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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假辞色

更新时间:2022-11-16 04:10:28 阅读: 评论:0

高中作文我的爸爸800字左右-avoid用法


2022年11月16日发(作者:立春感悟)

感时忧国:夏志清散⽂集追忆往昔书写⽂⼈群像

书名:感时忧国

出版社:⼴东⼈民出版社

作者:夏志清

内容简介:

《感时忧国》是夏志清的散⽂集。夏志清是享誉国际的中国⽂学评论家,独具慧眼,对张爱玲、钱钟书、沈从⽂等作家

具有发掘之功,使这些⼀度被⽂学史遗忘的⼈物重见天光、越来越受到⽂学界的重视。本书回忆了夏志清读书的经历,

对师友深情纪念和评论,阐述⽂学理念,彰显中国⽂学中“感时忧国”的伟⼤传统。

作者简介:

夏志清1921年⽣于上海浦东,原籍江苏吴县。上海沪江⼤学英⽂系毕业。1952年获耶鲁⼤学英⽂系博⼠学位。1962年

应聘为哥伦⽐亚⼤学东亚语⽂系副教授,1969年升任为教授,1991年荣休后为该校中国⽂学名誉教授。2006年当选为

台北“中央研究院”院⼠。著有《中国现代⼩说史》《中国古典⼩说》《夏志清论中国⽂学》《⽂学的前途》《⼈的⽂

学》《新⽂学的传统》《谈⽂艺忆师友》等。

书摘正⽂:

代序

⽂学因缘

——感念夏志清先⽣

⽩先勇

我因⽂学⽽结识的朋友不少,但我与夏志清先⽣的⼀段⽂学因缘,却特殊⽽⼜悠久,前后算算竟有半个多世纪了。我在

台⼤念书的时期,便从业师夏济安先⽣主编的《⽂学杂志》上读到夏志清先⽣的⽂章。尤其是他那篇论张爱玲⼩说《秧

歌》的⼒作,对当时台湾⽂学界有振聋启聩的作⽤,两位夏先⽣可以说都是我们那个世代的⽂学启蒙⽼师。

⼀九六三年我到美国念书,暑假到纽约,遂有机会去拜访夏志清先⽣,同⾏的有同班同学欧阳⼦、陈若曦等⼈。因为我

们都是夏先⽣兄长济安先⽣的学⽣,同时⼜是⼀群对⽂学特别爱好、开始从事创作的青年,我们在台⼤创办的《现代⽂

学》杂志,夏先⽣亦是知晓的,所以他对我们特别亲切,分外热⼼。那天他领了我们⼀伙去赫逊河(HudsonRiver)坐

游船,那是个初夏的晴天,赫逊河上凉风习习,纽约风光,历历在⽬。夏先⽣那天的兴致特别⾼,笑话⼀直没有停过,

热闹⾮凡,五⼗年前那幅情景,迄今栩栩如⽣。有夏先⽣在,⼈⽣没有冷场的时候,⽣命不会寂寞,他⾝上散发出来的

⼀股强烈的光与热,照亮⾃⼰,温暖别⼈。

⼀九六三年夏天,我在哥伦⽐亚⼤学上暑期班,选了⼀门马莎·弗莉(MarthaFoley)开的“⼩说创作”,弗莉是《美国短

篇⼩说年度选》的资深编辑,这本年度选集,颇具权威,课上弗莉还请了⼀些名作家如尤多拉·韦娣(EudoraWelty)来

现⾝说法。课余,我便到哥⼤KentHall夏先⽣的办公室去找他聊天。那时年轻不懂事,在夏先⽣⾯前⾼谈阔论,夸夸其

⾔⾃⼰的⽂学抱负,《现代⽂学》如何如何,说的兴起,竟完全不顾⾃⾝的浅薄⽆知,夏先⽣总是耐⼼地听着,还不时

说⼏句⿎励的话。夏先⽣那时⼼中不知怎么想,⼤概会觉得我天真幼稚,不以为忤。夏先⽣本⼈从不讲究虚套,快⼈快

语,是个百分之百的“真⼈”,因此我在他⾯前,也没有什么顾忌,说的都是⼼⾥话。打从头起,我与夏先⽣之间,便建

⽴了⼀份亦师亦友、忘年之交的关系。这份情谊,⼀直维持了半个世纪,弥⾜珍惜,令⼈怀念。

后来我回到爱荷华⼤学念书,毕业后到加州⼤学教书,这段期间,我开始撰写《台北⼈》与《纽约客》系列的短篇⼩

说,同时也开始与夏先⽣通信往来,⼏乎我每写完⼀篇⼩说登在《现代⽂学》上后,总会在信上与他讨论⼀番。夏先⽣

私下与⼈相处,⾮常随和,爱开玩笑,有时候兴奋起来,竟会“⼝不择⾔”,但他治学严谨却是出了名的,他写信的态度

⼝⽓,与他平时谈吐亦⼤不相同,真诚严肃,⼀本正经,从他的书信看得出来,其实夏先⽣是个⼼思缜密,洞烛世情的

⼈,⽽他⼜极能宽厚待⼈,对⼈对⽣命,他都持有⼀份哀怜之⼼。试看他与张爱玲的书信往来,夏先⽣爱其才,⽽⼜悯

其坎坷⼀⽣,对她分外体贴⼊微。他们之间的信件,真情毕露,颇为动⼈。

其坎坷⼀⽣,对她分外体贴⼊微。他们之间的信件,真情毕露,颇为动⼈。

我有幸与夏先⽣也保持⼀段相当长的书信往返,他对我在创作上的⿎励是⼤的。夏先⽣对已成名的作家,评判标准相当

严苛,他在《中国现代⼩说史》中对鲁迅、巴⾦等⼈丝毫不假辞⾊,可是他对刚起步的青年作家却⼩⼼翼翼,很少说重

话,以免打击他们的信⼼。那段期间我与夏先⽣在⽂学创作上,互相交流,是我们两⼈交往最愉快的时光,每次收到他

那⼀封封字体⼩⽽密的信,总是⼀阵喜悦,阅读再三。我的⼩说,他看得⾮常仔细,⽽且常常有我意料不到的看法。

《纽约客》系列他⽐较喜欢《谪仙记》,他认为结尾那⼀段李彤⾃杀,消息传来,她那些朋友们的反应,压抑的悲哀,

写得节制⽽达到应有的效果。后来他把《谪仙记》收⼊他编的那本《⼆⼗世纪中国短篇⼩说选》,英⽂是我⾃⼰译的,

经过夏先⽣精⼼润饰,其中也选了张爱玲的《⾦锁记》,这本选集由哥伦⽐亚⼤学出版,当时有不少美国⼤学当作教科

书。

(中略)

