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郎 别友

⽑主席诗词⼤集合（1901——1935长征结束时），包括写作背景

1、童谣：狮⼦眼⿎⿎(创作于1901年，8岁)

狮⼦眼⿎⿎，

擦菜⼦，煮⾖腐，

酒放热些烧，⾁放烂些煮。

注：这是⽬前所见到最早的⼝头创作，擦菜⼦可能指的是梅⼲菜

2、五⾔诗：赞井(1906年，13岁)

天井四四⽅，周围是⾼墙。

清清见卵⽯，⼩鱼囿中央。

只喝井⾥⽔，永远养不长。

注：⽼师为惩罚他违反校规，以井为题，于是写出了这⾸诗。此诗见于《韶⼭导游》和《⽑泽东轶事》等书，诗名为后

⼈加

3、五⾔诗：咏指甲花(1907年夏，14岁)

百花皆竟放，指甲独静眠。

春季叶始⽣，炎夏花正鲜。

叶⼩枝⼜弱，种类多且妍。

万草披⽇出，惟婢傲⽕天。

渊明爱逸菊，敦颐好青莲。

我独爱指甲，取其志更坚。

注：这⾸诗是六年私塾时，得以留存下来的三⾸诗中的⼀⾸。在最后⼀位塾师⽑麓钟的指导期间写的。指甲花就是凤仙

花，有多种颜⾊，因其花可染指甲，故名

4、杂⾔诗：耕⽥乐

(1908年，15岁)

耕⽥乐，天天有事做。

近冲⼀墩⽥，近⽔再墩望，多年副产积满仓。

农事毕，读书甚馨⾹，坐待时机⾃主张。

注：时值⼗四到⼗五岁,休学在家务农,⽩天和家中长⼯⼀同⼲活,晚间帮助⽗亲记帐。同时他还坚持读书，诗中已经隐约

有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情怀

有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情怀

5、七绝：改西乡隆盛诗赠⽗亲(1910年秋，17岁)

孩⼉⽴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

埋⾻何须桑梓地，⼈⽣⽆处不青⼭。

注：此诗改写于⾟亥⾰命前夜。西乡隆盛是明治维新的领导⼈，维新三杰之⼀。另有⾰命烈⼠黄治峰也曾改写：男⼉⽴

志出乡关，报答国家那肯还，埋⾻岂须桑梓地，⼈⽣到处有青⼭

6、七古：咏蛙(1910年，17岁)

独坐池塘如虎踞，绿荫树下养精神。

春来我不先开⼝，哪个⾍⼉敢做声！

注：当时1910年秋，16岁的⽑泽东离开家乡，到五⼗⾥外的湘乡县东⼭⾼等⼩学堂去读书。⼊学考试的作⽂题⽬是“⾔

志”。多数学⽣写的都是学⽽优则仕之类的内容，⽽⽑泽东却联系民族的危亡，祖国的前途，写出了⾃⼰与众不同的⾰

命抱负。校长李元匍阅后，⼤加赞赏，⾼兴地说：“我们学堂⾥取了⼀名建国才！”

七⾔古诗简称七古；七⾔律诗简称七律；七⾔绝句简称七绝

7.五⾔排律：湘江漫游联句(残篇)

(1914年，21岁)

晚霭峰间起(萧)，归⼈江上⾏(萧)。

云流千⾥远(萧)，⼈对⼀帆轻(⽑)。

落⽇荒林暗(⽑)，寒中古寺⽣(萧)。

深林归倦鸟(萧)，⾼阁倚佳⼈(⽑)。

注：根据⽑泽东同学萧瑜回忆,他们⼀起在湖南第⼀师范学校求学时,常常相伴信步湘江岸边谈论诗⽂,他在⼀篇回忆录的

⽂章中写到:⾄今我仍记得我们两⼈⼀起漫步湘江边作的⼀⾸诗的前⼏句

8、四⾔诗：《明耻篇》题志

(1915年5⽉，22岁)

五⽉七⽇，民国奇耻。

何以报仇？在我学⼦！

注：1915年夏天湖南省⽴第⼀师范全体学⽣集资刊印的揭露袁世凯与⽇本签订“⼆⼗⼀条”卖国罪⾏的书刊。刊印后，⽑

泽东寄赠多位友⼈，他在1915年6⽉25⽇致师范学⽣的信中写到：“⼜《明耻篇》⼀本，本校辑发于中⽇交涉，颇得其

慨，阅之终篇，亦可得新知于⼀万也。”

9、五⾔诗：挽易昌陶(1915年6⽉，22岁)

去去思君深，思君君不来。愁杀芳年友，悲叹有余哀。

衡阳雁声彻，湘滨春溜回。感物念所欢，踯躅南城隈。

城隈草萋萋，涔泪侵双题。采采余孤景，⽇落衡云西。

⽅期沆养游，零落匪所思。永诀从今始，午夜惊鸣鸡。

鸣鸡⼀声唱，汗漫东皋上。冉冉望君来，握⼿珠眶涨。

关⼭蹇骥⾜，飞飙拂灵帐，我怀郁如楚，放歌依列嶂。

列峰青且蒨，愿⾔试长剑。东海有岛夷，北⼭尽仇怨。

荡涤谁⽒⼦，安得辞浮贱。⼦期竟早亡，⽛琴从此绝。

琴绝最伤情，朱华春不荣。后来有千⽇，谁与共平⽣？

望灵荐杯酒，惨淡看铭旌。惆怅中何寄，江天⽔⼀泓。

注：该诗是为同班好友易昌陶病逝后悼念⽽作，既表达了对朋友早逝的悲痛⼼情，⼜抒发了忧国的情怀。这⾸诗歌抄录

在1915年6⽉25⽇致师范学⽣的信中，该诗最早发表在湖南出版社1990年7⽉版《⽑泽东早期⽂稿》

10、杂⾔诗：游泳启事(1915年夏，22岁)

