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元音和双元音

英语双元音〔ei〕、〔ai〕、〔au〕、〔u〕和汉语普

通话二合元音ei、ai、ao、ou外表相近甚至相同,

形成对应;在分类上,虽然都属于闭口、前响双元

音,但音质并不相同。因此,笔者将对英汉双元音

的声学参量进行测量,利用测算所得的共振峰

F1值和F2值绘制双元音声学元音图,计算双元

音各段,即起始段、过渡段以及收尾段所占总时

长的比例来进一步对比分析英汉双元音的异同。

(一)RP英语与PTH汉语双元音声

学元音图对比

实验对象:本文的实验对象分为两组,第一

组是来自英国并已获得大学学士或硕士学位的

男女发音人各五名;第二组是PTH汉语发音人。

由于女性PTH汉语双元音共振峰值来自王孟杰

和于水源(2005)[4](67～69)所做的普通话女声二合

元音F1和F2的统计分析,因此,这组只选取五

位男性普通话播音员作为实验对象,对他们生成

的汉语二合元音进行测量。

实验材料:第一组发音人的实验材料是英语

的8个双元音音标,即〔ei〕、〔ai〕、〔i〕、〔u〕、

〔au〕、〔i〕、〔e〕、〔u〕;第二组发音人的实验材

料是PTH汉语当中的8个双元音,即ai、ei、ou、

ao、ia、ie、ua、uo。

实验过程:首先,为避免环境对录音精确度

的影响,本实验的录音是在高度安静的具有隔音

装置的录音棚进行的。采用的录音设备为

SonyICD-SX800立体声数码录音棒,频率设置

为44.1kHz/16bit,文件格式为WAV格式。录音

之前,要求发音人熟悉发音材料,录音时每一个

发音人按顺序将实验材料朗读三遍。录音过程

英语当中的八个双元音〔ei)、〔ai)、oi(au)、(au)、(ia)、〔ea)、

(ua)

和汉语中的八个双元音ai,ei,ou,ao,ia、ie.,ua、uo

英语和汉语是两种区别很大的语言。在语音系统的描述方面,英语的

基本单位是音位(phoneme),

分元音音位和辅音音位。汉语的基本描述单位是音

节,音节是由声母、韵母和声调构成的。声母由辅音

充当,韵母的主要成分是元音,也有一些韵母(鼻韵

母)是由元音和鼻辅音共同构成的。为对比方便,我

们将汉语的元音从韵母中分离出来。汉语的韵母包

括单韵母和复韵母,与之相对应,我们可以分别分离

获得单元音和复元音,而复元音又可根据所含单元

音的数量分为双元音和三元音。英语的元音在结构

上同样可分为单元音、双元音和三元音。这样,我们

可以从单元音、双元音和三元音三个方面对英语和

汉语的元音系统进行比较。

二、双元音

在一个音节中，两个单元音结合在一起称为双

元音。和单元音相比，双元音在发音时，舌位产生滑

动，从第一个单元音音素滑向第二个单元音音素，音

质从第一个单元音音素自然过渡到第二个单元音音

素。不过，双元音的音位形式只表明舌位运动的大约

的、近似的初始位置和结束位置。双元音中两个单元

音音素的音长和音强是不相等的，其中一个听起来比

另一个要更清晰、更响亮，持续时间也更长一些。第

一个元音音素比第二个清晰、响亮的双元音叫前响双

元音，也叫渐弱式双元音(fallingdiphthongs。第二

个元音音素比第一个清晰、响亮的双元音叫后响双元

音，也叫渐强式双元音(risingdiphthongs。从舌位

的移动范围来分，有舌位移动范围较大的宽类双元音

(widediphthongs，如/ai/，和移动范围较小的窄类双

元音(narrowdiphthongs，如/}u/。

英语元音系统中共有8个双元音。根据发音时

舌位的移动方向和移动距离，可分为两类。一类是

集中双元音(centeringdiphthongs，发音时舌位的

移动方向是舌的中部，包括/p八/。/和/u}/。另

一类是闭口双元音(closingdiphthongs，在发音过

程中，舌位由低处向高处移动，口腔开启程度由大

变小，包括//ei/,/}u/,/ai/,/au/和/}i/。英语的

两类双元音均属前响双元音。汉语元音系统有9个

双元音，也可分为两类。一类为前响双元音，包括

ai(哀)、ei(背)、ao(凹)、ou(欧)，另一类为后

响双元音，包括is(鸭)、ua(蛙)、uo(窝)、iie

(约)。从舌位的移动方向和口腔的闭合程度来看，

汉语前响双元音为闭口双元音，后响双元音为开口

双元音。

对比两类双元音，可分析出以下差异:

C1)虽然汉语区分前响、后响双元音，但双元

音两个音素之间的响度区分远不如英语明显。受此

影响，以汉语为母语的学生在发英语双元音时，往

往两个音素用力平均，发音短促，两者之间的过渡

不明显。学习时，可刻意用力发第一个音素，然后

慢慢向第二个音素过渡，第二个音素发得含糊。

(2)汉语中没有集中双元音。英语集中双元音

/p八/二/和/u}/常对以汉语为母语的学生造成困

难。/s/位于//e/和/二/之间.范围比较宽.自由度

大，因此/二/造成的困难相对较小。/p/和/u}/则

常被汉语ie和ue,uo取代。/i}/和/u}/的第一个元

音音素分别是/i/和/u/.而汉语ie和ue,uo的第一

个音素大约相当于英语长元音/}/和/“八口腔更闭

拢，舌位更高。第二个音素比英语/}/更靠后。另

外.汉语ie和ue,uo是后响双元音.而/i}/,/E}/

和/u}/是典型的前响双元音，第一个音素爆发力

强.持续时间长.第二个音素弱化一带而过。不

过/p/和/u}/在一些非重读音节里出现时，第一个

因素可能弱化变为半元音/w/和//j/，如/siprigs/

(rious)}/sip中s/./influxns/(influence)一

/inflwons/。在这种情况下，第二个音素可能比第

一个音素更清楚，使/p/和/u}/变为后响双元音。

(3)英汉双元音的发音时长不同。英语双元音

的时长等于一个长元音，且第一个音素要远长于第

二个音素，由第一个音素向第二个音素过渡，舌位

变化和口型变化更大、更明显。汉语双元音的时长

整体相对较短，而且第一个音素的响度要低于英语

双元音的第一个音素，第二个音素的响度也不像英

语那样模糊。在整个发音过程中，从第一个音素向

第二个音素的过渡很快。二者之间的界限不像英语

双元音那样明显，给人的感觉似乎是介于这两个音

素之间的一个音。

(4)英语双元音/ai/,/ei/,/au/,/}u/和汉语

双元音ai,ei,ao,ou外表相近甚至相同.形成对应。

它们虽同属闭口、前响双元音，但音质并不相等。如

图6所示，英语的这几个双元音起始位置(亦即第一

个元音音素)比汉语低，结束位置也较低，一般都在

半闭状态，而汉语的第二个音素是在半闭和全闭之

间。特别是/ai/,/ei/与ai,ei.虽然构成的元音音素

完全相同，区别仍很明显。/ei/在发音过程中，舌位

要后移，而ei则要前移。/ai/的舌位从/a/大约只移

到/e/.而ai则移得更高.接近/i/o

图6:部分英汉双元音舌位

(实线箭头代表英语双元音.虚线箭头代表汉语双元音)三、三元

音

汉语有4个三元音:,uai,uei，因中

间的元音音素发音时比两边的清楚、响亮，被称为

中响三元音。英语中有5个三元音:/ei}/,/}u}/,

/air/,/au}/和/。p/。但这些三元音并不是连续三

个元音结合所形成的真正的复合三元音，而是分别

由5个合口双元音加中元音/}/构成的，实际包含

两个元音，因此，应视为两个音节。在快速口语

中，中间的元音容易产生弱化，发生脱落，蜕变为

一个双元音，甚至一个长元音，如fire火):/fair/

}/fag/}/f}/。为方便起见，在学习英语语音时，

把它们看成是三元音也未尝不可。英语这5个三元

音中，/air/和/au}/更为常见。与汉语中响三元音

相比，英语三元音中间弱，两边强，发音时各个元

音音素依顺序所占的时长比大约为3'1020

以上对英汉元音系统作了简要对比，旨在找出

两者之间的一些差异，以指导英语语音教学。需要

指出的是，这种脱离语境的比较是静态的、孤立

的，具有一定局限性，因为发孤立元音的能力不一

定能扩展到连续话语。更全面、更具实际指导意义

的比较还必须分析两者的动态差异，如英汉元音各

自的音节构成方式，在连续话语中的特点、产生的

音变、音高的特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