfCollatine'sfairlove，Lucrecethechaste.

Haplythatnameof'chaste'unhappilyt

Thisbatelesdgeonhiskeenappetite；

WhenCollatineunwilydidnotlet

Topraitheclearunmatchedredandwhite

Whichtriumph'dinthatskyofhisdelight，

Wheremortalstars，asbrightasheaven'sbeauties，

Withpureaspectsdidhimpeculiarduties.[8]

第二节歌谣

歌谣（ballad）是一种相当简短的叙事诗，往往以民间故事为题材，其中以爱情悲剧、

凶杀、冒险情节居多，情感真挚，有浓厚的生活和劳动气息，格调清新，形式活泼，语言朴

实。歌谣词句简练押韵，容易上口，便于传诵，一般是三韵步和四韵步交替使用，第一、三

行为抑扬格四韵步诗行，第二、四行为抑扬格三韵步诗行，押韵格式一般为abxb。有些诗

节的第二行和第四行里出现迭句，也有一些诗节运用递增重复，使故事情节得到发展。

传统歌谣都是无名氏作品，一代一代口传下来的，其最大特点是单纯质朴。也有知名诗

人自觉创作的文人歌谣，华兹华斯和柯尔律治匿名出版的《抒情歌谣集》（TheLyricalBallads）

（1798）中就有华兹华斯的《荆棘》（TheThorn）、《痴尔》（TheIdiotBoy）等和柯尔律治的

《古舟子咏》（TheRimeoftheAncientMarine），奥斯卡•王尔德的《雷丁监狱之歌》（TheBallad

ofReadingGoal，1898）也属于文人歌谣。另外还有考珀（WilliamCowper，1731-1800）

的滑稽歌谣《约翰•吉尔宾》（JohnGilpin）等。

柯尔律治的《古舟子咏》描述的是一次海上杀死一只信天翁而遭受的可怕经历，诗开始

几个诗节如下：

TheWedding-Guestsatonastone：

Hecannotchoobuthear；

Andthusspakeonthatancientman，

Thebright-eyedMariner.

‘Theshipwascheered，theharbourcleared，

Merrilydidwedrop

Belowthekirk，belowthehill，

Belowthelighthoutop.

‘TheSuncameupupontheleft，

Outoftheacamehe！

Andheshonebright，andontheright

Wentdownintothea.[9]

从这些诗节可看出，这首歌谣交替使用抑扬格四韵步和抑扬格三韵步，非常标准。

又如柯珀的《约翰•吉尔宾》：

JohnGilpinwasacitizen

Ofcreditandrenown，

Atrain-bandcaptainekewashe

OffamousLondontown.

JohnGilpin'sspousaidtoherdear，

Thoughweddedwehavebeen

Thetwicetentediousyears，yetwe

Noholidayhaveen.

To-morrowisourwedding-day，

Andwewillthenrepair

Unto'TheBell'atEdmonton，

Allinachaiandpair.

Mysisterandmysister'schild，

Mylfandchildrenthree，

Willfillthechai；soyoumustride

Onhorbackafterwe.[10]

这些诗节也是抑扬格三韵步和四韵步交替使用。

但是，并非所有的歌谣都是如此。变体形式很常见，例如济慈的歌谣《冷酷的妖女》第、

二、三、四诗节：

“Owhatcanailthee，knight-at-arms，

Sohaggardandsowoe-begone？

Thesquirrel’sgranaryisfull，

Andtheharvest’sdone.

“Iealilyonthybrow

Withanguishmoistandfeverdew；

Andonthycheekafadingro

Fastwitherethtoo.”

“Imetaladyinthemeads，

Fullbeautiful___afaery’schild，

Herhairwaslong，herfootwaslight，

Andhereyeswerewild.[11]

（JohnKeats：LaBelleDamesansMerci）

每个诗节的前三行是抑扬格四韵步，第四行才是三韵步，而且这些韵步不是很统一，有

的是抑抑格，有的是抑扬格，第三个韵步还是省略了非重读音节的扬抑格。其押韵格式仍然

是abxb。

王尔德的《雷丁监狱之歌》中，每个诗节则有六诗行，其开始两个诗节如下：

Hedidnotwearhisscarletcoat，

Forbloodandwinearered，

Andbloodandwinewereonhishands

Whentheyfoundhimwiththedead，

Thepoordeadwomanwhomheloved，

Andmurderedinherbed.

