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中山活了多少岁

第九章孙中山的资产阶级革命思想

教学目标：

让学生了解孙中山先生革命思想的产生和形成，并具体了解孙中山先生的三

民主义和新三民主义。了解孙中山先生思想的历史进步性和历史局限性，对孙中

山先生作出恰当的历史评价并吸取其理论精华。

教学重难点：

孙中山先生革命思想的产生和形成；民族主义；民权主义；民生主义；新三

民主义的提出。

教学方法：

讲授法

教学内容：

第一节孙中山革命思想的产生与形成

革命思想的产生和发展，主要根源于客观的社会物质生活条件和群众革命斗

争的实践活动。但是，革命党人，尤其是他们的领袖人物的主观努力，也是不可

忽视的条件。因此，我们考察资产阶级革命民主主义思想时，不能不考察孙中山

所处的环境及其所从事的活动，考察他的政治思想演变形成及个人的境遇和经

历。

孙中山（1866－1925年），名文，字德明，号逸仙。1897年在日本进行革命

活动时，曾化名中山樵，因此以后又号中山。广东香山（今中山县）县人。出身

于一个清贫农民的家庭。孙中山是中国资产阶级革命民主派的领袖和旗帜，是伟

大的民主主义革命家、中华民国的创建人。他全心全意地为了改造中国而耗费了

毕生的精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深受中国人民的尊敬和爱戴。

孙中山革命思想是在一定社会历史条件下产生的，它的发展、成熟，经历了

一个艰难曲折的历史过程。

一、爱国救亡——孙中山政洽思想的出发点

孙中山生活的年代，正是中国社会分崩离析，家国危亡的年代，一个充满着

腐朽与新生的年代，同时，也是一个伟大革命的时代。孙中山就是这个社会时代

所造就的伟大人物。他之所以成为伟大的民主主义革命家，首先是因为他是一位

卓越的爱国者。为了救亡图存，改造中国，孙中山艰苦奋斗，为中国人民贡献出

一切。

孙中山的爱国思想，孕育、产生于青少年时期。他的家庭出身、青少年时代

的社会环境，以及青少年时代所爱的文化教养对其爱国思想的孕育和产生都产生

了重大影响。

1866年，轰轰烈烈的太平天国革命失败后两年，孙中山诞生于广东省香山

县翠亨村一个贫苦农民的家庭。他的父亲孙达成在年青的时候就去澳门当鞋匠，

后来回乡佃耕几亩田地，兼作村中更夫，以维持生计。他的哥哥孙眉早年去擅香

山作雇工，后来开垦荒地，经营畜牧业，发展成为一个华侨资本家。孙中山从6

岁起就参加农业劳动，“早知稼稿之艰难”，对广大农民的境遇深表同情。后来，

当有人问起他的“平均地权”的主张从何而来时，他回答说：“幼年的家境刺激

着我，使我感到在实际上和学理上探讨这个问题，都很有必要。若我不是出身贫

困的农家子弟，或许对此重大问题等闲视之”。

孙中山的青少年时代，是民族危机加深，社会秩序更加动乱的年代。这时的

中国，由于外国资本——帝国主义势力的入侵，正处在由封建社会向半封建半

殖民地社会转化的过程中。清政府在两次鸦片战争，中法战争，甲午中日战争中

的失败和屈辱，使中国在政治上丧失了独立地位，在经济上逐渐感为国际资本主

义的附庸。民族矛盾占着主导的地位，中外关系呈现剑拔弩张的紧张形势。同时，

中国人民为挽救民族危亡而开展了反抗外敌及其走狗的不屈不挠的斗争，此起彼

伏的反洋教斗争，连绵不断的农民抗捐抗税，群起呼应的会党起事，日益高涨的

资产阶级改良派的救亡运动，最后在义和团反帝爱国旗帜下汇合成汹涌洪流。总

之，这个时期中国社会的动荡变化，清政府的腐朽卖国，使孙中山忧怀国事，渴

望改革中国现状，挽救危亡。

孙中山的青少年时代，接受了中国农民革命思想的熏陶和柔风美雨的沐浴。

他的家乡，是一个有着光荣革命传统和影响的地区。在这里流传着许多关于人民

反抗外国侵略、反抗清朝统治的故事。孙中山从小就喜欢听太平军老战士讲洪秀

全领导农民革命的故事，对太平天国的革命事业表示敬仰。他的同学郑士良，尤

烈和洪门有密切联系，洪门中传统的反清思想对孙中山也是有影响的。1878年

（时年12岁）至1892年（时年26岁），孙中山先后去檀香山、香港等地求学，

接受了14年的资本主义教育，接受了与封建思想相对立的西方资产阶级的社会

政治思想和自然科学知识。他后来回忆第一次出海时的心境时说：“始见轮舟之

奇，沧海之阔，自是有仰西学之心，穷天地之想”，在檀香山５年，正值夏威夷

人民反对美国吞并的斗争，“天天所见所闻，都是关于政治方面的事”。由此可见，

西方资产阶级的社会政治思想和夏威夷人民争取独立自由的思想对孙中山也有

深刻的影响。

这样，孙中山青少年时代的客观历史条件规定了孙中山思想的出发点——

爱国救亡。由于上面我们所说的多种因素的作用与影响，孙中山早在青少年时代

就产生了强烈的爱国救亡思想。他在广州和香港学医时，常对人抒发爱国情怀和

改造中国的宏愿。常说：“中国现状危急，吾人当起而自救”。

鸦片战争之后，尤其是中法战争之后，帝国主义与中华民族的矛盾已经成为

各种矛盾中的最主要的矛盾，救亡图存成为整个近代社会忧国忧民伪所有爱国者

共同关心的主题思想。但是，由于每一个社会思想家的家庭出身不同。所代表的

阶级、阶层的利益不同，他们的个人经历及所受的文化教育的不同。因此，在反

映一定历史条件的客观要求时也就不能不带有自己的时代特点和阶级的特点。孙

中山是中国旧民主主义革命进入新的发展阶段时创造出来的伟大人物。他的爱国

救亡思想具有更鲜明的时代特征和新的阶级基础。他出身于贫苦农民家庭，接近

中国社会的底层，受过太平天国革命思想的影响，具有对农民的深厚的感情。这

样，就使他与出身于世代官僚地主之家，周旋于封建士大夫群的康有为等有所不

同。他对资本主义的实际感受也比同时期的康有为深切。他亲身经历了欧风美雨，

这一点也是康有为所不及的，更不必说仅仅接受了西方基督教影响的农村知识分

子洪秀全了。所以，主要是时代和阶级条件，为孙中山提供了一种可能性，使他

能继承前人的爱国思想并超越前人，如接受洪秀全的革命思想，淘汰其帝王思想

和宗教迷信思想；接受康有为改造社会思想，淘汰其妥协改良思想。使孙中山的

爱国主义赋予新的内容，其从事的爱国斗争也具有了完整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

性质。

二、反满革命——孙中山吸国救亡思想的逻辑发展

由爱国救亡进而主张反满革命，这是当时中国思想界相当一部分人所走过的

共同道路。孙中山从立志救国到确定反满革命立场，其间经历了一个曲折的历史

发展过程。国民党的历来的一些历史撰述者力图证明孙中山的革命思想从幼年时

期就已确立，以后一直不变地保持下来，这是不符合孙中山思想发展过程的。

孙中山反满革命思想民最终确立大约在1894年11月，以“兴中会”的成立

为其标志。在此以前，他的思想还处在不定型、不成熟的阶段。虽然早已抱定救

国的宏愿，但是怎样救国？孙中山还在思考探索中，这时，革命道路和改良道路

同时在思想界闪光，它们斗争着，此消彼长，决定着孙中山的行动。

一方面，孙中山很早就对清政府的腐朽统治不满，60年代以后日益严重的

民族危机，尤其是80年代的中法战争，增强了他对清政府的憎恨。90年代在香

