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朗特三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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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朗特三姐妹的女性意识探析

作者：王丹红邵春

来源：《青年文学家》2010年第18期

注：该论文为黑龙江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指导项目（2009年1月—2010年12月），项

目编号11544015

摘要：本文将分析勃朗特三姐妹的社会背景和家庭环境，指出她们的独特的女性写作的

成因，分析她们的代表作品，指出她们所创造的新女性形象真实的再现了女性体验，瓦解了父

权制下传统女性形象，为女性争取平等、独立的地位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同时指出她们的

新女性形象仍流露出女性意识觉醒初期的自卑矛盾的心态。

关键词：勃朗特三姐妹；女性意识；探析

作者简介：王丹红，黑龙江省大庆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教师，讲师，硕士，从事英美文学

研究，女性文学研究。

邵春，（1959—），大庆师范学院教授，研究方向：美国文学，美国社会与文化。

维多利亚时期的女性作家是欧洲文学史上第一个最引人瞩目的女性作家群体，这些女性作

家用她们特有的女性视角，从女性经历和体验出发，一反男性作家书写男性体验和男性视角下

的女性人物的写作传统，描写了一群文学史上光彩夺目的女性形象，开启了女性文学的先河。

这一时期的女性作家有简奥斯汀、勃朗特三姐妹、乔治艾略特等，而其中以勃朗特姐妹最为夺

目，吸引了最多的关注。

一

众所周知，男女不平等的思想观念由来已久，压迫着全世界范围内的女性。西方妇女长期

受到男性的霸权思想控制，认为女性是劣于男性的，处于从属地位，她们只配在家庭里生儿育

女，照顾家庭。她们被剥夺了受教育的权利，经济上无法独立，在父权制的社会体系下饱受压

迫之苦。男性参与政治和公共决策，而女人生来在各个方面不如男人，只能在家中扮演妻子母

亲的角色。进入维多利亚时代的十九世纪的英国，生产力得到了进一步的解放，但“家中天使”

的形象仍是十九世纪女人的典范，女人的生活重心和活动范围是家庭，她们与社会事务和政治

活动无缘。

随着社会经济的急剧变化，社会对女性有了新的要求，女性也要掌握一定的技术，以便更

好的履行女性的职责，更好的教育孩子。一些富裕的中产阶级家庭开始请家庭教师给女孩上

课。但是她们学习的课程大多是绘画、舞蹈、弹琴之类的与传统女性角色相关的课程。她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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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责仍然是家务劳动。在闲暇的时间里可以读小说、喝茶、访友、举办舞会。在这样的经济环

境和教育背景下，却有几个幸运儿，她们接受了与传统不同的教育，她们大多受到了有教养的

或博学的父亲的影响，阅读了更多的书籍，在广泛的阅读中，她们接受了自由、在她们身上萌

发了女性意识，她们开始用写作来抒发她们的情感，表述自己的体验，为女性自己而写作。这

些幸运的女性包括简•奥斯汀、勃朗特三姐妹和乔治•艾略特等。

勃朗特姐妹的父亲是个牧师，他非常重视儿女的教育，多次送儿女到学校读书，由于疾病

的原因，孩子们只能断断续续的到寄宿学校读书，她们克服困难，学习了广泛的知识，还阅读

了家中大量的书籍和杂志。三姐妹后来都当过家庭教师。她们的作品大多以女性为叙述者，以

女性为主人公，真实的再现了她们的经历和体验，揭示了女性在社会和家庭中所受的不公正待

遇。她们的作品中大量涉及家庭教师这一行业，书写了女性的婚姻爱情问题。开启了女性写作

的先河。

二

《简•爱》是夏洛蒂勃朗特的一部自传体小说。小说呈现了夏洛蒂到寄宿学校求学、做家

庭教师及恋爱的过程。其中描写的勇于追求幸福，努力维护女性尊严的女主人公简•爱成了维

多利亚时期女性文学中最耀眼的女性形象。简•爱身材矮小，相貌平平，却不甘于任何屈辱和

压迫。她追求自由、梦想，忠于自己的情感和尊严。在舅母家居住时，面对舅母家的压迫，她

努力的维护自己的人格。完成学业后，她在桑菲尔德做家庭教师，勇敢的爱上了地位高于自己

并富有的男主人罗切斯特。在婚姻问题上，她不愿做罗切斯特的情妇。得知罗切斯特仍有一个

妻子被困在阁楼里，她选择了离开。“如果自尊心和环境需要，我可以一个人生活，我不必出

卖灵魂去换取幸福。”[1]P219执著的简•爱最终获得了与罗切斯特平等的爱情和婚姻，两人最

终走到了一起。与大多数女性不同，简•爱坚信女人和男人一样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在小说