铁路之旁兮，⽔⾯汪洋；

深浅合度兮，⽣命⽆妨。

凡我兮，携⼿同⾏，

晚餐之后兮，游泳⼀场。

注：诗⼈青少年时代喜欢游泳。在湖南⼀师上学期间，时值担任学友会总务兼研究部长，喜欢组织同学游泳。诗⼈别出

⼼裁仿离骚语式的诗语写了“游泳启事”，张贴于校内“揭⽰处”。本诗没有公开发表，这⾸诗最早见于王以平写的《⾛出韶

⼭冲》。读起来象是⽤⽂⾔⽂写⽩话诗，感觉有些怪怪的。考虑到创作背景，读起来也是很有趣味的

11、五律：登云麓⼭宫联句(1916年冬，23岁)

共泛朱张渡，层冰涨橘汀。

鸟啼枫径寂，⽊落翠微冥。

攀险呼俦侣，盘空识健翎。

赫曦联韵在，千载德犹馨。

注：这⾸诗见于罗章龙的《庄斋汗漫游话》发表在《湘江⽂艺》1980年第⼆期。云麓宫:在岳麓⼭右顶峰上

12、杂⾔诗：意志之锻炼

12、杂⾔诗：意志之锻炼

（1917年4⽉1⽇，24岁）

夫⼒拔⼭⽓盖世，猛烈⽽已；

不斩楼兰誓不还，不畏⽽已；

化家为国，敢为⽽已；

⼋年于外，三过其门⽽不⼊，耐久⽽已。

注：1917年4⽉1⽇⽑泽东以“⼆⼗⼋画⽣”笔名，在《新青年》第三卷第⼆号发表的《体育之研究》⼀⽂

⼆⼗⼋画⽣是⽑泽东曾经⽤过的笔名。⽑泽东于1917年在第三卷第⼆期《新青年》上发表了他的第⼀篇⽂章：《体

育之研究》即署名“⼆⼗⼋画⽣”。“⼆⼗⼋画”即“⽑泽东”这三个字的繁写体总共的笔画数，“⽣”是“青年学⼦”的意思。

13、四⾔诗：露宿(1917年7⽉，24岁)

沙滩为床，⽯头当枕，

蓝天做帐，明⽉为灯。

注：当时⽑泽东与萧⼦升在去梅城的路上露宿在河堤上。他们找来两块⼜⼤⼜平的⽯头当枕头，诗⼈风趣地说：“沙地

当床,⽯头当枕，蓝天为帐，⽉光为灯”。还指着⼀棵⽼树说：“这就是⾐柜”，顺⼿把包袱和⾬伞挂在了⽼树上

萧⼦升后改名萧瑜，他们⼆⼈虽然关系很好，但后来的政治主张相反。萧瑜还是著名诗⼈萧三的哥哥

14、七律：游学即景(残句)(1917年夏，24岁)

骤⾬东风对远湾，滂然遥接⽯龙关。

野渡苍松横古⽊，断桥流⽔动连环。

客⾏此去遵何路，坐眺长亭意转闲。

注：此诗缺了两句，应当还是写景的为主，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补充⼀下

15、七绝：赠刘翰林联句(1917年夏，24岁)

翻⼭渡⽔之名郡(⽑)，⽵杖草履谒学尊(萧)。

途见⽩云如晶海(萧)，沾⾐晨露浸饿⾝(⽑)。

注：1917年署假，⽑泽东和萧瑜从长沙出发，徒步游历了湖南宁乡、安化、益阳、沅江等地。他们采⽤旧时读书⼈“游

学”的⽅法，解决旅途中的⾷宿问题。在赴宁乡的路上，⼆⼈饥肠辘辘，得知附近住着⼀位姓刘的前清翰林，便决定去

拜见他。萧瑜说：“润之，刘先⽣今天就是我们的主⼈了！……我想最好写⾸诗给他，表⽰我们拜访他的⽬的。”于是，

⼆⼈便作了这⾸联句诗，前去拜访刘⽼先⽣。七⼗多岁的刘翰林款待了他们，并送给他们⼀个红包，⾥⾯包着四⼗枚铜

元。⼆⼈道谢后即⾏告辞，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个⼩饭馆，饱餐⼀顿，花去⼋个铜元

此诗正如萧瑜所说是⼀⾸“化缘”的诗。起始⼀句，就点明他们经过了翻⼭越岭来到了此地。我们应拄着⽵杖，穿着草鞋

去拜见当地有有名的刘翰林。接着萧瑜⼜化⽤古典来美誉刘⽼先⽣，最后⼀句，诗⼈直奔“化缘”的题⽬，说他们⼆⼈披

去拜见当地有有名的刘翰林。接着萧瑜⼜化⽤古典来美誉刘⽼先⽣，最后⼀句，诗⼈直奔“化缘”的题⽬，说他们⼆⼈披

星戴⽉，四⽅游学，⾐衫的露⽔渐渐浸⼊了饥饿的⾝躯。这⾸诗虽是联句诗，但宛若⼀⼈⼿笔，的确是珠联璧合。此诗

的主题很有趣，两个读书⼈的风采跃然纸上

16、五⾔诗：云封狮固楼(残句)(1917年夏，24岁)

云封狮固楼，桥锁⽟潭⾈。

注：此诗是作者与萧瑜游学时所作，他们拜访过刘翰林⽼先⽣后，欣赏了城郊⽟潭河边的风景。⽟潭河较宽，河上有⼀

座精致的⼩桥，远处的狮固⼭松树满坡，诗⼈看到景致如画，于是赋诗⼀⾸。经过多年，该诗的这两句仍是给萧瑜印象

最深的句⼦，所以此诗是残篇

17、四⾔诗：题北宝塔(1917年8⽉，24岁)