港雅丽医学院学医时，在同学中常放言攻击清朝腐朽统治，自命为洪秀全第二。

因其言论之激烈，人们将他和另外三个思想激进的少年陈少白、尤烈、杨鹤龄并

称为“四大寇”。1893年冬天，孙中山和陆皓东、郑士良等８人集会，酝酿建立

以“驱逐鞋虏、恢复中华”为宗旨的“兴中会”。这些情况表明：孙中山的反满

革命思想搜在不断地增长。

但是，一个人的思想常常不是直线发展的，更不是单纯一种思想的发展。它

往往包含着种种矛盾和冲突，在孙中山的反满思想不断地增长的同时，他的思想

中又存在着希望清政府自行改革的改良意识。当时，资产阶级改良派领导的变法

维薪运动推向高潮，在中国思想界占统治地位的是资产阶级改良派的变法维新思

潮。这时，以孙中山为代表的反满革命思想虽然也在明显地增长，但是，它终究

还是不是以抵消改良派的变法维新思潮的巨大影响。应当承认，直到中日甲午战

争前，他基本上还没有跳出改良派思想的范围，思想中占主导地位还是改良道路。

判断历史上思想家的主要思想倾向，常常不早容易的事。但是，只要我们遵

循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把历史人物的政治活动放在一定的历史条件下，认

真考察他的思想、实践与当时整个社会思潮的内在联系，也是不难作出符合历史

的判断的。19世纪末，是资产阶级改良派社会政治思潮主宰中国思想界的年代，

“家家谈变法，人人说维新”，对于当时具有爱国救亡思想的志士仁人，他们的

共同信念是要救国，只有维新，要维新，只有学外国。资产阶级改良派的社会政

治思想和改良道路支配着大多数爱国知识分子。在改良派的队伍中，不仅有一大

批官僚，封建士大夫，而且也聚集了许多不久以后成为革命派的大部分著名领导

人，如黄兴、章太炎、蔡元培等等。这说明当时资产阶级改良派社会政治思潮的

确是时代的主要思潮，它的影响是巨大的，深远的。

孙中山也不例外。他的思想也经历了从资产阶级改良主义到资产阶级革命民

主主义的发展过程。在他未跳出改良主义的范围时，他也是常与改良派人物交游，

结识了一批很有影响的改良派思想家。1887年，他入香港西医书院读书，结识

了该校创办人何启。1801年前后，和郑观应通信，交换政见。1894年，通过郑

观应结识了王韬。他还希望同改良派的领袖康有为结交，只是由于康有为提出要

孙中山具门生帖、行跪拜礼的苟刻条件才作罢。孙中山在同这些改良派的著名思

想家的交往中，其思想不能不受到改良主义影响。

这种影响是明显的。目前所见孙中山最早的政治作品，是1890年《致郑藻

如书》，该书后发表于1892年澳门报纸上。郑藻如县退职的洋务官僚，孙中山的

同乡。“书”中主张效法西方进行改良，提出兴农桑业，禁绝鸦片，普及教育等

三点建议。并且提出将以上三点建议先在香山县倡行，然后推及全国。1891年

撰写一篇发展农业生产的文章，该文后经郑观应略加修改，以《农功》为题收入

《盛世危言》一书。文中主张清政府派员出洋考察，学习西方国家“讲求树艺农

桑、养蚕牧畜，机器耕种、化瘩为艘一切善法”，回国推广。并指出：“以农为经，

以商为纬，本未备具，是强兵富国之先声，治国平天下之枢纽也”。

1894年初，孙中山草拟《上李鸿章书》，这是孙中山早期思想改良主义的主

要作品。全文8000余字，它直接吸取了郑观应在《盛世危言》自序中关于“人

尽其才”、“地尽其利”、“物畅其流”的观点，并充实和发展了《致郑藻如书》、

《农功》中的思想，主张以西方国家为楷模，改革教育制度和培养人才，采用先

进科学技术发展农工商业，达到国家独立富强的目的。书中提出了一个改革纲领：

“窃尝深维欧洲富强之本，不尽在于船坚炮利，垒固兵强，而在于人能尽其才，

地能尽其利，物能尽其用，货能畅其流。此四事者，富强之大经，治国之大本也”。

他希望时任清朝直隶总督，北洋大臣的李鸿章能采纳他的主张结果，碰了一鼻子

灰，李鸿章对此不予理睬，不屑一顾。

孙中山思想中改良与革命道路的矛盾和冲突，不仅反映了一个人的思想发展

的曲折性和复杂性，而且也生动地反映了时代的特点和要求。在整个近代社会的

历史条件下，救亡图存虽然始终是中国进步的社会时代思潮的主题，然而是革命

救国还是改良救国，却是当时提出来的两种主要的救国方案，与政治斗争的进程

是完全一致的。在国外，有不少革命成功的范例，也有自上而下改革成功的经验。

在中国，这些方案都有待实践证明。因此在一代救国仁人志士中，不少人徘徊于

革命与改良道路，其政治思想呈现出复杂纷繁的面貌。孙中山的难能可贵处，就

在于他提是中国思想界首先摆脱这种矛盾状态的第一人。他在改良派政治思潮主

宰中国思想界的时候，就预见到它失败的必然性，因而断然抛弃改良道路，坚定

了革命的意志，走上了反清革命的道路。

上书李鸿章失败以后，他“于是喟然长叹，知和平之法无可复施，然望治之

心愈坚，要求之念愈切，积渐而知和平之手段。不得不稍易以强迫”。同年11

月，他东渡檀香山，在檀香山创立了中国资产阶级的第一个革命小团体—兴中会。

兴中会成立时，入会者20余人，主要是经营小商店和小农场的华侨，另有少数

的工人、医生、会党等。《兴中会章程》规定：“是会之设，专为振兴中华，维持

国体起见”。入会秘密誓词规定会员必须履行的任务是：“驱除靴虏，恢复中国，

创立合众政府”，第一次向中国人民提出摧翻清朝封建专制政府，建立西方资产

阶级民主共和国的革命主张。这个主张，标志着孙中山反滴革命思想的确立。至

此，他完全摆脱了资产阶级改良派政治思想的影响，将爱国救亡思想进一步发展

为反满革命思想。

三、三民主义—孙中山政治思想体系的完成

檀香山兴中会成立后，孙中山随即回到香港，1895年2月，又在香港成立

了兴中会。香港的兴中会一成立，他立即准备在广州发动武装起义，用革命暴力

推翻清政府，但起义未经举事而被清政府广东地方当局发觉，孙中山的老友陆皓

东等人被捕惨遭杀害，起义归于失败，孙中山被迫亡命日本。从1895年至1905

年这10年间，他不避艰辛，劳苦奔走，几次往返于欧、美、日本和南洋各地，

从事革命的宣传、组织和发动。这一段时间，也是孙中山革命思想进一步发展和

成熟的时期。在旅居欧、美和日本时，他一方面认真研读西方国家有关政治、经

济、法律、军事、外交、农业、畜牧、机械工程等方面的书籍，一面深入实际，

考察资本主义社会政治制度。经过一番深入的考察，他亲眼看到资本主义各国存

在的尖锐矛盾，接触到有关社会主义运动的各种学说，同时，他又与派英的俄国、

日本爱国者交往，交流革命经验。这无疑对孙中山三民主义思想会产生深远影响，

不仅丰富发展了民族主义和民权主义思想，而且也开始酝酿他的社会经济观点—

—民生主义思想。关于这一点，他后来自述说：此期间“所见所闻，殊多心得”。

始知要使国家富强，谋一劳永逸之计，须采取民生主义，并和民族，民权问题同

时解决，“此三民主义之主张所由完成也。”1899年至1900年，孙中山曾将他的

民生主义设想同章太炎等人交换过意见。他们纵谈古今，讨论了三代之井田、王

莽之王田与禁奴、王安石之青苗法、洪秀全之平均主义等等。但孙中山表示“对

于欧美之经济学说，最服膺美人享利·乔治之单税论”，认为“此种方法最适合

于我国社会经济之改革。”