中，她宣称，“她们（女人）像她们的兄弟一样，需要运用她们的才能，需要一个努力的场

地；她们受到过于严峻的束缚，经历过于绝对的停滞，会感到痛苦，正如男人感到的一样；而

她们的享有较多特权的同类却说她们应该局限于做做布丁、织织袜子、弹弹钢琴、绣绣口

袋。”[1]P186与维多利亚时代的大多数囿于庭院的、甘于从属地位的女性不同，简强烈的反抗

强加在女性身上的弱者地位，呼吁女性与男性的平等，这使她成了文学史上独一无二的女性形

象，成了女性意识觉醒的标志。

艾米莉•勃朗特是三姐妹中最独特的小说家和诗人，在她的小说和诗歌中蕴含着一种强烈

的对自由的向往和摆脱黑暗现实束缚的渴望。小说《呼啸山庄》描写了女主人公凯瑟琳与希斯

克利夫痴狂的爱情。凯瑟琳疯狂的爱上了希斯克利夫，但是由于希斯克利夫低微的身份和贫穷

以及埃德加的金钱和地位的诱惑，她错误的嫁给了倾慕她的埃德加，婚后，她发现她生活的并

不愉快，而她内心仍对希斯克利夫充分渴望。对希斯克利夫的爱使她备受煎熬，身心憔悴，不

久离开了人世。希斯克利夫使用阴谋得到了呼啸山庄和画眉山庄，却仍得不到快乐，最后当他

和凯瑟琳合葬在一起时，他才最终得到了解脱。这部小说以暴烈的爱恨吸引了众多读者，使人

们感受到了女性作家笔下的独特的爱情的激动和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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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姐妹中，安妮•勃朗特受到的关注比之夏洛蒂和艾米莉要少，但是她在女性文学中的

