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抒情诗

浅析雷抒雁前期政治抒情诗的创作

摘要：诗人雷抒雁前期作品以反思批判的“自我”承担着思想解放年代对社会历史的反思

批判,这个反思批判的“自我”深刻显示了中国社会变革的内在觉醒,本文主要是

以他前期的诗歌创作，即他的政治抒情诗来看他的诗歌创作背景及他的诗歌创作特

点。

关键词雷抒雁反思批判的自我政治抒情诗创作特点

一．雷抒雁个人介绍

雷抒雁是陕西径阳人。六十年代中期于西北大学中文系毕业后,曾到宁夏青铜峡附近的

农村“接受再教育”。1970年参军,三年后被调到《解放军文艺》编辑部工作。现任工人出版

社《五月》杂志主编。出版的诗集有《沙海军歌》、《漫长的边境线》、《小草在歌唱》、

《云雀》、《父母之河》、《跨世纪的桥》、《掌上的心》等十余种。雷抒雁的名字是与他

1979年以张志新事件为题材而创作的《小草在歌唱》,这首诗歌颂了自觉为真理斗争的张志

新烈士,鞭挞了“四人帮”一伙的罪行,同时通过抒情主人公深刻的自我解剖,表现了诗人和他

所代表的一代人灵魂运动的觉醒。而这首获全国中青年诗人优秀作品奖的诗作在艺术上的成

功,在雷抒雁的诗生活中则具有里程碑的意义。

二．创作背景

诗人雷抒雁的诗性创作以1985-1987年为界,分为前后两个时期。前期诗人以反思批判

的“自我”承担着思想解放年代对社会历史的反思批判,这个反思批判的“自我”深刻显示

了中国社会变革的内在觉醒,从而将中国过去“传声筒”式的政治抒情诗转向了以反思批判

的“自我”为根基的政治抒情诗，以反思批判的“自我”承担着思想解放年代对社会历史的反思

批判,从而创作出了代表他个人最高水平的政治抒情诗,这是他个人创作的第一个高峰。从诗

歌史的角度来说,在这第一个阶段,雷抒雁对中国当代诗歌史的主要贡献,是把中国1949年

以来的政治抒情诗推到了一个新的阶段,即改变了过去那个“传声筒”式的政治抒情诗的“自

我”,建立了以反思批判的“自我”为根基的政治抒情诗。

作为一个变革时代的诗人,雷抒雁的诗在进行诗性表达中,既探索个体“自我”的抒情本源,

又保持这个“自我”与大地的密切关系,在对个体“自我”之抒情本源的探索中,雷抒雁从未陷人

纯粹个人的一己世界,在与大地保持密切关系上,他又不是故步自封地重复旧现实主义,而是

在这两者之间建立了一种有意义的平衡关系，他在探索诗的意象表达和意境创造上,大胆表

现生命体验的诗性起源和感性经验中的生命意义,但却没有陷人非理性的或无意识的晦暗不

明的领域,从而形成了一种深具人本现实主义的诗风。而在这一切中,都有他作为一个变革

时代的抒情诗人的意义和价值。

三．诗歌创作的特点

（一）注重于内心抒写,注重于真情,

1.他无论对于什么,都有一个出自真心的、不掩饰的鲜明的情感态度。对于一切美的事物,他

的赞美是无保留的，对于一切丑的事物,他的谴责也是无保留的。而当发现了自己内心的一

丝暗影,进行灵魂的剖析时,他的痛悔更是无保留的。

在《小草在歌唱》中,我惭愧我自己,我是共产党员,却不如小草,让她的血流进脉管,日里夜里,

不停歌唱⋯”这种推心置腹的倾谈,直言刚声的表白,看来似乎是缺少一点含蓄,但却是真正

心灵的诗。因为它是从诗人灵魂的战栗中产生的所以,也就必然能使读者的灵魂,情不自禁地

处于战栗之中。他的诗,一般地讲,是真有感而发,真有情而作。这种真感情,尽管在个别地方

还表现得不够深沉,不够细腻,然而,由于它来自内心体验的深处,不是听命于某种需要的产

物。所以,就显得自然而少做作。孤立地看，雷抒雁的每首诗,所写的只是“我”在一瞬间的

情感态度,但因为来得自然真实,若把它们联系起来,在某种意义上,就可以被当作“我”的历史

的一个片断来读。透过诗行,我们不仅能看到诗人的心在生活的各个瞬间的真实搏动,而且能

看到他作为真理的探求者,如何在思想的阶梯上攀登的真实历程。

2.他力求按内心世界的本来面貌,来抒写自己的内心世界,在一定程度上,再现了为一个活人

所应有的思想感情的那种丰富性和复杂性。不同于那种“神”化或“鬼”化了的内心抒写,抒雁在

诗中,没有用神话的笔调,把自己置于超人地位也没有用漫画的手法,向自己倾倒大量污水，他

深知,一个活人的心,绝非某种善或者恶的抽象符号所能概括,它是交织着各种感情色彩,回

