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咏的意思

新生语气词“哦”的探析

摘要

语气词是表达现代汉语各种语气的重要手段之一,在现代汉语语法中有一定的封闭性，但在

人们的日常生活交际中尤为重要，交际中人们会经常用到“啊”“吧”“呢”“呀”“吗”等语

气词，由于使用的频繁，语气词的用法及功能引起学术界的关注，并取得一定成果，也为丰

富语气词做出了重要贡献。“哦”开始作为叹词使用，后来作为一个新生语气词引起了研究

热潮，目前“哦”的使用频率不亚于“啊”等其他语气词，分布在各个方言区，并在网络领

域作为新兴网络语频频使用，由于语气词具有灵活的使用位置，巨大的语义张力，丰富的语

用功能，因此对“哦”从语义特征，语用价值，语境特点以及人物心理等方面研究具有重要

的意义，是丰富现代汉语语言系统关键的一步。

关键词：语气词；“哦”；语用功能；语气意义

前言

语气词是现代汉语宝库中重要的组成部分，有自身独有的作用，在日常的口语交际中必不可

少，常见的语气词有“啊”、“呢”“吧”“呀”等，近年来对语气词的研究层出不穷。“哦”

作为新生语气词，以前多用作叹词被学术界研究，现今，由于交际的需要，“哦”又承担着

其他语气词身上所未能表达的语气意义，所以成为学术界研究的热潮。前人的专著中，有周

洋的《论语气词“哦”的语用功能》、张邱林的《现代语气词“哦”》、陈启平的《现代语气

词“哦”的多维研究》、毛继光的《认知视角下“哦”的语法化研究》等等。本文主要通过

举例子的表达手法，以大量语言事实为基础，对现代汉语语气词做了系统描写与初步分析。

首先简要回顾了过去对语气词的研究，继而将“哦”用法以及它的演变过程作了分析，并将

它和其他语气词的用法及表达意义进行对比，找到现代汉语语气词的纵横联系，将之形成一

个严密的系统，在此基础之上对新生语气词“哦”进行语气意义的分析与解释，主要解释“哦”

