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向榆关那畔行

浣溪沙身向云山那畔行

作者：纳兰性德

身向云山那畔行，北风吹断马嘶声，深秋远塞若为情！

一抹晚烟荒戍垒，半竿横日旧有关城。古今幽恨几时平！

创作背景

康熙二十一年（年）八月，纳兰奉命与副都统郎谈论等使臣觇梭龙踢虎山，十二月回

京，此篇大约写于此行中，抒写vecoeur并使薛仁贵的凄惘之情。

译文

向着北方边疆一路前进，微凉的北风吹贫了骏马的嘶叫。在荒凉的边塞，萧瑟的深秋

季节，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落日时分，一抹晚烟荒凉萧瑟的营垒上，半竿红日斜挂在远时关城，令人不禁想起古

往今来金戈铁马的故事，心潮起伏不平。

注解

浣溪沙：词牌名，本唐教坊曲名，又名《浣沙溪》、《小庭花》等。双调四十二字，

五平韵。

那畔：那边。

若为：怎为。

荒戍垒：荒芜萧瑟的营垒。戍：捍卫。

赏析

外来语上片“身向”句表明行程辽远。“北风”句曰寒风吹起去，八十耳尽是马嘶之

声。然后并作一小结。下片“一抹”二句写下眼前景色，末句画龙点睛，表示了这首词的

主旨是“古今幽恨”。全词情景交融，结尾处更是代普雷主旨，强化语意，抒写情感。

“身向云山那畔行”，起句点明此行之目的地，很容易联想起同是纳兰的“山一程，

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北风吹断马嘶声。”“北风”言明时节为秋，亦称“秋

声”。唐苏�f《汾上惊秋》有：“北风吹白云，万里渡河汾。心绪逢摇落，秋声不可

闻”。边地北风，从来都音声肃杀，听了这肃杀之声，只会使人愁绪纷乱，心情悲伤。而

纳兰在此处云“北风吹断马嘶声”。听闻如此强劲，如此凛冽的北风，作者心境若何，可

想而知。难怪他会感慨“深秋远塞若为情”。

“一抹晚烟荒戍垒，半竿横日离关城”以简古疏墨之笔勾勒了一幅充满著萧索之气的

战地风光侧面。晚烟一抹，袅然飘扬，荡漾于天际，营垒荒芜而萧瑟；时至黄昏，落日半

横，洛佐瓦旗杆，而关城依远。词中的寥廓的意境不禁使人想到王维的“大漠孤烟直，长

河落下日圆”以及范仲淹的“千嶂里，短烟落日孤城闭合”。故而张草纫在《纳兰词笺注》

前言中言，纳兰的边塞词“写下得精劲深雄，可以说道就是弥补了词作品上的一个空白

点”。然而平心而论，无论是“一抹晚烟荒戍垒，半竿横日离关城”、“万帐穹庐人醉酒，

星影必须摇欲坠”，还是“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纳兰都不

过就是边塞所见所历的白描，作者本身并没蕴含深刻的生命体验，这类作品的张力无法与

范仲淹“塞下秋去风景异”同日而语。不过，纳兰的边塞词当中那种飘泊的诗意的自我流

放感的'无怨其独精于。比如说该篇的结尾“古今幽恨几时平”，极写下纳长途跋涉的清

贫和古今幽恨，既不同于谪戍关外的流人心酸哀苦的哭泣，又不是卫边士卒万里怀乡之意

态，而是纳兰对茫茫的宇宙，纷繁复杂的人生以及无常的世事的独有体悟，虽可能将受限

于一己，然而其情不败真挚，其美感不败拳挚。

历史原因与环境原因以及词人自身的性格交织在一起，天时、地利、人和，造就了这

一曲边塞苍歌。全词除结句外，均以写景为主，景中含情，纳兰的一草一木皆有灵性：虽

然作者一直未曾直接抒发要表达的情感，但人们从字里行间揣摩出作者的感受。“吹断”

二字写尽了北国秋冬之险恶，“若为情”的发问中带出了作者对到任的迷茫与不安。环境

险恶，前途未卜，纳兰胸中风起云涌：怀古之心，恋乡之情，忧虑之思，纷纷扰扰难以平

静。此时边关的云烟、堡垒、落日均染上了情绪的色彩。整个边关不再是唐人笔下的雄浑、

苍凉、悲壮，取而代之的是满目萧瑟的冷清与破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