HewalkedamongsttheTrialMen

Inasuitofshabbygrey；

Acricketcapwasonhishead，

Andhisstepemedlightandgay；

ButIneversawamanwholooked

Sowistfullyattheday.[12]

（OscarWilde：TheBalladofReadingGaol）

虽然这些诗节仍然是四韵步和三韵步交替使用，但只有第二、六行属于三韵步。每个诗

节的押韵格式为abxbyb。

华兹华斯的《荆棘》虽然也是四韵步和三韵步交替使用，但一个诗节已长达十一行，其

第六诗节如下：

NowwouldyouethisagedThorn，

Thispond，andbeauteoushillofmoss，

Youmusttakecareandchooyourtime

Themountainwheretocross.

Forofttheresitsbetweentheheap

Solikeaninfant’sgraveinsize，

AndthatsamepondofwhichIspoke，

AWomaninascarletcloak，

Andtoherlfshecries，

“Ohmiry！ohmiry！

Ohwoeisme！ohmiry！”[13]

（WilliamWordsworth：TheThorn）

第三节戏剧诗

戏剧诗（dramaticpoem）的含义宽泛，既指运用某中戏剧技巧，如戏剧对话（dramatic

dialogue）、戏剧独白（dramaticmonologue）等写的诗歌，又指供阅读而不太适合演出的诗

剧（poeticdramaorverdrama），还泛指任何剧本中出现的诗歌的各种形式。戏剧诗一般用

素体来写，如莎士比亚《如愿》以下诗行：

Thesixthageshifts

Intotheleanandslipper’spantaloon，

Withspectaclesonno，andpouchonside，

Hisyouthfulhowellsav’d，aworldtoowide

Forhisshrunkshank，andhisbigmanlyvoice，

Turningagaintowardchildishtreble，pipes

eneofall，

Thatendsthisstrangeeventfulhistory，

Iscondchildishness，andmereoblivion，

Sansteeth，sanyes，sanstaste，sanverything.[14]

（Shakespeare：AsYouLikeIt，ActIII，SceneVII）

弥尔顿的悲剧《力士参孙》（SamsonAgonistes，1671）和雪莱的《解放了的普罗米修

斯》（PrometheusUnbound，1820）也属于戏剧诗。

《力士参孙》一开始就通过参孙之口介绍了他的处境：

eonwardlendthyguidinghand

Tothedarksteps，alittlefurtheron；

Foryonderbankhathchoiceofsunorshade.

ThereIamwonttosit，whenanychance

Relievesmefrommytaskofrviletoil，

Dailyinthecommonprisonelenjoinedme，

WhereI，aprisonerchained，scarcefreelydraw

Theair，imprisonedalso，cloanddamp，

eIfeelamends—

ThebreathofHeavenfreshblowing，pureandsweet，

Withday-springborn；[15]

（JohnMilton：SamsonAgonistes，Lines1~11）

该诗剧的结尾处，是信使向外面的人传达参孙在皇宫宴会大厅是如何与敌人同归于尽

的：

“Hitherto，Lords，whatyourcommandsimpod

Ihaveperformed，asreasonwas，obeying，

Notwithoutwonderordelightbeheld；

Now，ofmyownaccord，suchothertrial

Imeantoshowyouofmystrengthyetgreater

Aswithamazeshallstrikeallwhobehold.”

Thisuttered，strainingallhisnerves，hebowed；

Aswiththeforceofwindsandwaterspent

Whenmountainstremble，thotwomassypillars

Withhorribleconvulsiontoandfro

Hetugged，heshook，tilldowntheycame，anddrew

Thewholeroofafterthemwithburstofthunder

Upontheheadsofallwhosatbeneath，

Lords，ladies，captains，counllors，orpriests，

Theirchoicenobilityandflower，notonly

Ofthis，buteachPhilistiancityround，

Metfromallpartstosolemnithisfeast.

