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漏皆苦

复次思维人道之苦,有三大根本苦

思维人道苦分三苦、八苦两部分，思维的要求是关于生

的自性生起厌患。也确实是通过思维，明确了知生的体性有

大过患，由此必定生厌心，如此就遮止了生死爱或三有爱

〔“三有爱”，特指对安乐趣的爱，因为但凡有理智者都可不

能爱三恶趣〕，遮止以后就有了纯粹的求解脱心。以此出离

心摄持，一切心行全部往出世解脱道走，所修的任何善法都

成为解脱的资粮。世出世间的差别从那个地方区分。缘起的

枢要在于欲，假如没进展出厌患欲，那不管做什么都锁定在

世间缘起里，做得好也只是得善趣果报，不能脱离轮回。这

就明白，目前急需进展出离心，这又要遮掉后有爱，出现对

生的厌患欲。有了厌患欲，就一心求证无生，因此佛法重在

证无生。

现在要从人道之苦观看到生的大过患。观看时以三苦为

全然，以八苦作为广展开来的门径，由此看到从受生至死亡

之间全数是苦，从中发明人生无一乐可得。由观看最近的人

道苦，对生发生厌患，这就特别切近、特别有感受、是具量

的心。之后扩充到人类见识不及、只能凭教量认定的上界及

修罗界等，就容易引发定解，从而完全厌患三有。因此，要

以人作为观看重点。

什么是“全然”呢？首先，从能摄、所摄而言，一切有

漏苦都摄归在三苦中，故称为“全然”。再者，能一举认识

有漏皆苦的缘故，称为“全然”。也确实是，一旦明了三苦

的体性，再去观看整个人类世界，会发明一切无非是三苦所

摄，因此能遍观人道是苦。再推及到善趣的一切刹那，也能

彻了善趣一切有漏法皆是苦。之后推及到整个轮回范畴，会

认定一切无非是苦。由于以这种全然性苦的纲领，能遍观有

漏皆苦的缘故，称为“全然”。

那个地方思维三苦的次第是，先坏苦、次苦苦、后行苦。

为何与讲解次第不同呢？那个地方是从心容易趣入的方式

来作引导。也确实是，差不多明了恶趣纯一是大苦，所以希

求得到安乐趣，心中的目标转而想求得善趣乐的受用。按照

世间教法，逼恼身心那么为苦，适悦身心那么为乐，前者由

不善业所感，后者为善业所得。然而那个地方是出世间道的

范畴，因此首先要窥破乐受是苦，由此推进会发明，善趣的

每个刹那纯一是苦，这才明白善趣也不可求。因此，首先观

看乐受，了达它是坏苦，暴露出它苦的体性。进一步深究，

会逐渐显出人生纯一是苦的大真相，之后乐执就会变得七零

八碎，不复存在了。

了解了三苦以后，再透到八苦，就会发明人生纯一是苦

流、苦的历程。如此断定以后就不再抱幻想，不想要这种受

生。所谓的苦受、乐受、舍受，基本上生以后的感受境界，

而生老病死等基本上生以后的历程，既然从三境界看无乐可

得，从人生的历程、境缘、生命体性等来看也无乐可得，就

会发明生唯一迎来种种苦，由此对生的自性起厌患。

其中坏苦者，现在获得乐趣身依后，似有诸乐，然而无

能常住，而在其日前后或明年等时，身心上出生一个新苦后，

现见忧苦大增长。

现在从最切近点思维。“获得乐趣身依”，表示做一世人，

脱离了苦趣三恶道，得到了乐趣身，它是诸乐之本，称为“所

依”。

人世间的现相很欺诳，大概有如此那样的乐，比如衣食

之乐、男女之乐、名位之乐、各种生活欢乐等等。那么这是

真乐依旧假乐呢？这是要追问的地方。假如认为是真乐，驰

求的心就无法停歇，更可不能起厌患；假如发明全如含毒美

食一样，享用时美妙，最终毒性发作会毁掉性命，就会觉得

全是苦。

如何明白这种似乐实是苦呢？不能只看一时假相，不能

只凭一时感受作判断，而是要看最后的结果或者后边际。一

个法最后会烂，所以不好；一个法最后是苦，所以不好；一

种进展趋势最终掉落陷阱、堕入恶趣，所以不好。诸如此类

就了解到，假如此乐的结局是苦，那它确实是苦性。

接着看现世人生的因缘走向。能够现量见到，每一种乐

大概很真实，然而不能常保。缘起基本上无常的，在一个阶

段的安乐过后，总是在今日、明日或者明年等的时期中，一

下子没有了，身心上又出生新的苦，可见并不是牢固的乐，

陡然间就变成新的苦。而且，在新苦出生以后，忧苦会大幅

度地增长。

那个地方差不多暴露出似乐的面目。脱出那一层惑人的

外相，能够看到里面有毒，它是致死的因、致苦的因。再细

心观看，发明正是由于前面的乐，导致后面现行特别大的忧

