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望舒我用残损的手掌
《我用残损的手掌》是现代诗人戴望舒于1942年7月3日创作的一首新诗。全诗内容坚实崇高,情绪高扬阔大,语言明朗鲜活。以下是为大家收集的戴望舒《我用残损的手掌》,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我用残损的手掌,
摸索这广大的土地:
这一角已变成灰烬,
那一角只是血和泥;
这一片湖该是我的家乡,
春天,堤繁花如锦障,
嫩柳枝折断有奇异的芬芳,
我触到荇藻和水的微凉;
这长白山的雪峰冷到彻骨,
这黄河的水夹泥沙在指间滑出;
江南的水田,你当年新生的禾草
是那么细,那么软……现在只有蓬蒿;
岭南的荔枝花寂寞地憔悴,
尽那边,我蘸着南海没有渔船的苦水……
无形的手掌掠过无限的江山,
手指沾了血和灰,手掌黏了阴暗,
只有那辽远的一角依然完整,
温暖,明朗,坚固而蓬勃生春。
在那上面,我用残损的手掌轻抚,
像恋人的柔发,婴孩手中乳。
我把全部的力量运在手掌
贴在上面,寄与爱和一切希望,
因为只有那里是太阳,是春,
将驱逐阴暗,带来苏生,
因此只有那里我们不像牲口一样活,
蝼蚁一样死……那里,永恒的中国。
戴望舒用深重忧郁的口吻缓缓叙述了抗日战争时期惨遭侵略者蹂躏的中国以及世世代代生活在中华大地上的饱经风霜的中国人民的悲惨命运。我用残损的手掌/摸索这广大的土地,在敌人的黑牢里,诗人由残损的手掌展开想像,让它去摸索心目中的祖国地*。广大的土地象征祖国,残损的手掌既是写实,又表明了诗人坚贞不屈的意志。诗人的手掌是残损的,祖国的土地也支离破碎,诗人与祖国有着共同的命运。侵略者的烧杀抢掠,使大地上处处废墟,人民流离失所。诗人用残损的手掌抚过祖国支离破碎的土地,寄托着对苦难中的祖国深深的忧愤的感情。家乡的美丽景象与现实、祖国的'河山曾经的美好与现在的凄凉形成对比。
我用残损的手掌深情地抚摸在敌人的铁蹄蹂躏下的祖国广大土地:这一角已变成灰烬,/那一角只是血和泥。接着,诗人无形的手掌触到家乡一片湛蓝的湖水,现时微凉的湖水与昔日堤上繁华如锦障的美丽春光形成强烈反差,表现出诗人对敌人践踏故土的无比忧愤。为了使诗歌表达的主题不流于肤浅狭隘,诗人想象的世界由近拉远,由北到南,从长百山的雪峰、黄河的泥沙到江南的水田、岭南的荔枝、南海的海水。诗人选择每一地域中最典型的风景加以点染,它们既是人民的苦难与不幸的象征,又是侵略者罪恶的见证。手指沾了血和灰,/手掌沾了阴暗两句既是对上半段的总结,又与开头三、四行遥相呼应。
诗的后半部分仍在想象的世界中展开,描绘的是与前面灾难景象形成极大反差的心中渴慕的*景:那虽是辽远的一角,但山河完整无损,没有阴暗和血污。而是充满了温暖、光明和生机,那里是太阳,是春。与前半部分的哀怨、忧伤的基调相比,这一部分跳动着诗人按捺不住的快乐与激动;与前半部分意象快速流动的抒情相比,后半部分则显得安静而舒缓,使这首诗在感情的哀怨与欢快上得到了完美的统一,抒情风格显得变幻多姿。在那个以狂暴的吼叫代替艺术的凝想的年代里,这首诗像一朵美丽而永不凋落的奇葩:意象高度凝炼而不晦涩,感受细腻而不暗淡,深刻的现实内容与现代抒情方式完美地交融起来。
这首诗前后对比手法的运用,使作者的感情倾向更加鲜明,表现出他对解放区的深情向往,对祖国光明未来的热切盼望。
诗人对这块象征着永恒的中国的土地,发出了深情赞美。描写沦陷区阴暗,从实处着笔,用一幅幅富有特征的小画面缀连。抒写解放区的明丽,侧重于写意,用挚爱和柔情抚摩,加之一连串亲切温馨气息的比喻,使诗章透现出和煦明媚的色彩。可以说这首诗既是诗人长期孕育的情感的结晶,也是他在困苦抑郁中依旧保持着的爱国精神的升华。
在艺术手法上,这首诗并不回避直接抒发和对事物进行直接评价的陈述方法,但思想情感的表达,主要还是通过形象的构成来实现。运用幻觉和虚拟是创作这首诗的主要手法。诗人在狱中,想象祖国广阔土地好像就在眼前,不仅可以真切地看到它的形状、颜色,而且可以感触到它的冷暖,嗅到它的芬芳,这种虚拟,强烈地表现了诗人对祖国的深挚的情感。诗人在虚拟性的总体形象之中,又对现实事物作了直观式的细节描绘:堤上的繁花如锦幛,嫩柳枝折断发出的芬芳,以及长白山的雪峰,夹着泥沙的黄河,岭南的荔枝花等。这一些细节描绘正透露了诗人对祖国的眷恋、热爱之情,以及对祖国所遭受的沉重灾难所产生的哀痛。值得注意的是,在直观式的细节描绘之中,诗人还运用虚拟性想象的手法:触到水的微凉,感受到长白山的冷到彻骨,黄河水夹泥沙在指间滑出,都是直观式描绘中存在的想象与虚拟,是诗的开头我用残损的手掌摸索这一幻觉的具体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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