Samson，withtheimmixed，inevitably

Pulleddownthesamedestructiononhimlf；

Thevulgaronlyscaped，whostoodwithout.[16]

（JohnMilton：SamsonAgonistes，Lines1640~1659）

雪莱的《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描述了理想社会里解放了的女性是什么样子：

Andwomen，too，frank，beautiful，andkind，

Asthefreeheavenwhichrainsfreshlightanddew

Onthewideearth，pasd；gentle，radiantforms，

Fromcustom'viltaintexemptandpure；

Speakingthewisdomoncetheycouldnotthink，

Lookingemotionsoncetheyfearedtofeel，

Andchangedtoallwhichoncetheydarednotbe，

Yetbeingnow，madeearthlikeheaven；[17]

（Shelley：PrometheusUnbound，ActIII，SceneIV，Lines153-162）

妇女的解放只是全人类解放的一个部分，而整个社会的解放之后，将是一副全新的面目：

Theloathsomemaskhasfallen，themanremains

Sceptreless，free，uncircumscribed，butman

Equal，unclasd，tribeless，andnationless，

Exemptfromawe，worship，degree，theking

Overhimlf；just，gentle，wi；butman

Passionless--no，yetfreefromguiltorpain.[18]

（Shelley：PrometheusUnbound，ActIII，SceneIV，Lines193-198）

第四节故事诗

故事诗（metricaltale）就是用诗的形式讲的故事。《坎特伯雷故事》由很多个故事组成，

向人们清晰地展现了十四世纪上半叶英国社会各阶层的社会面貌。其中巴思妇所讲的关于她

自己的婚姻的故事就特别有代表性，她是讲她自己的故事。

Nowsire，thannewolItelleyouforthmytale.

AveremoteIdrinkewinorale，

Ishalsayesooth：thohousbondesthatIhadde，

Asthreeofhemweregoode，andtwowerebade，

Thethreemenweregoode，andriche，andolde；

Unnethemightetheythestatutholde

Inwhichtheywereboundenuntome—

YewootwelwhatImeneofthis，pardee.

AshelpmeGod，IlaughewhanIthinke

HowpitouslyanightImadehemswinke；

Andbymyfay，Itoldeofitnostoor：

Theyhaddemeyivenhirlandandhirtresor；

Medeedednatdolengerdiligence

Towinnehirloveordoonhemreverence.

Theylovedmesowel，byGodabove，

ThatInetoldenodainteeofhirlove.

Aswiswommanwolbisyehireeverinoon

Togetehirelove，ye，therasshehathnoon，

ButsithIhaddehemhoollyinmynhand，

Andsiththattheyhaddeyivenmeallhirland，

WhatsholdeItakekeephemfortople，

Butitwereformyprofitandmyne？[19]

像巴思这样的女人，即使在今天，其思想也是很前卫的。从大家所能接受的道德标准来

看，她的某些思想一般人不敢恭维。

《坎特伯雷故事》中其他人讲的是关于他人的故事，比如磨房主就讲了一个住在一个很

有钱但很吝啬的木匠家里的穷书生的故事：

ThisclerkwasclepedhendeNicholas.

Ofdernelovehecoude，andofsolas，

Andthertohewasslyandfulprivee，

Andlikamaidemeekefortoe.

Achambrehaddeheinthathostelrye

Alone，withoutenanycompaignye

Fetislyydightwithherbesswoote，

Andhehimlfassweeteasistheroote

Oflicorisoranytewale.[20]

华兹华斯的《迈克尔》（Michael），其副标题是“一首牧歌”（aPastoralPoem），但它应

该属于叙事诗，主要讲述老牧人迈克尔一家三口的故事。诗歌一开始不久，就描述了主人公

迈克尔的情况：

Upontheforest-sideinGrasmereVale

TheredweltaShepherd，Michaelwashisname；

Anoldman，stoutofheart，andstrongoflimb.

Hisbodilyfamehadbeenfromyouthtoage

Ofanunusualstrength：hismindwaskeen，

Intenandfrugal，aptforallaffairs，

Andinhisshepherd’scallinghewasprompt

Andwatchfulmorethanordinarymen.

Hencehadhelearnedthemeaningofallwinds.

Ofblastsofeverytone：and，oftentimes，

Whenothersheedednot，heheardtheSouth

Makesubterraneousmusic，likethenoi

OfbagpipersondistantHighlandhills.[21]

迈克尔老人老年得子，爱之如珍宝。但孩子长大后进城务工，堕落之后远走异国，一去

不回。儿子出事后，迈克尔老人仍然顽强健壮地生活在田园上：

Hisbodilyframehadbeenfromyouthtoage

herocks

Hewent，andstilllookeduptosunandcloud，

Andlistenedtothewind：and，asbefore，

Performedallkindsoflabourforhissheep，

Andfortheland，hissmallinheritance.

