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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南地区博物馆文物名称英译研究

随着全方位对外开放的不断深化，国与国之间的交流更加频繁而密切，更是

在无形之中衡量着国家间的综合国力。伴随着新科技革命的发展，综合国力已不

能只讲经济力、政治力、军事力、外交力，更要看文化软实力，而博物馆则是体

现国家文化软实力的一大重要标志。

中国五千年的悠久历史沉积出了极其雄厚的历史资源、涵养出了极有底蕴的

文化内涵。而中国珍贵遗产宝库中的文物作为历史文化的一种承载体，其命名不

是单纯的给予文物一个称谓的形式，更是要以最精炼的笔触对文物文化特征和历

史背景做出较为全面的概括。在外国游客进行对博物馆的参观时，面对数量庞大

的文物展品往往缺少精力进行细致的阅览，于是文物名称英译的重要性就突显而

出。如何以最为简练的文笔、在最短的时间内对读者输出主要信息，使读者正确

认识文物、完美捕捉其名称中蕴含的信息，进而更好地弘扬中华名族的悠久历史

和灿烂文化，是一个重要的课题，这也意味着对译者的要求有所提高。

闽南地区毗邻海岸，文旅产业兴盛，通常是许多外来旅居者的第一“登岸处”，

其博物馆于对外宣传具有一定特殊性。因此，本文选取闽南地区博物馆为例，对

博物馆文物的名称英译进行调查，探究闽南地区博物馆文物名称英译的特点及不

足之处。

一、文物名称英译的特点及原则

翻译作为一种跨语言、跨文化的交流活动，从表层来看，是将一种语言转化

成另一种语言的过程，但从深层来看，其中又包含着不同历史、不同国家与不同

文化之间的转化与交流。而文物名称的翻译又具有特殊性，因文物本身具有鲜明

的民族特征和丰富的文化内涵，文物名称是了解一件文物最直观快速的方法，既

要简洁明了，又要信息全面，还要重视目的语读者的感受，因此，文物名称英译

应遵循交际翻译的原则，贴合简洁性、信息性和通文流畅性的英译特点。

首先，在文物的名称中蕴含着有着文化特色的重要信息需要着重翻译，而有

些内容可以加以注释或者忽略不译。在英汉两种语言有着较大的文化差异的前提

下，要求译者能够做出合理的取舍。以“清乾隆青白玉透雕双螭四系椭圆水盂”

(厦门市博物馆)为例，译者将其译为“BluishWhiteJadeFour-earedPotwithDragons，

QingDynasty”。译者通过对文物相关信息的整合删减，保留了其文物最主要的文

化信息，运用简洁性对于其水盂的形态“椭圆”进行删减不译，因为目的语读者

完全可以通过对实物的观察从而获取到这个信息。

其次，文物名称译者需要具备一定的文化素养，要深入了解文物的文化背景

知识，掌握相关基础，深刻理解文物内涵，并且专业能力突出，能够清晰明确地

连接起两种不同文化之间沟通交流的桥梁，如若不然，就会出现文物名称英译只

浮于表面，甚至出现逐字硬译、望文生义、生搬硬套的情况。例如“十二时辰俑

及陶人俑”(厦门市博物馆)，五代、北宋墓的十二时辰陶俑，是在人物的头顶部

堆塑鼠、牛、虎、兔等生肖形象，而“十二生肖”是中国特有的文化象征。因此，

译者则需要对目的语读者做出解释，指明“十二生肖”在中国文化中的寓意。同

时，这里的“十二生肖”特指出土于五代北宋时期葬墓的十二生肖陶人俑，因此

应在译出时间的基础上，在括号内注明朝代的起止年份，将文物蕴含的字面意思

和其中体现出的更深层的文化概念和信息传达给对中国文化不太了解的目的语

读者，则“PotteryFigurinesofTwelveHours”应译为“PotteryFigurinesofTwelve

Hours(symbolsofauspice)，FiveDynasty、EarlierSongDynasty(907A.D~1127A.D.)”.

