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独立日

更新时间:2022-11-27 07:14:53 阅读: 评论:0


2022年11月27日发(作者:算分器)

【我自己的独立日】美国独立日

当时,我是一个跛腿的残疾孩子,常为此感到羞愧和痛苦。那天,

当6年级老师史密斯先生把我从操场上叫去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他那

无心的残酷行为将会影响我一生。史密斯先生在空旷的走廊上

等我,他还叫上了另外两个男孩:杰里・利文斯顿,他几天前跌伤了

头部,缠着绷带;拉尔夫・亨德,是学校鼓号队的,带着大鼓。

史密斯先生从办公室拿来了美国国旗,叫杰里拿着,他还从鼓号

队借了一支横笛,塞在我手里:“你装着在吹的样子。”他咧嘴一笑。

然后他让我们站好队,要我们从大厅的这头走到那头。我们照他说的

做了,操练了几次,史密斯先生很满意。

于是,史密斯先生又从办公室拿来了小型留声机。他把留声机放

在台阶上,要我们从台阶上走下去,一直走到操场的尽头,再走回来。

留声机里放着《扬基歌》。

史密斯先生对那幅描绘美国独立战争的著名油画《’76年的精神》

记忆犹新,心血来潮地想让我们再现出来。根据他的记忆,在那幅画

上,3个人正在行进,一个举着国旗,另一个打着鼓,还有一个吹着

横笛。

但那天并不是7月4号,离美国独立日还有好几个月呢。然而,

史密斯先生是历史课老师,我们正学到《美国独立战争》这一章。杰

里・利文斯顿缠了绷带的破额头激发了他的灵感。

我们在操场上行进着,数以百计的学生,从一年级到六年级的都

有,为我们让开道,他们嬉笑着,鼓着掌,和着《扬基歌》的节拍吼

唱着。

我的每一步都是痛苦的挣扎。我看到我的同学,特别是一些小同

学,在学着我跛腿行走的姿势,我尽力不往他们那儿看。我极力让自

己相信,那些同学的笑声是无心的,就像他们见到任何异常和奇怪的

事发出的不自觉的笑一样。也许我那样想是对的,但是我内心受到的

羞辱和伤害却并没有丝毫减轻。

那个荒唐的操练结束时,我把横笛匆匆往谁手里一塞,无地自容

地跛行着尽快离开了操场,也离开了学校。当时是下午,还没放学,

但要我再回到那栋楼简直就是对我残酷的折磨。

9年前,我刚2岁的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当时曾有数以千计

的孩子死于这个病,但我却幸存下来了。我真是一个幸运者吗?我想

未必。

我的右腿受了影响。11岁时,右腿比左腿短了足足3英寸。医

生也没办法,右腿的肌肉萎缩了,只好用脚后跟着地。惟一的矫正方

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安上一个笨重的钢支架,强迫我的右脚完全平放

在地上。其结果是:我只好一蹶一拐地走路。

我曾经拼命想藏起自己的缺陷,在镜子面前练习走路。那时我们

都穿着齐膝的短裤,我想把长袜拉上来盖住那奇怪的金属支架。但是

我们家不可能每天买上一双新袜子任我磨坏。我只好接受这一事实:

我的身体和别人的不一样,我是一个跛子。那个下午,我没有回到

学校,而在街头漫无目的地瞎逛。内心一遍又一遍地咀嚼着被羞辱的

痛苦。史密斯先生意识到他的玩笑严重地伤了我那可怜的自尊吗?他

意识到杰里额上的伤口可以在几天内就愈合,他的绷带也可以被人们

遗忘,而我的跛腿却是我身体永远的一部分吗?

学校里发生的事,我对妈妈只字未提,她已经有够多的烦心事了,

特别是有关我的烦心事。她理解我对自己跛腿的感受,想分担我的痛

苦。在我得小儿麻痹症的同一年,一场事故夺去了父亲的生命,双倍

的不幸使母亲从一个原本活泼的女人变成了我家不苟言笑的、惟一的

支柱。母亲用父亲的一部分保险赔偿金支付我们勉强维持温饱的生活

费用;另一部分支付她到大学学习文秘课程的学费。随着年龄的增长,

我腿部的支架必须每半年更换一次,这更加重了她的经济负担。她含

辛茹苦,拼命工作,逐步从一个档案员成了公司的部门负责人。

第二天我没去上学,第三天也没去。每天早上,我像平时一样和

妈妈一起出门,等我看见她上了往她公司去的电车,我就回家,在房

子里闷坐着,为自己悲哀。我就这样一直坐到黄昏,妈妈快回家的时

候,我才起身收拾饭桌。

第三天下午,我家来了一位客人,他是我们教堂的牧师詹姆斯・

波德曼先生。他头发花白,蓝眼睛炯炯有神。星期天我们去教堂的时

候,他常和我妈妈打招呼,但从没和我说过话。

一见面,他就告诉我他来我家的原因。上午,他曾经到我们学校

办事,离开学校的时候,他向校长哈布斯先生提到了我。那个时候电

话还没有普及,学校和家长的联系就靠字条。

“哈布斯先生以为你生病了,”波德曼先生说,“他要我给你妈妈带

来这张条子。”他掏出一张折起来的字条,放到桌子上。‘但是我敢肯

定,你并没有生病。”

我没法避开他那双蓝眼睛。

“你知道吧,”他接着说,“我几天前碰巧在你们学校的操场上,亲

眼目睹了你经历的那一幕。”

仅仅是经历?他怎能懂得我的痛苦?