伊⽔拖蓝，紫云反照；

铜钟滴⽔，梅岭寒泉。

注：这⾸诗最早见之于中国青年出版社1980年7⽉版萧三著《⽑泽东的青少年时代和初期⾰命活动》⼀书。这是作

者所题四⾔诗⼀⾸。北宝塔为湖南省安化县城⼀胜景

18、七⾔：⾃信⼈⽣(残句)(约作于1917年或1918年，24岁)

⾃信⼈⽣⼆百年，

会当⽔击三千⾥。

注：诗⼈年轻时写的⼀⾸诗中的残句,他后来曾多次提到这句诗,⽤以表达⾃⼰的乐观和坚定

19、四⾔诗：奋⽃⾃勉(1917年，24岁)

与天奋⽃，其乐⽆穷！

与地奋⽃，其乐⽆穷！

与⼈奋⽃，其乐⽆穷！

注：诗⼈写于⽇记中，后来刊登在《⽑泽东选集》，在今天读起来仍然感到魄⼒⼗⾜

20、杂⾔诗：河出潼关(1918年夏，25岁)

河出潼关，因有太华抵抗，⽽⽔⼒益增其奔猛。

风回三峡，因有巫⼭为隔，⽽风⼒益增其怒号。

注：当时作者正在阅读⼗九世纪德国康德派哲学家包尔⽣写的《伦理学原理》⼀书，他在书上的批注就达12000多字。

并⼗分赞誉书中“正以有各种抵抗，因⽽有与此抵抗相应之动作”的观点，于是欣然命笔在书旁批上此⼼得之诗。这既是

作者⾃励的箴⾔，亦鲜明地显⽰了作者博⼤的内⼼世界

21、七古：送纵宇⼀郎东⾏约(1918年春，25岁)

云开衡岳积阴⽌，天马凤凰春树⾥。

年少峥嵘屈贾才，⼭川奇⽓曾钟此。

君⾏吾为发浩歌，鲲鹏击浪从兹始。

洞庭湘⽔涨连天，艟艨巨舰直东指。

⽆端散出⼀天愁，幸被东风吹万⾥。

丈夫何事⾜萦怀，要将宇宙看稊⽶。

沧海横流安⾜虑，世事纷纭从君理。

管却⾃家⾝与⼼，胸中⽇⽉常新美。

名世于今五百年，诸公碌碌皆余⼦。

平浪宫前友谊多，崇明对马⾐带⽔。

东瀛濯剑有书还，我返⾃崖君去矣。

注：作者于1918年4⽉送别罗章龙（纵宇⼀郎是他的化名）东赴⽇本时所作七⾔古诗。此诗最早发表在1979年《党史研

究资料》第⼗期，由罗章龙提供。照⽚上左起四为⽑泽东，左六为罗章龙

七古，即七⾔古诗。每句七个字，句数不限，偶句押韵，句⾸可押可不押，不像七律那样研究平仄对偶；稊tí⽶：⼩⽶

22、归⾃谣·今宵⽉(1918年春，25岁)

今宵⽉，直把天涯都照彻，

清光不令青⼭失。

清溪却向青滩泄，鸡声歇，

马嘶⼈语长亭⽩。

注：1918年4⽉，⽑泽东等⼈成⽴了新民学会，不到三个⽉，作者就从湖南第⼀师范毕业了。继⽽主编《湘江评论》，

开展驱逐张敬尧（湖南督军，北洋军阀头⼦段祺瑞在湖南的同党）的活动。次年，张敬尧被迫离开了湖南。作者于是⾯

对着⽉夜美景写下了这⾸动⼈诗篇

归⾃谣，词牌名，很多书中误作“归国谣”

23、过魏都(联句)(1918年8⽉18⽇，25岁)

横槊赋诗意⽓扬(罗)，

⾃明本志好⽂章(⽑)。

萧条异代西畴墓(⽑)，

铜雀荒伧落⼣阳(罗)。

注：1918年8⽉，作者路过河南，特地与罗章龙、陈绍休三⼈到许昌瞻仰魏都旧墟，凭吊魏武风采，并与罗章龙作联诗

⼀⾸，表达了他们对曹操的钦佩之意

24、五⾔诗：⼤沽⼝观海(残句)(1919年3⽉，26岁)

苍⼭辞祖国，

弱⽔望邻都。

注：作者于1919年春专程为⼀批新民学会的赴法国留学送⾏。他们⼀⾏从北京出发，路过天津时，在⼤沽⼝观海。

当时河⼝结冰，春寒料峭。此时，有⼈提议以海为题，每⼈作诗⼀⾸。作者也赋诗⼀⾸，其中就有这⼆句

25、四⾔诗：祭母⽂(1919年10⽉8⽇，26岁)