作为语气助词的语气意义，再通过派生关系可得派生语气词的语气意义，大大简化了语气词

语气意义的解释。

一、“哦”’的本义及词义演变

1.“哦”的本义

在古汉语中，“哦”作为动词和叹词独立使用，最早出现在隋唐五代，有“吟咏”的意思，

例如：“哦吟但写胸中妙，饮酒能忘身后名”。（许坚《题扇》）。之后在一些文学作品或者期

刊上也会出现“吟哦”，但数量较少，例如：

1904年6月10日，徽因出生于杭州。祖父林孝恂得知孙女出生的消息，喜悦地吟哦着《诗

经·大雅》中的诗句：“思齐大任，文王之母。思媚周姜，京室之妇。大姒嗣徽音，则百斯

男。”他为孙女起名为徽音。（当代史传《林徽因》张清平）

她如珠串末梢的一粒碧玉，池水清澈温润，水底细沙摇曳；滩头卵石有的一抹冷绿，有的数

点暖红；热流悬挂于绿苔崖壁之前，似柳絮珠帘，如轻绡薄绫；鼓击水面的声音，宛若古筝

之深沉吟哦。（1994年人民日报第一季）

噢噢&哼ｈēｎｇ（１）鼻子发出声音：痛得～了几声。（２）低声唱或吟哦：他一边走一边～

着小曲儿｜这几首词是在马背上～出来的。（当代应用文倒序现汉词典）

“哦”相关的语料库显示在这几句中“哦”是吟咏的意思，在此处的用法仅限于正式文体，

比如诗歌、宋词等。在北大语料库检索出来的“哦”作为吟咏的意思总共有107例，多出现

在当代一些文学作品和期刊当中，例如：

时过境迁，历史发展了，然而，也给后人留下了一块块界石。林旭诗作的历史演变——从封

建儒子的吟哦到维新志士的咏唱，验证了中国思想文化在近代发生的巨大转折。（王民1990

年第7期,总第136期-广告中国现代散文十六家综论俞元桂等著）

那声音犹如瑶琴之音，点点滴滴如珠落盘，细细长长如水流潺潺。随香风拂拂而下，随暮色

徐徐散开。柳生也不去分辨吟哦之词，只是一味在声音里如醉一般，飘飘欲仙。（当代文学

大陆作家余华）

一九八七年的早春，人们的心情非常不平静。年初我特送他一本钱钟书的《谈艺录》，并在

扉页题句：“是非公道在人心”(这是我赠诗的末句，前三句为：“文章翻案岂常情，左右逢

源不二门。黑白纹抨输后手”)，希望他借所移情养性。这年四月，我年届古稀，写了四首

“自寿诗”，邀请几位友好家宴时，大家一起吟哦。（当代报刊读书）

但新文化运动后，白话文的出现，“哦”作为动词的用法逐渐消失。

2.“哦”用法的演变

“哦”在古代多出现在文言文中被作为动词使用，后来到了元明时期“哦”开始用作叹词表

示领会醒悟或将信将疑，在之后的一些的文学作品中以及本土方言日常交际中可以发现，例

如：

凤姐听了，十分诧异，因说道：“哦，是他的丫头啊！”（曹雪芹《红楼梦》）

哦，没有轿子可以免去轿子。哎，那后尾儿就叫文明结婚了。啊，那是北京话啦，文明结婚

啦。所谓文明结婚呢就是，就是穿上这个纱衣服啊，哎戴上礼帽啊，这个这个桌别林戴的这

帽子新郎戴这个这个比较洋了。（当代口语1982年北京话调查资料）

把喜乐分给沮丧的人，对绝望的人说一句鼓励的话，哦，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我这情况啊，要说老北京起来，我们有五代，哦，在这儿了，就说我从高祖起，高祖，曾祖，

祖父三代，都是那会儿清代的内务府的官吏，能查着。那时候儿是，都三代都是内务府大臣，

哦，三代。（当代口语1982年北京话调查资料）

母亲的笑容僵在嘴角上：“哦…哦……前几天，前几天来过台风，海水倒灌……”（当代史传

《宋氏家族传》）

3.新生语气词“哦”的兴起

“哦”起初多用作叹词，随着海峡两岸关系日益密切，台湾口语通过台湾偶像剧等其他传播

方式逐渐进入内地影响着内地人的说话方式，也正是因为交流的密切，台湾口语才会进入大

陆被内地的人们所接受，这是语气词“哦”兴起的一个重要原因。在台湾口语中“哦”经常

被写作“喔”来使用，在以下的例子中可充分体现出来:

还没吃饭喔!(台湾男学生语，台湾新闻2011.12.5)

往左边拐喔！左拐走楼梯喔！（年轻男导游语，2011。12.9）

好糗喔！（台湾作家于晴《红苹果之恋》）

喔？是这样子喔！

以上例子我们可以发现“哦”在台湾作为语气词被用到各个领域，使用频繁，而且用途广泛，

可用在陈述句（如例一中），可用在祈使句中（如例二），也可用在感叹句中（如例三），少

数用在疑问句中。同时我们发现“哦”的使用大多在青少年当中，而且“哦”的使用会使得

整个语气变得亲切活泼。

另外，在本土方言中“哦”也会频频出现。例如:

你是研究生哦！/你来交电费哦?(开远方言)

你要走哪去哦?/小偷可能就是他哦！（四川江油方言）

你不来哦？人家走咧。/衣服都洗咧哦?(陕西乾县方言)

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士拿起一盘芦蒿看看又放下，说“一盘素菜都这么贵，现在吃素比吃荤都