1903年８月，孙中山为适应一些留日学生在拒俄运动后学习军事的要求，

在东京青山练兵场附近秘密创办革命军事学校，聘请日本军事学家日野雄藏为校

长，退役军官小室健次郎为助教，传授军事知识及枪炮火药制造方法。这是革命

派创办的第一所军事学校，入学者14人，入学誓词第一次明确规定了进行民主

革命的16字宗旨：“驱除鞋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

1903年９月，离日本赴檀香山，在希炉重建革命组织，命名“中华革命军”，

同样是以上面16字正式列入哲词。1904年，孙中山在檀香山加入致公堂（即洪

门）。他亲自为致公堂重订新章程，新章程强烈谴责清政府的黑暗统治和保皇党

的反动立场，并明文规定：“本堂以驱除糙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

为宗旨”。

1905年7月30日，经孙中山倡议，中国同盟会在日本东京召开筹备会议。

与会者包括兴中会，华兴会，光复会，科学补习所的代表，并有留学生中其它革

命团体的成员和个人参加。会上，孙中山首先作了关于革命理由、形势和实行方

法的演说，强调各个分散的革命团体必须联合起来，协力从事革命工作。筹备会

议通过了革命联合组织的名称和宗旨。决定新团体的名称叫《中国同盟会》，其

革命宗旨是孙中山提出的１６字纲领。８月２0日召开成立大会。大会讨论通过

了同盟会章程，章程中确定孙中山提出的16字纲领为同盟会宗旨。11月，发行

《民报》作为同盟会的机关报。孙中山在发刊词里首次公开提出了“民族”、“民

权”、“民生”三大主义。《中国日报》后把这三大主义简化为“三民主义”，并为

孙中山所同意。孙中山在《民报》创刊周年庆祝大会上的演说词中对三民主义作

了如下的表述：“因不愿少数满洲人专制，故要民族革命，不愿君主一人专制，

故要政治革命，不要少数富人专制，故要社会革命”，并对三民主义作了详细的

阐述。

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是孙中山革命民主主义思想的最高成就，它反映了当时

整个时代的要求，是针对中国社会面临的民族解放、民主革命和社会革命三大任

务而提出来的崭新的革命纲领，符合历史发展的潮流，因而成为我

第二节孙中山的民族主义

反帝与反满是２０世纪初期中国资产阶级革命派的主要起因，他被孙中山集

中概括为民族主义，构成三民主义首要的组成部分。在三民主义中，革命派宣传

最多。因而影响最大，成果最丰硕的莫过于民族主义。这个事实，正是中国社会

主要矛盾的反映，反映了中国各族人民反帝反清的要求。

一、民族主义的思想渊源

民族主义的思想渊源基本上有两个方面：

第一，它是历史上中国人民朴素的民族反抗思想传统，尤其是近代太平天国

反清思想的缝承和提高。孙中山自己曾说：“余之民族主义，特就先民所遗留者，

发挥而光大之，且改良其缺点。”孙中山所讲的“先民所遗留”的思想，首先是

指太平天国农民革命运动的反清思想，其次是指广泛流传于秘密会党的传统的民

族主义思想。孙中山继承了中华民族反抗民族压迫的光荣传统。资料说明，他很

早就以洪秀全的继承者自命。他曾经不止一次赞扬太平天国革命运动，认为洪秀

全是“反清第一英雄”，并以“洪秀全第二”作为自己的志向。他同秘密会社也

有密切联系，还亲自参加了洪门。但是，孙中山并不是简单地继承其民族主义思

想，而是“改良其缺点”，充实其内容，使其成为近代的民族主义。孙中山指出：

太平天国和秘密会社的传统的民族主义思想的主要缺点是单纯的排满复仇，“以

一种专制代替另一种专制”传统的民族上义思想已不能适应资产阶级革命的需

要。孙中山在接受西方资产阶级民族主义思想的基础上，摈弃了农业小生产者所

反映的“帝王思想”和“笼统的排外主义”，提出了推翻清政府，建立包括满族

在内的“五族共和”的政治目标。这就使传统的民族主义思想突破了狭隘的种族

复仇主义范围，而获得了新的民主主义内容和新的阶级基础。

第二，孙中山的民族主义，从理论上讲，是受了西方资产阶级民族主义思想

影响的结果。西方资产阶级民族主义是在资本主义上升时期的民族运动中资产阶

级对于民族的看法及其处理民族问题的纲领和政策。资产阶级把本民族的利益实

际上却是本民族中资产阶级的利益放在其他民族利益之上，对其他民族采取岐

视、压迫的政策，并经常制造民族纠纷，破坏不同民族的劳动人民之间的团结，

企图以民族斗争掩盖阶级斗争。但是，在资本主义上升时期的民族运动中，民族

主义却是资产阶级手中高举的一面进步旗帜。它团结本民族，反对异族的封建专

制主义的统治，要求民族独立，建立民族国家。孙中山在构思民族主义纲领时，

虽然吸取了西方资产阶级民族主义思想。他“竭力从欧美吸收解放思想”，称誉

１８世纪法国资产阶级革命的“自由”口号，并把它的含义纳入民族主义。孙中

山这样写道：“究竟我们三民主义的口号，和自由、平等、博爱三个口号，有什

么关系呢？照我讲起来，我们的民族可以说和他们献自由一样，因为实行民族主

义，就是为国家争自由。”他尤其佩服林肯的“民有”观念，认为林肯所主张的

“民有”，就是他自己所主张的“民族主义”。十分明显，孙中山把“自由”和“民

有”理解为反对民族压迫和实现民族独立，是针刘中国社会面临的民族解放。

二、对民族的不同理解

马克思主义认为，“民族”是一个历史范畴。从严格意义上说，近代民族概

念不是一般的历史范畴，而是资本主义上升时期民族解放运动的历史范畴。正如

列宁所指出的那样：“在全世界上，资本主义彻底战胜封建主义的时代，是同民

族运动联系在一起的”。也就是说，不同时代的民族运动则有不同的内涵和特点。

孙中山的民族主义，兄资产阶级的思想范略，是20世纪初年中国民族资本主义

发展的产物，也是当时中国社会主要矛盾的反映。因此，它与以往封建时代的民

族意识和爱国思想有着明显的区别，也不同于革命派中章太炎等人那种“夷夏之

辨”的封建观念，孙中山的民族主义由于时代和阶级基础不同，有了新的“学理

收拾进来”，从而对传统的“反满”口号作了新的解释，使之成为资产阶级革命

派的重要思想武器。

中国同盟会的盟书和宣言对于民族主义的内容作了这样简明的概括：“驱除

靴虏，恢复中华”，“覆彼政府，还我主权”，明确地规定了民族革命的任务。

辛亥革命时期，这一条成为维系革命派松散团体的纽带。人们对于同盟会

的这一条纲领总的来说没有异议，一致拥护，但是他们对这一条的理解又各有不

同。大致有三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以章太炎、徐锡麟、吴樾等人为代表，他们根据封建主义的

“华夷之辨”强调反满。他们痛恨异族掌权，痛恨满族统治者实行的种族歧视政

策，因而主张排满兴汉，种族复仇。这种情况在当时十分普遍。例如，在同盟会

酝酿成立时，有人提议取名“反满同盟会”，这些人单纯或主要是具有狭隘的民

族主义思想，把反满作为唯一目的，对“平均地权”，“建立民国”都不感兴趣。

有人甚至说：“要是满人能共和，我们就宁肯不要共和也要排满”。

第二种情况：以朱执信等人为代表，他们虽然把反满同建立民主共和国联系

起来了，但是由于他们对于中国社会的历史和中国社会的现状都缺乏正确的认

识，所以他们把建立民主共和国看成尽轻而易举的事，是随着“排满”的“民族

革命”的胜利而自然达到的结果。所以他们认为排满与共和两相比较，排满是第

一位的，民主共和国是第二位的，“第一目的既达，第二目的自达。”

