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北京人》赏析+阅读指导
《北京人》是曹禺40年代戏剧创作艺术在40年代达到新高度的一个标志。是曹禺在抗日战争时期继《蜕变》后写成的另一部力作,也是曹禺认为自己最满意的一部作品。在业内被专家认为是曹禺先生最好的一部作品。以下是整理的戏剧《北京人》赏析+阅读指导,欢迎收藏阅读。
《北京人》赏析
昨晚到今天,我一口气看完了曹禺成就最高的戏剧作品《北京人》。曹禺在写《北京人》时,比《雷雨》、《日出》更具批判精神,《北京人》整篇以一个修了十年的棺材为主线,用棺材来诅咒封建主义,资产阶级早晚要进棺材的。他们在争抢着寿木。而这个人世,需要更新的血液和生命。
戏剧的主要是讲:三十年代初,北京城里一个大户曾家,曾老太太弥留之际,为冲喜迎娶曾孙媳妇瑞贞,在迎新人进门时,老太太撒手归西,全家人乱成一团,办喜事变成了办丧事。 有三进大院子四合院的曾家已经家道败落,但仍挥霍维持着尴尬局面。长孙文清是个颓废、整天无所事事的大少爷。他不喜欢家里为他娶的妻子思懿,心里爱着寄居在他家的无依无靠的表妹愫方。愫方寄人篱下,忍气吞声,像女仆一样整日劳作,虽然与大表哥有共同的爱好和感情,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就这样还得忍受表嫂的冷言冷语。 孙媳妇思懿,明知丈夫另有心上人,可长房长孙媳妇的地位,使她掌管着家中的财权,她内外操持,拆东墙补西墙,硬撑着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女婿江泰住在丈人家,他空有许多新思想,但一事无成,与曾家格格不入。 曾家的朋友、人类学家袁任敢带着女儿袁圆从国外归来,暂借住在曾家,为曾家带进了新的空气。 曾霆还是个孩子,被迫娶了瑞贞,他与袁圆玩得很开心,根本不懂夫妻之道。 最后,这个封建大家庭终于崩溃了,文清死了;愫方终于离开了这个家;曾霆与瑞贞离了婚,老太爷曾皓面对这一切,只有痛哭,他挽救不了封建家庭和封建社会灭亡的命运。 老太爷最后连为自己修建了10年的棺材夜没有保住。
作者紧紧抓住“生命的意义与价值”这一命题,通过曾皓等形象从“人”蜕变为“生命的空壳”这一悲剧内容,展开了对北京文化为代表的封建士大夫文化的批判。曾皓形象的塑造,主要是通过他对棺材的珍视来完成的。这位敬德公的后代,曾氏家族的家长,虽然也曾有过盛极一时的辉煌历史,可现在他惟一的挣扎,就是在棺材上刷上百道的油漆。极端地讲究体面与排场,正是北京文化的典型特征之一。作者在这里做足了文章。曾皓的长子曾文清是“染受了过度的腐烂的北平士大夫文化的结果”,他能诗会画,知书达礼,温文尔雅,清峻飘逸,淳厚聪颖,风趣不凡,是表妹愫芳心中的偶像。但是,只靠祖传家产的寄生生活,使他成为了一个只会品茶养鸟抽烟的“废物”。通过曾文清的形象,作者充分揭示了封建文化对人的腐蚀,让人们看到了人的堕落,生命的浪费,人的价值的丧失。江泰与曾文彩夫妇虽各有特点,但都是同样的废物。江泰在“生活的艺术”方面的造诣,与曾文清难分伯仲,他们的区别也仅仅在于,一个静,一个动;一个懒得骂,一个善于骂。正如曾文清所总结的:“我不说话,一辈子没有做什么,他吵得凶,一辈子也没有做什么。”然而,一事无成的江泰,却得到了曾文彩的崇拜。这位封建大家庭中的小姐,不但没有领悟到北京文化的真谛,而且完全被这种文化迷误,成了丈夫的附庸和封建文化的殉葬品。曾文清的妻子曾思懿“是一个自小便在士大夫家庭里熏陶出来的女人”,自私狠毒,伪善多疑,充分表现了封建礼教下北京文化的本质特征。虽然她也曾被人们看作是“对社会不但无用而且有害的废物”但她与曾文清、江泰、曾文彩有更多的区别,而更接近她的公公曾皓。她和曾皓都竭力维护封建家庭的规矩,只是一个还十分猖狂,一个已经威严扫地;他们也都有着自己的追求,只是一个为钱,一个为棺材。如果说在曾文清等身上还能看到一点北京文化的优雅外表,那么在曾思懿身上,一切都荡然无存了,只剩下赤裸裸的本质。曾文清和曾思懿的儿子曾霆,作为曾家的第三代,则完全继承了他父亲的特点,犹如曾文清第二,“生得文弱清秀”,长着一双“苍白得几乎透明的手”,“迈着循规蹈矩的步伐”,无疑,又是一个“废物”。
