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云外的意思

宋词：王安石《渔家傲·灯火已收正月半》原

文译文赏析

《渔家傲·灯火已收正月半》

宋代：王安石

灯火已收正月半，山南山北花撩乱。闻说洊亭新水漫，骑款段，穿云

入坞寻游伴。

却拂僧床褰素幔，千岩万壑春风暖。一弄松声悲急管，吹梦断，西看

窗日犹嫌短。

【译文】

正月十五元宵灯节之时，钟山一带芳草如茵，林木葱郁，那一片生意

盎然的春景，让人流连忘返，心醉不已。涛亭刚刚下过春雨，词人骑着小

毛驴，翻山越岭去欣赏漂亮的风景。

游玩之后，回到了寺院中。经过一天的玩赏，词人也累了，他放下纱

帐，铺好被褥，在温暖暖和的春风吹拂下进入梦乡。不知睡了多久，他突

然被悲切的松涛之声吵醒，梦醒时分，窗外已是日落西山了。

【赏析】

这首词是退隐之后定林院生活的一个剪影式写照。

上片写一次骑驴春游，起拍二句点明季节，描绘钟山春意盎然的景象。

宋时元夜灯节，喧闹特别。蔡绦《铁围山丛谈》：“上元张灯，天下止三日。”

当时收灯后，又有出城探春的习俗，而江南孟春，不同于北方，往往收灯

后便已芳草如茵、春意满野。而钟山一带，竹木葱郁，万花竞秀，风光更

为迷人。“撩乱”，写出山花争奇斗艳，撩惹行人。“灯火已收”而山花满

眼，用笔正所谓扫处还生。这二句，即写了江宁四周的季候特征，又点出

居住的山中环境。美景良辰，引逗起词人览赏春色的兴致，于是笔锋一转，

由“闻说”领起以下三句，写洊（jiàn）亭之游。洊亭钟山西麓，溪水

青青，花木如绣，是宠爱游赏的风景胜地。王安石《马死》诗李壁注引《建

康续志》云：“金华俞紫琳清老，尝冠秃巾，扫搭服，抱《字说》，逐公之

驴，往来法云、定林，过八功德水，逍遥洊亭之上。”“新水漫”，说明是

雨后，经春雨洗礼，郊原非常清爽。

这里有用以指他所骑的毛驴，亦取其“形段缓慢”之意。退居江宁时，

神宗赐他一匹马，后来马死了，他外出旅游就骑毛驴。魏泰《东轩笔录》

卷十二载，王安石江宁，“筑第于白门外七里，去蒋山亦七里，平日乘一

驴，从数僮游诸山寺。欲入城则乘小舫，泛潮沟以行，盖未尝乘马与肩舆

也。”这次正是骑毛驴野游，心闲意静，恬然自若，什么升沉得失、尧桀

是非，仿佛早抛至九霄云外，其精神超然尘外。定林寺左右，峰峦复沓，

后环屏风，前障桂岭，其间云雾缭绕，跨驴绕行山径，时要通过云层，故

曰“穿云”。山间谷壑毗连，四周峦嶂如屏，形成不少花木丛生的自然坞

堡，如定林寺四周有道士坞，洊亭四周有桃花坞等。

词人行经此种地带，不免停辔徜徉，访胜探幽，故曰“入坞”。才行

高冈，又入低谷，故曰“穿云入坞”。不畏云雾迷茫，不避谷堐低湿窈深，

不计山路坎坷回环，而去寻访游伴，探奇览胜，一句中连用“穿”、“入”、

“寻”三个动作词，充分表现了词人一心寻春的深厚游兴，描绘出他自命

“山野之人”的生活情趣。

下片写僧斋昼寝，词人游兴已尽，依旧回归山寺，就床而卧。过片另

起一意，意脉不断。上写游山，此写憩寝，事有转折，故用“却”字。由

于孤身栖居山寺，故要拂拭僧床，撩起白色的帷帐。“僧床”、“素幔”，写

明生活清寂雅素，也突出了寄身山寺的生活特点。“千岩万壑”承上“山

南山北”，“春风暖”回应“正月半”。值此东风骀荡，春光融融，词人怡

然自适的心境也仿佛与大地春色融契而为一，加之游山的困乏，于是他慢

慢沉入静谧而深稳的梦中。不知何时，山间的一派松涛之声，把他从酣梦

中惊醒，抬眼望去，红日照临西窗，而词人的睡意犹未足。煞拍三句写梦

醒。“悲急管”，谓松涛如同急迫的笛声，深山中哽咽地悲鸣，仍切山林环

境下笔，松声带有的感情颜色。

这首写政治家兼文学家的王安石，野游寻春与大自然的默契中，得到

了心境的舒适，沉入了临时的酣眠，然而，一时的心理平衡，却被四周突

然闯入的急迫悲凉的松涛声所打破，无怪乎起看日光，不能不嫌梦境之短

了，这正隐隐透露了身虽幽闲而内心并不安静的精神状态。全篇即事写景，

全以白描手法勾画，物象清幽，气韵萧散，布满脂腻粉香的北宋前期词坛

上，这首词颇有一枝独秀的风致。

扩展阅读：王安石轶事之不迩声色

王安石任知制诰时，王安石的妻子吴氏，给王安石置一妾。那女子前

去服侍王安石，王安石问：“你是谁？”女子说自己是“家欠官债、被迫

卖身”而来。王安石听罢，不仅没收她为妾，还送钱给她，帮忙她还清官

债，使其夫妇破镜重圆。

有人告知王安石的夫人，说她丈夫喜爱吃鹿肉丝。在吃饭时他不吃别

的菜，只把那盘鹿肉丝吃光了。夫人问，你们把鹿肉丝摆在了什么地方？

大家说，摆在他正前面。夫人其次天把菜的位置调换了一下，鹿肉丝放得

离他最远。结果，人们才发觉，王安石只吃离他近的菜，桌子上照常摆着

鹿肉丝，他竟完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