要贵哦。”（刘咏《南京野菜正当“俏”》，《江南时报》2010.3.25）

家住水渠边的居民谢吉昌兴奋地说“下这么大雨，过去山上下来的洪水，过两天就冲完了，

现在啊，一年四季清水长流哦！”（胡跃平《贵州，石旮旯里生新绿》）。

哦，另外就是说，我说这查字儿呢，在解放后，我们才冠上这个查字儿，因为当时呢我是在

民政局，那么着，我是那么着少数民族，那会儿号召呢所有少数民族啊，恢复姓氏，在那时

候儿呀，我们就想着就再把那个查哈拉那个姓儿啊，恢复过来，恢复过来呢，但是N查哈

拉毕竟五个字儿是不是啊，哦，不太好，哦，太麻烦，所以就取了一个查字儿，现在一般的

时候儿提起来我还是写，我还是写查哈拉，签名时候儿我用这个。（北京话）

以上这几个例子中我们可以发现，在各地的方言中“哦”也被广泛使用，虽然各个方言之间

使用有所差异，但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发现“哦”有着深厚的语言基础和广泛的使用环境。

最后，网络和影视的推波助澜更是促进了新兴语气助词“哦”的发展，由于现今网络的普及，

媒体信息传播速度之快，淘宝，微博，京东等购物、交流平台给语气词“哦”提供了重要的

传播平台，网络交际成为人们重要的交际方式之一，再者社会交际的需要，“哦”的语气表

达区别于其他语气词，比如“啊”“吧”等，“哦”带有一种亲切，娇嗔的意味，所以在其他

语气词不能表达或者不能完全阐释说话者的语气时，人们更乐于接受“哦”这个新兴语气词。

以上我们可以看出“哦”的出现有它的语言基础和传播途径，它是台湾口语和本土方言的大

融合，并随着人们交际的需要网络媒体的传播而广泛使用。

二、“哦”的形式特征分布

语气词在句子中的位置可以分为句首、句中和句末这三种情况，根据搜集的语料发现“哦”

多出现在句末，作为句末语气词使用。在语言表达中语气词声调的不同就有着区别语义的作

用，因此“哦”在表达中也有不同的语调表达不同的语气意义，主要有低平调，中平调和轻

声调，相对应的分布在感叹句、祈使句、陈述句和疑问句这四种句式中。例如：

感叹句

“哦”用在感叹句的末尾经常表示一种亲切游戏的口吻，所以用轻声调，也经常和“好、多、

真是”等词连用，构成一种固定形式。

“天哦，比目鱼还活着……”(《让儿子垂涎一本书》)

“晚饭后，我们去了比东方明珠塔更高的上海国际金融中心，我好兴奋哦”！（黄嘉敏《江南

之旅》）

七公表妹：师兄！练这套[眉来眼去剑]好累哦！还是不要练了啦！（电影《东成西就》）

黑猩猩：这些人好笨哦！（电影《东成西就》）

吴好缇：哇！今晚的月色好美哦。（电影《九品芝麻官》）

祈使句

祈使句中的“哦”用在末尾常表示一种叮嘱的口吻，有低平调和中平调，中平调较之低平调

来说语气更加强烈。

“劲酒虽好，可不要贪杯哦”！(年轻女声广告语)

