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花的诗歌

“归隐”诗人的“唯情”

——华兹华斯的《水仙》赏析

张越

(华中师范大学武汉传媒学院，武汉430205)

摘要：本文深入分析了英国诗人华兹华斯《水仙》即《我似一朵孤独的流云》这首诗歌的语言特色，以及

所体现出诗人“唯情”的一面，阐述了浪漫主义诗人“回归自然”的心境以及对英国文学的影响，从而得

出结论：这首诗歌作为作者的代表作，展现了人与自然的和谐，以及所形成的新自然观。

关键词：《水仙》浪漫主义诗歌自然观文学观

一导言

威廉·华兹华斯（

WilliamWordsworth,

1770-1850

）是

19

世纪英国著名的湖畔派浪漫主义

诗人之一，英国桂冠诗人。他早年受启蒙主义思想，

尤其是卢梭的“唯情”论和“回归自然”学说的影

响。

1791

年，他前往法国，在平等、博爱、自由等

口号的鼓舞下，对法国大革命产生了不少幻想。英

法战争爆发后，他的革命激情消退，“归隐”湖畔，

倾心于诗歌创作，并开始构建自己的诗歌创作理

论。其中的代表作如《水仙》，为英国浪漫主义诗

歌的创作和批评定下了基调。在英国浪漫主义诗歌

的作家中，华兹华斯以其独特的艺术个性和创作理

论深刻影响了他同时代以及后来的诗人。华兹华斯

一生都和大自然联系在一起，他歌颂自然，赞美大

自然的景色，被雪莱誉为“讴歌自然的诗人”。

二主体

（一）诗歌背景介绍

《水仙》写于

1804

年，源于对两年前和妹妹

多萝茜在湖边漫步时看到黄水仙的回忆。无论是

1804

年还是

1802

年，华兹华斯虽三十出头，却已

定居英国湖区数年，此时他年纪尚轻却已尝尽人生

百味。通过诗歌，诗人把自己的政治思想和抱负转

移到了对自然的热情歌颂中，从而寻求人与自然的

和谐。

（二）诗歌分析

本诗第一节告诉我们诗人在山谷中游荡时突

然发现一片片水仙花开在湖边，开在树下，随风摇

摆，舞姿绰约。这几行诗句体现了诗人对大自然无

比热爱的情感，诗人看到一大片在湖畔怒放的水仙

花，不禁心旷神怡。此时读者很容易联想到诗歌以

明喻开篇，诗人把自己比喻成孤独的云朵，游荡到

了开满水仙的湖边，这里既体现了作者的心情从忧

郁变快乐，又表现诗人无比想融入到自然中去的心

境。诗人的心也像这片片金黄的水仙，被深深地吸

引，陶醉其中。

第二节进一步写了水仙花的明亮，闪烁及其

一望无际。水仙数量很多，由于天上的繁星。此时，

诗人加上动态描写，水仙仿佛是会动的，并沿着弯

曲的海岸延伸着，一眼望去，千万朵金色的水仙随

风舞动。水仙在湖光的映衬下美丽如同精灵，展现

出了一幅恬静的大自然画作。诗人运用了多种修辞

手法，勾勒出唯美的意境。

第三节，诗人写到湖水随风荡起层层涟漪，

并巧妙地把湖波粼粼与水仙花对比，从而衬托水仙

花更加欢快，跳得更加热烈，使得诗人自己也不由

自主地快乐起来，因为他完全被眼前的景色所感

染，就如同一个旅者来到梦想的异国，包揽无尽风

光一般。紧接着，诗人笔锋一转，由景写到情，此

时此刻自然和心灵早已成为一体，诗人反复“凝望

着”，可见他真的陶醉得无法自拔。水仙花也早已

不是普通的植物，而成为诗人精神的寄托，它们代

表着自然，代表着心灵，并使得心灵得到升华。小

我融入大我，个人溶于自然，此节尤其体现这位“归

隐”诗人的情怀与自然和谐统一。

第四节，时过境迁，当诗人感到忧虑时，便会

很自然的想到之前看到水仙花的情景。水仙花的影

子总能在诗人脑海中闪现，从而给诗人的心灵带去

抚慰，并慢慢使他心中充满愉悦，此时，心便与花

共舞了。由此可见，诗人的一生虽然历经波折，但

最终能在自然中得到救赎，而水仙花，这看似很普

通的事物，却是诗人魂牵梦绕想成为的一生“伴

侣”。

全诗的前三节都是作者的回忆，诗人运用如

同现代人留影拍照的写作手法，在读者眼前呈现出

了张张绝美伦比的照片。无论是云朵、山川、湖水、

树林还是那婀娜的水仙，各个色彩斑斓，美不胜收，

尤其是那金色的，漫山遍野的水仙花，怒放着，犹

如天神在大地上洒下了金粉幻化成趣。诗歌第四

节，诗人写到现在，可见过往的经历对于诗人的影

响是非常深远的，这也体现了人生百态，只有经历

过后，记忆中的美好才能更加猛烈的涌来。那美丽

的水仙花给诗人留下了终身的印象，让他今后的生

活变得平静和释怀。

我们在学习英国文学浪漫主义诗歌时，其中

很重要的一点是分析浪漫主义诗歌的特征。这一时

期的很多著名诗人都对浪漫主义有着独到的见解。

如华兹华斯对诗歌下过这样的定义“

the

spontaneousoverflowofpowerfulfeelings,which

originatesinemotionrecollectedintranquility.