袁任敢和袁圆父女是未来北京人的代表,作者突出地表现了他们旺盛的生命力和新型的父女关系。袁任敢现代科学家的身份,也表现出作者对于现代新文化的希望。袁圆长着“粗壮的手臂”,“穿着短袖洋衬衫,胶鞋,男孩的西式裤”,率真爽朗,无拘无束,不懂得上尊下卑,长幼有序,与父亲竟以“老猴儿”、“小猴儿”相称,体现了作者心目中理想化的平等自由和谐的新伦理观和家庭观。
在这三种北京人中,愫芳和曾瑞贞是饱含作者情感的两个特殊人物,可以看作从现实北京人走向未来北京人的代表。愫芳从小父母双亡,寄人篱下,虽然生活在姨父家中,却只是一个仆人。在她的温顺忍让的性格中,既有以德报怨、逆来顺受的封建传统思想,也有坚忍不屈、自我牺牲的优秀传统精神,是作品中性格特征最为复杂和最具有发展变化的人物。刚出场时,她只是一个文弱安详的大家闺秀,与曾文清真有珠联璧和之感,最后却大胆地与封建家庭决裂。愫芳的离家出走,是对曾文清的绝望,更是对封建家庭和封建文化的绝望。而曾瑞贞形象的塑造,则使这一意义得到了加强。瑞贞是曾霆的妻子、曾家的长孙媳妇,作者对她的描写虽稍嫌粗糙,但她的作用却是十分明显的。她对曾家的冲击,不仅在于她第一个喊出了在曾家活不下去了的心声,而且还把愫芳拉出了曾家。
《北京人》阅读指导
在阅读曹禺剧作时,仔细琢磨和品味每个人物台词背后的潜台词,既是一项必须的工作,也是一件令人十分愉悦的事情。
为愫芳说媒,肯定应该由曾思懿开始,而肯定不应该是别人。她一上来就说:“媳妇听说袁先生不几天就要走了,不知道愫妹妹的婚事爹觉得——”,这就叫“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听就知道她别有用心:她是“设计”将愫芳嫁出去。这里还应注意她的措辞,自称“媳妇”,亲切地称愫芳“愫妹妹”,对公公“爹”也叫得十分自然,一点毛病也没有,让谁也不能拒绝或回避这个十分敏感而尖锐的话题。
曾皓必须应战,但他先从袁任敢下手,一句“这个人”,就充分表明了他的态度,不用作者提示“江泰早猜中他的心思”,大家都明白他是属于反对派的。然而,他不愿愫芳嫁人,却不愿自己说出来。所以,他不让愫芳离开,想利用愫芳的害羞心里,让她自己说。
这时,愫芳仍然想回避,她当然不愿当着众人的面讨论和决定此事。于是,她说了这场戏中的仅有的两句话中的第一句:“我要给姨父煎药去。”这当然只是一个借口,但立即让同样也主张她出嫁的江泰抓住话柄:“这药您还没有煎够?”话虽一针见血,理由也很充分,却没有说到愫芳的心里,因为他不明白愫芳的心思。
曾皓没理由反对江泰的阻拦,但他心中有数,他知道愫芳会拒绝,所以十分自信地问愫芳:“你觉得怎么样?”希望愫芳一口回绝。
愫芳却不愿随他的愿,低声不语。
曾皓竟恬不知耻地说:“不要想到我,你应该替自己想,我这个当姨父的,恐怕也照料不了你几天了”。究竟是谁照料谁?大家心里十分清楚。但他接着要先摧毁袁先生在愫芳心中的形象,这就让曾思懿再也按捺不住了。她不能让公公的阴谋得逞。因此,她连忙接着公公的话头说:“是呀,愫妹妹,你要多想想,不要屡次辜负姨父的好意,以后真是耽误了自己——”表面上两人说的是一个意思,但各人的心思却南辕北辙。
曾皓怕曾思懿真的把自己的意思说透,只好不顾长辈的身份,“也抢着说”,而且话仍然说得十分漂亮:“这是她一辈子的事,答应不答应都在她自己”。这时,瞎操心的傻女婿江泰跳了出来,历数袁先生的好处。这正是曾皓最害怕的,他其实也不明白愫芳的心,好象江泰把袁先生说得跟真的一样,愫芳就会同意。在“少安毋躁”的神色掩饰下,终于“焦急”起来,一点一点地露出了自己的心机,却慌不择言,刚说出“不肯嫁的女儿,我不是也一样养么?”就让曾思懿抓了把柄,可她话锋一转,变成了“嫁不了的女儿”。谁愿意是“嫁不了的”?