苦。因此，前乐与后忧相连，如同功德天与黑暗女相连。假

设要功德天，必有黑暗女陪伴，假如贪求前面的乐，后面一

定有忧苦现行。假如能断定这一点，那就能够决定，一切有

漏乐基本上坏苦性。

苦苦者，其上又忽然加上一苦，彼坏苦是如腹疮一样的

话，此者那么如其上再出生国王的惩罚。

苦苦即苦上加苦。坏苦如腹疮，苦苦如受国王惩罚，即

疮上加鞭。“腹疮”，表达得了有漏蕴如毒痈。“疮上加鞭”，

指受因果律惩罚，国王好比因果律，惩罚指现前各种各样的

大苦。

坏苦指有漏蕴的状况，以生际必死故，由生所摄的一切

最终都坏灭而落入忧苦，能够一概决定蕴是坏苦器。也确实

是，做人得到的此蕴，本身确实是坏苦性，如浮泡，在这上

面又有生老病死等种种大苦逼恼，这确实是疮上加鞭。尽管

一开始不见疮溃烂，但它的进展趋势最终一定破灭溃烂。同

样，得了如疮般的人的蕴注定会灭。由于总体要死的缘故，

关于具贪凡夫来说，人身上出现的所有支分乐，最终都要破

灭而落入忧苦，因此，人生的所有乐全是坏苦。在如此的坏

苦性上，还时时由过去的恶业力现前逼恼身心的大苦，这就

叫做“苦苦”。

遍行苦者，现在大概显现有许多安乐，如此仅仅为了由

杀生等的不善业道成办世间的圆满，例如在一个花园当中，

以各种玩乐的欢喜、赌博及投赌注等时，以肉酒现前享乐的

如今位，彼如是行的因一切唯是罪故，唯一造作后来的苦果，

如是于他已作损害故，后来于自将回作损害，此是法性故，

因而，此性质在世间的一切目前诸行上是周遍的，然而不是

像即刻是苦那样明显，因此称为“遍行之苦”。

遍行苦是看以后趋势，一直连续到来世，此生所作、所

现出的一切运行，到底走向何方？现在看起来显现许多安乐，

人们误以为是真乐。为了求得世间圆满，以杀生等不善业道

来成办，以那个缘故，造下的基本上以后苦因。这是从一种

情形来说，实际处处基本上为私我而求乐、求圆满，出现的

基本上有漏业道。时时以我执为根源而起惑造业，这种运行

遍满了一切刹那，因此处处都在制造以后的苦果。假如行不

善业，今后会出现苦苦，假如行善业，今后会出现坏苦，总

之，一切刹那都在制造苦。

那个地方举了两个例子。比如在一个园林中，人们为了

得到世间享乐做各种戏乐，赌博、投赌注、歌舞、博击等等，

这时又喝酒、吃肉等享受欢乐，在现前的那个时位，所出现

的一切业行的因唯一是罪的缘故，唯一在造作以后的苦果。

这是第一个例子，为了求乐沉浸在贪为主的苦恼业行中，是

制造以后的苦因。比如，杀生、赌博等基本上堕恶趣的因，

以此散乱、起贪欲等也基本上下堕的因。第二个嗔方面的例

子，为了求得自身圆满，对他者作损害的缘故，实际上作了

今后惩罚自己的因。

像如此，由于自私性，时时处处都想为自我找乐、保护

自我等等，所发出的各种业行都成了以后的苦因，因此，苦

因遍在一切有漏相续的所作上或者各个刹那上。由于它在一

切世间所作或运行中是周遍性的缘故，而且并不像当下现前

苦那么明显的缘故，称之为“遍行之苦”。

即显示两种意义：【一】显示苦的性质。由于一切处基

本上苦因，都趣向苦，正如趣向刑场的脚步、等待发作的前

因、马上引爆的炸弹那样，从以后落入苦中而言是苦的性质。

【二】揭示隐微。并非像世人常识所认为的，明显逼恼身心

的受才叫做“苦”，它没有那么明显，是潜伏的苦状况。尽

管不是明显现出，实际是潜伏的大患，并将在以后明显现出。

以那个缘故，警诫世人不可麻痹大意，以为苦特别遥远，实

际上刹那刹那基本上遍行之苦。

这就像刹车失灵的车正飞速奔向悬崖，能看到趋势就明

白，每一刹那都在迎接粉身碎骨之苦，因而每刹那基本上行

苦。这又说明，它在现行之前是不明显的。因为在这期间的

各个刹那儿，也会有享乐、欢愉、沉睡、不知不觉，然而由

于总体趋势是奔向苦，因此是隐微的苦状况，是大患潜伏的

状况。从这一点安立为周遍的行苦。

思考题

1、思维人道苦时：

〔1〕引心的总原理什么？

〔2〕“三大全然苦”指什么？什么原因是“全然”？

〔3〕三苦的思维次第如何？如是次第有为必要？

2、人间三苦：

〔1〕什么是“坏苦”？什么原因人间诸乐实际是苦？

〔2〕什么是“苦苦”？以譬喻说明苦苦和坏苦的区别。

〔3〕什么是“遍行苦”？什么原因叫做“遍行苦”？

举例说明其体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