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情

征人怨

柳中庸

岁岁金河复玉关，朝朝马策与刀环①。

三春②白雪归青冢③，万里黄河绕黑山。

注：①刀环：刀柄上的铜环，②三春指暮春③青冢是西

汉时王昭君的墓地，在今呼和浩特市境内，当时被以为

是远离中原的一处极僻远荒芜的地方。传说塞外草白，唯

一昭君墓上草色发青，故称青冢。

（1）这是一首边塞征战诗，岁岁金河复玉关，朝朝马

策与刀环运用了什么表现技巧？请简要剖析（

3分）

（2）本诗题为征人怨，通篇却无怨字，你能从三春白

雪归青冢，万里黄河绕黑山这两句诗中品尝出征人的哪些

怨情？（3分）

参照答案

（1）借代手法。金河、玉关边塞地名指代边关，马

策、刀环是马鞭、刀柄上的铜环指代征战生涯（战争或战

事），加上岁岁朝朝表现了征人长久换防戍边、屡次征战

（练兵备战）的憎恶（恼恨）（对仗工整，岁岁、朝朝相

对，重申戍边时间之长，金河、玉关，马策、刀环并举，

重申战事屡次，复字、与字虚词相对，重申戍边生活的单

一困苦，表现了征人无能为力的厌烦之情）

（2）三春白雪指边塞暮春天节还白雪纷飞，表达了

征人对边塞天气极寒恼恨。征人每天看到的是万里黄河环

绕黑山，表达了征人对边塞风景单一、环境艰辛的恼恨。

【分析】

（1）试题剖析：此题考察诗歌的表现手法，解答时

应先指出手法，再详细剖析。前两句就时记事，说的是：

年复一年，东西奔走，来往边城；日复一日，跃马横刀，

征战不休。这两句岁岁朝朝相对，金河玉关马策刀环并

举，运用了借代的手法，又加以复字、与字，给人以单一

困苦、无尽无量之感，怨情自然显出。前两句从岁岁说到

朝朝，仿佛已经把话说尽。但是，关于满怀怨情的征人来

说，这不过说着了一面。他不单从那无休止的时间中感觉

怨苦之无时不在，并且从即目所见的情景中感觉怨苦之无

处不有，于是又有三、四句之作。

考点：鉴赏文学作品的形象、语言和表达技巧。能力层

级为鉴赏评论D。

（2）试题剖析：此题考察诗歌所抒发的感情，应联

合诗句中的意象，诗句的内容来剖析。三春白雪归青冢写

时届暮春，在严寒的塞外却春光不曾看，所见者唯有白雪

落向青冢而已。肃杀这样，令人凄绝。万里黄河绕黑山写

边塞的山川局势：滔滔黄河，绕过沉沉黑山，复又奔跑向

前。这两句写景，仿佛与诗题没关，其实都是征人常有之

景，常履之地，因此从白雪青冢与黄河黑山这两幅图画

里，读者不单看到征戍之地的严寒与荒芜，也能够感觉到

征人转战跋涉的辛苦。诗固然不直接发出怨语，而蕴蓄于

此中的恼恨之情足以令人回肠荡气。

考点：评论文学作品的思想内容和作者的看法态度。能

力层级为鉴赏评论D。

赏析

这是一首传诵极广的边塞诗。全诗四句，一句一景，表

面上仿佛不相连属，实质上却一致于征人的形象，都环绕

着一个怨字展开。

前两句就时记事，说的是：年复一年，东西奔走，来往

边城；日复一日，跃马横刀，征战不休。金河在东而玉门关

在西，相距很远，但都是边境前线。马策、刀环虽小而微，

但是关于表现军中生活来说却有典型性，足以惹起对征戍之

事的一系列的联想。这两句岁岁朝朝相对，金河玉

关，马策刀环并举，又加以复字、与字，充足地表现出边地生

活的单一困苦不尽无量，厌烦之情自然表露。

前两句从岁岁说到朝朝，仿佛已经把话说尽。但是关于

满怀怨情的征人来说，这不过说着了一面。他不单从那无

休止的时间中感觉怨苦之无时不在，并且还从即目所见的

情景中感觉怨苦之无处不有，于是又有三、四句之作。

时届暮春，在严寒的塞外却春光不曾看，所见者唯有白雪

落向青冢而已，显示出一片萧杀凄绝的情景。末句写边

塞的山川局势：滔滔黄河，绕过沉沉黑山，复又奔跑向

前。黄河和黑山相隔甚远，这里不行坐实理解。上句说青

冢，这里写征人联想到青冢邻近的黑山，并用一个绕字牵

合，寄寓绵绵怨情。这两句写景，似与诗题没关，其实都

是征人常有之景，常履之地，因此在白雪青冢与黄河黑山

这两幅图画里，既显示了征戍之地的寒苦与荒芜，也表示

了征人转战跋涉的苦辛。诗虽不直接发为怨语，而蕴蓄于

此中的恼恨之情却拥有回肠荡气的力量。

此诗通篇不着一个怨字，却又到处洋溢着怨情。诗人抓

住产生怨情的缘故，从时间与空间双方面落笔，让岁岁朝

朝的戎马生涯以及三春白雪与黄河黑山的自然情景去言传

身教，收到了不着一字，尽得风流（司空图《二十四诗

品》）的艺术成效。而这首诗的谨严工整也向来为人称

道。诗不单每句自对（如首句中的金河对玉关），又两联各

自成对。后一联的对仗特别讲究：数字对（三万）与颜

色对（白青黄黑）同时出此刻一联之中；颜色对中，四种

色彩交相辉映，使诗歌形象富于色彩之美；动词归绕对

举，略带拟人色彩，显得别具情韵。这样精工的绝句，确

是不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