此外，译者应以了解源语文化为基础，多维度、深层次地了解目的语文化，

加强读者关怀，站在目的语读者的立场上，以他们的语境和文化作为出发点，注

意两种语言表达方式和结构之间的差异，对一些富含中国特色的事物或汉语中独

有的概念做出筛查和判断，并进行相应文化内涵的补充和调整，以此充分弥补文

化缺失和信息的空白，让外国友人在观赏文物时产生和本土游客相同的观感，实

现文物名称英译对外宣传的作用。比如，“四勿猴”，其中一猴双手遮目、一猴双

手掩耳、一猴双手掩嘴、一猴单手抱头，意思就是“不应该看的不看、不应该听

的不听、不应该说的不说、不应该做的不做”。其典故出自《论语》：“非礼勿视，

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翻译时可采用音译加注释法，因此“Siwu

Monkeys”应该译为“Siwu(Itmeansthatdonotlookatwhatiscontrarytopropriety，

donotlistentowhatiscontrarytopropriety，donotspeakwhatiscontraryto

proprietyanddonotdowhatiscontrarytopropriety.)Monkeys”，让目的与读者通过

译文不仅可以了解文物背后的背景文化，还能够知道四勿的文字意义，从而实现

将文物背景文化传递给目的语读者的意图。

二、闽南地区博物馆文物名称英译实例

1.年代翻译

中华上下五千年历史悠久漫长，这也代表着我们如今出土文物所属年代具有

跨度长的特点，而不同历史时期的文物具有不同的风格特点，既能从文物的特征

归纳出时代的特点，又能从时代的风格反推出文物的独特，因此年代的翻译十分

重要，这有利于文物的归纳分类，又有利于帮助读者了解文物的铸造年代。

外宣翻译是信息性翻译，其功能是信息传播，因此年代的翻译必须要准确明

了，标出其所属历史年代，在此基础上，为帮助读者了解我国历史文化时期，还

应该在朝代之后以括号标出朝代的起止时间，以便更好地起到信息传播的功能。

此外，多数博物馆在翻译文物年代时采取与原信息文本一一对应的方法，将年代

置于首位，但这种阅读方式仅符合中国人的阅读习惯，但对外宣传翻译的受众是

国外读者，翻译时应该贴合目的语读者的阅读习惯，将年代放在最后。而为了避

免视觉疲劳和翻译语句的结构冗长，可以采用将年代置于其他名称信息的下一行，

使得文物名称的翻译看起来既舒适又美观。

值得一提的是，当文物名称中涉及朝代、人名和地名的一般采用“直译+英

译”的方式，例如TangDynasty(唐朝)，QingboGate(清波门)等。

[例1]明漳州窑青花开光松鹿梅雀花卉纹菱口瓷盘(漳州市博物馆)翻译成

Zhangzhoukilnblueandwhiteopenlightpinedeerplumsparrowflowerpattern

diamondmouthporcelainplate，Ming(1368~1644)Dynasty.

这款青花开光松鹿梅雀花卉纹菱口瓷盘于明(1368年~1644年)制造，将年代

时间标注其中，有利于了解文物背后的故事：当时郑和下西洋，月港海外贸易相

继发展，漳州窑成为对外销瓷的重要场所，并随着月港的通商遍及海外，进一步

向欧洲、东南亚等国传播中国人文精神，对东亚和东南亚陶瓷技术产生了重要影

响，促进了被传播国陶瓷技术的发展，为中国陶瓷史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2.材质翻译

文物的材质多种多样，单以器物类文物来进行粗略分类，就可大致分为陶釉、

石器、青铜、金银、玉石等等，而细分又可从质地的软硬、颜色、烧制手法等入

手，若要精确区分，就要了解其材质中的差异与相同之处，并掌握历史文物庞大

的专有名词数据库。例如宝石类的“黄玉、黄晶”英文为“topaz(托帕石)”，

玉石类的“黄玉”译为“yellowjade”，而水晶类的“黄晶、黄水晶”则叫“citrine”，

这三种棣属于不同的类别，但其中文命名却相互重合、不便区分，同时也和我国

珠宝界的一些宝石称呼相混淆，比如黄色和田玉也被称作为“黄玉”，因此，如

果译者事先对于文物材质的了解不够充分，又未曾深究而望文生义，就容易将其

认为是同一种类别的“黄玉”，其翻译出的结果自然也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再如瓷器中的青花瓷(blueandwhiteporcelain)、青白瓷(bluishwhite

porcelain)和青瓷(celadon)，听起来也十分容易混淆，但其花色、颜色之间存

在差异，分属不同类别，虽其名中含“青”，但其色泽却偏蓝，故而译文中用“blue”