呜呼吾母，遽然⽽死。

寿五⼗三，⽣有七⼦。

七⼦余三，即东民覃。

其他不育，⼆⼥三男。

育吾兄弟，艰⾟备历。

摧折作磨，因此遘疾。

中间万万，皆伤⼼史。

不忍卒书，待徐温吐。

今则欲⾔，只有两端。

⼀则盛德，⼀则恨偏。

吾母⾼风，⾸推博爱。

远近亲疏，⼀皆覆载。

恺恻慈祥，感动庶汇。

爱⼒所及，原本真诚。

不作诳⾔，不存欺⼼。

整饬成性，⼀丝不诡。

⼿泽所经，皆有条理。

头脑精密，劈理分情。

事⽆遗算，物⽆遁形。

洁净之风，传遍戚⾥。

不染⼀尘，⾝⼼表⾥。

五德荦荦，乃其⼤端。

合其⼈格，如在上焉。

恨偏所在，三纲之末。

有志未伸，有求不获。

精神痛苦，以此为卓。

天乎⼈欤？倾地⼀⾓。

次则⼉辈，育之成⾏。

如果未熟，介在青黄。

病时揽⼿，酸⼼结肠。

但呼⼉辈，各务为良。

⼜次所怀，好亲⾄爱。

或属素恩，或多劳瘁。

⼤⼩亲疏，均待报赉。

总兹所述，盛德所辉。

以秉悃忱，则效不违。

致于所恨，必补遗缺。

念兹在兹，此⼼不越。

养育深恩，春晖朝霭。报之何时？精禽⼤海。

呜呼吾母，母终未死。

躯壳虽隳，灵则万古。

有⽣⼀⽇，皆报恩时。

有⽣⼀⽇，皆伴亲时。

今也⾔长，时则苦短。

惟挈⼤端，置其粗浅。

此时家奠，尽此⼀觞。

后有⾔陈，与⽇俱长。

尚飨！

注：1919年10⽉5⽇，母亲因患淋巴腺炎病逝世。⽑泽东赶回韶⼭，跪守慈母灵前，悲痛⾄极。10⽉8⽇，他挥笔写下

了⼀⽣中最长的诗作。这篇四⾔古诗式的韵⽂体祭⽂是作者哀悼母亲的。其母叫⽂七妹，原名⽂素勤，湖南湘乡⼈，⽣

于1867年2⽉13⽇

26、虞美⼈·枕上⼜名赠杨开慧(1921年，28岁)

堆来枕上愁何状？

江海翻波浪。

夜长天⾊怎难明？

寂寞披⾐起坐薄寒中。

晓来百念皆灰烬，

倦极⾝⽆凭。

⼀钩残⽉向西流，

对此不抛眼泪也⽆由。

注：这⾸词最早发表在1994年12⽉26⽇《⼈民⽇报》。杨开慧曾在《六岁到⼆⼗⼋岁》⼀⽂中写到“听到他许多的事，

看见了他许多的⽂章和⽇记，我就爱了他。婚前有差不多⼆年的恋爱⽣活，我觉得为母亲⽽⽣之外，是为他⽽⽣的，假

如他被⼈捉着去杀，我⼀定要同去共这⼀个命运”这段话在今天读起来都异常感⼈

虞美⼈：词牌名。原是唐教坊曲名，最初是咏项⽻所宠爱的虞姬，后才因以词牌⽽出名

27、贺新郎·别友(1923年，30岁)

挥⼿从兹去。

更哪堪凄然相向，

苦情重诉。

眼⾓眉梢都似恨，

热泪欲零还住。

知误会前番书语。

过眼滔滔云共雾，

算⼈间知⼰吾和汝。

⼈有病，天知否？

今朝霜重东门路，

照横塘半天残⽉，凄清如许。

汽笛⼀声肠已断，

从此天涯孤旅。

凭割断愁丝恨缕。

要似昆仑崩绝壁，

⼜恰像台风扫寰宇。

重⽐翼，和云翥。

注：开头引⽤李⽩《送友⼈》诗句：“挥⼿⾃兹去”点化⽽成！1937年作者曾抄录此词赠给⼥作家丁玲，⼜在1961年曾将

此词亲⼿书写交给贴⾝卫⼠张仙鹏，叫他好好保存。1973年冬天，作者在重病缠⾝时⼜让⼈拿来12年前的原稿，反复

斟酌加以修改，最后⼜将这⾸词加上“别友”的标题，并注明是1923年12⽉所写，交给了保健护⼠吴旭君抄正保存，这⾸

词最早发表于1978年9⽉9⽇《⼈民⽇报》。这个版本与赠送丁玲和张先鹏都不相同，有兴趣的朋友请关注我，我会在

后⾯的⽂章中介绍的

28、沁园春·长沙(1925年春，32岁)

独⽴寒秋，湘江北去，

橘⼦洲头。

看万⼭红遍，层林尽染；

漫江碧透，百舸争流。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

万类霜天竞⾃由。

怅寥廓，问苍茫⼤地，

谁主沉浮？

携来百侣曾游。

忆往昔峥嵘岁⽉稠。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书⽣意⽓，挥斥⽅遒。

指点江⼭，激扬⽂字，

粪⼟当年万户侯。

曾记否，到中流击⽔，

浪遏飞⾈？

注：这⾸词是作者于1925年晚秋，离开故乡韶⼭，去⼴州主持农民运动讲习所的途中经过长沙，重游橘⼦洲时所作。其

时，作者⾯对湘江上美丽动⼈的⾃然秋景，联想当时的⾰命形势，写下了这⾸词

橘⼦洲风景区位于湖南省长沙市市区对⾯的湘江江⼼，是湘江中最⼤的名洲，⾯积有91.4公顷

沁园春是词牌名，“沁园”为东汉明帝为⼥⼉沁⽔公主修建的皇家园林，据《后汉书窦宪传》记载，沁⽔公主的舅舅窦宪

倚仗其妹贵为皇后之势，竟强夺公主园林，后⼈感叹其事，多在诗中咏之，渐成“沁园春”这⼀词牌

29、菩萨蛮·黄鹤楼(1927年春，34岁)

茫茫九派流中国，

沉沉⼀线穿南北。

烟⾬莽苍苍，

龟蛇锁⼤江。

黄鹤知何去？

剩有游⼈处。

把酒酹滔滔，

⼼潮逐浪⾼！

注：蒋介⽯于1927年4⽉12⽇在上海发动反⾰命政变（即“四·⼀⼆”反⾰命政变），⼤肆捕杀共产党员和⾰命群众。7⽉

15⽇，汪精卫⼜在武汉宣布“清党”，国共两党彻底分裂。在⼤⾰命失败前⼣，作者曾途经武汉，怀以苍凉悲壮之情登上

黄鹤楼⼀吐⼼曲

30、西江⽉·秋收起义(1927年秋，34岁)