⼀九九三年,夏先⽣七⼗岁退休,王德威精⼼策划,在哥伦⽐亚⼤学开了⼀个研讨会,将夏先⽣的弟⼦都召唤回来,替

夏先⽣祝寿。有的宣读论⽂,有的⾃述跟夏先⽣的交往关系,其间还有夏先⽣的同事、⽼友,我也应邀参加。那是⼀个

温馨⽽有趣的场合,夏先⽣的同事门⽣⼀⼀上台,讲述了夏先⽣许多趣事、糗事,台下笑声不断。但⼤家的结论都推崇

夏先⽣在西⽅汉学界,尤其是中国⼩说史述⽅⾯的巨⼤贡献,⼤家⼀致称赞。他的两本英⽂著作《中国现代⼩说史》、

《中国古典⼩说》是研究中国⼩说的两座⾥程碑,在西⽅学术界,有不可取代的地位。夏先⽣在哥⼤教书数⼗年,作育

⼀⼤群洋弟⼦,散布在美国各⼤学教授中国⽂学,夏⽒门⽣影响颇⼤。

夏先⽣⼋⼗岁⽣⽇时,我写了⼀篇长⽂《经典之作——推介夏志清教授的〈中国古典⼩说〉》,为夏先⽣祝寿,评介他

那本经典论著,后来登在《联合报》上。说来《中国古典⼩说》这本书与我也很有⼀段因缘。夏先⽣对我们创办的《现

代⽂学》⼀向⼤⼒⽀持,常常赐稿,他在这本杂志上发表过不少⽂章,⽽且都是极有分量的论⽂,远在⼀九六五年第26

期上,⾸次刊出夏先⽣的《〈⽔浒传〉再评价》,这篇论⽂是他《中国古典⼩说》中《⽔浒传》那⼀章的前⾝,由何欣

先⽣译,接着《现代⽂学》第27期⼜刊出夏先⽣的《〈红楼梦〉⾥的爱与怜悯》,这篇论⽂后来扩⼤成为他书中论《红

楼梦》的那⼀章。那时我已知道夏先⽣在计划写《中国古典⼩说》这本书,付印前,我请他将样稿先寄给我阅读,因

此,我可能是最早看到这本书的读者之⼀,我希望将此书各章尽快请⼈译成中⽂在《现代⽂学》登出。我记得那⼤概是

⼀九六⼋年的初春,接到夏先⽣寄来厚厚⼀叠样稿,我花了⼏天⼯夫,不分昼夜,⼀⼝⽓把这本巨著看完了。看⽂学评

论著作,很少让我感到那样兴奋过,《中国古典⼩说》这本书的确引导我对书中论到的六部经典⼩说,有了新的看法。

除了《三国演义》那⼀章是请庄信正译出刊在《现代⽂学》第38期(⼀九六九)外,其余各章仍由何欣翻译、刊登《现

代⽂学》的有五章:《导论》、《⽔浒传》、《西游记》、《红楼梦》,本来何先⽣把《⾦瓶梅》、《儒林外史》也译

出来了,但是当时《现代⽂学》财源枯竭,暂时停刊,所以《⾦瓶梅》、《儒林外史》这两章中译始终未能登出。那时

我⾃⼰创办“晨钟出版社”,有⼼将夏先⽣这本书的中译本在台湾出版,并征得了夏先⽣的同意,但因为夏先⽣出书谨

慎,出版中译本须⾃⼰校对,仔细修改。这⼀拖下来,便是数年,直到“晨钟”停业,这本书仍未能付梓。这是⼀直耿耿

于怀的⼀件事。⼀九⼋⼋年《中国古典⼩说》中译本终于问世,不过是在中国⼤陆出版的。这本著作本⾝就是⼀本经

典,曾引导西⽅学界对中国古典⼩说研究⾛向新的途径,新的看法。在《现代⽂学》上登载的⼏章中译,对台湾学界,

亦产⽣深刻的影响。

夏先⽣退休不久,患了⼼律不整的病症,但他⾮常注重保养⾝体,所以这些年健康精神都还很不错,直到三年多前,夏

先⽣因病住院,那次病情来势汹汹,夏先⽣在医院住了相当长的⼀段时期,全靠夏太太全⼼全⼒照顾呵护,才得转危为

安。其间我常与夏太太通电话,⽤电邮联络,知道夏先⽣病情凶险,也暗暗替他着急,为他祈祷诵经。后来知道他康复

出院了,⼤家才松了⼀⼝⽓。那段⽇⼦夏太太真是⾟苦,每天探病,⼀个⼈长途跋涉,了不得的坚强。

前年秋天⼗⼀⽉间我因出版⽗亲的传记《⽗亲与民国》,纽约世界⽇报及华⼈作家协会,邀我到纽约演讲,同时苏州昆

剧院也应邀到纽约演出青春版《牡丹亭》的精华折⼦。我在法拉盛演讲,听众有六七百⼈,夏先⽣与夏太太也去参加,

我⼀讲就讲了三个钟头,因为⽗亲⼀⽣与民国历史都是讲不完的故事。夏先⽣坐在前排,竟撑住了,还听得很⼊神。青

春版《牡丹亭》折⼦戏在HunterCollege的戏院上演,我请了⼀批朋友去看:丛甦、庄信正夫妇、李渝,当然还有夏先

⽣、夏太太。那天的戏男⼥主⾓俞玖林、沈丰英演得特别卖⼒,尤其是俞玖林的《拾画》分外出彩,半个钟头的独⾓戏

挥洒⾃如,夏先⽣坐在我⾝旁兴奋得指着台上叫了起来:那个男的怎么演得那么好!

看完戏第⼆天,夏先⽣、夏太太请我吃饭,庄信正两夫妇也参加了,还有夏先⽣的妹妹。我们在附近⼀家有名的法国餐

馆吃龙虾⼤餐,那次夏先⽣的精神⽓⾊都特别好,⼀点不像⽣过重病的样⼦,那天晚上,⼜跟我们从前聚餐⼀样,⼤家

说得⾼兴,吃得开⼼。夏先⽣对⼈⽣那份乐观的热情,是有感染性的,跟他在⼀起,冬天也不会觉得寒冷。

夏先⽣病后已不便于⾏,需坐轮椅,那晚吃完饭,夏太太⽤轮椅推着夏先⽣回家,我看见夏太太努⼒地推着轮椅过马

路,在秋风瑟瑟中两⽼互相扶持,相依为命,我⼼中不禁⼀阵悯然,深深被他们感动。

⼆○⼀三年⼗⼆⽉⼆⼗九⽇夏先⽣过世,噩耗传来台北,虽然我已听说夏先⽣⼜因病住院,但是还是抵挡不住突来的伤

痛,掉下泪来。我打电话到纽约给夏太太,她说夏先⽣⾛得很平静,前⼀天⼆⼗⼋⽇还吃了我叫Harold&David送过去

痛,掉下泪来。我打电话到纽约给夏太太,她说夏先⽣⾛得很平静,前⼀天⼆⼗⼋⽇还吃了我叫Harold&David送过去

的皇家梨RoyalPears。近年来我不在美国过圣诞,不过总会预先订好皇家梨圣诞节送给夏先⽣,那是他最爱吃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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