有好吃好玩的别忘了给大家分享哦！

她认为该她说话的辰光了：“你们两人别吵，听我说两句，好哦？”（周而复《上海的早晨》）

46爱情是会冷却的，在平淡的日子里，最重要的是经常给两颗相互依偎的心加加温；爱情

是会沉淀的，在相处的日子里，要记得时不时摇晃一下盛装爱情的水杯哦！（网络经典语录）

陈述句

“哦”用在陈述句的末尾带有一种提醒的口吻，常用中平调和低平调，中平调较之低平调提

醒语气更强。

下次就不要犯这个错误了哦!（老师评语）

唐伯虎：王爷刚才那幅“春树秋霜图”，我看不像是唐伯虎的真迹哦！（电影《唐伯虎点秋香》）

少喝点酒，对胃不好哦！

突如其来的丽鹃吓得小吴浑身一抖，愣了一愣便主动笑着说：“李工的太太吧！你还替他送

饭啊！公司有盒饭的。你好关心我们李工哦！”（大陆作家六六《双面胶》）

三、“哦”的语气意义

在《现代汉语词典》中对“语气”的解释有两种：①说话的口气。“口气”的含义之一是“说

话时流露出来的感情色彩”。如:严肃的口气，幽默的口气。②表示陈述，疑问，祈使，感叹

等分别的语法范畴。再者语气是说话人在交际中对谈到的情况所持的态度。

同时，在同一个句子中使用不同语气词有不同的表达效果，这往往使听话人在心理感知上有

很大的不同，要在不同场合下使用不同语气词以致达到说话的目的，这就要对语气词之间的

区别进行对比，比如分析“啊”“吧”“哦”“呢”之间语气意义的不同。

“啊”和“哦”

在语气词里“啊”和“哦”通常带有提醒的意义，但是相比较之“啊”来说，“哦”带有一

种游戏亲切的口吻。例如：

注意安全啊

注意安全哦

这两句话中，“啊”的语气相对于“哦”来说有点生硬，而“哦”带有亲切游戏的口吻。其

次，语气词的不同表达的感情色彩也就不一样，比如：

a.他流着泪说“你们都是我们的恩人啊！”（顾纯、江轩《最美民警救村民（身边的感动·与

雷锋精神同行）》）

在这句话当中如果把“啊”换成“哦”就不符合语境了，失去了本该有的严肃，诚恳的态度，

显得不真诚。

“呢”“啊”“哦”“吧”

例如：老师面对学生上课左顾右盼交头接耳时说:

上课一定要好好听课啊！

上课一定要好好听课呢！

上课一定要好好听课哦！

对比这三个例子我们可以发现语气词使用的不同对一句话能否适当表达有很大的影响。“啊”

带有一种责备、严肃的口吻，这样会使学生感到羞愧，内心紧张的心情会很难平复，也会影

响下半节课的听课效率；“呢”带有一种提醒，警示的作用；而“哦”带有一种亲切的口吻，

善意的提醒，使人听了亲切反倒更能很快集中注意力。再比如在工厂工作老板说话的语气会

影响员工的工作效率，例如：

把这车货物都卸载了啊！

把这车货物都卸载了吧！

把这车货物都卸载了哦！

在这句话中，加上不同的语气词听起来有不同的意味，“啊”语气比较强硬，带有一种强迫、

指挥他人的意味，使人听后多少心里有点不舒服；“吧”带有一种商量的语气，态度比“啊”