军叫⼯农⾰命，

旗号镰⼑斧头。

旗号镰⼑斧头。

匡庐⼀带不停留，

要向潇湘直进。

地主重重压迫，

农民个个同仇。

秋收时节暮云愁，

霹雳⼀声暴动。

注：作者以中央特派员的⾝份，赶回湖南部署湘赣边起义，成⽴了⼯农⾰命军第⼀军第⼀师，下设三个团，于1927年9

⽉9⽇举⾏了秋收起义，起义后⼏天，当时⾰命正处在异常艰苦的关头。此时作者豪⽓⼲云，激情满怀，写下了《西江

⽉·秋收起义》⼀词

这⾸词最早⾮正式地发表在《解放军⽂艺》1957年7⽉号

31、西江⽉·井冈⼭(1928年秋，35岁)

⼭下旌旗在望，

⼭头⿎⾓相闻。

敌军围困万千重，

我⾃岿然不动。

早已森严壁垒，

更加众志成城。

黄洋界上炮声隆，

报道敌军宵遁。

注：该词是作者为赞扬黄洋界保卫战的胜利⽽写的。时间⼤约是9⽉5⽇前后在遂川⼤汾，当听了朱云卿汇报了黄洋界保

卫战的情况后，作者于是⼼有所感，欣然写出《西江⽉·井冈⼭》。《西江⽉·井冈⼭》最早披露于1948年7⽉1⽇中共东

北局宣传部主持出版的《知识》杂志。在纪念党的⽣⽇的特刊上所刊载的蒋锡⾦《⽑主席诗词四⾸臆释》⼀⽂之中。正

式发表于1957年1⽉的《诗刊》

32、四⾔诗：红四军司令部布告(1929年1⽉，36岁)

红军宗旨，民权⾰命。

赣西⼀军，声威远震。

此番计划，分兵前进。

官佐兵伕，服从命令。

官佐兵伕，服从命令。

平买平卖，事实为证。

乱烧乱杀，在所必禁。

全国各地，压迫太甚。

⼯⼈农⼈，⼗分苦痛。

⼟豪劣绅，横⾏乡镇。

重息重租，⼈⼈怨愤。

⽩军⼠兵，饥寒交并。

⼩资产者，税捐极重。

洋货越多，国货受困。

帝国主义，哪个不恨？

军民匪党，完全反动。

⼝是⼼⾮，不能过硬。

蒋桂冯阎，同床异梦。

冲突已起，军阀倒运。

饭可充饥，药能医病。

共党主张，极为公正。

地主⽥地，农民收种。

债不要还，租不要送。

增加⼯钱，⽼板担任。

⼋时⼯作，恰好相称。

国队待遇，亟须改订。

发给⽥地，⼠兵有份。

敌⽅官兵，准其投顺。

以前⾏为，可以不问。

累进税法，最为适⽤。

累进税法，最为适⽤。

苛税苛捐，扫除⼲净。

城市商⼈，积铢累⼨。

只要服从，余皆不论。

对待外⼈，必须严峻。

⼯⼚银⾏，没收归并。

外资外债，概不承认。

外兵外舰，不准⼊境。

打倒列强，⼈⼈⾼兴。

打倒军阀，除恶务尽。

统⼀中华，举国称庆。

满蒙回藏，章程⾃定。

国民政府，⼀群恶棍。

合⼒铲除，肃清乱政。

全国⼯农，风发雷奋。

夺取政权，为期⽇近。

⾰命成功，尽在民众。

布告四⽅，⼤家起劲。

注：这是作者为红军第四军司令部起草的布告。在布告的原⽯印件上，有作者后来写的字迹：“这是红军⼀九⼆九年⼀

⽉从井冈⼭下⼭向赣南闽西途中的布告。”

这份告⽰写得浅显易懂，朗朗上⼝，没有⼀丝的学究⽓味，⾮常符合作者写⽂章的个性：写给⼈民⼤众看的，他们看得

懂就是硬道理

33、清平乐·蒋桂战争(1929年秋，36岁)

风云突变，军阀重开战。

洒向⼈间都是怨，

⼀枕黄粱再现。

红旗跃过汀江，

直下龙岩上杭。

收拾⾦瓯⼀⽚，

分⽥分地真忙。

注：1928年春邓⼦恢在家乡龙岩暴动，同年5⽉，邓⼦恢写信告知作者，因蒋桂战争，闽西的国民党军队进⼊⼴东攻打

桂系，当地空虚。作者应其邀请于5⽉下旬率军进⼊闽西。数百⾥区域近百万⼈民获得解放，根据地各县普遍建⽴了苏

维埃政权，开展了⼟地⾰命，⾰命⼒量得以发展。⽑泽东为这次胜利所振奋，于是作了这⾸词

在1959年⼈民⽂学编辑部就搜集到这⾸词，其传抄稿中词题为《进军福建》。词中“军阀重开战”句传抄稿为“宁桂⼤开

战”，“收拾⾦瓯⼀⽚”传抄稿为“收拾张卢残部”。1963年12⽉⼈民⽂学出版社出版的《⽑主席诗词》中，这⾸词已增补了

词题“蒋桂战争”，标明写作时间是“1929年秋”。可见作者对这⾸词也作了精⼼润饰和修改。同时该诗形象地体现了⽑泽

东⽤⼯农包围城市，最后夺取全国胜利的军事思想。

蒋介⽯和桂系军阀李宗仁、⽩崇禧在1929年2⽉⾄4⽉间为控制两湖⽽进⾏战争。1929年4⽉，桂系放弃武汉，败⼊⼴西

34、采桑⼦·重阳(1929年10⽉，36岁)