Andtothathollowdellfromtimetotime

Didherepair，tobuildtheFoldofwhich

Hisflockhadneed.[22]

[1]赫依拉勇武的外甥目不转睛，/看这杀人凶手如何实施攻击。/那怪物并无耐心，/说时

迟，那时快，/早已抓起一位沉睡中的战士，/迫不及待，一把撕开/放进血盆大口，将骨

锁咬得粉碎，/狼吞虎咽，鲜血如注，/刹那间整具尸首已入腹中，/连手带足！然后他猛

扑上前，/伸手便抓假睡在床的英雄，/张开魔爪直捣贝奥武甫。/不料那猛士回敬得更快，

/翻身坐起，以全身重量压上他的手臂。/孽障之主立刻发现，/世界上没有任何地方任何

人，/请他领赏过如此强大的受力。/他心中惧怕起来，/可一下子又脱不了身。/他想逃

窜，逃进黑暗的老巢，/窜回鬼怪中间。行凶一世，/他从来没受过这番礼遇！/然而那豪

杰，赫依拉的外甥/牢记着那天晚上的誓言，一跃而起，/将魔爪死死钳在手掌。怪物的

手指断了，/他不顾一切，拼命向外挣扎。/英雄步步紧逼；罪犯只求躲避，/不管什么地

方；但愿早早告辞鹿厅，/藏进沼泽老巢。他知道自己手指的力量/已经留在敌人手中。

这害人妖精/来鹿厅这同意趟，可真没赶巧。（冯象译）此译文是译者根据古英语译出，故

与这里采用的现代作家诗人希尼的现代英语译文不能一一对应。

[2]他胸前饰有一枚血红的十字，/这是对殉难之主的亲切纪念，/为了主，他戴上这枚光

辉的标志，/敬奉主——虽死犹如永活一般：/同样的红十字也绘在银盾上面，/表明想获

得主佑的最高希望：/在言行两方面他都忠心可见，/但一幅庄严的神情流露在脸上；/他

无所畏惧，却总是令人敬畏异常。（胡家峦译）

[3]地盘丢了又怎样？/并非什么都丢光：不挠的意志、/热切的复仇心、不灭的憎恨，/以

及永不屈服、永不退让的勇气，/还有什么难以战胜的呢？/他的暴怒或威力永远/夺不走

我身上的那荣耀。/经过这一次战争的惨烈，/好容易才使他的政权动摇；/这时还要弯腰

屈膝，向他/哀求怜悯，拜倒在他的权力之下，/那才真正是卑鄙、可耻，/比这次的沉沦

还要卑贱。/因为我们生而有神力，/秉有清轻的灵质，不能朽坏，/又因这次大事件的经

验，/我们要准备更好的武器，/更远的预见，更有成功的希望，/用暴力或智力向我们的

大敌/挑起不可调和的持久战争。/他现在正自夸胜利，得意忘形，/独揽大权，在天上掌

握虐政呢。（朱维之译）

[4]那天使看见这情景，急忙/两手牵住我们的始祖父母，/一直把他们领到乐园的东门，

/急速奔下山岩，如履平地，/然后不见了。他们二人回顾/自己原住的幸福乐园的东侧，

/那上面有火焰的剑在挥动。/门口有可怖面目和火武器的队伍。/他们滴下自然的眼泪，

但很快/就拭掉了；世界整个放在他们/面前，让他们选择安身的地方，/有神的意图作

他们的指导。/二人手携手，慢移流浪的脚步，/告别伊甸，踏上他们孤寂的路途。（朱维

之译）

[5]我先前曾讴歌那快乐的庭园，/那庭园只为一人违逆天命而丧失了；/现在又来歌咏这

为人类而收复的乐园，/这乐园只为一人严守神旨而复得，/经过种种诱惑，试探，/抵抗

诱惑者一切诡计，/终于追奔逐北，握取最后胜利，/在广漠的荒野中复兴伊甸。（朱维之译）

[6]我缺少一个英雄：真是个不寻常的缺陷，/当每年每月都有一个新的英雄产生，/直到

报章上满纸登载了一阵废话以后，/这时代却发现他不是真正的英雄：/象这些个我实在无

意来歌颂，/因此我就把我们的老朋友唐璜拿来——/我们大家在哑剧里都看到过他，/他

似乎没有活到他的寿限就一命呜呼。(朱维基译)