较为缓和，但是作为老板不可能用商量的语气和员工说话，用在这有点不合适；“哦”则带

有一种亲切的口吻，没有“啊”强烈，比“吧”能更符合说话人的身份。从以上例子可以看

出“哦”的礼貌等级在“啊”之上，在“吧”之下，是处于“啊”和“吧”之间的语气词，

正好的填补了普通话祈使句的空缺，满足了人们的表达需要。

四、新生语气词“哦”的语用功能

语气词是汉语专门用来表示句子各种语气的虚词。从其功能上看，它能表示陈述、疑问、祈

使、感叹等语气；从在句中的位置看近代汉语乃至现代汉语语气词基本上只在句尾出现。从

语用学角度研究，句末语气词“哦”有语用缓和标记功能。

句末语气词的缓和标记功能

在语用学中，经常把出现在句末的语气助词作为话语标记语来研究。话语标记语普遍都具备

缓和话语语气的功能，在有些文献中我们发现“啊”、“吧”、“嘛”等的这种功能都已被研究，

因此，我们认为句末语气助词“哦”也是缓和标记语的一种。冉永平对“缓和标记语”这样

解释道：“缓和语是对言语行为的一种修饰，以减少某一言语行为的负面效果，或降低某一

话语的以言行事用意（比如建议、批评、责备、不满等）的力度，增加与对方的商榷空间，

从而提高该话语的可能接受性等。”【１】

从句末语气词“哦”的分布特征来看，在陈述句、祈使句、感叹句、疑问句这四类句型中，

“哦”或多或少被运用，并且起到调节和修饰语气的作用，在祈使句中这种作用表现的尤为

突出，同时在其他句型中“哦”也起到一定的缓和作用。

从言语行为角度看，句型的结构特征并非和语用功能是一一对应的，相同的语言行为可以用

不同的句类句型来表示。我们发现，人们在以言行事时，在任何句型句类中，如果辅之以“哦”

作为句末语气助词，那么在一定程度上会达到改善言语行为的预期效果。

使令行为中的缓和语气“哦”

从英国一位学者的礼貌观中我们发现，话语的驱使性和听话人的收益性是成反比的，也就是

说，驱使性越强，收益就少，因而话语的礼貌性就越低。祈使句本身带有很强的驱使性，所

以人们在进行语言表达的时候，礼貌的程度最低。在日常生活中我们为了能更好的表达意思，

并且让听话人能收益，减少受损情况，因此“哦”常附在句末来实施“命令”“责备”“警告”

等使令性行为。例如：

数学竞赛要获奖哦！（要获奖）

这次的运动会一定要参加哦！（一定要参加）

西红柿，两块钱一斤，快来买哦！（快来买）

你不要抽烟喝酒哦！（不要抽烟喝酒）

工作中不懂的可以请教有经验的哦！（不懂的请教有经验的）

从这些语境以及语境的对比中我们可以发现，“哦”起到了一定舒缓语气的作用，句末加上

“哦”之后，让句子明显从一种“驱使”“命令”“催促”类转向“建议”“提醒”类，语气

变得缓和亲切容易让听话者接受，并增强了祈使句的礼貌性。

另外，“哦”的使用使句子带有一种商量的语气，减轻了一些言语行为对说话者双方面子上

的威胁。在交谈中，“哦”缓和了祈使句的语气，在一定程度上给了双方协商的空间，不会

导致一方不情愿但又不得不勉强接受的尴尬场面，也不会因为一方的拒绝而感到遭受威胁，

在这种情况下,“哦”的使用使双方之间面子受到威胁的程度降到最低。

表述言语行为中的缓和标记语“哦”

表达观点

在祈使句中“哦”的缓和标记功能很突出，这种功能在言语行为中也有所体现，而且有一定

的真假性，也就是说，在言语行为中“哦”的使用使描述的客观存在物带有一定的主观色彩，

可真可假，需要听话者自己去辨别。例如：

今晚的月亮好圆哦！

今年的元旦晚会比起去年有一定的突破哦！

复旦大学是一所名校哦！我们很是向往。

你昨天买的那个裙子很适合你哦！

以上几个例子中，语气词“哦”增强了句子的感叹语气，带有一定的主观性，即听话者与说

话者的判断标准可以是不同的，“哦”的使用带有缓和语气的作用，既让说话者表明了自己

的观点，听话者可接受或不同意，又不会将一己之见强加到别人的思想上，在一定程度上“哦”

的使用避免了双方之间因为分歧而产生争执。

表述新信息

在言语行为中，“哦”不仅能表述观点还能传达新信息，增加一定的情感成分来柔化语气。

例如：

去唱歌吧，我有一家新开店的会员卡哦！

这次的测验对今后升学考试的意义非同小可哦！

本次话剧表演，有一个角色至今没人来演，这个角色很挑人哦！

在例⑴这个句子中，说话者发出邀请的行为。“我有一张会员卡”是客观描述，传递新信息，

以语气词“哦”结尾增加了客观行为的主观情感，“哦”的言外之意是“那家店真的很不错！”