事情发展到此时,已经有些火药味了。开口闭口“嫁不了的”,这不是在侮辱愫芳吗?因此,真正的关键人物不得不出场说话了。这个人物就是愫芳心中的偶像,也是真正能决定愫芳态度的曾文清。然而,他虽然“再也忍不下去”,却没有开口说话,而只是“只好拔脚就向书斋走——”。真是“废物”,眼看着这群野兽出卖自己心爱的女人,却不敢说一句话。
为了达到自己目的,在对付曾文清的事情上,媳妇和公公倒是站在了一条战线上,都要阻止曾文清回避。曾思懿当然对自己丈夫与愫芳的事十分敏感,也十分看重,而当着丈夫的面逼她的情敌表态,是再好不过的事。这一切,都应该早在她的“设计”之中,她怎么能够轻易地让丈夫逃走呢?然而,她的话却首先遭来了公公的打击,不等她说完,就很不高兴地打断了她的话。没有了她说话的权利,她也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愫芳自己身上了。
对自己丈夫江泰一直盲目崇拜的曾文彩,虽然没有听明白嫂子导演的这场戏究竟是怎么回事,看见自己丈夫支持愫芳出嫁,也跟着瞎起哄。作者在这样紧张激烈的唇枪舌战中,还不忘捎带一笔,让大家看看这对夫妻正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之中,一句“猝然”的“你少说话”,就让这位大户人家的小姐“默然”。而江泰与曾文彩的这一打叉,更令本来就不想表态的愫芳决心不再说话,因此,即使她知道姨父殷切地希望她能够说出自己的意思,她在这场戏中的`第二句话,也就只能是“我没有意思”了,就是有什么“意思”,在这样的场合,她还能说吗?如果她说了什么,她也就不是愫芳,而成了思懿或者文彩了。
《北京人》与曹禺的《雷雨》、《日出》、《原野》一样,每个人都有着非常复杂与丰富的性格,如果再通过各种人物关系的分析,都可以写出一篇精彩的“人物论”。比如,在写“愫芳论”时当然离不了她与曾文清的关系,同样,也不应忽视她与曾皓、曾思懿,以及其他人物的关系。
拓展阅读:
写作动机
剧本作者曹禺谈到写作动机时说道:“当时我有一种愿望,人应当像人一样活着,不能像当时许多人一样活着,不能像当时许多人那样活,必须在黑暗中找出一条路子来
创作评价
《北京人》中的人物形象创作艺术上吸收了大部分其他作品创作的精华,在其中又另外有新的创造。例如曾思懿的形象与《红楼梦》中的王熙凤有一定的相似性,曾文清与《家》中的高觉新有所相似,而愫方则似乎综合了《家》中梅与觉慧的形象,而三代人各有矛盾又相互交织,使得全剧紧凑而富有张力。《北京人》显示出曹禺的戏剧创作艺术在40年代达到的新的高度。
内容梗概
1952年6月,北京人民艺术剧院成立,曹禺任院长。剧本作者曹禺谈到写作动机时说道:“当时我有一种愿望,人应当像人一样活着,不能像当时许多人一样活着,必须在黑暗中找出一条路子来。”《北京人》的故事发生在三十年代初的北平。
古老的曾家此时住着三代人,第一代人是已经死去夫人的垂死之人曾皓,第二代人曾皓的儿子曾文清,他的妻子曾思懿,一直在照顾曾老太爷的年近30岁的愫方,寄居在曾家的曾文清的妹妹曾文彩和她的丈夫江泰,第三代人曾文清年仅17岁的儿子曾霆和他18岁的妻子曾瑞贞,另外还有住在曾家的房客人类学教授袁任敢,他的女儿袁圆。离开曾家多年的老仆人陈奶妈带着自己的孙子小柱子回到北京曾家探望自己的老主子,得到曾家第二代人曾家儿媳妇儿曾思懿假意的热情相待,一番交谈中讨债的人在曾家门外死死讨债,而曾家少奶奶却始终不肯给钱叫管家张顺将其赶走,张顺与陈奶妈一起骂着赶走了讨债人。
一旁小柱子与曾霆,袁圆一起玩耍。八月节晚上曾家人请客所有人在家里吃饭,曾思懿谈到愫方的出嫁问题,主张愫方嫁给袁任敢,曾皓和曾文清则予以反对,此时讨债人又来到门口讨债,袁任敢和“北京人”用武力赶走了讨债人。瑞贞发现自己已经有了身孕,而自身早已厌倦了曾家的生活希望打胎与袁任敢一行一起离开曾家,愫方劝其不要打胎,而瑞贞却心意已决。
江泰责怪曾家人没心没肺喝醉酒无意将曾皓打伤,曾皓昏死住进医院,回来后刚好自己生日当天,邻家杜家向曾家讨债,提出条件要么交钱要么交出曾家房子要么交出曾皓年年上漆的棺材,曾少夫人认为父亲有钱,自己不愿出钱还债,提出交出棺材。江泰提出自己去找自己的朋友公安局局长,结果在大家的期待中江泰出走,交棺材的时刻已到,江泰却烂醉出现,唯一的希望破灭,杜家人在曾皓无助痛苦的呐喊中抬走了棺材,大少爷曾文清吞下鸦片断气而亡,曾霆写下了和瑞贞的离婚协议,愫方最终决定与瑞贞一起离开曾家,在劝好曾皓休息之后,愫方和瑞贞踏上了离开的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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