”由此

可见，华兹华斯本人就认为诗歌是主观强烈感情的

自然流露，所以他才能将人与自然和谐统一起来。

同时作为浪漫主义诗人的他，将现实世界的景象与

内心世界的想象也有机地创造成为一体，在读者心

中留下深刻的轨迹。这可以称之为一种奇迹，诗人

将自己的“唯情”转嫁到了读者身上，产生了一种

新的“温情”，读完全诗，读者的心灵也随着感染，

不由感叹，人间自有温情在，美好的事物虽然不能

时时出现在眼前，但永远可以停留在心中。由此，

诗歌所表达的象征意义一览无余，虽然是在咏水

仙，但同时也是诗人自己心灵的抒发和情感的流

入。

（三）诗歌中的诗人

华兹华斯以歌咏大自然为中心的诗歌作品还

有很多，他非常擅于表现自然之美。在他的描写对

象中，大都是英国独特的自然风景和生物，如秀美

的田园风光，鸟雀等。除此之外，诗人还把乡村生

活，包括很多人和事物一并融入到了他的诗歌创作

中。由此，我们读者也能够通过阅读他的诗篇，从

而领略大自然的真谛。

华兹华斯的青年时光是非常坎坷的，在这个过

程中他也结识了很多人，包括他最好的朋友柯勒律

治。也许诗人从他们当中的许多人身上都学到了很

多东西，但最终他却坚信自然才是自己最好的老

师，是他心灵的指导，道德的灵魂。朋友也许会有

背叛自己的一天，而自然不会，从自然身上人类可

以适度地取得很多用之不尽的财富，更重要的是，

自然能够给人以欢乐。这也之所以，华兹华斯可以

被誉为英国文学史上“伟大的自然诗人“。没有华

兹华斯的诗歌，英国浪漫主义时期就不会完整，也

无法过度到维多利亚时期。尤其他的抒情歌谣集，

叙说了乡村最真实的一面，在抒情故事诗集的序言

中，华兹华斯说他将用“人们在真实生活中的语言”