第三种情况：以蔡元培、陈天华、章士钊等人为代表。他们的认识比较正确，

与孙中山思想接近。他们认为，“排满”不是种族复仇问题，而是政治问题，应

以民主主义为体，以民族情绪为用，把人民群众中传统的民族主义思想提高为资

产阶级革命民主主义思想达到建立共和国的目的。

三、孙中山先生民族主义的内涵

孙中山的民族主义集中了第三种人的政治见解，针刘革命派中那些狭隘的排

满主义的错误主张，反复地宣传了他的民族主义的具体内容。

第一，反满不是种族复仇，而是推翻专制、卖国的清朝政府。

孙中山在辛亥革命前关于民族主义的见解集中反映在1904年用英文写作民

《中国问题的真解决》、1905年写的《民报发刊词》以及《民报周年纪念会上的

讲话》等文章中。

《中国问题的真解决》一文除了阐明中国革命的发生，指出“全国革命的时

机现已成熟”，“所有抱着革命思想的中国人，„„终将以日益增大的威力与速度，

达到预期的结果”，他除呼吁欧美人民对中国革命“在道义上与物质上给予同情

和支援外”，又详细地列举了清政府的十一条罪状，阐述了“民族主义”的立论

根据和出发点。孙中山民族主义民立论根据和出发点就是：一方面，以满洲贵族

为首的封建统治集团所奉行的民族压迫政策和阶级压迫政策造成了它同汉族和

其他少数民族的矛盾，另一方面，还由于以满洲贵族为首的统治集团日益成为帝

国主义在华进行殖民统治的工具，对内压迫人民，对外丧权辱国。正是这样，所

以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中国革命必然把斗争矛头指向清政府。辛亥革命前严峻

的现实使革命派把民族主义的内容首先集中到反满这一点上，这越可以理解的。

革命派这样来宣传反满的必要性，确实要比当时那种笼统排满，宣传种族复仇要

高明一些，更具说服力。

《民报发刊词》和《民报周年纪念会上的讲话》则进一步指出民族主义绝不

是封建主义的种族复仇主义，而是和民权、民生相互依存、互为补充的民族主义。

强调指出民族革命目的是推翻统治汉人的清朝封建政权，恢复汉族自己的政权，

不能因种族的仇恨而混淆了革命的对象。在推翻清朝政府，建立共和国的斗争中，

要对满族人民实行正确的政策。孙中山反复强调说：“民族主义，并非遇着不同

种族的人，便要排斥他，是不许不同族的人来夺我民族的政权”。批驳了那种认

为“民族革命是要尽灭满洲民族”的错误论调，指出“这话大错”，并明确宣告：

“我们并不是恨满洲人，是恨害汉人的满洲人。假如我们实行革命的时候，那满

洲人不来阻害我们，绝无寻仇之理”，如果“满人同情于我，亦可许入党”。这些

话都是有针对性的，目的是纠正革命派中流传相当广的狭隘的大汉族主义和封建

主义的种族复仇主义。以孙中山为代表的民族主义的正确主张逐渐为革命派的多

数人所接受和拥护，成为他们反满族统治者的有力武器，也成为革命派正确处理

民族关系的纲领。在这种正确思想指导下，辛亥革命集中力量打击清朝封建统治

者，避免了汉满人民之间的大规模的民族仇杀事件，这不能不归功于孙中山为代

表的正确的民族主义。

第二，反满不是笼统排外，而是争取民族独立，避免“共管”“瓜分”。

辛亥革命对中国所面临的严重民族危机，不能不赋予孙中山的民族主义以强

烈的救亡性质。孙中山的政治活动和政治思想的出发点是爱国救亡，他在革命宣

传中，曾经多次谈到改变备受侵凌的民族处境，提出挽救民族危亡和争取民族独

立的任务。1894年的《兴中会宣言》，触目惊心地揭露了中国面临的民族危机：

“方今强邻环列，虎视鹰瞵，久垂诞于中华五金之富，物产之饶。蚕食鲸吞，已

效尤于踵接，瓜分豆剖，实堪虑于目前”，兴中会的任务就是集合会众，振兴中

华。1904年在为致公堂重订的新章程中，孙中山进一步阐述了帝国主义殖民政

策对中国的严重威胁：“天下列强高唱帝国主义，莫不以开疆辟土为心，亚洲土

地几尽为白种所吞并，今所存者，仅亚东之日本与清国而已”，次年，孙中山在

《民报发刊词》中则明确地把“外邦逼之”与“异种残之”并列为“民族主义”

的原因。明确指出满清政府充当帝国主义鹰犬，使帝国主义对我国的侵略更加疯

狂。清朝已成了洋人的朝廷，“故欲避免瓜分，非先倒满清政府，则无挽救之法

矣”。反满是为了反帝，孙中山是为了救国而革命的，这是十分明确的。不过，

反帝这个课题与反满口号相比较，其内容和形式都未能得到充分的表现。这既有

认识上的原因，也有阶级的根源。

第三，反满不是兴汉，而是为了五族共和。

孙中山用资产阶级自由、平等和博爱的思想来解释和规定他的三民主义。他

曾指出，民族主义对自已民族来说就是争自由，对别的民族来说就是平等和博爱，

也就是互相支持和帮助。辛亥革命前，《民报》上曾宣传过联合少数民族共同组

成议院，建立民主立宪的思想。辛亥革命以后夕孙中山根据民族平等的思想，进

一步明确提出了“五族共和”的主张。1912年9月，清帝刚逊位不久，孙中山

就宣布汉满蒙回藏“五族一家，立于平等地位”，都有参政权利。“同心协力，共

策国家之进行”。《中华民国临时约法》也明文规定：“中国人民，一律平等，无

种族、阶级、宗教之区别”，从五族共和进而主张各民族“一律平等”，这足孙中

山的民族主义思想的一个发展。在辛亥革命前，孙中山强调反对民族压迫；在辛

亥革命后，孙中山坚持民族的友好团结和国内所有民族的平等，这无疑是正确的。

马克思主义认为，“摆脱民族压迫的问题是政权问题”。孙中山的民族主义不

是一般地反对异族统治，而是以孙中山为代表的中国新兴资产阶级向腐朽的清朝

封建统治阶级夺取政权，并进而建立自己的统一的国家政权。这是资产阶级革命

民主主义在民族问题上的反映的，也是民族主义的精髓。

孙中山的民族主义是一代资产阶级革命派所高举的旗帜。它抨击了清朝政府

奴役政策，直接反映了资产阶级的民族觉醒和政治独立的愿望。它将清朝政府作

为帝国主义的走狗而主张推翻，又曲折地反映了中国人民反帝和民族解放的要

求。正是这两方面内容显示了中国近代民族运动所特有的反侵略，反压迫的革命

精神，从而成为民主革命总课题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孙中山的民族主义具有

巨大的历史进步意义。

当然，孙中山的资产阶级民族主义，除了阶级属性、阶级偏见方面不可避免

的局限性，还有其认识上与实践上的缺陷。一方面，它带有一定的种族主义色彩。

孙中山曾错误地认为，民族主义就是“从种性发展出来的”并把“血统”、“血缘”

