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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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青春阵痛走向精神成人的记录

作者：杨宜凡

来源：《语文建设·下半月》2014年第06期

摘要：作为“80”后的代表作家，笛安的文学作品展现了许多时代的新质，她的小说就是对

青春一代由青春阵痛走向精神成长的文学记录，在青年形象塑造方面，她重点追求女性人物的

“极致”，对生活、爱情和梦想的极致，通过对不同人物形象的刻画，深入探索了人性的底线。

本文分别从不成比例的美者、“平流层里”充满神性者和他者需要中确认自我者三方面论述了笛

安小说中青年形象特征。

关键词：笛安青春小说青年形象

引言

笛安是一位“80”后代表作家，凭借独特的文学风格和不懈努力赢得了读者的认可和喜爱，

成为了青春文学领域升起的一颗新星。就现状来讲，对笛安的创作风格、创作形式和创作特征

的研究已经非常普遍。但基本上都停留在对青春文学的整体研究上，笛安只是被当作特殊的研

究个例，就算是对作品本身的解读和研究也缺乏系统性。鉴于此，本文将笛安的小说放在青春

文学的大背景下，对其小说中的青年形象进行针对性梳理和研究，让人们更加全面地认识和思

考笛安青春小说的同时，充分意识到笛安塑造的青春形象在当代文坛中的重要价值和积极意

义。

一、不成比例的美者形象

在笛安的小说中，常常会出现现实人物或理想人物的形象设定，对于现实的人物，她经常

会采取时尚化笔法进行人物塑造，以便彰显出“80”后独特的文学风格。“80”后一代深受日本动

漫和港台言情小说的影响，所以他们更加强调人物形象的刻画和故事情节的设定，引人入胜是

“80”后青春小说的一大创作基点。作为后起之秀，笛安也继承了这种创作风格，重视对人物形

象的塑造，在对现实人物进行刻画时，力求实现人物形象的极致性，为读者塑造一个不成比例

的美者形象。

笛安笔下的众多现实人物形象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应该是“龙城系列”中的郑东霓。“龙

城系列”包括三部长篇小说，即《西决》、《东霓》和《南音》，通过系列化的人物塑造，东

霓的形象给读者留下了深刻印象。在小说中，笛安首先重点刻画了东霓的美貌，通过他人的描

述和眼光，不难发现东霓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子，而她丰富的生命体验更赋予了她普通女人所

不具备的强大气场，可谓是一位集端庄与妩媚于一体的绝美。根据传统刻画人物的文学逻辑，

作为女主人公，又具有如此惊人美貌的女子，想来也同样具有美好的品德和高尚的灵魂，但是

笛安笔下的东霓却刚好相反，尽管她非常漂亮，但却气度小；尽管阅历丰富，却不懂得感恩；

美丽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善妒和算计的心；她敢爱敢恨，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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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中的东霓，自我且不遮掩欲望，她奔放、妩媚、冷艳却光彩照人，她就像一朵盛开的