响着各种内在呼声的复杂世界。为了把这样的一颗心活灵活现地抒写出来,抒雁往往不是只

写一个侧面,只用一种调子,而是同时从好几个侧面加以塑造,用好几种调子进行变奏。这样,

就使他的内心抒写,显得充实、丰满,具有了一种近于雕塑的立体感和类似和声的交响效果。

作为一个战士,雷抒雁是激情的,昂扬的,粗犷的,是充满着革命责任感的。他为新长征路上某

些角落令人窒息的空气而感到万分焦急。作为一个诗人,抒雁又是多情的,沉思的,纤柔的,又

是洋溢着诗的浪漫气息的。他对着星空万里,发出的是梦也似的慨叹

3．他的内心抒写,有着鲜明的时代感和较深广的社会生活内容

这样,就使一己之情和大众之情,主观真实和客观真实,在某种程度上获得了统一。雷抒雁

在一首小诗中这样写道“我强健的胸廓,是一道回音壁时代的浪潮撞击着它,象海浪拍打着长

堤。那一阵一阵喧腾的回声,便是我献给你的诗句。”《回声》作为一个历史新时期的歌手,

他追求的目标就是这样一方面,要表现自我,要有自己的诗的声音,另一方面,又要表现整个沸

腾的时代,让自己的诗的声音,流动并激荡着时代的“回声”。

文学是人学,而诗在一定程度上,则是人学中的心学。对于一首诗,最可宝贵的就是诗人

那颗“赤子之心”。这,也就是所谓“诗心”。抒雁通过真实的内心抒写,为我们展示的,就是这样

的一颗诗心。这颗诗心,敢笑敢骂,能爱能僧,带着全部真情实感,跳跃并燃烧在字里行间。整

个诗的意境,因为贯注了生命而活跃起来,在诗人内在的人情美，人性美的光照下,显得分外亲

切温暖。

（二）注重于哲学意蕴,注重于思考。

思考,是今天文学的共性,而抒雁作为有个性的诗人,他的思考,是不同于他人的独立思考。

十年盲从,一场迷梦,睁开眼来,他首先喊出的是“让脑袋回到人们自己的颈项”《信仰》抒雁知

道,要写诗,就必须独立地思考整个生活,不能靠咀嚼现成的政治结,临摹现有的艺术范本过日

子。不错,从他近年来的诗中,还能多少看到某些前辈诗人诸如艾青等的影子,但可贵的是,他

学习,借鉴,却没有因此而放弃自己思考的独立性。雷抒雁的思考是面向着现实的。不错,他有

信念,有理想,但这种御念和理想,是他认定完全可以做到的东西,而不是虚无飘渺的“仙,山琼

阁”。他时想象,很少作不着边一际的高空遨游,经常是紧贴着地面的低空飞行。

这对于雷抒雁,是一个短处,也是一个长处。说是短处,是因为这种想象还不够飞腾,不够辽

阔,缺乏纵横万里的浪浸气派；说是长处,是因为它处于理性即思考的严格控制下,充满着节制

感和现实主义精神。雷抒雁的诗,从不作非非之想,难得有夸夸之谈,总是深切地注视着现实生

活,思考着为人民群众普遍关心魄间题。所以往往能在更广大的人群中引起共鸣。顺便提一

下,雷抒雁的语言明白晓畅,没有故弄玄虚的笔墨,很少欧化句式,不怕以大白话入诗,但用以

表现他所思考的家常哲学,却是完全贴切的,而且也为人民群众所乐子接受。我们说,抒雁的思

考是饱和着感情的。

四．结语

诗学没有样板,诗人们都应该从自己出发走向诗的大海,让诗人的主观世界与气象万千

的客观世界相融合,创造新颖独特的诗的世界。同时又是任何个别都包含一般,我们能够从

中看到诗的本质和审美特征。

雷抒雁是一个对诗艺有自觉追求的诗人，他写过不少以诗论诗的作品，如1989年的《最

后的色彩》《自杀》和1993年的《琴匠》《铸钟》等。在这些以诗论诗或论艺的作品中，

雷抒雁表达出了这样的思想：艺术是生命或灵魂的铸形显现，并在这铸形显现中，将生命生

展的瞬间变成意义生成的事件。因此，雷抒雁的每一首诗都以一种生命激情兴会的爆发，作

为入诗的切入点，同时将这生命激情兴会的爆发凝聚为词语的意象。读雷抒雁的诗，会觉得

他是词语意象的冶炼大师，而每一个意象，都仿佛是雕刀镌刻出来的那样轮廓分明。不过，

他是在用词语的雕刀雕刻着这激情的三十年。

参考文献

［1］雷抒雁诗歌答问五题《诗刊》1980年第5期。

［2］雷抒雁“小草”里的诗情《鸭录江》1979年第10期。

［3］雷抒雁黄金在你手里飞《海韵》1981年创刊号

［4］匡满同小草一起歌唱《文艺理论研究》1990年第4期

［5］张同吾情感投入方式的自觉—雷抒雁诗作散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