地位同样不容忽视。正像她的姐姐们的写作一样，安妮在作品中真实的反应了生活本身。在她

相对平和的叙事基调中，同样充盈着独特的女性意识。小说《艾格尼丝•格雷》描写了女家庭

教师格雷的辛酸的人生体验和爱情经历。像夏洛蒂一样，安妮通过对女家庭教师处境的描写，

揭示了她们的辛酸。维多利亚时期的家庭教师“处在东家和仆役之间一个极不舒服的小真空地

带”，时常要受一些人任意摆布，没有人尊重她们。《怀尔德菲尔山庄的房客》揭示了主人公

海伦与马卡姆的爱情和婚姻历程。海伦的丈夫亨廷顿酗酒、虚伪、放荡且不负责任，安妮揭露

了现实社会中男性为所欲为却要女人忠于家庭、忠于丈夫的不公正的观念。小说中，海伦勇敢

的面对婚姻问题，维护自己的权利，她质问自己的丈夫，“你和我调换一下想想，如果我这么

做，你会认为我爱着你吗？你要是遇到这种情况，你会相信我的辩解吗？你会尊敬我，信任我

吗？”[2]P226当丈夫伤害自己的情感，不尊重自己的尊严时，海伦毅然离家出走，并以卖画独

自谋生。在小说《艾格尼丝•格雷》，主人公格雷在经历了家庭教师的挫折后，独自开办学

校，有了自己的事业，体会到了新生活的快乐。小说使女性有了自己的事业，描绘了拥有事业

的女性的快乐生活。在两部小说中，安妮以女性的独特笔触，深入的刻画了真实的女性和女性

视角下的男性，女性生活的真实再现和对虚伪、放荡男性的描写无疑是对男性文学传统的颠覆

和补充，表达了女性渴望自由、平等的呼声。

三

勃朗特三姐妹在作品中创造的新女性表现出女性突破父权体制的坚定决心和勇气，但是这

些女性身上或多或少的呈现出维多利亚时代女性反抗男性霸权时的自卑与无助。这种自卑与无

助的情结源于维多利亚时期女性的尴尬处境。她们虽然得到了一些以往女性得不到的尊敬，她

们在思想上和心理上获得了一些自由，但是这种自由是没有根基的。维多利亚时代的女性并不

是真正意义的自由人，她们是没有财产和权力的。安妮•勃朗特在小说中使主人公艾格尼斯格

雷开办了自己的学校，体验到愉快的教学生活，而实际生活中，勃朗特姐妹试图开办学校，却

因未招到一个学生而无法开创她们的事业。生活中的痛苦与无奈注定要在作品中体现出来，使

她们作品的女性形象在寻求自由、幸福过程中表现出妥协或无望的心理。

简•爱是维多利亚时期最具叛逆精神的女性，在她身上却时时透露出自卑的情感。罗切斯

特的财富和地位以及男性粗犷的魅力使简产生自卑感，在小说结尾处，简心甘情愿的回到罗切

斯特身边时，夏洛蒂使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失去了全部财产，成了盲人，只有这时，简才在心

理上与他平等，才有了和他结合的信心和勇气。小说中的另一个女人常常被评论家拿来批评夏

洛蒂的女性意识，她正是罗切斯特的妻子伯莎，小说中罗切斯特描写他的妻子伯莎“恶劣，没

有人性”，是个“魔鬼”和“荡妇”。当她发疯时，人们听到她像狗一样的“咆哮声”和“魔鬼的笑

声”。这个可悲的女人被囚禁在阁楼里，被剥夺了讲述的权利，任由他的丈夫诋毁和诟病。对

这个女性人物的描写反映出夏洛蒂深受父权制的影响而缺乏对同时女性的姐妹应有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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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追求自由、幸福时彷徨无助而最终堕落的女性在《呼啸山庄》的凯瑟琳身上得到了最充

分的体现。凯瑟琳深深的爱着希斯克利夫，可是在面对婚姻时，她选择了林敦，她想利用她的

身份地位和财产来帮助希斯克利夫摆脱命运的不公，她的这种愿望正反映出她在追求自身幸福

时对资产阶级传统的妥协和屈服。在她不能实现自己的目的，得不到想要的快乐时，她想到了

死亡。凯瑟琳说，“让我感到最烦恼的东西，说到底，就是这个破碎的地狱。关在这里，我已

经厌倦了。我多希望我能逃到那极乐的世界去，永远呆在那里，不再老是含着眼泪望着它，也

不再带着痛苦的心情想着它，而是真正的和它在一起，呆在它那里。”[3]P当凯瑟琳感到孤

独、疲倦时，她认为死亡是一种解脱，是一种自由。她不能得到她理想中的爱情，不能够和希

斯克利夫幸福的结合，绝望的她似乎无路可走，只有企盼在天堂与爱人相见。

尽管勃朗特姐妹的作品中流露出女性追求独立、自由时的脆弱和矛盾心态，但是这种心态

正是她们作为维多利亚时代女性作家的真实情感体验。在女性意识刚刚觉醒的时期，她们已经

勇敢的向自由、平等迈出了伟大的一步。她们以女性体验和经历为核心，书写属于女性的文

学，通过她们的作品，向强大的父权制社会发起了攻击。她们的作品成为了第一批引人瞩目的

女性文学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开启了女性文学的新时代。

参考文献：

[1]夏洛蒂•勃朗特：简•爱[Z]，黄源深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3

[2]安妮•勃朗特著、赵慧珍译：怀尔德菲尔山庄的房客[M]，兰州：敦煌文艺出版社,

1997

[3]艾米莉•勃朗特：呼啸山庄(英文)[M]，上海: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05

[4]安妮•勃朗特：艾格尼丝•格雷[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1

[5]金琼：维多利亚时代女性文学与中国现代女性文学[J]，外国文学研究,1999(2)

[6]张若冰：女权主义文论[M]，上海教育出版社,2002

[7]Politics[M].UniversityofIllinoisPress,2000.

[8]SandraGilbert&WomanintheAttic[M].YaleUniversity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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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ShariBenstock,ookofLiteraryFeminis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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