“你没有注意到我有什么特别吗?”他问道。

我仔细地看着他。他伸出手来。他的双手带着手套。不管是冬天

还是夏天,他常常都是戴着手套的。但是由于他常穿套服,所以我们

很少注意到他的手。

“并不是我的手怕冷。”他微笑着脱下右手的手套。他的右手看上

去很正常。然后他仔细地脱下左手的手套。这是一只假手,很显然,

手指是用一种类似木头的材料做的。“从这里直到我的肘都是这样的。”

他用右手轻轻地把假手拿起来,放到他的膝盖上。

然后他说:“你才11岁,奥尔特,但是我要告诉你我知道的一个

真理,我希望你现在就能够理解它,如果不能,我知道当你稍大一点,

你一定会懂得:在这个世界上,万物都有他们存在的理由。相信这个

道理,你就一定会理解很多其他的事了。”

他边戴手套,边说:“我从小就想当一个小提琴手。”他轻言细语

地说着,像是在对自己说话,“小时候,我就从1/4大的小提琴开始练

起。我父母都计划好了,等我长大,就送我到纽约,向最好的老师学

拉小提琴。我这辈子将与音乐为伴。”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还喜欢打橄榄球,,高中的最后一

学期,一次橄榄球赛上,我摔断了左臂。也许换成今天,我的手臂能

治好,但那时……”他把假手举起来,然后又轻轻地放下。“所以,我只

好改行。”他向我微笑,蓝眼睛似乎更亮了。

“你知道‘来宾之家’吗?离钢厂不远的那栋矮小的建筑物?”我知道,

那是一个救济站,专给失业的钢铁工人和他们的家庭分发救助食品和

衣物。

“那是我们和其他几所教堂共同创办的。将来还要扩大――越来

越大。”他弯下腰来,把戴了手套的手放在我膝盖上,“我相信――我

真诚地相信,我就是被选择来开展这个项目的。我还相信,这个慈善

工作,比起我成为小提琴手来说,能为更多的人做好事。现在,该轮

到你了。”蓝眼睛盯视着我。

“哈布斯先生告诉我,在英语和作文方面,你是他们最优秀的学

生,你能成为一个作家的!你有这么一种才能,多好,奥尔特!想一想

语言的力量!想想,它能激起多少人的力量啊!所以,不要把你的跛腿

看成不幸。就把它看成是命运的恩赐,就像我看待自己的手一样。像

我一样地相信,你是命运选中的,要在这个世界上做一些特殊事情的

人。”

当然,我不完全相信他说的话,但他走后,我开始陷入思考。是

的,我喜欢读书,但却没有心思尽情地读书。我太羡慕别的孩子能跑

会跳了,我也想像他们一样,自由自在地奔跑,但是我的身体却不允

许。然后,我便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现在,

我开始想,图书馆倒是一个不错的藏身之地。

波德曼先生的那次来访成了我人生的转折点――也许是第二个

转折点。第一个转折点是那次在操场上的操练。如果没有那荒唐的操

练,他不会看到我的屈辱。

我的新生活就此开始。当然,我在波德曼先生走后的第二天就回

到了学校。我开始大量阅读,不再自哀自怨,也不再为自己感到羞耻

和负罪。我的作文越写越好,还常在比赛中得到头等奖。高中还没有

毕业,我的第一篇文章便在一家小型刊物上发表了。我得到了5元稿

费。钱多钱少无所谓,看到自己的名字用铅字印在刊物上,这就足以

让我兴奋不已,我知道自己能做到波德曼先生所预言的那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表了更多的文章,最后,我开始写小说,

出书。我希望,我的所有作品都会对他人有所帮助,有所激励。我开

始相信,真诚地相信,这个世上,万物都有它们存在的理由。

这些年来,我见过数以百计的身残志不残的朋友。他们尽自己的

所能去帮助、关心他人。我见过的人中,有一个人的事迹在我心灵上

产生了特别的震撼。这位女士是个既聋又盲的残疾人,但是她用美丽、

聪明的心灵说出了、写下了许多健全人都无法说出和写出的积极向上

的思想。她的名字叫海伦・凯勒。而我的国家,甚至还曾经由一位坐

在轮椅里的总统领导着。

现在,我终于完全理解了波德曼先生告诉我的道理。操场上的那

一天,成了我自己的独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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