作为一种依据，而将“华夏”同“挞虏”对立起来。加上由于当时现实斗争的需

要，民族主义的含义在许多时候被单纯地归咎为反满。反满竟然淹没了一切，也

代替了一切。反满本是为了反帝，结果却是反满代替了反帝，反帝的任务往往被

取消。旧三民主义中的民放主义的根本局限，就在于它缺乏明确的、坚决的、彻

底的反帝内容。在整个旧民主主义革命阶段，以孙中山为代表的革命派从未提出

明确的反帝口号。不仅如此，孙中山等人还对帝国主义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曾

经多次发表过一些带有妥协性的言论。同盟会的“对外宣言”甚至用“世界和平”，

“要求各国赞成中国革新”等说法来代替反帝口号，企图不正面反帝而实现民族

独立，这显然是空想。这两方面的弱点，使他不能把民族主义贯彻到底，或者在

有些情况下不善于区别敌友，错把敌人当作依靠的力量，以致贻误了革命。

孙中山民族主义的局限，对辛亥革命的进程和结局都产生了致命的影响。反

满的出发点本是为了反帝，结果却是反满代替了反帝。这样，不仅使辛亥革命的

领导者远远落后于当时全国各地自发的反帝斗争，而且模糊了革命党人的革命目

标，“结果放过了一个真正的民族敌人——外国侵略者。同样，对于汉族祖先的

光荣传统的宣传也太简单了，没有批判、反对那长期统治中国的汉族封建主义。

这就又放过了一个内部敌人，也就是支持了清朝统治的汉族封建势力”，“以致革

命党人一经推翻满洲政府，便多数认为民族主义革命已告成功”，反帝的任务根

本没有完成，便把民族主义的旗帜收卷起来。孙中山民族主义的根本局限性，也

为帝国主义利用革命派的软弱，粗暴干涉中国革命提供了条件。反帝不坚决，乃

是辛亥革命失败的一个根本原因。

第三节孙中山的民权主义

民权主义是旧三民主义思想体系的核心。在中国历史上，正是孙中山第一次

破天荒地提出“推翻帝制，建立民国”的口号，并把它发展为自觉的民主革命纲

领，“这是带有建立共和制度要求的完整的民主主义”。孙中山的民权主义，即民

主共和国方案，是近代中国社会主要矛盾的产物，它集中地反映了中国人民摆脱

封建专制统治，争取民主自由的强烈要求。正是由于民权主义的提出，才使中国

革命和中国思想具有明确的近代性质，使它既区别于太平天国和义和团，也区别

于资产阶级改良派。因此，民权主义的提出，是中国旧民主主义革命发展到一个

完整、正规阶段的主要标志，是中国思想史上具有划时代进步意义的大事件。

一、民权主义的内涵

那么，民权主义的内容与实质是什么呢？

对于民权主义的含义，“同盟会宣言”作了如下的概述：“今者由平民革命以

建国民政府，凡为国民皆平等以有参政权。大总统由国民共举。议会以国民公举

之议员构成之。制定中华民国宪法，人人共守。敢有帝制自为者，天下共击之”。

二、民权主义的主要内容

这段话包含了以建立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国为中心的三个互相联系，不能分割

的内容。

第一，以平民革命为丰段，推翻以满洲贵族为主体的封建专制王朝，

第二，推翻中国的封建专制制度，永远结束帝制政体，建立自由、平等、民

主的共和国，

第三，建立与新国体相适应的政体即以总统、议会为组织形式和以宪法为指

导法规的国民政府。

下面，我们试就这三个方面的内容作进一步的评述。

第一，以平民革命为手段，推翻以满洲贵族为主体的封建专制王朝。

马克思主义认为，“一切革命的根本问题是政权间题”。资产阶级革命就是要

用资产阶级专政代替封建地主阶级的君主专制政权，由资产阶级执掌政权。孙中

山的民权主义，充分肯定了用革命手段，即暴力革命夺取政权的必要性。正因为

这样，所以孙中山宣称民权革命是“政治革命的根本”。

凡是要推翻一个政权，总是要先造成舆论。孙中山的民权主义首先以资产阶

级的天赋人权学说和自由、平等与博爱为武器，尖锐地批判了封建专制制度。早

在兴中会的宣言中，孙中山和他所创建的第一个资产阶级革命组织就对清政府作

了猛烈抨击。，在对资本主义国家作了更多考察以后，他用资产阶级共和制的准

则全面批判了封建专制制度。相互联系的批判的两个要点是，其一，专制制度对

内外的反动性；其二，反动的专制制度不可能自行改革。孙中山指出，封建暴政

同自由、平等、博爱的原则是矛盾的，与民主立宪的政体是根本对立的，绝非平

等、自由的国民所堪忍受，必须迅速清除以千年专制之毒而不解的社会政治状况。

孙中山尤其强调，腐败的清朝政府是不可能进行任何真正的改革的，因为改革意

味着统治者丧失特权，失去统治地位。由这两条，孙中山雄辨地证明了暴力推翻

清朝封建专制政权的必要性。他还反复告诫革命党人，既不必害怕清政府的反革

命暴力，“满清军队在任何战场上都不足与我们匹敌”，“满清王朝的整个结构已

从根本上彻底腐朽了”；也不要相信它假立宪的诺言和保皇派所散布的政治幻想。

必须经过．平民革命”，才能推翻封建暴政，建立民主共和国。

孙中山的可贵之处，就提在他毕生革命活动中，始终将争取民权和武装斗争

紧密联系在一起，坚信摧毁封建暴政，建立共和国的途径只能是革命的暴力。辛

亥革命以前，从1895年广州武装起义，连续10次发动反清的武装起义，虽然都

以失败而告终，但它却教育了人民，充分显示了革命党人推翻王朝的坚强决心和

不屈不挠的意志。辛亥革命以后，为了反对袁世凯复辟帝制，段棋瑞的封建独裁

统治，孙中山又组织发动了讨袁、护国和护法等三次战役，这些斗争都是为了争

取辛亥革命未能实现的民权，本质上是辛亥革命的继续。他在暮年时，仍壮心不

已，和中国共产党合作，创办黄埔军校，建立广东根据地，准备了北伐战争，总

孙中山的一生，可以这样归纳说，孙中山的一生是革命斗争的一生，是革命武装

斗争的一生，孙中山一生革命斗争史是一部争取民主共和的斗争史。

中国共产党高度评价孙中山关于武装斗争的理论与实践，并从中吸取有益的

经脸与教训。毛泽东在他的著名军事著作《战争和战略问题》中，专门写了

“中国国民党的战争史”一节，评述了孙中山和其他国民党的战争事业，称赞注

重武装斗争的孙户山是我们的先生。

第二，推翻中国的封建专制制度，永远结束帝制政体，建立自由、平等、民

主的共和国。

民权主义的根本目的，是推翻封建君主专制，建立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国，实

现资产阶级为领导为主体的人民自主的民主权利，即“国体民生应当与民变革”。

因此，孙中山对民权主义十分重视。孙中山把民权主义看作是政治革命的根本。

在兴中会简短的誓词中，把“建立共和政体”作为重要目标。在同盟会的宣言中，

“建立民国”是四大纲领之一。这一切都说明，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同中国

历史上的任何一次革命都是不相同的。

孙中山认为，要推翻君主专制制度，单有民族革命是远远不够的。他指出，

“要去这政体，不是专靠民族革命可以成功的”，必须把民族革命与政治革命结

合起来，才能成功。所以他提出民族革命与政治革命并举，也就是把推翻清王朝

当成具有双重意义的革命，“从驱除满人那一面说，是民族革命，从颠覆君主政

体那一面说，是政治革命”。孙中山反复强调，从政治革命的意义上说，革命并

不是单纯的排满，因为，“就算汉人为君主，也不能不革命。”可见民权主义的基

本原则，它的核心是通过政洽革命推翻帝制，创立民国。

“推翻帝制，创立民国”，这在20世纪初期是中国的最新型的、最进步的救

国方案，也是近代民主主义思潮发展的最高成就。中国近代民主主义革命不是从

孙中山开始，孙中山也不是唯一的民主派。在中国近代社会，农民小生产者是最

初的革命民主派，以太平天国为代表的农民革命，历时14年，纵横18省，横扫

一切封建势力，企图在平均主义的基础上建立农民的地上天国。但是，农民作为

小生产者，它不是新的生产力代表，落后的生产方式的局限，使他们在思想上和

实践上，都没有能够彻底否定君主政体。即使革命成功，也只能建立一个洪氏汉

家帝国。接着，在戊戌维新变法运动的高潮中，资产阶级改良派以不触动现存统

治基础为前提，要求清统治者开放政权，用君主立宪来代替君主专制。这种微弱

的开放政权的呼声，最后以谭嗣同为首的“六君子”的流血而退出历史舞台。这

两种救国方案的失败，推动中国近代的先进人士去探寻新的救国方案。时代的进

步和需要使得孙中山找到了新的救国方案。孙中山的民权主义思想主要来自西方

资产阶级民主主义。他倾心于法国18世纪资产阶级革命的

