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ry teardrop is a waterfall

语法化中主谓结构短语名词化的转喻解释

叶建萍;杨成虎

【摘要】文章运用转喻的域包孕理论解释英汉语主谓结构短语词汇化过程.旨在提

供主谓结构短语词汇化过程合理的解释.研究发现,在主谓结构短语名词化过程中,语

法化促使词汇化,其功能上的改变可以用转喻来解释,并且在其演变过程中,不但有单

重转喻,还有多重转喻.

【期刊名称】《信阳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年(卷),期】2009(029)004

【总页数】4页(P114-117)

【关键词】主谓结构短语;转喻;语法化;词汇化;名词化

【作者】叶建萍;杨成虎

【作者单位】宁波大学外国语学院,浙江,宁波,315211;宁波大学外国语学院,浙江,宁

波,315211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H314.1

一、引言

对主谓结构的词汇化过程，人们提出了不同的解释。联系到转喻，王灿龙在谈论

“恨不得”和“物色”的词汇化过程时，提出了词汇化是一种转喻过程[1]。主谓

结构短语在演变为基本词汇时伴随的是功能上的转变，演变为名词、动词或形容词。

这个功能上的变化过程促使不同的范畴合并从而产生新概念，这个过程可以用转喻

的域包孕理论进行解释。Lakoff&Johnson[2]39，Lakoff[3]288，Lakoff&

Turner[4]103-104对转喻及域理论给出了详细的论述。Croft认为Lakoff的域理

论是理解转喻的核心，通过域理论可以解释为什么在转喻中可以整体代部分，并在

此基础上提出了域包孕(domainmatrix)和域凸显(domainhighlighting)[5]。

Croft研究域包孕的目的是为了发现在对部分进行转喻解释时，整体起什么作用。

他指出一个句法单位所包含的成分都可以在一个域里进行解释，转喻解释可以调节

句中各个成分域之间的关系，以便我们能在一个比较理想的域包孕里对句中意思进

行理解。Croft提出如果一个语义结构可以凸现很多概念，那么这个语义结构就可

以被称为域，即域包孕是理解域凸显的前提。他将语法结构融入到转喻研究中，从

而提出了域包孕与域凸显理论，并试着用域包孕与域凸显理论来解释在同一个域里

语法结构意义是如何使语义一致。从这个角度看，Croft认为转喻是帮助结构中每

个词进行意思调整的手段[6]55-57。在主谓结构词汇化的过程中，通过域包孕理

论我们可以解释语义与词性是如何变化。由于域包孕包括包孕域和次域，因此，主

语与谓语可以分别用不同的次域进行语义解释，它们之间的关系也可以用转喻映射

来表达。而在包孕域内，映射结束，词汇化过程完成，主谓结构短语演变成基本词

汇。而本文限于篇幅，着重研究语法化中主谓结构名词化的问题。

二、英汉主谓结构短语名词化的转喻解释

在英汉主谓结构短语名词化过程中，主语一般为名词，而谓语可以是形容词、动词，

还可以是副词，它们之间的关系可以用转喻进行解释。在其词汇化过程中，不但有

单重转喻还有多重转喻，本文拟用动作ICM(ACTIONICM)，实体ICM(ENTITY

ICM)和语义角色ICM(SEMATICICM)对英汉主谓结构短语名词化进行具体分析。

(一)单项对应的转喻映射

RuizdeMendoza&Otal在Croft的域包孕(domainmatrix)和域凸显(domain

highlighting)基础上进一步解释转喻，提出了域扩大(domainexpansion)与域缩

小(domainreduction)。在Lakoff域内映射(domain-internalmapping)和

Croft的域包孕(domainmatrix)和域凸显(domainhighlighting)基础上，Ruiz

deMendoza&Otal提出了两类单向映射，即：始源域含于目标域(source-in-

target)和目标域含于始源域(target-in-source)，source-in-target即域扩大

(domainexpansion)，target-in-source即域缩小(domainreduction)。在

source-in-target转喻中，始源域在目标域里。例如：Wearealwaysinneed

ofsomenewhandsinthefarm.在这句话中，“hands”指的是做手工活的工

人，即PARTFORWHOLE。如下图1：始源域含于目标域(source-in-target)

在target-in-source转喻中，目标域在始源域中。例如：She’slearningtotie

hershoes.在这句话中，“shoes”指的是鞋带，即WHOLEFORPART。如下图

2：目标域含于始源域(target-in-source)

