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拉迪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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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斯拉夫背影逐渐远去彻底解体已成事实

南斯拉夫一分为六

二战后作为反法西斯战争胜利的产物，由铁托元帅亲手建

立起来的“南斯拉夫联邦”如今一分为六，彻底解体。南斯

拉夫的前身是一战后成立的“塞尔维亚人—克罗地亚人—

斯洛文尼亚人王国”，1929年改称南斯拉夫王国。二战后，

铁托再次将各民族人民团结在一起，建立起了南斯拉夫联邦

人民共和国，1963年又更名为南斯拉夫社会主义联邦共和

国。联邦由塞尔维亚、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波黑、马其

顿和黑山6个加盟共和国，以及伏伊伏丁那和科索沃2个自

治省组成。20世纪60年代开始，南斯拉夫实行国有化和土

地改革，创立了自治的社会制度，人民生活水平迅速提高。

1979年南斯拉夫的人均GDP已达到2635美元，老百姓有自

己的住房、汽车，每一个国民平均每两年就要出国旅游一次，

在当时东西方集团严重对峙的冷战时期，南斯拉夫百姓的生

活令东欧各国羡慕不已。

然而，随着铁托去世，苏联解体、东欧剧变，南斯拉夫各共

和国的民族主义势力也开始抬头，民族矛盾激化。上个世纪

90年代初，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马其顿和波黑4个共和

国纷纷宣布独立。无奈之下，1992年4月塞尔维亚和黑山两

个共和国宣布联合组成“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2019年

2月南联盟再次易名为“塞尔维亚和黑山”，尽管名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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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斯拉夫”已不再存在，但人们仍习惯性地将塞黑视为前

南斯拉夫的继续。如今，随着黑山独立公决结果的宣布，从

此南斯拉夫将真正不复存在。

黑山为啥要独立

黑山面积为1.38万平方公里，人口约65万。这片传说中“上

帝在创造世界后，用口袋里余下的石块堆积而成的崇山峻

岭”，拥有塞尔维亚缺少的海岸线。

黑山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7世纪。11世纪中叶，黑山一度

被称为“泽塔”。帝国的冲突总是在巴尔干投下阴影，黑山

也不例外。然而黑山人从未屈服过，为了获得独立，早在中

世纪末，黑山人就依靠威尼斯人的帮助同土耳其人斗争，以

后又开始同信奉东正教的沙俄接触，期望从土耳其人的手中

获得解放。因此有人曾经比喻，黑山一直是“一个巨大的兵

营”，黑山的历史就是一部为自由而不断斗争的历史。

尽管黑山和塞尔维亚素以兄弟相称，有共同的文化、宗教，

然而黑山还是希望独立出去。积极推动独立公投的黑山总理

久卡诺维奇称：“黑山和塞尔维亚有太多的差别，无法在一

个国家内顺利发展。我们有不同的货币、税费体制、海关，

每个共和国都有自己的警察、安全局。塞尔维亚和黑山国家

共同体实质上只存在于纸面上。”

久卡诺维奇还说：“即使我们是兄弟，我们也不想住在同一

个房间里。我跟我的兄弟就没住一个房间。”黑山政府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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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塞尔维亚在一起，黑山被“拖累”太多。从人口上看，塞

尔维亚人口约有750万，黑山只有65万；从国土面积看，

黑山仅有1.38万平方公里，只有塞尔维亚的1/5；从经济实

力看，塞尔维亚相当于黑山的10倍。同时，在一些问题上，

黑山还受制于塞尔维亚。比如，因为塞尔维亚拒绝向前南国

际刑事法庭引渡姆拉迪奇等战犯，“欧盟不但惩罚了塞尔维

亚，还惩罚了黑山”。黑山政府认为，独立的黑山将更容易

加入欧盟，同时也可以获得来自西方的安全保证。

分家后，有的富了，有的仍然很穷

在前南6个共和国中，斯洛文尼亚和克罗地亚一直较其他共

和国经济更为发达，人均收入一直是其他地区居民收入的三

四倍。独立后，斯、克两国发展更快。1994年斯洛文尼亚即

加入北约“和平伙伴关系”，2019年正式成为欧盟成员，人

均GDP已经超过1万美元。克罗地亚稍稍落后一些，2019年

10月才开始与欧盟进行“入盟”谈判，2019年人均GDP达

到4726美元。

马其顿在前南斯拉夫的共和国中就属于经济落后的。独立

后，因受到国际社会对南斯拉夫的制裁、希腊对马的封锁等

严重影响，2019年经济才开始恢复性增长，2019年人均GDP

为1823美元。

各共和国中发展最慢的就是波黑，因遭受战争摧毁，2019年

波黑主要基础设施的重建才恢复到战前1990年的90%，人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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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DP才实现1258美元，在欧洲仍属于最贫穷国家之列。

自2019年西方解除制裁之后，塞黑的经济开始复苏，2019

年一年引进外资达15亿美元，2019年塞尔维亚的人均GDP

达3200美元。因投资不足，黑山的人均GDP稍低一些。黑

山的支柱产业是旅游业，专家预测，今年夏季前往黑山旅游

的塞尔维亚游客将减少至少50%，黑山的旅游业将大受影响。

塞尔维亚痛苦地看着“黑山兄弟”走了

对于黑山的公投结果，很多塞尔维亚人和黑山人感到悲伤，

因为塞尔维亚最后的一个兄弟也走了，南斯拉夫彻底不存在

了。对于很多上了年纪的前南居民来说，南斯拉夫留给他们

的，是一段非常美好的记忆：一个疆域在欧洲称得上大国的

国家；一个在东西方阵营间左右逢源的国家，一个凭一本南

斯拉夫护照可以免签去半个世界的国家，一个多民族生活还

算融洽的国家。贝尔格莱德一位81岁的老人对记者说：“南

斯拉夫曾经是一个多么令人自豪的国家，从北部的卢布尔雅

那(斯洛文尼亚首都)到南部的斯科普里(马其顿首都)，我们

可不是欧洲的一个小国，但现在，南斯拉夫这个名字再也不

存在了。”在黑山与塞尔维亚交界的山区，也有一些黑山人

对于独立感到悲观。黑山反独立政党联盟的领导人布拉托维

奇说，“没有塞尔维亚，我们只是欧洲地图上的一个‘

小不点’。只有加上塞尔维亚，我们在欧洲才能赢得

尊重。”56岁的米娅大妈说：“我们和塞尔维亚人是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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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兄弟啊，没有了塞尔维亚，小小的黑山怎么办？”

此外，黑山独立，塞尔维亚将变成没有出海口的内陆国家。

黑山的独立还可能引发塞尔维亚的进一步分裂，这也是塞尔

维亚政府最不愿看到的。由于黑山的离去，在与科索沃的最

终地位谈判中，塞尔维亚将明显处于不利地位，“既然以兄

弟相称的黑山民族都无法与塞族相处，更何况历史上长期存

在冲突、宗教与种族都有较大不同的阿尔巴尼亚族呢？”

与此同时，塞北部伏伊伏丁那自治省的匈牙利族也有可能趁

机要求更大范围的自治，甚至要求独立。

无论怎样，南斯拉夫彻底解体已成事实。面对南斯拉夫背影

的逐渐远去，人们在慨叹之余，不得不对现实政治有个清醒

认识。令人稍感安慰的是，事先已有协议，参加今年世界杯

的塞黑足球队不会因公投而受影响。但人们不知道，站在

“塞黑”引导牌后的两国队员，将会是一种什么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