⼈⽣易⽼天难⽼，

岁岁重阳。

今⼜重阳，

战地黄花分外⾹。

⼀年⼀度秋风劲，

不似春光。

胜似春光，

寥廓江天万⾥霜。

注：此词作于1929年10⽉11⽇的重阳节，距离作者领导的秋收起义也有两年了。⽽此时作者过得并不顺利：在红四军

第七次代表⼤会上丢掉了前委书记的职务，他的游击战术被冠以“流寇主义”，被认为是黄巢和李⾃成⼀样难成⼤器，⽽

他在会上强调党对军队的领导必须加强，⼜被冠以有“形成家长制度的倾向”遭到反对；此时⾝染疟疾，在永定县苏家坡

养病期间⼜差⼀点⼉被捕；当时，作者在上杭县城的临江楼上养病，重阳佳节来到，在这个秋⾼⽓爽、登⾼望远的节

⽇，这个把酒赏菊、遍插茱萸怀念先⼈的节⽇，作者的梦想和现实再⼀次发⽣了位移，⽽作了这⾸词

35、如梦令·元旦(1930年1⽉3⽇，37岁)

宁化、清流、归化，

路隘林深苔滑。

今⽇向何⽅，

直指武夷⼭下。

⼭下⼭下，

风展红旗如画。

注：1929年红军主⼒东征，建⽴了闽西根据地。11⽉，作者重新担任领导职务。12⽉28⽇⾄29⽇，作者在上杭的古⽥

村主持了红四军第九次党代会，即著名的“古⽥决议”。此时，蒋介⽯组织了“三省会剿”，向闽西根据地发动进攻，会议决

定红四军进⾏转移到江西去展开游击战争。1930年元旦春节期间，作者率领红四军⼀部从古⽥出发，向北经连城以东的

古⽥、宁化、清流、归化等地，越过武夷⼭到江西去。在⾏军途中，作者以“元旦”为题写下了这⾸⼩词，此时虽还是冬

季，但给⼈如沐春风之感，毫⽆冬⽇的萧索和寒冷。诗中“风展红旗”般的⼤⽓使⼈深受⿎舞

题⽬中的“元旦”并不是我们现在通称的公历1⽉1⽇，⽽是农历新年的第⼀天，也就是正⽉初⼀，旧称元旦。当时的时间

是公历1930年1⽉30⽇

36、减字⽊兰花·⼴昌路上(1930年2⽉，37岁)

漫天皆⽩，

雪⾥⾏军情更迫。

头上⾼⼭，

风卷红旗过⼤关。

此⾏何去？

赣江风雪迷漫处。

命令昨颁，

⼗万⼯农下吉安。

注：这⾸词创作于作者在吉安陂头参加⼆七会议期间，回忆了1930年1⽉⾏军在⼴昌路上的情景，这⾸词可以看做《如

梦令·元旦》的姊妹篇。这⾸词，具有作者典型的艺术风格：即先将美丽的⼤⾃然描绘在前，然后再将重⼤的历史事件放

在这个壮美的环境中，从⽽营造出和谐的诗歌意象

37、蝶恋花·从汀州向长沙

(1930年7⽉，37岁)

六⽉天兵征腐恶，

万丈长缨要把鲲鹏缚。

赣⽔那边红⼀⾓，

偏师借重黄公略。

偏师借重黄公略。

百万⼯农齐踊跃，

席卷江西直捣湘和鄂。

国际悲歌歌⼀曲，

狂飙为我从天落。

注：彭德怀率红三军团于1930年7⽉28⽇攻进长沙，后⼜在湖南军阀何键⼗五个团的优势兵⼒⾯前被迫退出。之后作者

赴长沙与彭德怀会合，于9⽉10⽇再次进攻长沙。攻城战中红军损失惨重，9⽉13⽇作者下令撤军，退军时写下了这⾸

词

38、六⾔诗：《讨逆檄⽂》

(1930年12⽉，37岁)

段谢刘李等逆，叛变起于富⽥，

带了红军反⽔，不顾⼤敌当前，

分裂⾰命势⼒，真正罪恶滔天，

破坏阶级决战，还要乱造谣⾔，

进攻省苏政府，推翻⼯农政权，

赶⾛曾⼭主席，捉起中央委员，

实⾏拥蒋反共，反对彻底分⽥，

妄想阴谋暴动，破坏红军万千，

要把红⾊区域，变成⿊暗牢监，

AB取消两派，乌龟王⼋相联，

⼝⾥喊的⾰命，⾻⼦是个内奸，

扯起红旗造反，教⼈不易看穿，

这是蒋逆毒计，⼤家要做宣传，

这是⽃争紧迫，阶级叛逆必然，

不要恐慌奇怪，只有团结更坚，

打倒反⾰命派，胜利就在明天！

注：富⽥事变发⽣后，作者以中国⼯农⾰命委员会的名义发布的布告，起草了⼀份六⾔体的讨伐富⽥事变的布告，此事

注：富⽥事变发⽣后，作者以中国⼯农⾰命委员会的名义发布的布告，起草了⼀份六⾔体的讨伐富⽥事变的布告，此事

不能细说，否则稿⼦不能过

39、渔家傲：反第⼀次⼤“围剿”

(1931年春，38岁)