“很想和你一起去！”“你一定会喜欢的。”等等，这样的表述贴切而且真诚，具有诱惑力。

与例⑴相比，例⑶中传递的信息较为消极。“这个角色很挑人”是客观情况，会引起听话者

的紧张情绪，但加上“哦”之后这个句子就有了提醒的意味。

求证推测

语气助词“哦”也常常被用于疑问句当中，多出现在推测求证等语境当中。“哦”的使用增

加了说话者对事实的不确定性，带有猜测、试探性的口吻。例如：

你不是北京本地人哦？

你昨天晚上很忙哦？

以上两个例子都有待确认的信息，“哦”带有缓和语气的作用，会将威胁降到最低，所以即

使听话人否认了说话人的推测时，听话人也不会觉得面子受到威胁。

五、“哦”的语境特点

1.语气词“哦”的分布

语气词“哦”多出现在网络、手机短信、动漫、都市快报、电视广告以及娱乐频道和一些青

少年女性的口语中。电视中广告中的例子上文多次提及，下面介绍一下其他方面的用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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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淘宝体语气词“哦”

“哦”之所以能够成为新兴语气词以及较高的使用频率，在于它有广泛的传播平台，体现在

文学作品中“哦”的使用，网络交流平台（微信、腾讯QQ、微博）、报刊、广播、影视剧、

以及淘宝等网上购物APP，都使得“哦”成为人们日常生活的交际语所被频频使用。尤其

是淘宝体“哦”，以及电视广告中的“哦”为大家所常见，也成为研究热题。

“淘宝体”是来自网络购物卖家与买家之间的交流的语体，有较强的生命力。吕明臣先生在

《网络语言研究》中说到“言语的交际形式是受到交际目的的制约”，【２】交际目的的不同

言语的形式会受到限制，因此交际形式是配合交际目的出现的。互联网的普及，网上购物已

经成为人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因此网络体语言应运而生，为了让卖家和买家更好地沟通，

在一个轻松地氛围里完成交易，“哦”被频繁用在网络交际中。例如:

亲，聚划算活动价，全场单笔订单满388抵扣50券，满688抵扣100券，满888抵扣150

券，多件加入该购物车，单笔订单满额使用券，全场包邮，及时抢购哦（满额还有多重奖品

哦）

亲，有问题随时资询我哦，售前6期待您的光临。

亲亲，宝贝看的怎么样了呢，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们哦，喜欢的话，就早点拍下哦！

亲，满200包邮哦！

用“亲”“亲爱的”等称呼，加上语气助词“哦”，拉近了双方之间的距离，因此流行于淘宝

交际语中。

3.“哦”在文学作品中的使用

在北京大学现代汉语语料库中检索到“哦”出现在文学作品中的次数有40多例。例如：

舅舅厂长说：“小风，跟李亚说说这没关系，到外面可得替我谦虚一点哦。”（方方《白雾》）

这山哪！好险哦！岌岌的悬崖，沉沉的深渊，怪石流沙，没有现成的路。（茹志鹃《剪辑错

了的故事》）

“林，你很关心他哦。”戴愉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并且冲着她喊了一声“”。

（杨沫《青春之歌》）

“特像蒙古马是吗？”南希沾沾自喜，“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哦。”（王朔《谁比谁傻多少》）

在检索过程中发现，“哦”在文学作品中多被作为叹词使用，作为句末语气助词的例子很少，

由此可见，“哦”作为新生语气词它的发展还有一个过程。

六、结语

通过对“哦”的探析可以得出，“哦”从古代文言中动词的用法，再到作为叹词被广泛使用，

现在“哦”作为一个新生语气词出现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交际中。“哦”的礼貌等级弥补了其

他语气词所未能表达出的语气意义的空缺，通过研究，“哦”已经具备了系统的功能体系，

熟悉了解各个语境下“哦”的特征，“哦”的形式分布以及“哦”的缓和标记功能，能使人

们灵活准确的使用，并增添了现代汉语的语言魅力，丰富了语气词这个大体系，使现代汉语

的宝库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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