(二)多项对应的转喻映射

不论是在单重转喻里，还是在多重转喻里，转喻的映射永远是单向的，它们之间的

区别在于是一次映射还是多次映射。这种连续不断的映射就是转喻链。而在多重转

喻里，映射强化原则(theMappingEnforcementPrinciple)促使转喻链顺利映射

[6]77。例如Platoisonthetopshelf.在这句话中，“Plato”是人代作品，即

WHOLEFORPART，而在这本书里，只有一部分是“Plato”的作品，即PART

FORWHOLE。因此整个转喻过程即WHOLEFORPARTFORWHOLE。如下图

3：

1.目标域为纯功能的名词化映射

转喻可以有多种映射方式，目标域为纯功能的词性映射发生在第一重映射里，始源

域是动作的实施者，目标域是实施的动作；在第二重映射里，始源域是实施的动作，

目标域是纯功能的名词。在英语中存在一些这样的主谓结构词，例如

“waterfall”。“waterfall”来自14世纪古英语wtergefeall，water在古英语

是wter，意思是组成大海、湖泊、河的透明液体[7]994。fall在古英语是(ge)feall，

fll，fell，fiell，意思是向下的运动，另一个意思是autumn，落下的叶子[7]343。

而现代英语中对water的定义是：最常见的无色、无味液体，从天上落下来的雨，

形成了江河、湖海，被人类与动物饮用。而fall的定义是：向更低的位置或水平移

动。例如：

(1)somuchfallsofast.(这仅仅是水，为什么这

么多的水会流得这么快。)

(2)Iheadedforthewaterfallatthebottomofthehill.(我朝着山下的瀑布走

去。)

“Waterfall”的字面意思是水落，但实际意思是瀑布，这里很明显发生了转喻映

射，本文拟用ACTIONICM来解释，即AGENTFORACTIONFORN(施事者代

动作代功能词性)，也使“waterfall”由一个主谓短语变成一个名词，发生了功

能上的改变。AGENT(施事者)的ICM是大量的水，在ACTION(动作)的ICM中，

必需包括下面这些语境：首先必需有大量的水，同时从一定的高度下落，还要持续

一定的时间，这样才能形成瀑布。在N的ICM中，“water”与“fall”融合后，

变成“waterfall”，在功能上发生了改变，成为名词。在《朗文当代高级英语辞

典》中对“waterfall”定义为：waterofastream,river,etc,fallingstraight

downoverrocks,sometimesfromagreatheight。因此“waterfall”的词汇

化过程如下图4：

Waterfall

在英语中，这样的单词还有：sunfall，snowfall，windfall，moonfall，dewfall，

rainfall,icefall，dewdrop，raindrop，eyedrop，raindrop，snowdrop，

teardrop，snowdrop，pinedrop，gumdrop，eardrop等。

2.目标域返回到始源域的名词化映射

在主谓结构名词化形成过程中，有些词最初是实体与其特征相独立的两个词，后来

实体与特征合并成一个新词，但这个新词的意思却仍指该实体。例如“月亮”，

“月亮”也叫“太阴”，与“太阳”对称，本文拟用实体ICM(ENTITYICM)来解

释其转喻过程。先分析董秀芳对“月亮”的解释[8]38：

(3)故人杯洒别，天清明月亮。(梁吴均《酬别诗》)

(4)庭木已衰空月亮，城砧自急对繁霜。(唐李益《奉酬崔员外副使携琴宿使院见

示》)

董秀芳认为在(3)中“明月亮”是一个主谓短语，“明”是“月”的定语，“亮”

是“月”的谓语。在(4)中“月亮”是一个主谓短语，指“月光明亮”。对于“月

亮”的词化，清代学者李光庭在《乡言解颐·月》中有一个解释：“月者，太阴之

精。然举世乡言无谓太阴者，通谓之月亮。唐李益诗以‘繁’对‘亮’，言其光也。

相习不察，遂若成月之名矣。”董秀芳认为这里的“相习不察”揭示出了词汇化的

特点：词汇化是在无意中实现的。本文认为在“月亮”的词汇化过程中发生了转喻，

即ENTITYFORPROPERTYFORENTITY(本体映射特征映射本体)而并非“相习不

察”。

如下图5：

首先“月”以其亮的特征留在人们的脑海里，因此是ENTITYFORPROPERTY。

而在PROPERTY的ICM中，包括以下因素：首先天上有一轮月亮，月光很明亮，

在人们的思维里有了月光，可以看见东西，因为只有发光的事物才可能称为明亮。

然后“月亮”这个词两个字意思组合后，表达的还是“月”的意思，因此

PROPERTYFORENTITY。在汉语中这样的词还有：天空，水流，电流，风流，

河流，人流，气流，冰冻，光照，雷击，霜冻，敌对等，其中“天空，人流”既可

作偏正结构，又可作主谓结构，而本文研究其作主谓结构的用法。

3.目标域发生在受事域的名词化映射

转喻发生在相邻性关系里，同一个域内映射[3]288。有些主谓结构名词化，名词

的形成发生在受事域内，受事域不但是引起动作的原因，也是发生功能转变的地方。

例如“eyesore”，“eyesore”来自12世纪古英语eagesare，eage是eye的

意思，指视觉器官，身体的一部分。Sare是sore，既可作形容词又可作副词，痛

的意思。“eyesore”则是一个名词，意思是(尤指许多人能看到的)难看的东西。

如：

(5))itisonlyexcessoflightthatmakesmyeyessore.(仅仅是这过强的光使我

的眼睛痛。)