万⽊霜天红烂漫，

天兵怒⽓冲霄汉。

雾满龙冈千嶂暗，

齐声唤，前头捉了张辉瓒。

⼆⼗万军重⼊赣，

风烟滚滚来天半。

唤起⼯农千百万，

同⼼⼲，不周⼭下红旗乱。

注：1930年12⽉7⽇，蒋介⽯⾄南昌部署第⼀次“围剿”，以⼗万兵⼒，进攻赣南、闽西的红军根据地。12⽉30⽇，红军

在龙冈伏击张辉瓒并全歼其第⼗⼋师。第⼀次反“围剿”就此结束，闻听前⽅捷报，作者⾮常⾼兴，遂在马背上吟成这⾸

词

40、渔家傲：反第⼆次⼤“围剿”

(1931年夏，38岁)

⽩云⼭头云欲⽴，

⽩云⼭下呼声急，

枯⽊朽株齐努⼒。

枪林逼，飞将军⾃重霄⼊。

七百⾥驱⼗五⽇，

赣⽔苍茫闽⼭碧，

横扫千军如卷席。

有⼈泣，为营步步嗟何及！

注：此词创作于1931年夏。1931年4⽉，蒋介⽯纠集⼆⼗万⼤军，发动了第⼆次“围剿”，作者部署红军伏击敌军，经⼀

天战⽃，歼敌⼀整师。继⽽迅即转⼊战略进攻，⼗五天中（1931年5⽉16⽇⾄30⽇），⾏军七百⾥，五战连捷，缴枪⼆

万余⽀，打破了第⼆次‘围剿’。胜利之后，作者便创作了这⾸词

41、六⾔诗：苏维埃政府布告(节录)(1931年，38岁)

41、六⾔诗：苏维埃政府布告(节录)(1931年，38岁)

军阀豪绅地主，到处压迫穷⼈。

利⽤国民政府，要捐要税不停。

地主⽩占⼟地，⼚主垄断资本。

⼤家要免痛苦，只有参加⾰命。

穷⼈⼀致奋起，组织⼯农红军。

豪绅地主⼟地，⼀律分给农民。

免除苛捐杂税，都是有吃有剩。

⼯⼈每⽇⼯作，只做⼋个时⾠。

商⼈服从法令，⽣意由你经营。

各地⼯农群众，赶快参加⾰命。

建⽴⼯农政府，快把地主⽥分。

⼯⼈组织⼯会，快同⼚主⽃争。

⼤家⼀致努⼒，完成中国⾰命。

注：1931年11⽉7⽇，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在江西中央苏区成⽴，主席⽑泽东，定都于瑞⾦，以中国⼯农红

军作为国家的武装⼒量。此篇⽂稿是以作者的名义发布于是年12⽉19⽇的《苏维埃政府布告中》

42、观梅⼩令

(1932年冬，39岁)

春⼼乐共花争发，

与君⼀赏⼀陶然。

注：1933年底，⽑泽东被中央撤消红军总政委职务后，与妻贺⼦珍常在福建长汀卧龙北⼭散步，⼀次贺被路边腊梅吸

引，让⽑泽东看后便随⼝吟了两句：“春⼼乐于花争发，与君⼀赏⼀陶然”，第⼀句显然从李商隐《⽆题》之（飒飒东风

细⾬来）中“春⼼莫共花争发”⼀句化来

有的⼈写作观梅⼩吟，但我个⼈认为应写作观梅⼩令才是准确的

43、菩萨蛮·⼤柏地(1933年夏，40岁)

⾚橙黄绿青蓝紫，

谁持彩练当空舞？

⾬后复斜阳，

关⼭阵阵苍。

当年鏖战急，

弹洞前村壁。

装点此关⼭，

今朝更好看。

注：1929年，⽑泽东和朱德率红军主⼒3600余⼈在这⼀年的早春离开了井冈⼭，向赣南出击。由于敌军围追，⼜由于

来到外地⽣疏，红四军沿途五战皆告失利。后红军在瑞⾦以北约30公⾥处的⼤柏地⿇⼦坳埋伏。终于在这⾥取得此次转

战以来⾸次重⼤胜利

1932年10⽉，中共苏区中央局宁都会议后，⽑泽东受王明“左”倾冒险主义路线排斥，被免去红⼀⽅⾯军总政治委员的职

务，改去地⽅上主持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的⼯作。1933年夏天他因从事调研⼯作，领导中央苏区的查⽥运动

才重返⼤柏地，⾯对昔⽇⾦⼽铁马的战场，他触景⽣情，写下了这⾸词

44、清平乐·会昌(1934年夏，41岁)

东⽅欲晓，

莫道君⾏早。

踏遍青⼭⼈未⽼，

风景这边独好。

会昌城外⾼峰，

颠连直接东溟。

战⼠指看南粤，

更加郁郁葱葱。

注：1933年夏蒋介⽯亲⾃策划了第五次“围剿”。当时以博古为代表的军事指挥员推⾏“左”倾军事策略，结果反“围剿”节节

失利，在此情形下，1934年10⽉离开中央苏区，开始了著名的长征

这⾸词作于1934年7⽉，⽑泽东在会昌登⼭后所作。这⼀时期⽑泽东在党内军内已⽆发⾔权，但他坚持⾃⼰的观点。作

者⾃⼰曾说：“1934年，形势危急，准备长征，⼼情⼜是郁闷的。”但这⾸词的情绪基调是⽃志昂扬的，反映了作者积极

乐观的精神状态，但是字⾥⾏间也隐约表露了的忧虑和愤慨。

词中的⼭指的是会昌城西北的会昌⼭，⼜名岚⼭岭。作者在六⼗年代曾回忆说：会昌有⾼⼭，天不亮我就去爬⼭

45、⼗六字令三⾸

(1934年—1935年)