来形容颜色，因此翻译时不应该只注重其中文名称的命名，更应关注于展品实际

的特征。

[例2]在漳州市博物馆中，剪瓷的翻译并不是cuttingporcelain而是

cuttingsculpture。porcelain意为瓷器，sculpture意为雕塑，翻译成cutting

sculpture原因是因为剪瓷实际上并不是瓷器，而是泥塑的一种，译者将剪瓷翻

译为cuttingsculpture能给更好的传达文物的信息，同时贴合了历史文化，恰

到好处的表现了文物的材质。

[例3]泉州市博物馆的藏品酱釉执壶其名称英译为“Caramelglazehand

ledpot”其中酱釉为caramelglaze，查阅相关资料后，本研究发现酱釉还能

过翻译为“brownglaze”或者“sauceglaze”。因此，酱釉翻译为”caramelglaze”

更合理，根据多次实地考察，发现酱釉的颜色更深且偏黄，更偏向caramel所描

诉的焦糖色，而不是brown(棕色)或sauce(酱油色)。

[例4]泉州市博物馆的藏品青白釉净瓶译名为“alightgreenpurebottle”，

将青白色翻译为“lightgreen”即浅绿色，经资料查证，青白色可为浅绿色亦可

为浅蓝色，后通过结合实地考察，发现此处的青白色应该是指浅蓝偏白，而非浅

绿，故将其翻译为“abluish-whiteglazepurebottle”更符合其材质特征。

3.外观翻译

中国传统文物如瓷瓶、玉雕、石刻等的外观上通常会包含一些经典且独具特

色的传统工艺元素，这些技艺、纹理与形态特色在中文名称里一般呈简单的并列

排序，但由于名称的英译版本是以中国本土文化为核心产生，各形各色的文化负

载词、特有词甚至于四字成语的使用屡见不鲜，同时，在外观翻译中，在不丢失

基本意思的前提下传达中国味也是一大难点[4]。为了更加贴合目的语读者的阅

读习惯，在翻译过程中就要求译者考虑英语语言使用者的语言习惯，分清主次，

修饰与被修饰的关系，从而更好的传递文物信息，以此介绍中国源远流长的历史

文化及现代化建设中取得的各项成就；反之，将会给目的语参观者造成一定的阅

读困难甚至是误解。

[例5]泉州市博物馆的藏品青白瓷龙虎瓶英文译名为“Dragonandtiger

vasoflightgreenglazeporcelain”，其将龙翻译为“dragon”，但实际上

这与中国文化层面上的“龙”是存在本质区别的。“dragon”在西方文化中是一

种长着类似蝙蝠肉翼、形如蜥蜴的生物，通常象征着“邪恶、凶悍”；而中国“龙”

形似蛇似鹿似虾又似虎，是中国古代象征权势或者祥瑞的文化图腾，二者有明显

的区别，使用dragon容易让西方读者产生错误的联想，而使用单纯的音译“long”

又不易区分于英文单词“long(长)”，此处的龙应该译为“loong”，既能反映出

背后的文化内涵，又能有别于英文单词，从而达到更贴切文物外观特征的效果。

[例6]漳州市博物馆中典藏有大量五彩瓷，在文物外文介绍中五彩瓷被翻译

为bright-colorpaint(意思为色彩斑斓的画法)，而非five-colorpaint(五种

颜色的画法)。在简介中提到五彩瓷的烧制方法为：“先在高温烧成的单色釉瓷器

上，用红、黄、绿、紫、蓝等颜料绘画，再入窑低温烧成。”介绍表明五彩瓷虽

然名字里含有五彩，但实际上并不是仅仅用五种颜色绘制而成，所以翻译为

bright-colorpaint更具有严谨性，与文物本身的性质更加贴合。

[例7]漳州市博物馆藏品龙柱，其英文名称英译为dragonpillar。实际上，

pillar和column都有着“圆柱”的意思，之所以选择pillar作为翻译名称，

是因为pillar还有在意思上还有着主心骨、栋梁的寓意。而龙柱作为中华民族

的传统建筑物，有着悠久的历史，使用loongpillar作为其外宣翻译名称更有

利于传达中华民族传统历史，彰显深厚文化底蕴。

结语

中华历史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博物馆文物外宣翻译是“中华文化走出

去”战略的重要窗口，其中文物文化是中华历史文化的象征，更是了解中华历史

文化的重要渠道之一。博物馆典藏文物的名称英译在目标语言的语义和句法结构

容许的范围内，为目的语读者制造出的效果，应尽量近似于对原文读者所产生的

效果，从而达到一种以“交际翻译”与“语义翻译”相结合的翻译效果[5]。通

过对其原本的信息进行保留，并借鉴目的语读者的阅读习惯和中华文化名词专有

项等处理方法，对文物名称进行规范，既符合当今全球化下的文化交流与传播的

趋势，又有利于向世界各国传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让外国友人更好的了解中华

优秀传统文化，让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真正“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