(6)theeyesneversotparchingandtheeyeballsbecomesoreandtheeye

musclesache.(眼睛一直不停的搜索，眼珠子也酸了，眼边的肌肉也痛了。)

(7)Thatnewmulti-storeycarparkisarealeyesore.(那座新的多层停车场实在

难看。)

对于“eyesore”的词汇化过程，本文拟用语义ICM进行解释。如图6：

由主谓式短语变成一个名词后，其词汇化过程如下：首先眼睛是人身体的一部分，

当人们觉得眼睛痛时，实际上是人大脑发出的一个命令，而眼睛只是人用来看东西

的一个工具，因此此处转喻为：AGENTFORINSTRUMENT。在

INSTRUMENT(工具)的ICM中，眼睛可以有很多动作，比如眼睛红了，眼睛累了，

眼睛流泪了，眼睛肿了，而这里选择的是看东西，因此此处转喻为：

INSTRUMENTFORACTION。在ACTION(动作)的ICM中，包括眼睛所能看到

的东西与眼睛看这个动作。而PATIENT(受事)的ICM解释为并不是所有东西眼睛

看了都会痛，只是某些让眼睛痛了，即引起眼睛痛的原因，因此此处转喻为：

ACTIONFORPATIENT。与此同时，在PATIENT(受事)的域内名词化过程完成。

因此，“eyesore”的形成经历了以下过程：AGENTFORINSTRUMENTFOR

ACTIONFORPATIENT。在英语中这样的单词还有：heartache，heartburning，

sunburn，windburn，sunburst，sunt，sundown，sundries，facedown，

moonshine，folksay，godnd，heartstopper，handwritting，handhold，

sunri，sunbreak，sunglow等。

三、主谓结构名词化的动因

在“月亮”“waterfall”、“eyesore”等的词汇化过程中，这些短语演变成名词，

为什么没有演变成动词与形容词，我们看看以下几个例子：

(8)Thepaperspreadhaphazardlacrossherdesk,half-hiddenbythe

waterfallofherhairandtheofficecat.

(9)Varioustributariescomein,awaterfallroarsoverarockyledge,and

thenwereachapointwheretheriverisspannedbyagiganticnatural

bridge,oneofthegeologicalwondersoftheworld.

(10)Standinggrimandaloneamileoutontheflatwasthehulkingeyesore

oftheterritorialprison.

(11)Itisofficiallythebiggesteyesoreinthecountry.

(12)那时月亮照得屋里明明的，怎晓得门后边躲着一个人？

(13)已记不得何年赏过中秋的月亮。

从上面的例子我们可以看出，是这些词在句中的语法位置使他们只能作名词，而不

能作形容词或动词。比如：(8)waterfall在介词后，(9)waterfall作主语，

(10)eyesore被形容词所修辞，(11)eyesore也是被形容词所修辞，(12)月亮作主

语，(13)月亮作宾语，并被形容词所修辞，等等，以上这些都符合名词的语法特征。

而“waterfall”还可作动词，“eyesore”还可作形容词。另一些主谓结构短语也

可以演变成形容词与动词，如：“眼红，胆怯，声张，神往，树立，耳闻，目见，

体尝，山清水秀，花红柳绿，风平浪静，footsore，heartfelt，heartsick，

heartwarming”等等。

四、结语

综上所述，通过对英汉语主谓结构的研究，我们发现主谓结构的名词化过程，并不

是在无意间转化的，而是在句子结构位置中，为了求得意义的一致性而通过转喻思

维实现的。主谓结构短语在词汇化的过程中，不但会演变成名词，还会演变成动词

与形容词，而本文限于篇幅，着重研究主谓结构名词化过程。本文关于主谓结构名

词化的观点是：在主谓结构由短语演变为基本词汇的过程中，转喻在发挥作用，使

其发生功能上的转变。这也有效地将共时与历时研究相结合了，同时也证明了语法

化与词汇化之间不是相互排斥的，而是语法化促使词汇化，即句法>短语>固定的

词>基本词汇>词类。任何将它们割裂开来甚至对立起来的做法都将不利于全面、

准确地认识和把握语言的演变规律。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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