“自由、平等、博爱”口号，而把“平等”的内容纳入其民权主义，使“人

人平等”成为民权主义的主要内容和奋斗目标。他服膺美国民全主义者林肯的“民

有、民治、民享”观念，并把“民治”与民权主义等同起来，近代欧美的“代议

政治”和“共和制度”则被当作效法的楷模。孙中山以西方资产阶级民主主义学

说为理论基础，总结了近代中国的民主主义思潮。他在一定程度上继承了太平天

国用革命暴力反抗封建暴政的革命精神，却摒弃了农民阶级的封建皇权主义，他

继承了改良派人士重视变革和学习西方的思想，但却突破了君主立宪的范围，摈

弃了改良道路。这样，孙中山的民权主义是以西方资产阶级民主主义为理论基础，

总结了中国近代民主主义思想的最新的民主主义救国方案。它的产生，引起了中

国思想史上的重大变革，对中国政治、思想领域产生了重大而深远的影响。在此

以前，人们认为要救亡图存，似乎只有两种选择：或者重建汉家帝国，“反清复

明”、“反清复汉”，或者维新变法，将清朝专制政体改变为君主立宪政体。这两

种选择都不能突破君主制的藩篱。在这以后，愈来愈多的人放弃了以上两种主张，

从实践中日益认识到只有民主共和国才是唯一可行的救国方案，纷纷从改良派的

精神枷锁下解放出来，这个方案在实际政治斗争中，推动了民主革命运动的高涨，

最后导致了清王朝的垮台，也永远结束了中国二千多年的封建帝制。

第三，民权主义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五权宪法”。它是民权主义的发展，又

是民权主义的具体化，是对‘三权分立”的进一步完善。

孙中山认为，三权分立学说在西方资产阶级革命时曾经起过很大的作用。但

是，现在它“已经是不适用的了。”他认为，“中华民国的宪法，是要创造一种新

主义，叫做五权分立。”五权分立“不但是各国制度上所未有，便是学说上也不

多见，可谓破天荒的政体。”孙中山说，有了五权分立体制的民国，“便是民族的

国家，国民的国家，社会的国家。”也就是完成了民族革命、民权革命和社会革

命的三民主义的国家。到了这个地步，国家便“皆得究全无缺的治理”，成为“至

完美的国家”。

三、五权宪法

什么是五权分立？为什么孙中山要在三权分立基础上创立五权分立？

孙中山说，时代前进了，社会进步了，三权分立不够了，还要增加两权，即

在行政权、立法权、司法权之外，加上考选权和监察权，在行政院、立法院、司

法院以外，增加考试院和监察院，叫作五权分立和五院制。为什么要增加考选权

和监察权呢？孙中山认为，治国的关键在于选拔和任用官吏。国家机关是由大小

各种官吏来管理运转的，官吏的好坏、职称与否，直接影响到国家治理的成败利

害。孙中山的一个光辉思想，是认为“平等自由，原是国民的权利，但是官吏却

是国民公仆。”怎样保证官吏成为国民公仆而不致成为官老爷呢？又怎样保证在

行政、立法、司法等国家活动中，保证官吏依法为国民秉公办事而不致徇私枉法

呢？孙中山认为，考试权、监察权的实现是保证官吏“才德妥当”的办法。前者

可以保证合格的官吏任用，后者可以保证官吏不合格的时候，得以罢免。他指出，

三权分立还不是妥善的。因为，西方资产阶级国家的官吏是通过选举、委任两个

途径来筛选的。但是选举和委任都难免出毛病。选举可以作弊，委任不能避免任

人唯亲。为了克服这两个方面的弊病，考试权和监察权是有效地监督保证措施。

当然，资产阶级国家的官吏，是为资产阶级服务的。孙中山提出“官吏是国民公

仆”的主张和保证措施，都是不可能完全实现的。但是，他的五权分立原则和具

体主张却并非毫无可取之处。

首先，五权分立的基础是人民主权。这个权力是不可分割、不可予夺的。孙

中山把这个权力叫做政权。它是以民意为转移的指挥政府的“原动力”。政府的

权力是应该分立、分工的，孙中山把它叫做“权能”，是为政权服务的，又必须

听人民指挥的治权。这种政权、治权相互关系的理论，进一步发展了三权分立的

学说。它否定了政府和官员是社会与国家主人的规点，比较正确的揭示了政府和

官员应是人民公仆的客观地位和规律性。

其次，五权分立包括着人民有选举、罢免、创制、复决“四权”。孙中山说，

“合上四权共成为五权分立”。即人民的“四权”是五权分立的有机组成部分。

其基本精神是直接民权。其中，选举权和创制权，体现人民主权，或者说“主权

在民”。罢免权、复决权，是人民保留的期间收回权。孙中山提出的直接民权原

则，作为最终实现的理想目标，是应予肯定的。当然，在实践上，企图一下子就

达到他所瞩目的“至完美”境地，是不切实际的。然而，这不妨碍我们从孙中山

的直接民权原则中吸取合理的精华。

最后，孙中山的权力与权能关系的理论，含有朴素的民主集中观念的因素。

它指明：不论民主，还是集中，都要统一于人民的意愿，一切离并或违背“民意”

的民主和集中，都是危害人民主权的。毛泽东在讲解抗日民主政府实行民主

集中制度时说：“一方面，我们所要求的政府必须是能够真正代表民意的政府，

这个政府一定要有全中国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和拥护，人民也一定要能够自由地

去支持政府，和有一切机会去影响政府的政策。这就是民主制的意义。另一方面，

行政权力的集中化是必要的，当人民要求的政策一经通过民意机关而交付与自己

选举的政府的时候，即由政府去执行，只要执行时不违背曾经民意通过的方针，

其执行必能顺利无阻。这就是集中制的意义。只有采取民主集中制，政府的力量

才特别强大。”孙中山的“人民就是政府的原动力”，人民四权与政府五权的统一

以及在民意基础上集中，在集中之后由政府去执行民意，以及作人民公仆的思想，

和无产阶级的民主集中制原则，在政治的组织、政治行为的程序上是接近的和吻

合的。

总之，孙中山的民权主义，从指导思想，基本原则，具体内容，到实施步骤，

包含有许多创造性的东西和丰富详实的积极内容。它的反专制，重民权，以法治

国，五权分立，互相制约监督的一系列设想，凝集了孙中山民主思想的精华，具

有重要的借鉴价值。但是，如同历史上的一切思想和方案一样，孙中山的民权主

义，由于历史的、阶级的局限而具有不容忽视的缺陷。

四、民权主义的局限性

其一，民权主义缺乏明确的、彻底的反封建的思想内容。孙中山如同其他革

命党人一样，许多时候也推翻清朝政府当作实现民权主义的终极目标，以为只要

推翻了这个“恶劣政府”，民权主义的任务便可全部实现。这里，孙中山等人仅

仅把矛头指向了“封建帝制”，而未能在推翻封建帝制的同时，去铲除封建帝制

的社会基础—封建地主阶级。辛亥革命没有挖掉封建主义的陈灰旧土，从西方移

植来的民主主义之花在中国没有结出丰硕之果，这与孙中山当时的错误认识是有

直接关系的。以后，袁世凯称帝，张勋复辟以及段棋瑞专制，这些严酷的事实教

育了孙中山，使他的认识有了进一步提高。他说，原来革了清朝的命，还留下陈

腐的官僚系统没有扫除，是我们革命不彻底，故提出要续继革命，挖地底下的陈

土灰尘，即打倒军阀、官僚和各类政客，表现了孙中山为民主共和而斗争到底的

决心。

其二，民权主义缺乏彻底实现人民权力的内容。孙中山尽管提出了“民治”、

“平等”和“国民的国家”等口号，但是，这种平等只是停留在口头上的。在实

践中，孙中山既没有明确规定人民群众在“民国”的社会政治地位，也没有发动

人民群众在民主建政的斗争中争取民主，更没有提出消灭剥削的任何措施。结果，

所谓的平等自然成为一句空话。

其三，孙中山对西方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国长时期以来是一种单纯学习仿效的

态度妨碍了他的民权主义的深度，影响了他进一步对理想社会的探索。

第四节孙中山的民生主义

一、民生主义的主义内容

民生主义是三民主义政纲中的社会革命纲领。它的指导思想是防资本主义的

祸患于未然，举政治革命、社会革命“毕其功于一役”。它的基本口号是“平均

地权”。

第一，孙中山的出发点，是为了避免如西方资本主义社会已经暴露出来的矛

盾和“弊端”。他不自觉地觉察到了劳资间的尖锐矛盾与对立，是产生这些“弊

端”的根源。从他的抽象的“建立至完美社会”的理想模式出发，主观设想防患

于未然的办法。孙中山感到：欧美各国固然都很富强，但是老百姓穷困，劳资间

的冲突常常导致社会动乱，新的社会革命正在逼近。这个存在“问题”的一面是

不应效法的。中国在赶超欧美的同时，要防止发生在西方已发生的那些“祸害”。

孙中山说：“欧美强矣，其民实困，观大同盟罢工与无政府党，社会党之日炽，

社会革命其将不远。”这样，“吾国纵能赶超欧美，犹不能免于第二次之革命。”