⼭，快马加鞭未下鞍。

惊回⾸，

离天三尺三。

——————————————

⼭，倒海翻江卷巨澜。

奔腾急，

万马战犹酣。

——————————————

⼭，刺破青天锷未残。

天欲堕，

赖以拄其间。

注：长征途中，红军不仅⼤多数时候都在⾼⼭峻岭中⾏军，冲破蒋介⽯的围追堵截，既历尽艰⾟，⼜充满胜利的喜悦。

这三⾸⼩令，就是怀着⾏军的艰⾟与胜利的喜悦⼼情，在翻⼭越岭的⾏军途中写下的

离天三尺三，作者原注中写道：‘上有骷髅⼭，下有⼋宝⼭，离天三尺三。⼈过要低头，马过要下鞍。’⼜注：“这是湖南

常德的民谣：”其实这⼀注解应该是作者记错了。常德地势较平坦，实际是贵州民谣

46、打油诗：洛甫摔交

(1935年，42岁)

洛甫洛甫真英豪，

不会⾏军会摔跤。

四脚朝天摔得巧，

没伤胳膊没伤脑。

注：当时的中央政治局委员张闻天（曾化名：洛浦）和机关后勤⼈员刘英彼此颇有情谊，但刘英⼀想到结婚⽣孩⼦会影

响⼯作，便刻意与张闻天保持着距离。作者有意撮合，⼀次，他故作紧张地告诉刘英：“不得了，洛甫在马上打瞌睡，

滚下⼭去了。”刘英吓了⼀跳，满脸焦急地问：“他摔伤了没有？”见刘英这么紧张，⽑泽东哈哈⼤笑起来，便念了这⾸打

油诗

此诗作于遵义会议前后，遵义战役之前（遵义战役，发⽣在1935年2⽉24⽇⾄28⽇；⽽红军第⼀次占领遵义，是当年1

⽉7⽇，之后于1⽉15⽇⾄17⽇召开了遵义会议）

47、忆秦娥·娄⼭关

(1935年2⽉，42岁)

西风烈，

长空雁叫霜晨⽉。

霜晨⽉，马蹄声碎，

喇叭声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

⽽今迈步从头越。

从头越，苍⼭如海，

残阳如⾎。

注：1935年1⽉的遵义会议，确⽴了⽑泽东的领导地位，会后由⽑泽东、周恩来、王稼祥组成了军事指挥⼩组。为了继

续长征，红军经娄⼭关北上，准备渡过长江；但遇到阻碍，⽑泽东决定⼆渡⾚⽔，折回遵义。2⽉25⽇凌晨，红军向娄

⼭关挺进，傍晚时分终于把这座雄关控制在⼿中，使⼤部队顺利通过。由于这⼀仗意义重⼤，所以作者在战⽃结束不久

即作了这⾸词

最早发表于1957年1⽉的《诗刊》上

48、念奴娇·昆仑(1935年10⽉，42岁)

横空出世，莽昆仑，

阅尽⼈间春⾊。

飞起⽟龙三百万，

搅得周天寒彻。

夏⽇消溶，江河横溢，

⼈或为鱼鳖。

千秋功罪，谁⼈曾与评说？

⽽今我谓昆仑：

不要这⾼，不要这多雪。

安得依天抽宝剑，

把汝裁为三截？

⼀截遗瓯，

⼀截赠美，

⼀截还东国。

太平世界，环球同此凉热。

注：这⾸词作于1935年冬天。中央红军⾛完了长征最后⼀段⾏程，即将到达陕北，作者登上岷⼭峰顶，远望青海⼀带苍

茫的昆仑⼭脉有感⽽作

49、七律：长征(1935年10⽉，42岁)

红军不怕远征难，

万⽔千⼭只等闲。

五岭逶迤腾细浪，

乌蒙磅礴⾛泥丸。

⾦沙⽔拍云崖暖，

⼤度桥横铁索寒。

更喜岷⼭千⾥雪，

三军过后尽开颜。

注：这⾸诗写于1935年9⽉下旬，10⽉定稿。即红军越过岷⼭后，长征即将胜利结束前不久的途中。这是从那个时代过

来的中国⼈都⽆⽐熟悉的⼀⾸诗，我就不过多介绍了

50、清平乐·六盘⼭

(1935年10⽉，42岁)

天⾼云淡，

望断南飞雁。

不到长城⾮好汉，

屈指⾏程⼆万。

六盘⼭上⾼峰，

红旗漫卷西风。

今⽇长缨在⼿，

何时缚住苍龙？

何时缚住苍龙？

注：1935年10⽉7⽇，红军在宁夏六盘⼭的青⽯嘴，击败了前来堵截的敌军，扫清了阻碍，当天下午，翻越了六盘⼭。

此词即是作者翻越六盘⼭时⽽作

六盘⼭在宁夏回族⾃治区西南部、⽢肃省东部，成吉思汗病逝于此地

苍龙，太岁也；太岁，凶神恶煞也。暗喻指国民党反动派

51、六⾔诗：给彭德怀

(1935年10⽉，42岁)

⼭⾼路远坑深，

⼤军纵横驰奔。

谁敢横⼑⽴马？

唯我彭⼤将军！

注：1935年10⽉19⽇，红军陕北保安的吴起镇，蒋介⽯派5个骑兵团尾随⽽⾄。为了防⽌敌军进⼊陕北⾰命根据地，彭

德怀指挥在吴起镇附近进⾏阻击。歼灭敌军⼀个骑兵团，取得了中央红军到达陕北后第⼀场胜仗。10⽉21⽇⽑泽东特作

此诗赠予彭德怀，彭德怀收到后，将诗末句“唯我彭⼤将军”改为“惟我英勇红军”，并把原诗还给⽑泽东。这⾸诗最早发表

在1947年8⽉1⽇《战友报》，题⽬后加

吴起镇，相传战国时期魏国⼤将吴起曾在此屯兵驻防，此地由此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