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缘

甲骨文消失千年缘何发现甲骨文的发现

甲骨文是汉字的祖先，与古埃及、古巴比伦的象形文字、楔形文

字一起，被公认为世界古代三大文字，但它的发现却是十分偶然而又

充满传奇色彩。王懿荣偶然发现甲骨文

清光绪25年(1899年)，山东福山人王懿荣(1845年～1900年)在

北京任国子监祭酒，此人爱好收集古玩，是著名的金石学家。有一次，

他患疾病四处求医，一位老中医给他开了一剂药方，其中有一味药叫

“龙骨”，一般药铺都没有，只有宣武门外菜市口的达仁堂药铺有此药。

王懿荣派人将药买回，打开药包查看，无意中发现“龙骨”上刻有刀痕，

其形似篆非篆，使他大为惊讶，稍加研究，他断定这是一种从未发现

的古文字。他立即派人再去达仁堂买下全部“龙骨”，后来又将北京其

他药铺的“龙骨”全部买了下来。他对这种文字“细为考证，始知为商代

卜骨，至其文字，则确在篆籀之前”。就这样，使全世界史学界和考古

学界为之震惊、埋没3000余年的甲骨文，富有戏剧性地被揭示出来，

王懿荣也就成为最早发现甲骨文的人。

王懿荣把他的惊人发现透露给一些朋友，准备着手进一步收集研

究“龙骨”，然而八国联军于1900年攻入北京，王懿荣被任命为京师

团练大臣，带领部下奋勇抗敌，但终因寡不敌众，败下阵来。他对家

人说：“吾义不可苟生”，毅然投井殉国，终年56岁。

王懿荣死后，王家便衰落了。王懿荣有一位好友刘鹗，字铁云，

创作了流传甚广的小说《老残游记》，他对收集“龙骨”也感兴趣。1902

年王懿荣的儿子为了还债，就把王家1000多片“龙骨”转让给刘鹗。

此时，刘鹗收集的“龙骨”已近5000片。可是，当时古董商人为了垄断

“龙骨”市场牟取高利，一直不肯透露“龙骨”产地。1903年，刘鹗将甲

骨整理分类，拓印1058片，出版了中国第一部甲骨文的书――《铁

云藏龟》。此书出版得到刘鹗的朋友、后来成为刘鹗儿女亲家罗振玉

的帮助。罗振玉是考古学家，也在收集甲骨文，经过多年查访，直到

1908年他才知道“龙骨”出土地是安阳小屯村。

农民把“龙骨”当药材

在河南安阳市西北五里远的小屯村，洹河从村北静静流过。世易

时移，岁月沧桑，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清末小屯人谁也没想到，他

们脚下这片土地，竟是3000年前殷商王朝的都城。商朝后半期，盘

庚迁都至此，到帝辛(纣)止共273年，历史学家称小屯为殷墟，甲骨

文是殷墟的遗物。

早在学者们接触甲骨的20多年前，小屯村农民在翻耕土地时经

常发现甲骨，但却不知道是何物，就当成碎石瓦片扔到杂地上。据《甲

骨琐语》载，小屯村剃头匠李成身长脓疮，无钱医治，只好拾起地头

上的甲骨碾成粉末涂在疮上，想不到马上止血了，脓疮不久也治愈。

李成就到河边地头捡一批甲骨，冒称“龙骨”拿到中药铺出售，当场表

演止血试验，药铺老板才以六文钱一斤收购甲骨，李成就成了贩卖“龙

骨”比较有名的人。于是村里人纷纷捡这种“龙骨”卖给药铺。当时药铺

规定不要有符号的“龙骨”，因而农民捡到刻有文字的“龙骨”就削去上

面的文字再卖。在王懿荣发现甲骨文之前，究竟有多少甲骨被刮去文

字，当作药材使用就不得而知了。王懿荣发现甲骨文几年后，古董商

们乘机大量收购奇货，引起小屯村的“龙骨热”，人们遍地挖掘，异常

繁忙，这期间究竟有多少甲骨被人为破坏流散，其数量无法估计。

一片甲骨惊世界

一片殷商甲骨的发现和认定，由此发展到肯定一个存在600多年

的殷商朝代(约前17世纪～约前11世纪)，这是多么了不起的发现。

甲骨文是相当完备的文字，记载当时与占卜有关的祭祀、天象、气候、

收成、田猎、征战等内容，因它多刻在龟甲或兽骨上，因而称为甲骨

文，它是中国成为世界四大文明古国的铁证之一。如今搜集、发掘、

研究甲骨文成为一门有世界性影响的学问，即甲骨学。世界各个古代

文明的研究，都形成了独立的学科领域，如埃及学、亚述学、赫梯学、

古希腊罗马研究等。而甲骨学，就像埃及学有纸草研究，亚述学有泥

板研究一样，引起全世界考古学者广泛兴趣。1904年，学者孙诒让根

据《铁云藏龟》等资料，写出中国研究甲骨文的第一部专著《契文举

例》。1908年～1910年罗振玉三次派人前往小屯村搜集到一二万片

甲骨，精选2000多片编成《殷墟书契前编》，还著有《殷墟书契后编》

《殷墟书契考释》等，考释甲骨上文字500多个，为甲骨文研究奠定

了基础。最早运用甲骨文研究古代史，成就卓著的是近代著名学者、

曾任清华研究院导师的王国维，他又是罗振玉的儿女亲家。他对商周

时代的古史作了系统开创性研究，著有《殷卜辞中所见先公先王考》

《续考》。最早以马克思主义观点研究甲骨文的是郭沫若，著有《古

代社会研究》《甲骨文研究》等；董作宾著有《甲骨文断代研究例》，

李济、梁思永、胡厚宣、唐兰等学者，也都进行了卓有成效的研究。

很凑巧，罗振玉、王国维、郭沫若、董作宾这四个人的号分别为“雪

堂”、“观堂”、“鼎堂”、“彦堂”，人称“甲骨四堂”。

甲骨文的发现，也引起外国人的注意。美国传教士方法敛、英国

传教士库寿康购买大批甲骨，后转卖给美、英等国的一些大学和图书

馆。加拿大人明义士所得甲骨多达五万片，占出土的三分之一，1924

年小屯村人筑墙取土发现一坑甲骨，全被明义士收去，他精选2000

多片，在上海出版《殷墟卜辞》。后来，他把所得的部分甲骨运回加

拿大。流散在国外的甲骨要数日本最多，约1．2万片。“九・一八”

后，日寇在殷墟进行有组织盗挖活动，把掠夺来的甲骨全部运回日本。

中华民族文化结晶就这样大量流失国外，实在令人惋惜。据研究甲骨

学50多年的学者胡厚宣统计，我国先后出土甲骨15．4万多片，其

中，大陆收藏*****多片，台湾收藏*****多片，香港89片；日、加、

英、美等12个国家共收藏*****多片。如今，全世界研究甲骨文学者

500多人，发表专著、论文2000多种，人们公认甲骨文的单字约5000

多个，已能认读1000多字，剩余的大部分字，目前还难于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