“欧美社会之祸，伏之数十年，及今而后发见之，又不能使之遽去，吾国治民生

主义者，发达最先，防其祸害于未萌，诚可举政治革命、社会革命毕其功于一役。

还视欧美，彼且膛乎其后也。”

第二，孙中山按照西方某些资产阶级理论家的观点，找寻西方国家社会问题

的根源，从而设想防害未萌的办法，提出了“平均地权”的主张。孙中山说：欧

美各国所以产生许多祸患，主要是“因为没有解决土地问题。”“解决的法子，社

会学者所见不一，兄弟所信的，是定地价的法子。”他认为，解决土地问题的最

佳方案是核定天下地价。即：革命之后，现有的地价，仍归原主所有；以后社会

改良进步，地价提高了，提高的部分，归于国家，为国民所共享。孙中山主观地

设想：“就算那地将来因交通发达，价涨至一万，地主应得二千，已属有益无损；

赢利八千，当归国有，这于国计民生，皆有大益。少数富人把持垄断的弊端，自

当永绝，这是最简单便易行之法。”

第三，平均地权是国家繁荣富强的必要条件。孙中山认为，只要实现了平均

地权，私人永选不用再纳税，仅仅收取地租这一大项，中国就会成为最有钱最富

有的国家。欧美各先进国家不仅相形逊色，而且要取法中国，向中国学习、看齐。

中国不仅在政治上成为国民的国家，而且在经济上必将成为社会的国家。达到这

个程度，“肇造社会的国家，俾家给人足，四海之内，无一夫不获其所。”“敢有

垄断以制国民之生命者，与众弃之。”