火玫瑰一样，绝美的容颜下暗藏着危险。但就是这样的东霓，赢得了读者的广泛喜爱，正是由

于笛安对东霓的真实刻画，让笛安对她由衷喜爱。她精于算计，但是对爱情的那份执着、果敢

与决绝却令人怜惜；她刻薄犀利，但背后是她尝尽人间疾苦后的不自信与不安全……也正是因

为种种的“残缺”，使得这个人物形象更加真实、更加生动，也正是东霓所彰显出的“不成比例

的美”，才使得这个人物形象深入读者内心，迎合了当代青年的阅读心理，换句话说，无所谓

的文学高度和艺术标准，他们需要的就是人物形象的极致、真实和时尚。这是“80”后读者较为

统一的阅读标准，他们更喜欢阅读极致的人物形象，而作家也力求塑造不成比例的美者形象，

提高人物形象的真实性和时尚性，深入探讨人性弱点，甚至在小说的最后，笛安依然保持着创

作之初的那份激情与投入，笛安也曾明言，她和东霓之间的关系早已超越了普通作者和创作人

物的关系了。不难发现，笛安对自己塑造的人物形象非常偏爱，就更不用说读者们对其笔下形

象的感受了。笛安所塑造的不成比例的美者形象，迎合了青年读者的阅读趣味，彰显了当代青

春文学的新标准，为当代文学注入了无限生机。

二、“平流层里”充满神性者形象

在人物形象塑造方面，笛安有着自己的精神寄托和价值追求，这也使得她的小说尽管在大

众市场中广为流行，但依然未能脱离严肃文学的本质范畴，小说的精神建构，集中体现在一系

列理想人物形象的塑造和刻画方面。

笛安希望通过塑造平流层里充满神性者的人物形象，抵抗生活中的平庸与无常，而这些人

物形象无疑是作者的理想人物形象，在很大程度上寄托着笛安对理想人格的诉求，对崇高审美

的艺术追求。这类人物形象中比较有代表性的有莉莉（《莉莉》）、西决（《西决》）和小龙

女（《怀念小龙女》），且不论这些人物形象是否完美，但所有的人都具备崇高人格和纯净灵

魂，在对这一系列人物形象进行塑造时，作者把握的分寸非常到位，充分展现了严肃文学的创

作态度，赋予了这些“平流层里”的人以神性光辉，寄托了作者的理想。通过这类的人物形象，

我们可以看出笛安非凡的创作实力，以及严肃文学和传统文学对其青春文学创作的影响痕迹。

在“平流层里”充满神性的人物形象中，西决是最具代表性的一位。笛安将其置身于一个大

家族中加以塑造，从环境和性格两方面而言，西决与觉新（《家》）有着很多相似处，都善

良，有担当，识大体，但是多加对比会发现，西决比觉新多了一份淡然，少了些许懦弱。西决

的身世非常可怜，在他出生不久后，父母便纷纷离去，他在叔叔的抚养下长大成人，但是这样

的身世并未对他造成太大负面影响，他并未因此而自怜自艾，而是独自忍受痛苦，默默承担应

有的责任。他是一个合格的大哥哥，孝顺长辈，关爱姐妹；他是一个合格的同事，真诚待人，

为他人带去温暖；甚至在爱他的人离他而去时，他也以包容的心去面对，并默默地送上祝

福……当他默默地承受所有的痛苦后，命运又给他开了一个大玩笑，那就是整个家族一直刻意

隐瞒的他的身世之谜，在一次意外之中由东霓之口说出，让他认识到他不断为之付出的家长与

他毫无血缘关系，这无异于晴天霹雳，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但是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自我放逐

后，西决再次决定继续保守秘密，继续做家人的守护者。西决是一个充满神性的人物形象，他

让我们看到了担当的魅力和包容的力量，而所有这一切都源于他对爱和信仰的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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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系列的人物形象塑造，有着鲜明的传统文化痕迹，而这也使得笛安的小说比同代作家

更具内涵，赋予了作品超越的力量，超越现实生活的庸常，为读者点燃生活的希望，实现文学

层面的精神引导。此外，笛安坚持对健全人格和崇高精神的建构，自觉承担文学的使命，也为

笛安的青春小说在当代文学中占有一席之地奠定了基础。笛安在小说中所秉承的传统文学和严

肃文学创作态度，一定会使她的文学之路更加长远和坚实。

三、他者需要中确认自我者的形象

笛安在道尽无数生活不堪和命运坎坷，在揭示真相后却又将裂缝小心填补上，为一切的苦

痛搭建一个温暖的巢穴。由于笛安深信因果，不管她如何书写仇恨，书写罪恶，书写肮脏，她

都怀着对一切众生和自我的悲悯之心，用包容和宽恕来结束苦痛的生活梦境，重新点燃希望之

火。笛安的小说并非是简单地想要表达“向往温暖”的情绪，更多的是想要表达不管遭遇何种苦

难与不堪，都要坚强地生活下去的信念，这也是笛安笔下众多人物形象一直传达着的思想信

念。小说《圆寂》就讲述了一个“幸福的苦难”故事，主人公袁季用残缺的身体包容了世间一切

善恶，他在镜通法师圆寂的那一刻终于顿悟，一切的功名与辉煌，一切的耻辱与不堪，一切的

富贵与卑贱，都将如风逝去，只有最初的自我，才是最为洁净、真实的。

不管遭遇了怎样的生活，不管身处怎样的环境，只有同生活达成深刻而温暖的理解，才能

够以平常心去面对一切，为悲观的生活添加无尽的乐趣。就算我们无法解救他人，但同样能够

在和自我达成的理解中解救自我，原谅自己未能拯救这个“黑暗丑陋”的世界。在笛安塑造的众

多人物形象中，许多都是在他者需要中确认自我者的形象，比如西决，他是孝顺的儿子，是有

担当的哥哥，是善良的弟弟，他只有看着他人因自己而获得力量，才能够坚守自己的信念，才

能够坚强乐观地活下去。笛安笔下的西决，无疑是理想和爱的化身，他能够包容所有善恶，对

这个肮脏的世界也抱有悲悯之心。可以说，笛安将青年一代对生活的真实看法淋漓尽致地呈现

了出来，毫不做作，毫不夸张，就如同真情燃烧的东霓，她的所有一切，包括憎恨、绝望和苦

痛，都是作者最为真实的情绪表达，她和东霓早已经融为一体，这些在他者需要中确认自我者

的人物形象，让我们相信，痛苦只是人生道路上的一个长廊，而绚丽的霞光才是真正的终点。

文学为人类创造了一个无限广阔的想象空间，是一个充满了美好和希望的自由之地，是一

个充分彰显人类各种可能性的梦幻之地。文学具有超越现实庸俗的非凡力量，用想象和梦想照

亮现实的艺术魅力，而只有在此理念下塑造出来的人物形象才更加真实和温暖，而笛安在小说

中所塑造的一系列青年形象无疑为我们带来了一种温暖的向往。语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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