[7]“但是丑恶的拱着嘴巴的野猪，/眼光总是下垂，像是寻找坟地，/根本没看见他的翩

翩的风度；/请注意他是怎样对待他的：/如果他看到他的脸，那么我知道/他是本想吻他，

竟那样把他杀害了。/“的确，的确，阿多尼斯是这样被杀：/他挺着尖矛奔向野猪，/野

猪并没有再磨他的牙，/只是想用一吻把他说服；/这亲热的猪，用鼻子在他身上乱拱，/一

不当心，把牙插进了他的腹中。/“我若有他那样的牙，我得承认，/我早已用一吻就会把

他杀害；/不过他已死了，他不曾用他的青春/和我缱绻；只怪我的命太坏。”/说完这话

她立即晕倒在地，/脸上染了他的淤凝的血迹。（梁实秋译）

[8]欲火中烧的塔尔昆，/鼓着邪恶的淫念，/匆匆离开围攻阿尔地亚的罗马大军，/带着隐

在灰烬中的无光火焰，/往科拉提阿姆去称心如愿，/想用一团烈火来拥抱/柯拉廷的贞洁

美妻鲁克丽斯的腰。/也许那“贞洁”之名不幸/激起了他的强烈欲念，/皆因柯拉廷一时

冲动，/不该那样极口的称赞/他的娇妻之无比的美艳；/她的两眼有如天上的明星，/对

他熠熠照耀，脉脉传情。(梁实秋译)

[9]客人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没法子，他只能静听；/这目光灼灼的古舟子/把往事