二、民生主义的历史局限性

然而，孙中山的理想社会，是主观社会主义，是主观设想的乌托邦。这是因

为：（１）它是违背社会经济发展的客观规律的，（２）它的土地纲领同总的政治

纲领缺乏彻底反封建的意义相联系，不可能是一个彻底土地纲领；（３）它没有

同整个中国农民问题，同广大农民要求获得土地而彻底摆脱、彻底废除封建剥削

制度的愿望相联系。因而它是不科学的，是没有现实可能性的。我们看到，“核

定地价”，不仅没有包含没收地主土地，解决封建土地所有制的内容，而且根本

没有考虑发动农民实行土地改革的问题。“平均地权”即使实行的话，由国家核

定地价、征收土地税，以此限制、防止土地的集中与垄断，但在实际上，通过国

家收购的结果，只能是实现土地的资本主义国有化。因此，不管孙中山主观设想

如何防患于未萌，如何的“完美”，“至善”，就算“平均地权”真的实施，也只

能是为资本主义发展开辟道路，创造条件，“祸患”是无法防止的，“毕其功于一

役”的想法是不切实际的。

列宁指出，孙中山的民生主义、平均地权的纲领，是“进步的、战斗的、革

命的资产阶级民主主义土地改革纲领”，同时又是“主观社会主义思想和纲领”。

一方面，它直接提出群众生活状况及群众斗争问题，热烈地同情被剥削劳动者”，

“真挚地同情欧洲的社会主义”，另方面，“从学理上说，这个理论是小资产阶级

‘社会主义者’反动分子的理论”，“是极其反动的空想”。事实上，这个纲领只

能把社会改革引向资本主义，因此，勿宁说它是“纯粹资本主义的、十足资本主

义的土地纲领”。它的政治意义是在相当程度上反映了中国农民要求从根本上消

灭封建制度献愿望，和全国人民要求建设一个民族独立的、繁荣富强国家的要求。

列宁说，“以孙中山为代表的资产阶级革命民主派，正在尽量启发农民群众在政

治改革和土地改革方面的主动性和勇敢果断精神，从中正确地寻找复兴中国的道

路。”这正是无产阶级政党在“批判孙中山的小资产阶级空想和反动观点时”，要

“细心地辨别、保存和发展他的政治纲领和土地纲领的革命民主主义内核”。

孙中山的主观社会主义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国特殊

社会历史条件下的特殊产物。它在一个方面反映了中国民族资产阶级所处的时代

的特有阶级性格。

孙中山在走上革命征途后，他所面临的形势是：中国面对着严重的内忧外患、

民族危机与社会危机。国际上，各主要资本主义国家正处在无产阶级革命的前夜，

而他却在积极地向这些国家寻找救国救民的真理。当时，他要解决的问题是如何

使中华民族与中国人民从内外反动派的统治下解放的问题，而欧美各国摆在日程

上的却是从资本主义桎梏下解放，即实行社会主义革命问题。正是在这种情况下，

一方面他从资产阶级反封建斗争历史经验中寻找到新的思想武器，另一方面，他

从资本主义的现实中看到了那里的新的矛盾和祸患。正是在这个基础上，他产生

了对资本主义制度下的祸患要防患于未然的想法。他在这点上，一方面对社会主

义运动有某种朦胧的同情，另一方面对未来可能产生的工人阶级反对资本的斗争

有出自阶级本能的惧怕。这是因为，处在帝国主义时代的，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

条件下的中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实际上面临着反帝反封建的基本任务，革命发

展的前途必然同社会主义相联结而不能走资本主义的老路。这个历史任务，是资

产阶级不能担负和完成的。但是，在中国无产阶级及其政党还没有登上历史舞台

以前，资产阶级革命派不能对欧美的社会主义历史潮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事

实上，孙中山作为资产阶级革命民主派的政治代表，确曾同国际工人运动发生过

联系，并试图从中找寻解决中国问题的钥匙。然而，资产阶级本性决定了它害怕

将来有一个强大的无产阶级解放运动在它的面前，再来“第二次社会革命”为资

产阶级挖掘坟墓。所以，他要找一条“思患预防”的安全途径，设想出主观社会

主义的蓝图，也就是合乎情理的事情了。

总起来说，孙中山的旧三民主义是旧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产物。在基本趋向

上，它是适应中国社会发展进程中所提出的民族解放、人民革命和社会变革的客

观趋势的。它大体上反映了中国人民反对帝国主义反对封建主义的革命要求。它

主要代表了中国民族资产阶级要求发展资本主义的愿望。可以说，它是那时中国

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最完备的政治纲领，虽然它不尽明确、不很彻底。作为伟大

的民主革命先行者，孙中山创立了三民主义，并为之奋斗终生，鞠躬尽瘁。三民

主义尽管有很大的局限与缺陷，但他的思想主张，却贯穿着强烈的爱国热忱和民

主精神。孙中山说：“我们革命的目的，是为中国谋幸福。因不愿少数满洲人专

制，故要民族革命，不愿君主一人专制，故要政治革命，不愿少数富人专制，故

要社会革命。这三样有一样做不到，也不是我们的本意。达到了这三样目的之后，

我们中国当成为至完美的国家。”可见，他的三民主义的出发点和归宿，在那时，

都是为大多数人谋利益而创立的。三民主义曾经鼓舞过无数爱国志士，为推翻封

建帝制、建立民国，争取祖国的独立、民主、自由、富强而英勇奋斗，起了巨大

的历史进步作用。作为一份珍贵的历史遗产，我们要加以全面地研究，并且在某

些方面吸取可以借鉴的东西。

第五节孙中山从旧三民主义向新三民主义的伟大转变

一、从旧三民主义向新三民主义的转变

孙中山思想发展的一个突出特点，就是他始终跟随时代的潮流前进。为了民

族的利益，国家的前途命运，他努力追求真理，不固执旧说与成见，所以一生思

想经历了两次重大的转变。

辛亥革命后，孙中山为保卫辛亥革命的成果，为“再造共和”同大地主、大

买办阶级的政治代表袁世凯以及大大小小的新军阀的“专制”作了不懈的斗争。

他历尽艰辛，备尝失败的痛苦，在绝望中终于迎来了俄国十月革命和中国共产党

的成立，在国际无产阶级和中国共产党的热情帮助下，孙中山从挫折失败中终于

认识到思想必须适应新形势而转变，将旧三民主义转变到新三民主义。

在辛亥革命后，孙中山思想的发展大致可以分为以下三个阶段：

1、第一阶段（1912年辛亥革命失败以后到1917年十月革命之前）

这一阶段，孙中山在辛亥革命和“再造共和”的连续失败中，他虽然历尽艰

辛，备尝失败的痛苦，但他始终坚持民主主义的理想，并为之艰苦奋斗。他在无

数次中积累起来的经验，为他实现这种转变准备了思想基础。

辛亥革命赶跑了一个大皇帝，反生出无数小皇帝，中国的社会性质却依然如

旧。陷入了黑暗和纷乱的军阀统治时期。为了反对袁世凯复辟帝制，反对北洋军

阀专制，孙中山几次发动武装斗争，但都没有取得成功。他通过长期的痛苦摸索

和失败的教训，终于使他重新检讨他的三民主义。

这一时期，孙中山关于三民主义的演讲、文章数量都比辛亥革命前要多得多。

不仅如此，而且内容也有若干新的因素。具体说，在民族主义方面，他认识到反

满还不算民族革命的成功，谆谆告诫革命党人，决不能把民族主义的旗帜收卷起

来。他虽然还没能完全认清帝国主义的反动本质和真面目，但却主张“对于外人

维持吾国民之独立”，隐含着反帝的要求。在民权主义方面：他意识到西方议会

政治的种种弊病，因而花了很大力气设想了多种政体改良的规划，如“权”、“能”

区分，“地方自治”，“政党与政党政治”，“全民政治”，企图改良议会政治。在民

生主义方面，他着重阐明了节制资本的问题。节制资本的思想，孙中山在辛亥革

命前虽然已经提出了，但是却未展开论述。孙中山认为中国资本主义的发展是历

史的必然，“发展中国工业”乃是“无论如何必须进行”，他提出了振兴实业的一

整套雄心勃勃的赶超西方国家的建设计划。但他同时又提出要防止私人资木的发

展而引起垄断社会之富源，这在理论上无疑是一个进步。

孙中山在这一阶段，对帝国主义和封建势力这两大敌人的真面目尽管还没有

完全认清，在思想体系上还未能克服旧三民主义的根本局限，但孙中山的难能可

贵之处，就在于他敢于思索、总结经验，勇于修正错误，不断前进。这种永不休

止的求索精神，使孙中山敢于正视现实，相信未来，向往着“再有一番大革命”。

2、第二个阶段（1917年十月革命至1919年五四运动）。

这一阶段，世界和中国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俄国十月革命的胜利；另一

件是我国五四爱国运动的发生。这两件事对孙中山思想的转变起了决定性的作

用。

十月革命，为中国革命，同时也为孙中山伪思想发展展开了光明前景。十月

革命后，苏维埃政府和列宁多次宣布帝俄与各压迫国家签订的一切不平等条约无

效，两次发布对华宣言，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放弃帝俄在华攫取的一切特权，

孙中山从这些事实中看到了世界潮流的变化，也看到了中国的希望。

在十月革命的影响下，我国爆发了五四爱国运动。中国无产阶级作为一个觉

悟了的独立的政治力量登上了历史舞合，发挥了重大作用，孙中山从这一革命运

动中看到了广大群众的力量。从这两件事，孙中山感到过去自己的指导思想和活

动方式都不能适应新的形势的需要，西方代议制也不是最完美的政体。因此，他

开始将目光从西方欧美转移到俄国人的身上，开始改变过去不信任、不依靠群众

的态度。

这一阶段，孙中山的思想向前迈进了决定性的一步。在民族主义方面，反帝

思想有新的认识。过去，孙中山对日本的幻想最大，与日本人的关系密切，曾多

次向日本政府寻求援助。但是都落空了。这时，孙中山在五四运动的鼓舞下，提

出革命党人要同日本帝国主义作斗争，要求废除二十一条。在国内问题方面，他

批判和抛弃了曾经有过的“教育救国”、“实业救国”、“地方自治”等不切实际的

想法，明确提出今后“改造中国的第一步只有革命。”革命就是挖“地底陈土”，

彻底地打倒整个的军阀官僚机构。孙中山对中国民主革命的对象有了明确认识。

3、第三个阶段（1921年中国共产党到1924年国共合作的中国国民党第一次代

表大会）。

这一段，孙中山在中国共产党和共产国际的帮助下完成了从旧三民主义到新

三民主义的转变。

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使中国革命的面貌焕然一新，中国国内革命形势

的发展和有组织的工农运动的兴起给了孙中山以深刻影响。两次护法的失败结

局，）特别是陈炯明的叛变，使他下决心寻救新的力量，走新的道路。

就在这个时候，中国共产党和共产国际对孙中山进行了多方面帮助。这些帮

助包括党的宣言的影响，党领导的工农运动的推动，以及共产党代表如李大钊、

林伯渠等人和苏俄代表的积极工作，这使孙中山找到了真正的朋友。孙中山真诚

欢迎中国共产党对他的帮助，热情赞扬工农革命运动的兴起。他排除了国民党右

派势力的阻挠，虚心接受中国共产党和苏俄代表所提出的建议，决心采取联合共

产党的政策，对国民党进行改组，使它成为国共合作的统一战线组织。１９２４

年１月２。日至３０日，在广州召开了具有伟大历史意义的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

表大会，通过了著名的《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在宣言中，孙

中山根据三大政策的精神，重新解释了三民主义。新三民主义的提出，标志着孙

中山思想伟大转变的完成。

二、新三民主义的历史进步性

1、民族主义

新三民主义的民族主义有两个方面的意义：一方面突出强调反对帝国主义，

要求废除不平等条约，求得中国民族的解放，另一方面突出强调反对民族压迫，

坚持“中国境内民族一律平等”，并主张联合世界上受帝国主义压迫的民族和人

民共同奋斗，标志着孙中山已基本上丢掉了对帝国主义的幻想，进一步发展了他

的反帝思想。

2、民权主义

新三民主义的民权主义具有人民民主主义的新内容。它主张普遍平等的民

权，“是一般平民所共有的，不是少数人所能私有的”，反对任何人的专制独裁。

他早先向往西方代议制，这时，他根本否定了这种制度，认为欧美的民权政治不

是真民权，不能做我们的标准，以后不能一味仿效欧美，要根据中国的实际建设

自己的民主政治。

3、民生主义

新三民主义的民生主义仍以“平均地权”和“节制资本”为重要原则。反对

少数人把持操纵土地权，反对私人资本“操纵国民之生计”，明确提出“耕者有

其田”的口号，主张改善工人农民的生活状况。

把旧三民主义发展为新三民主义，是孙中山的一个伟大的历史功绩。这一转

变的完成，使孙中山的政治思想放射出更加灿烂的光华。毛主席指出：“这种三

大政策的三民主义、革命的三民主义，新三民主义，真三民主义，是新民主主义

的三民主义，是旧三民主义的发展，是孙中山先生的大功劳，是在中国革命作为

社会主义世界革命一部份的时代产生的”。新三民主义的各项主张，在基本原则

上同中国共产党的民主主义纲领一致，符合无产阶级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要求。

但是，经过孙中山重新解释的三民主义，在思想体系和纲领上毕竟没有逾越

资产阶级民主主义的范畴。在世界观上，孙中山前后期并无重大改变。这一点是

应当指出的，不能随意拔高和美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