写普通人生活的内容。他的语言不受都市浮华的沾

染，因此适合用来表达真挚的感情。这种旨在通过

重新发现从而“获得语言”，并使人富有创造性的

感受力变得无比生动。诗人并没有去创造语言，不

像莎翁等人为后世的英语创造出了很多辞藻，而是

力求重新去改变以往老套的语言环境，重返自然，

让语言变成能够反应自然韵味的工具，所以其普遍

性油然而生。就像他曾说过作为一个诗人应当“

asa

manspeakingtomen

”，意思是诗歌就像是一个人对

很多人的一次交谈，是可以随口说出来的，而不是

非要写下来的。这样才能使读者感到愉快，是为众

人所作，而不单单为自己而写。这样的歌词才有生

命，是个人真实情感的表达，也是艺术情感的体现。

如《水仙》中，诗人仅用了一个动词的多种形式，

便将水仙的特征尽览无余，那就是有名的“

dance

”，

诗人并没有用其他近义词；同样在诗歌中多次运用

到与“欢乐”相关的系列词，突出了重点。笔者也

对浪漫主义时期特别是华兹华斯的诗篇情有独钟。

如果没有华兹华斯等一批浪漫主义诗人的成果，那

么英国的诗歌将仍然被禁锢在新古典主义的条条

框框之中，可以说，浪漫主义诗篇才是新主义的诞

生。这也可以归类到其诗歌特点的分析上，简单加

自然，是对其诗歌特点最好的描述。

作为三大“湖畔派诗人“之一，华兹华斯对于

自己的归隐在诗歌中也得到了很好的体现，也许只

有放弃欲望的都市，回归乡村，才能写出首首脍炙

人口的好诗。在湖区的生活，也使诗人对生活更加

热爱，有很多机会去观察生活的点滴，从而使许多

看似平凡的事物变得不平凡。除了类似描写如水仙

事物的诗歌，还有很多诗歌描写的人物也多是英国

乡村的普通劳动人民。之所以诗人会对自然无比热

爱，与他的童年有直接的关系。诗人自幼父母双亡，

和妹妹相依为命，并长期居住在湖区。他在孩童时

期便接受了英国西北部湖区地方的教育，湖区田园

的淳朴气息早就在诗人心中留下来美好的印象。所

以，任何一位普通的当地农民都能很容易地读懂华

兹华斯的诗歌，因为他的诗歌已经完全达到了情景

交融的地步，是山水诗歌的杰作，也是英国浪漫诗

歌史上不可多得的精品。哪怕同一个时期的其他诗

人，其诗歌的特点都与华兹华斯有所不同，如雪莱

的大气，济慈的深奥，而华兹华斯的诗风有着无比

的质朴和宁静，或者说是一种亲切的自然流入，其

单纯，真挚的情怀无论在诗文的细节处还是在所表

达的情感处都体现得淋漓尽致。

华兹华斯早期受法国革命和启蒙运动思想的

影响也造就了他成为一个充满着希望与想象，追求

理想的诗人。可现实是残酷的，在现实面前往往不

得不低头，是人类就避免不了会产生很多消极的情

绪，而社会的矛盾也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就可以化解

的。于是，诗人或多或少会选择逃避，选择归隐乡

村，重新投到自然母亲的怀抱，这是非常顺其自然

的事情。中国古代也有很多著名的诗人归隐山林，

摆脱世俗纷争，何乐而不为呢？如陶渊明，他一生

大部分时间都用于在湖光山色中抒发自己的情感，

在农田耕种，春去秋来的感叹中悠然自得，渐渐形

成了新的哲学自然观。英国浪漫主义诗人也是如

此，他们都是自然的拥护者，或者说他们都是对自

然无比尊重的一群人。

“归隐”原本就是对自然的追求，而“唯情”

的表达就是对一种新风格的诠释。二者合在一起，

便是诗人对自己独有的新自然风格的理解，并将这

些解释书写到诗篇中。既然自然对人的思维有着非

常重要的影响，那么文学创作又是如何和自然相互

融合的呢？华兹华斯很好的做到了这一点，他在自

然给予的经验之下，不断去观察周围的事物，进而

整理自己的记忆和思绪。这样的结果，既对诗人自

己产生无比的积极的影响，也对读者产生了极高的

熏陶。呈现在我们当代人眼前的便是那些孕育着无

限温情的诗篇。

美学家朱光潜在《诗论》中指出诗人对自然的

爱好可以分为

3

种——最粗线的只注重感官上的直

观感受，其次是情趣上的契合，而最高的体现则是

“泛神主义”，即“把自然全体看作神灵的表现，

在其中看出不可思议的妙谛，觉到超于人而时时在

支配人的力量”。如同古希腊神话故事中，世间只

要是一个存在的事物就有一个神明是其主宰，而爱

神，除了丘比特还有维纳斯。人们对于美的追求，

很自然便可升华到神灵一说，也许华兹华斯所看到

的水仙花，正是一位花仙子幻化而成，才更加使诗

人心灵得到无比的震撼。由此可见，无论是中国还

是英国的自然主义诗人都不约而同地把对自然的

理解体现到自己的作品中，而且是最高境界的解

读。

华兹华斯的诗歌以描写自然风光、田园景色、

乡村农民、少男少女而闻名。他的的确确可以称是

一位“唯情主义”诗人。小小的水仙花都能让诗人

如痴如醉。而这种心旷神怡只是来自寥寥数句朴实

清淡的文字。也许诗人后悔离开自己的家乡，后悔

没有更早归隐自然。自然这位美人，就如同他久别

的爱人般让其眷恋始终。

三结语

华兹华斯是英国诗坛的一颗巨星，是

19

世纪

浪漫主义诗歌的主要奠基人。他的伟大成就并不仅

在于他对诗歌的理解，更在于他将自己的理解付诸

于实践。诗人摒弃城市文明，进而对自然的讴歌是

我们当代人很难做到的，而看似虚无缥缈的自然之

象，却能够从很多方面提高人类的思想境界，从而

丰富人们的生活。可以说，华兹华斯对人类的发展，

社会的进步都给予了其不可磨灭的贡献。自然也就

是人类赖以生存的环境，歌颂自然，也就是提倡我

们要保护好环境。人们应当从华兹华斯的诗歌中领

悟到心灵的洗礼，并热爱自然，与其和谐相处。

参考文献

[1]王宏应

.

和谐与唯美的意境

[C].

吉林

:

文学语

言学研究考试周刊

,

第

21

期

,2009.

[2]王延

.

华兹华斯：大自然的宠儿

[C].

四川

:

读

与写杂志

,

第

5

卷

,

第

1

期

,2008.

[3]邱瑜毅

.

论威廉·华兹华斯诗歌中的

“

新自然

观

”[C].

岳阳

:

岳阳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

第

24

卷

,

第

3

期

,2009.

[4]赫伯

.

威廉·华兹华斯

,

英国作家生平丛书

[Z].

上海

:

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2009.

[5]朱光潜

.

诗论

[M].

广西

: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

2005.