叙述分明：//“人声喧嚷，海船离港，/兴冲冲，我们出发；/经过教堂，经过山冈，/经

过高高的灯塔。//太阳从左边海面升起，/仿佛从海底出来；/它大放光明，在天上巡行，

/向左边沉入大海。（杨德豫译）

[10]约翰•吉尔宾是一位/有名望的市民/而且他还是著名伦敦/一队人马首领。//吉尔

宾爱妻对他讲/虽然我们结婚/已长达乏味二十年，/还没度过假期。//明天是我们结婚

日，/那么我们就去/位于爱德蒙特的“钟”，/全坐四轮马车。//我妹和妹家的孩子，/我

和三个孩子，/坐满马车，你就只好/乘马跟随我们。

[11]“为什么你这样痛苦呵，骑士——/形容憔悴，神情沮丧？/松鼠的窝里已贮满粮食，

/收获都进了谷仓。//“我见你额角白如百合，/渗出热汗像颗颗露珠，/我见你面颊好似玫

瑰/正在很快地干枯。”//“草地上我遇到一位姑娘，/美丽妖冶像天仙的小女儿，/她头

发曼长，腿脚轻捷，/有一对狂放的眼珠儿。（屠岸译）

[12]他没有穿他的红大衣，/因血和酒为红色，/人们见他与死者一起/手上沾着血和酒/

可怜死者是他所爱，/床上被人杀害。//他走在审判者中间，/穿着灰烂衣衫；/头上戴的是

板球帽，/步伐显得轻盈欢快；/但我从未在白天见过/如此愁闷的人。

[13]如果你要看看这老荆树，/水塘和美丽的青苔土墩，/就得挑拣去山间的时间，就得自

己多留点神。/因为，婴儿坟大小的土墩/和我刚说过的水塘之间，/有位妇女唱坐在那地

方，/她身上穿着猩红的大氅，/自言自语地在呼喊：/“我呀真是苦！我呀真是苦！/哎

呀，我真惨！我呀真是苦！”（黄杲炘译）

[14]第六期便成为一个瘦弱的穿拖鞋的老朽，鼻子上架着眼镜，身边挂着钱袋，年轻时省

下来的一双长袜子穿在缩小的小腿上却松得厉害；男人洪亮的声音又变为儿童的细嗓，说起

话来唧唧地叫。结束这一段离奇多变的故事之最后的一幕，便是返老还童，忘怀一切，没有

牙齿，没有眼，没有口味，没有一切。（梁实秋译）

[15]有劳你引路的手，领我这瞎子/不见天日的脚步向前再迈进几步；/在前面河边可以

选择阳光或树荫：/我有机会暂免劳役苦工时，/就要到这儿来选个地方坐坐；/平时，我

这个带镣铐的囚徒，/每天都在狱中干活，不得自由呼吸，/连空气也被囚禁，窒闷、潮湿、

/恶浊、霉烂。但在这里得到了补偿，/天风拂晓，吹来清洁和煦的/新鲜气息；（朱维之译）

[16]“老爷们！我已经依从你们的命令/表演了各种武艺，不无新奇玩意，/也引起你们

一些高兴；/现在我自己主动表现一点新东西，/表现一下我更大的气力，/给你们看了会

感到大吓一跳。”/说完了，他咬紧牙关，拉紧/每条神经，低下头，用撼山动地的/暴风

雨和山洪的千钧之力，/摇震那两根柱子，把他们左右震荡，/拖拉、摇曳，终于轰的一声

塌下，/整个屋顶随着崩摧，雷霆一般/砸在底下坐着的人们身上，/首长们、贵妇们、将

军们、顾问们、祭司们，/以及本城和附近各非利士城的/豪绅贵族，娇嫩如花的美人/被

挑选来赴宴的都在内。/参孙和他们在一起；/他自己拉倒大厦，自然也同归于尽；/幸免

的只有那些站在外面的穷百姓。（朱维之译）

[17]女人也洒脱，美丽，仁慈，一如/那向大地洒下光和露水的蓝天，/体态轻盈，光彩

夺目，再没有/旧风俗打下的污渍，完全纯洁；/谈吐生智，而过去她们不敢思想，/真情

袒露，而过去她们不敢感觉，/她们变了，过去不敢做的全实现了，/这一变使人世成了天

堂。（王佐良译）

[18]自由，不受管辖，不受限制，真正的/人，平等，没有阶级、种族、国家，/没有恐

惧、迷信、等级，每人都是/自己的王，公正、温和、聪明。（王佐良译）

[19]各位，我现在就来讲我的故事：/有关我丈夫的事，我爱讲事实——/就像葡萄酒、麦

芽酒总招我爱——/五个丈夫里头，三个好两个坏。/头三个又好又有钱，只是很老，/所

以差不多没有一个能做到/他们理当给我做到的那一条——/我这话什么意思，你们也知

道。/想到我夜里使他们窘态毕露，/真要笑死我，只好求天主保护——/真的，他们那点

活不在我眼里。/他们给了我他们的钱财、土地；/所以我不必再去花什么气力/博取他们

的爱，向他们表敬意。/天知道，他们爱我爱得很真挚，/所以，对他们的爱我并不珍视！

/一个明智的女人总集中精力/去把她还没有占有的爱博取。/而既然我已把他们捏在手

里，/既然他们已向我显出了土地，/那么，不为了我的乐趣和利益，/我何必还费心去讨

他们欢喜。（黄杲炘译）

[20]这位书生叫做殷勤的尼古拉，/他熟知男女私情和偷欢作耍，/同时他为人相当机灵和

狡黠，/看来却又温顺得像个姑娘家。/他在那木匠家租了一间房屋，/独自一个，没有别

的人陪他住。/他那间屋里布置了芳草香花，/极其雅致；他本人也同样潇洒，/看上去甜

美得像是干草的根。（黄杲炘译）

[21]在格拉斯米尔谷地里，森林旁边，/住着一个牧羊人，名叫迈克尔；/老了，性子可刚

强，手脚也硬朗。/从小到老，他那一副身子骨/一直是强健非凡；又俭省，又勤快，/心

灵手巧，干什么活计都在行；/在他们牧羊人当中，他也比别人/遇事更留神，办事更干

脆利落。/不论刮什么风，狂风唱的是/什么调，他都明白其中的含义；/往往，当别人谁

也不曾留神，/他却听到了南风在隐约吹奏，/仿佛远处高山上传来的风笛。（杨德豫译）

[22]从小到老，他那一副身子骨/一直是强健非凡。他照样上山去，/仰望太阳和云彩，

听风的呼唤；/照样干各种活计，侍弄那群羊，/侍弄那块地——他那份小小的产业。/也

时常走向那一片空旷的山谷，/该他的羊群砌那座新的羊栏。（杨德豫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